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师都去了,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国家设计院离乌雀山这么远,看起来收到消息就来了。” “希望大桥平安无事,希望乌雀山全体人员平安无事,过个好年!” “不过,他身边的人好眼熟,也是乌雀山大桥的设计师吗?” 疑问一出,就有侦探负责抽丝剥茧。 律风只能看到侧脸,可他身边的人有一张看向镜头的画面,足够所有人看清那人的模样。 成熟、冷漠,微微蹙起的剑眉似乎对记者的偷拍十分不满。 又碍于不能离开律风,只能做出眼神警告。 这样的气质,简直和群众心目中温和良善的设计师截然不同。 但他令人印象深刻的俊朗面容,永远无法挡住颜控全网搜索的欲望。 终于,震惊的群众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并发送了一张照片。 “陪律风的是不是他?!” C.E建筑事务所优秀建筑师的硬照,将殷以乔冷漠严肃的脾气彰显得淋漓尽致。 他身穿西装,瞥向镜头的冰冷气质,与记者的偷拍如出一辙。 根本不需要再次确认,就能震得看见照片的人惊在原地,爆发出滔天疑惑! “殷以乔为什么跟律风一起去乌雀山大桥?!” “他不是英国建筑事务所的建筑师吗?怎么会在春节来中国!” 网友的疑问和诧异一样多。 网络上关注乌雀山大桥消息的网友,在春节热闹的气氛里逐渐走偏,询问出了十万个为什么! 然而,他们的提问,并没有好心人能够回答。 因为,清楚殷以乔和律风关系的人,都盯紧了工作群,唯恐律风会突然消失不见。 “没事,我到大桥了,消防和部队都派了人过来。一切正常。” 律风一边发送消息,一边和殷以乔往乌雀山大桥走。 被雪覆盖的山顶高速桥,仍有除雪车在持续工作。 除了周围驻守的官兵随时待命,乌雀山大桥看起来和律风离开时没有两样。 留守的项目经理,很快和律风碰面。 他说:“我们已经沿着桥检查了路面和主要支撑结构的情况,智能巡检发回的参数也没有任何异常。” “明天高总工带团队来了之后,我们会再组织一次详细的检查。” 他说话的白雾,化在乌雀山冰冷的寒风中。 在这个季节遭遇地震,将全部留守人员的神经都绷紧了。 虽然大桥一切设置都参照了震区设计标准,加固了所有设备桌椅,但是亲身在桥梁上经历了大地震,仍是令他心有余悸。 幸好大家都有经验,地震第一时间躲在固定好的抗震桌下,巡检的人也赶紧抱住栏杆、趴在地面,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 平时的地震训练,起到了极佳的效果。 项目经理开开心心欢迎律风和殷以乔,还有心情谋划今晚多加几只羊,大家和救援部队一起户外烧烤。 于是,律风和殷以乔留在了山上。 地震这样的灾难之后,本该要求全员撤回安全地带,却因为乌雀山大桥在这里,所有人都得守住它。 他们站在乌雀山大桥上,攀附着冰冷的栏杆远眺山底。 即使零下4℃的低温,也无法阻止这座凝聚了无数人心血的桥梁在夜色中闪烁光辉。 它好像一条从山脚盘旋到山腰的玉带,一路上连接着抗震抢险车辆的应急灯光。 哪怕律风还能感受到轻微的余震晃动,可见到了那些灯光和桥梁附近驻扎的军人们,他心里就一点儿也不慌张了。 “我们给老师录个视频吧?”他提议道,“让老师看看,最可爱的人守护的乌雀山大桥。” 于是,远在英国的殷老先生,看着跨洋播报的地震消息,收到了前线发来的视频。 “老师,我们在乌雀山大桥了!” 律风和殷以乔并肩站在乌雀山大桥上,背后清晰可见月光下莹莹生辉的乌雀山盘山引桥。 野旷无人的景色,在星辉下显得静谧。 又因为他们镜头一转,变得无比热闹。 留守乌雀山大桥的工作人员,围着火炉高兴的说说笑笑。 不远处还有身着迷彩服军大衣的身影,笔直地站在冰冷的冬季,默默守护着他们的夜晚烧烤。 殷知礼看着视频笑出声。 没有比这更好的报平安了。 刚才他看到地震播报升起的全部担心,都在这条安稳温暖的视频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见到了银河落于地面般蜿蜒盘旋的乌雀山大桥,见到了霜雪覆盖的苍翠山峰,还见到了留守乌雀山大桥的建设者,国家的守护者,在灾难之后团团圆圆的相聚一堂。 冰天雪地烤全羊。 远在寒冷陡峭的山峰之上,依然有着春节该有的暖意。 他最好的学生,举着手机说道:“大桥安然无恙,也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我和师兄准备在这里等到乌雀山高速通车,看看第一批旅客驶入大桥穿云过谷。” “您很快就能看到,我们的车水马龙,驶过全世界最好的乌雀山大桥。”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人:你们有没有事啊?桥有没有事啊? 留守的人:没事啊,我们晚上还准备吃烤全羊。 所有人:??? - 此时应有全世界最好的港珠澳大桥与它不得不说的台风@天鸽@帕卡@山竹 还有全世界最好的地震带大桥@干海子大桥@海文大桥 - 六点准时更新,下次六点之后来没看到更新可以从上一章点到最后,点进更新章……晋江真的抽,害
