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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哪儿都没有。 他不信，又去阳台上看了一圈，还把头伸到洗衣机里看，浴室也去过了，连垃圾桶他都没放过。 是真没有。 程幸怀给孔离山打去电话，第三声“嘟”后对面接通了电话。 对面人还没说话，程幸怀先开口问：“你说的衣服在哪儿？我没找到。”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我记错了，不用找了。” “那我晚上还去你那边吗？”程幸怀握着门把手，只要孔离山同意，他马上就能出发。 “不用来了，我晚上有夜班兼职。” “那你在餐厅说得话……” “是我记性不好，不好意思。” 电话被孔离山挂断，程幸怀松开门把手背靠着门。 花瓶里的玫瑰花已经枯萎了，水也好几天没换过，他走过去碰了碰花朵，花瓣一下子散落，一片一片落在桌上。 明天就能拿到第一次直播带货的钱，这次见孔离山计划是必须进行的。 他决定晚上去商场逛逛，给孔离山买个礼物什么的，明天送钱时一起带去。 还可以顺便和皮蛋聊聊天，几天没见，他还有点想念皮蛋那张嘴，特别是当皮蛋祝他幸福的时候。 程幸怀觉得那是皮蛋智商最高的时刻。 皮蛋走进一家鞋店逛了起来，“你叫我出来的目的就是听你碎碎念？” 程幸怀坐下，“不是啊，你也可以念一念。” “给我把这双鞋买了，不然要听不下去了。”皮蛋提起一双鞋递给导购员，指着程幸怀说：“包起来，他买单。” “这有什么听不下去的。”程幸怀付完钱后把包装袋丢给皮蛋，“继续听。” “不是我说你，你从出来到现在就在念叨孔离山，说他有件衣服和内裤在那个出租屋里。你也回去找过了，根本没有，是不是？” “是，就是没有。” “那你给他买一套，买了再给他拿去，这不就有了吗？” “无中生有？” 皮蛋瞥他一眼，“不行吗？” “太行了。”程幸怀一扬手，“把这双也给他包起来，谢谢。” 皮蛋两手提满了购物袋，程幸怀还是没买好他想买的东西。 皮蛋把购物袋放到地上，他坐下后说：“坐一会儿，你真特么能逛。” “你体力不行，别找些理由。”程幸怀也跟着坐下，这一坐让他感觉到了累，腿是真酸。 皮蛋用胳膊碰了碰他，“我还是想问，你是真喜欢孔离山啊？男的？那个寸头孔离山？” “我如果没想错的话，应该是。”程幸怀说。 “如果？应该？合着你根本没想明白？” “看到他就想问他今天开心吗，过得好不好，看到他受伤会生气，不讲道理的那种生气，而且抱着他会心跳加速，睡在他身边……” “停。”皮蛋立马捂着他的嘴，“后面我不想听，但是你也没谈过女的啊，怎么就这么确定自己喜欢男的？” “以前也不是没接触过，我就是感觉不对，怎么想怎么不对劲，比如说今天我妈介绍的这个，如果我和她结婚，我和她一个桌吃饭，共处一室，还要睡一张床，光是想想就觉得接受不了。” 程幸怀又说：“孔离山不一样，我想到和他一起就觉得心情舒畅，特别是碰到虫的时候他一脚就能踩死，比你强多了。” “谢谢你了，就是因为你小时候看到虫比谁都激动，带着我叫得一愣一愣的，我不怕也被你整怕了。”皮蛋又说：“那你是要追他？” “嗯，我想试试，但是你别告诉他，也别说我家里情况什么的，我想慢慢来。”程幸怀看着皮蛋，“我就你一个朋友，你不会讨厌我吧，因为我突然喜欢男人什么的。” 皮蛋拍了拍程幸怀肩膀，“男的就男的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还是那句话，祝你幸福。” 程幸怀深吸口气，“谢谢你，皮蛋。” “行了，老说谢谢，真矫情。”皮蛋提着东西站起身，“不过这楼下真热闹啊，干吗呢这是？” 俩人扒着栏杆朝底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起来的台子，上面已经站着好几个人了，最中间那个就是孔离山。 后面的红色背景板写着“吃瓜大赛”四个字，皮蛋指着中间的人，“孔离山啊？他还参加这个活动呢。” 程幸怀说：“他的兼职吧，下午他给我说晚上有夜班兼职，没想到是这个。” 皮蛋提着东西朝前走，“行吧，下去给孔离山加油去。” ---- 《好日子》 程幸怀：哎～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摇头跟唱）
