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朗哥!!!刚才周叙白跟我说话了!!! 陈扬:他问我跟你认识多久了 陈扬:我说刚认识,但是是一个初中,神交已久 神特么“神交已久”。 瞿朗被逗笑,笑过之后才抓住重点——周叙白问陈扬这个干什么? 他手指往下继续滑。 陈扬:我告诉他之后,他半天没说话 这条下面,陈扬撤回来一条消息。 陈扬:你们是闹矛盾了吗 ——有这么明显吗? 陈扬:哦你们这几天好像真的没怎么说话 陈扬:感觉他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又是一条撤回消息。 陈扬:不过他那个性格也是,谁能跟他聊得起来啊 …… 瞿朗手指点着屏幕,周叙白心情不好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还不开心了呢。 “……” 顿了顿,眼尾掠过陈扬那句话,手指点屏幕上的频率越来越低。 瞿朗啧了一声,想想也是,周叙白的天才让他的成长路径与绝大多数同龄人不相重合,而且他性格清高自傲,应该就没怎么交过朋友。 干吗和他一般见识呢。 瞿朗熄掉屏幕回想自己这几天的行径,越想越觉得幼稚,他不是那种会跟人冷战的人,怎么到了周叙白这里,突然变得这么小气了? 早上八点,学生们已经吃过早餐去琴房练琴了。 周叙白回复完老师的邮件,关掉电脑,起身出门。 门对面的墙上靠着人,一抬头,便看到瞿朗直起身言笑晏晏地跟他招了下手:“嗨,下楼拿东西吗?” 周叙白不理他,拉上房门往楼梯的方向走。 瞿朗自然地跟上和他并排,勾头看他:“还生气呢?” 周叙白像是没听到,转过拐角下楼。 “哦,生着气还不忘跟陈扬打听我,太让人感动了。” 周叙白脚步一顿,眼眸滑向眼尾,复又一声不吭地继续往下。 瞿朗暗自笑了笑,在后面央道:“好吧,都是我不对,我不逗你了行吗?” 这话也不知哪里有问题,周叙白听到后脚步变得更快了。 瞿朗突然在后面“哎呦”了一声,像是要向下倒下来。 周叙白头皮一麻,顾不得许多,立即转身去接,却见瞿朗好端端地扶着楼梯扶手,笑盈盈地看着他,点了点自己的耳朵,说道:“原来你听得到啊。” 周叙白脸上的惊色迅速褪去,转为平静,淡淡看了瞿朗一眼,转身往餐厅走去。 ……这么难哄? 瞿朗讪讪搔了下鼻尖,也绕到餐厅,认真道:“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开玩笑,下次不会了好不好?” 他始终跟周叙白隔着一段距离。 周叙白去拿放在流理台上的杯子,他抢先一步握住杯子的把手,后到的手便抓在了他的手上。 这一下两人都有点愣。 毕竟好几天没说过话,更别提肢体接触了。 周叙白的眼神凝了凝,收回手转而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瓶水。 瞿朗把杯子推到他面前:“好,我不跟你抢,你去喝温的,这个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喝了对身体不好。” 周叙白却打定主意无视他到底,拧开了瓶盖。 瞿朗是做好心理准备来求和的,但周叙白的固执程度超出了他的预想,好好说不管用,他干脆直接动手,抓住周叙白握着矿泉水瓶的手硬生生按了下去,把他往后一推,挤到了后面的流理台上。 周叙白露出愠色,瞿朗强行掰开他的手,把矿泉水瓶拽出来往流理台上重重一放,溅出来的冷水落到了两人的手背上。 “差不多行了吧周叙白?有什么事你直说不行吗?你至少得让我知道我干了什么,我才能跟你道歉不是吗?” 感受到手背上的冷凉,瞿朗道:“你要是真的讨厌我,懒得搭理我,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大不了我走就是了,这样不是比你躲着我更方便吗?” 听到瞿朗说可以走,周叙白搭在身后流理台边沿的手指蜷了一下。 瞿朗头疼地说:“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吗拿自己的身体跟我怄气?幼稚不幼稚?” 周叙白要是真的这么烦他,他还是别留在这里的好。秋蓉和周德安对他都不错,他也就是闲着没事逗逗趣,也不是真的想给谁添堵。 话赶话说到这里,瞿朗稍微退开些,拿过杯子从饮水机接了杯温水,放到矿泉水旁边,说:“行了,我知道了,我去跟周老师和秋阿姨说——” 周叙白打断他说:“我没说过让你走。” 是没说过,但不是摆明了吗? 从他刚来的时候,周叙白就对他很冷淡,前前后后好几次对他冷脸。 只不过瞿朗始终觉得周叙白不是真的讨厌他,只是存在一些误会,误会解开了就能像他身边的很多朋友那样,变得和他要好。 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是他太自信了。 疏远他一次,还能说是误会,两次三次,应该是真的和他这个人合不来吧。 瞿朗心里也气,但想想,周叙白这人可能就是脸皮薄修养好,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说什么重话,才让他觉得他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我知道。”瞿朗没脾气了,“那你先忙着吧。” 他退开往回走,心里想着干脆这就去跟秋阿姨说,要走就走,也不用搞那些磨磨唧唧的。 可没走出去两步,手腕就被人拽住了。 瞿朗讶然回头,就见周叙白拉着他,平时白净的耳根和脸上都有点红。 他起初微微垂着头,抿了下嘴唇才抬起头来,黑眸灼灼地看着瞿朗,似是有些难堪,又重复了一次:“我没说过让你走。” ---- 我听听哪个纯爱战士倒地了?
