“哦还有,哪天把你的纹身洗掉吧。我不希望我的名字在你和其他人上床的时候被看见。很恶心。” “我不会有其他人的,”段璟几乎是下一秒就想撇清自己,后来才觉不对,“你怎么知道……” “不然你以为呢?”季树感觉段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身上这身小薄荷给你换的?”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季树竟然给自己换了衣服,说不定还……看了自己的身体,这个认知让段璟感到很惊喜,他甚至有点后悔昨天为什么不是装晕。 季树昨晚给段璟冲洗的时候,确实看见了他胸口前纹的树叶,下面是自己姓名拼音的花体。 “什么时候纹的。” “……你走之后。” “不疼?”季树扬了下眉毛,他之前也想过去纹身,但还是因为怕疼才没去。 尽管比这更疼的他都体会过。 “不疼,但你别纹,”段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语气变得急而慌,“至少别纹在手腕上。” 季树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想纹在什么地方?” 因为我看过,我在你离开之前看到过。段璟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地让季树答应自己。 “再说吧。”季树吹了下粥,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第四十四章 吻痕 喝完粥季树就把碗筷一放,进了卧室,段璟慢了一步被锁在外面,于是在客厅争取在小薄荷那蹭一下脸。 过了两个小时,陈遂的电话才打进来:“段总,我已经到了季先生楼下,您看……?” 段璟不确定地往卧室那看了眼,小声道:“你上来把衣服递给我,然后等着。” ?感觉怪怪的。陈遂不敢说,只能按照老板吩咐的做。 一直守在门口去,听见楼道里逐渐清晰的脚步声,段璟果断开了门,然后和猝不及防的陈遂打了个照面。 他伸手接过装衣服的袋子,顺便扫了两眼助理的状态。 不看还好,一看段璟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脸上挂了彩,陈遂领口下遮都遮不住的痕迹还是昭示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 他倒也没让陈遂动作那么快。 被老板看见,陈遂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刚要解释,季树就从屋里出来了:“你还不……啊陈助理来了,辛苦了。” 走进两步才看见陈遂和段璟二人脸色都不好,季树才注意到陈遂脸上的盛况:“陈助理这是?” 陈遂尴尬地笑了两下:“昨天被狗咬了。” “啊,那还挺严重的,记得打狂犬疫苗,”季树若有所思,转向段璟,“记得给陈助理放假。” “我生病了。”段璟声音有点小。 “我知道啊,所以呢?”季树感觉莫名其妙。 “所以我也要请假。” ……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季树深吸一口气:“你是公司老板,你请不请假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被凶了的段璟此刻内心非常脆弱,举着衣服问:“能借卧室用一下吗,我换个衣服?” “去。赶紧的。换完就走。” 于是客厅里只剩下季树和陈遂二人面面相觑。 季树先行动,给陈遂接了杯茶,客套似的:“真是麻烦你了,还要跑一趟。” “不麻烦不麻烦,”陈遂接过水,喝了一口润嗓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听段璟说,你有男朋友了?” “咳!咳……”陈遂刚喝下去的水把自己呛得惊天动地,“您,段总他……” “啊,你还害羞啊,”季树没想到陈遂反应那么大,“段璟今天早上说的,祝福你啊。” “……谢谢季先生。”陈遂心虚地想从地板缝里钻走。 “聊什么呢?”段璟从卧室里出来,胳膊上搭着浴袍,“小树,这件衣服?” “你拿走吧,我不要了。” 段璟知道自己今天已经得到很多了,再在这磨着季树,两面都不好,所以很得巧地下了这个台阶,招呼声陈遂,临走前又看了眼季树:“等过两天和你商量一下基金会的事?” “可以的。” “好,那回见。” “嗯。” 非常心平气和的一次交流。 ———— 段璟走后,季树开始收拾屋子,竟然觉得有点冷清。 兴许是因为季涵去支教了吧。 手机铃声响起,季树擦了下手,看见是时诺谦的来电——“喂,诺谦?” “季老师,”电话那头的人支支吾吾的,“我可能,不能喜欢你了。” 这是什么说法?季树觉得好玩,问他:“怎么了?” “你能不能别问啊,让我消化一下——” “好,可以,你能想开我也挺高兴的,”季树这话是真心的,至少时诺谦的感情不会再让自己有带坏小孩的心理负担,但还是没忍住八卦,“是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啊……我也不知道……好复杂啊……” 隔着电话,季树都能听出对方的纠结,于是不再逗他:“行,我不问了,等你什么时候想开真正确定下来,给你发个红包。”