第29章 乌雀山大桥的春节, 过得格外热闹。 在这里值守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习惯了频繁的地震。 他们心里除了最初的惊慌,就只剩下了春节欢快的气氛和乌雀山大桥即将通车的喜悦。 烤全羊、骨头汤, 使寒冷的乌雀山变得温暖。 大家吃完饭也没熄火,围在篝火旁边取暖聊天。 聊着聊着, 工作人员就站了起来, 端起酒唱了祝酒歌。 川藏沿线,多得是这样嗓音浑厚的藏民。 他边唱边敬给身边的同事, 周围都跟着热闹起来,跟着打节拍起哄,让闲聊变成了劝酒祝酒的春节晚会。 聚集在一起的中国人,无论民族如何,改不了与生俱来的热情。 律风即使听不懂老乡们的腔调,也沉浸在轻松愉快的调子里, 开心地融入了周围的欢呼声中。 敬酒祝酒的歌曲接龙,憋得一群常年各位蹲守山上工地的中年汉子们,找到了抒发情绪的绝佳机会。 最初端端正正的藏语祝酒歌, 经过各个文化习惯不一样的同事改造,成为了怀旧金曲大串烧。 他们也不管什么边唱歌边喝酒、先唱歌再喝酒的规矩, 不少人接过酒碗一饮而尽,然后开怀歌唱。 从凤凰传奇到康定情歌,原生态的篝火, 有了原生态的背景音。 律风安安静静的听,笑得脸颊都映照出火光的红。 平时感觉土嗨的音乐,在这群人熙熙攘攘的合唱里,没什么调子,又自成调子, 别有一番风味。 他用肩膀撞殷以乔,问:“师兄以前参加过这么热闹的聚会吗?” 殷以乔看着眼前这些借着春节好酒,驱寒放歌的工作人员,笑道:“最多有几个好朋友,毕业旅行出去烧烤一下。能够这么热闹还是从来没有过。” 他在英国的社交,更倾向于酒会酒吧。 那里会弹奏舒缓的钢琴,播放吵闹的电音,却不会像现在一样,点燃一团篝火,以歌助酒,以酒助兴。 员工们唱的歌,对他来说大多数陌生。 不同环境流行起来的音乐,都带有独特的文化色彩。 一些人唱的歌词在他听来还没有找到音调,很快周围的人就能跟着端酒的同事,一起疯狂大唱。他们的歌声无疑是走调的,可是那几句走调的音律唱完,立刻就能带来满场的笑声和欢乐。 殷以乔说:“如果人类用唱歌的方式交流,感觉马上能分辨出不同的年龄、喜好了。” “哈哈!”律风毫不客气,“我们肯定有代沟!” “嗯?”殷以乔微眯着眼,看他还没喝酒就说醉话的师弟,“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有代沟。” 律风正想举几个歌名让师兄认清现实。 忽然,端着酒的项目经理大步走过来,开口就是—— “来来来,律工,我敬你一杯!” 他话音刚落,周围全是工作人员的笑声。 “来了,罗总又来躲酒了。” “老罗你好赖哦!每次到你,你都跑!” 项目经理转头就抗议,“什么赖?我这叫尊敬!除了高总工,今晚这里律工功劳最大,来!我敬你!” 说完,碗往律风手上一塞,视线真诚热切。 躲酒就躲酒,居然还要把律风架在高位用火烤。 周围都是工作人员的笑声,他们每一个都比律风年纪大、经验多,看向律风的视线充满善意,就想看他怎么喝酒怎么唱歌! 律风喝不惯他们的酒,但还是皱着眉一口闷了。 入喉什么味道他完全没尝到,整个人从脖子到耳朵热得炸开,最后一丝寒冷都被酒味冲散。 喝酒暖身不是戏言。 然而,项目经理跳出了祝酒局,成为了劝酒的工具人。 他在周围的欢呼里,大声吼道:“好!律工唱一个!” 律风的头都晕了,还得唱一个。 手上已空的酒碗,在项目经理的热情里满上。 律风神志不清的看向殷以乔,轻轻细声地唱了起来,“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他以为自己声音很轻,周围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单词虽然陌生,但是音乐的旋律全球统一。 “这个歌好耳熟啊。” “一下想不起来叫什么,但是确实耳熟。” 他们低声议论,还能跟着轻哼出后面的音调。 然而,律风只唱了两句,便戛然而止,将碗递给了师兄。 这恐怕是全场最温柔最短暂的祝酒歌。 殷以乔接过酒碗,盯着律风染红的眼角,一时之间分不清那是酒意上涌还是篝火氤氲。 他记得,律风给他唱过这首歌。 在英国独立建筑学院历史悠久的舞台上,律风穿着干净简洁的白衬衫黑马甲,站在合唱团里,盯着他完整的唱完了这首送给校友们的老歌。 “《友谊地久天长》。”殷以乔说出了歌名,端过酒碗豪迈地喝出了该有的气势。 一直保持着陌生人疏离态度的工作人员,见他如此豪爽,立刻响起了掌声。 还有抑制不住的激动叫嚣,顺便不忘提醒一下项目经理,“老罗你看看别人!你再看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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