第31章 吃瓜进行时 主持人站在五位选手前面，“夏季的尾巴当然要由清凉的西瓜来结束！本次吃瓜大赛参赛人数一共五人，设三等奖两名，奖品是商场一百元消费券，二等奖两名，奖品是商场一百元消费券再加巨甜的西瓜两个！一等奖一名，奖品是五百元现金！” “每个选手面前有半个西瓜，均被切成五大块，那么——比赛开始！”主持人背后的背景变成了计时板，前面一排选手立马进入埋头努力吃瓜的状态。 “好的，我们现在能看到一号选手啃瓜速度极快，哇，五口一块啊！”主持人又走到第二位选手前面，“这位速度欠佳哦，嗬，看样子他吃快了有点想吐，咱们给他时间缓一缓。” 他继续走向第三位，“这位速度也太快了吧！其他选手都才第二块瓜刚刚开始，他已经在吃第三块了！小伙子，第一名离你很近了！” “我的妈……孔离山是真猛啊，三口一块瓜，这嘴再大点就能把你吃咯。”皮蛋鼓起掌来，“厉害。” “商场喊他来兼职是想让他赢一等奖吗？”程幸怀问。 皮蛋点头，“是的，让他赢一等奖，然后上交。” 程幸怀又问：“那他赢不了呢？” 皮蛋说：“那就把工资少给点呗，再送两个瓜。” 程幸怀斜着眼看他，“你怎么这么熟悉？干过这种黑心事儿？” 皮蛋懒得理他，“嗯，我心可黑了。” “天呐，我们的冠军马上就要诞生了！”主持人走到孔离山身边，“加油！最后一口了！” 孔离山估计是有些吃不下了，皱着眉毛闭着眼把最后一口勉强吞下去，扯了几张纸擦了擦手和嘴巴，举高右手挥了挥。 “恭喜这位帅哥！第一名！！吃瓜大赛第一名！！来，帅哥！把你的手再举高一点！”主持人比任何一个观众都激动，说话都开始喷麦了。 孔离山本来就撑得不行，手举高后还有点想吐，他随手挥了挥马上把手放了下来。 “来来来，接过属于你的奖品！”主持人拿出一个红包，当着底下观众的面把钱抽出来点了点，“五百块，是属于这位小伙子的了！” 孔离山接过红包挥了挥，他看着底下的人群，终于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皮蛋还挺高兴地挥手向孔离山打招呼，他欢呼道：“厉害，第一名！” 程幸怀就只是笑笑，皮蛋还拐了他胳膊一下，“怎么不给你宝贝儿送上祝贺啊？” “宝什么贝，八字都没张纸写，可别贫了。”程幸怀嘴上这么说，心里可给他美得不行。 孔离山从台上下来后不知道去了哪儿，程幸怀和皮蛋坐在外面长椅上等，孔离山再出现的时候手上还真提着两个大西瓜。 “送你的？”程幸怀指着西瓜问。 “嗯，给你们一个，”孔离山把最大的那个递给程幸怀，“我吃一个就够了，开了当天吃不完没地方放，也容易坏。” “那你就放程幸怀屋里啊，吃瓜就去他家吃，还能给你冰镇。”皮蛋在一旁出主意，刚说完就看到程幸怀惊讶的眼神。 他读懂了，程幸怀这绝对是在夸他：蛋儿，干得好啊！ “那倒不用，吃个瓜还跑来跑去的。”孔离山拒绝得干脆，程幸怀的心也破得稀碎。 孔离山提着瓜走了，皮蛋抱着瓜坐在原处，程幸怀跷着二郎腿目送孔离山。 “现在干吗去？”皮蛋问。 程幸怀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皮蛋掂了掂瓜，“给你三个选择，一个是继续逛，给孔离山买衣服，第二是咱俩各回各家，第三就是你现在追爱去，我回家，你把瓜顺便带回去。” 程幸怀伸出一根手指，“我选一，瓜和你的这些东西先寄存。” 皮蛋同意道：“你说了算，反正你等会儿得帮我提回去。” 程幸怀走进一家店，逛了两圈才举起一件衣服给皮蛋看。 “这个怎么样？”程幸怀那表情是对自己审美的高度赞赏。 皮蛋面无表情，“不怎么样，孔离山穿这个是要去哪个农家乐参加晚宴？” 程幸怀不死心，他又找了一件拿给皮蛋看，“那这件，这件总行了吧？” “不是我说你……你找个logo这么大的，孔离山不认识就算了，你还指望所有人都不认识？”皮蛋指着楼上又说，“他穿这个去兼职，谁能要他？” “那你说去哪儿买。”程幸怀想得头疼，总不能去批发市场买两件吧，那也送不出手啊。 皮蛋还真带他去了一家店，里面衣服比较实惠，质量也挺好。 “你经常在这儿买？”程幸怀边看衣服边问。 皮蛋也看了起来，“谁都跟你一样，买衣服闭着眼，别的都不管。”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身上这件不是一百多吗？”程幸怀扯了扯自己的上衣说道。 “那你就给孔离山买这个牌子呗。”皮蛋也扯了扯程幸怀的衣服，“说实话看不出来一百，质量挺好。” 程幸怀说：“这是他家唯一素点的衣服了……孔离山总不能身上挂俩链子到处跑吧。” 皮蛋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有道理……” 程幸怀终于在这里挑到两件衣服，一件短袖一件长袖，也都是简单的款式，码数按照他自己尺码买的，毕竟……孔离山穿他的衣服还挺合身。 去拿瓜的路上，皮蛋问：“内裤不给他买了？” “我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程幸怀委婉道，“我知道他衣服穿多大，是因为我知道他长什么样，体形什么样，内裤，没见过啊。” 皮蛋走到寄存处抱起那个瓜，又示意程幸怀把那些购物袋提起来，“你俩不还住一起过，晚上都穿得严严实实的？” 程幸怀提起购物袋后瞥了他一眼，“谁家好人每天晚上盯着人家内裤看？” 皮蛋哈哈笑，“你像好人吗？” 第二天一早，直播的钱就打到了程幸怀的账上，他分发给茉子和皮蛋后又将孔离山的那一份单独换成现金取了出来。 他找出那个写有他名字的红包，将钱放进去，程幸怀就知道这个红包留着必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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