第四十五章 拍一拍 这天晚上季树收到了一个好友申请——是段璟发来的。 头像是一棵柏树。 申请语也很简洁,就是段璟两个字。 季树没第一时间通过,而是发了个问号过去。 「我们加个好友,方便后面联系。」 「其实打电话也可以,不熟的人不加好友。」季树随手回了一句。 「你加我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季树是真的好奇,又连着发了一句——「你家猫会翻跟斗?」 「你先加。」 季树通过了。 段璟:「你拍一拍我。」 季树照着做了。 屏幕里显示:你拍了拍段璟听他喊老婆。 ……季树忍着把人拉黑的念头,打下一行字:「你喊谁都叫老婆?」 那头沉默了。 过了两三分钟,或许不到,段璟又冒了出来:「你再拍拍。」 季树点了两下屏幕:你拍了拍段璟听他说最爱季树。 ……他就不该心软。 「玩够了?」 段璟在手机这边笨拙地找了个表情包:「别生气」 季树没再理。 嘴角却不经意露出一抹弧度。 ———— 陈遂在办公室一侧站着,看见自家老板不值钱的笑,痛心疾首。 等段璟细细品味完那短短一段对话,才注意到陈遂木头似的在自己旁边杵了半天,于是问:“有什么事?” “……想请个假,”陈遂有点不好意思,“诺……时诺谦生病了,我去看看他。” 段璟很爽快地批了一周的假。 正好趁着这一周和季树多相处。 于是抛去刚才聊天的尴尬,继续神清气爽地搭话:「我们什么时候聊一下画展的事?」 季树的消息隔了十几分钟才来:「周五之后吧,这两天还有个投资人要见。」 「怎么还需要见投资人?」段璟觉得不太踏实。 「在和新叶基金会联系前就已经定好的,就算不成也不能放别人鸽子,面还是要见的。」 剩下的话季树没说,他已经习惯给自己留后路,如果段璟总是抱着用情感换投资的年头,那他宁可多拉几个投资商,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捷径。 段璟自觉不能干涉季树的决定,只好道:「好,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记得联系我。」 「多谢。」 看向桌子上摆着的日程表,段璟发觉周五就是后天,他刚想给陈遂发消息查一下季树的行程和即将约见的投资商,却发现自己刚给助理批了假。 他便辗转几人打听到了最近刚起来的一个公司正有发展公益的念头,正在和各大画展洽谈。 段璟看着电脑上传来的邮件和公司信息,把负责人和电话来回看了几遍,默记在心里。 ———— 周五下午,季树换了身正装,挑了条搭配的领带,对着镜子比划着戴好。 以前这事都是段璟来做,实际上他也能做得很好。 拿上相关资料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时诺谦自从那天和自己联系后就没了声,这孩子是在疏远自己吗? 季树本担心自己再主动联系是又给了时诺谦希望,可今天的饭局是一早说好要带他去的,总得给人发个消息。 「诺谦,你在哪?今天晚上还去投资商那吗?」 那边的消息回得很快:「季老师,我生病了,可能得您自己去了。」 这语气确实不太对,季树也没多想,回了句「那你好好休息」就结束了聊天。 那边,时诺谦侧躺在床上,气急败坏地看着拿着自己手机的陈遂,骂道:“混蛋!你还假装我给老师发消息!” 陈遂把手机摆在时诺谦够不到的地方,走过去弯下腰摸了摸青年额头:“你都和我那样了,现在还喜欢季先生?” 时诺谦的脸蹭一下就红了,一个劲地往被子里钻,骂陈遂不要脸。 “那天可是你喝醉了酒抱着我一直不放,上床的时候还把我当成了季先生,”陈遂的声音放得很低,仔细听还带了点失落,“我还没让你负责,怎么你先别扭起来了?” 倏地,被子前端露出一双眼,巴巴地看着陈遂,闷闷地:“那你生我的气?” “我说生气,你会哄我?” “都多大了还要人哄……”时诺谦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冲着正在给自己冲药的陈遂背影埋怨,“季老师就从来不会让我哄。” 感冒药的粉末被陈遂一时失神撒了出来,他赶忙抽了几张纸擦拭台面。 时诺谦盯着手忙脚乱的他,不知怎的就噤了声。 ———— 按时来到和投资商约好的酒店,季树不知道那边来了几个人,在走进包厢前给自己做了个小小的心理建设,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包厢的装潢可以称得上是富丽堂皇,在那个叫魏浩的投资商赢过来握手的时候,他的视线越过大腹便便的合作人,克制地扫了下房间内的布局。 柜式空调旁有一个小门,据服务员介绍说是临时的休息间,每个vip包的标配。 他一直提着的心往下落了几分,才跟着魏浩入座,听对方介绍这次的几个联合投资人。 魏浩是主要发起的那个,所以今天最终还是和他谈。 季树坐在魏浩身边,把公文包里面的自荐与基本概况拿出来递给他:“魏总,您看一下,这是我的资料,画展的相关内容也在后面。” 魏浩笑眯眯接过去,翻了几面,视线直勾勾落在了季树32岁前的空白上。 他短而粗的手指点了点那处:“季先生32岁前在干什么?是从那时候才开始有自己工作的吗?” 这句话问得季树很不舒服,他压着脾气,简单地解释了那近似于包养的十五年婚姻,当然他没说的那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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