第20章 ===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 瞿朗原本是讶异着的,但是看到周叙白耳根和脸上的浅红,不知怎么的,竟然也跟着臊起来。 就好像是周叙白身上的热烫,通过被周叙白握着的手腕,顺着胳膊蔓延过来了。 “?” 瞿朗一时分不清是自己的手腕长出了心脏,还是周叙白搭在他腕上的指尖在跳,总之,他感觉到了咚咚的心跳,这心跳声还逐渐与他的心跳重合,然后越来越喧嚣。 “??” 刚才周叙白还对他爱答不理,怎么突然……? 瞿朗有点懵,随着心跳的逐步加速,胸口好像有个花骨朵怦然绽开了。 很难描述那种感觉,就是觉得每一次心跳,都有某种酸涩中透着津甜的东西被心脏泵出,挥发到周围的空气里,空气的密度因此而变大,使得宽敞的厨房变得狭小私密。 周叙白应该也感觉到了,因为他搭在瞿朗腕上的手痉挛似的颤了一下,在放与不放之间犹豫着。 周叙白越古怪,瞿朗就要比他古怪上好几倍。 他眼神闪烁着低头,周叙白注意到他目光,手一下子蜷回,在半空停了停,压了下去。 相对无言两三分钟。 周叙白又说了一遍:“我没想让你走。” 瞿朗觉得自己和周叙白好像变成了蜜蜂,不用开口,便有隐秘不清的信息通过电信号或者信息素之类的在他们之间来回传递。 他还无法完全辨明信息的具体意思,但总归知道了一件事:周叙白确实不想让他走。 “哦,哦。”瞿朗罕见地结巴。 有脚步声从楼上传来,瞿朗和周叙白同时被惊到,一个往厨房外面走,一个往里进,不小心撞到一起,这下动作变得更毛躁。 左左右右互相挡了几次,瞿朗侧身让出路来:“你先。” 周叙白抬脚就要往外走,瞿朗看了眼流理台上的杯子,提醒:“水!” 周叙白又折返过来,端起杯子快步离开了。 来的是裴思雨,她过来接水,见瞿朗微红着脸杵在流理台边,怪道:“你在这站着干吗?” 瞿朗仔细感受随着周叙白的离开,心中滋生出的空落落情绪,迟了三四拍,笑起来,回答裴思雨:“思考人生。” 这份思考延续到了瞿朗回到房间,然后又延续过了午饭、晚饭。 吃完晚饭,周德安在客厅用投影仪放了部《海上钢琴师》。 瞿朗先去了卫生间,回来时座位都被占得差不多了。 陈扬把一张懒人沙发拖到了茶几边上,朝瞿朗招手:“朗哥,坐这儿。” 瞿朗扫过客厅,发现周叙白也在,而且他身边的位置还空着。 周叙白本来也在瞟着他,发现他看过来,便移开了视线去看前方的荧幕。 瞿朗经过陈扬身边,示意不用,然后走到周叙白坐着的沙发边,在他身边坐下了。 陈扬:“……” 坐下之后瞿朗才问:“这里没人吧?” 周叙白目不斜视地“嗯”了一声。 这电影瞿朗看过,他却装作没看过似的,时不时问周叙白两句。 周叙白有问必答,回答中规中矩,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全都停留在剧情层面。 瞿朗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耳朵,试探着小臂压到了他的肩膀上。 周叙白的身体紧绷了一下,往身边掠去一眼,没说什么,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继续盯着屏幕。 但如果有人转到他前面,就能发现,自从瞿朗和他挨近,他的眼神就失去了焦距,也只是看着屏幕而已,心神早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一场电影放完,有的女生小声抽泣,瞿朗也看得心潮澎湃。 但他不是因为电影,而是想明白了两件事——他好像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到这里,也知道周叙白之前为什么不理他后来又要留住他了。 这么一想,连周叙白为什么在阳台看他,而后又为什么和陈扬打听他的事,也有了答案。 瞿朗豁然开朗,怪不得他总是有事没事就想扒拉周叙白两下。 ——原来是这样。 现在的问题是,他知道了,周叙白知道吗? 电影放完,该回房的回房。 瞿朗故意多压了一会儿,周叙白真就没动。 等他把手臂挪开,周叙白才起身上楼,走到楼梯拐角,忍不住用手捏了下下差点被压麻的肩膀。 瞿朗差点笑出来,陈扬顺着他的视线往楼上看,问:“朗哥,你们俩又好了?” 什么叫又好了? 瞿朗好心情地说:“我们也没掰过好吧。” 然后他扔下一脸诡异的陈扬,脚步轻快地上楼去了。 瞿朗一整晚没睡,大半夜地起来翻行李箱,从行李箱的夹层里摸出一块金牌,举在眼前翻来覆去地看。 第二天早上,他听到隔壁房门响动,十有八九是周叙白起床去运动,他也赶紧下床去洗漱,然后就在走廊上转来转去地等。 四十多分钟后,楼梯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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