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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查看了监控，整件事确实和臧上江无关。其实那时候的小孩儿大多数没什么是非善恶观，喜好只是跟风罢了，在臧上江眼里都一样无趣，令人厌恶。 后来他和李亭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朋友，一直到现在都偶尔会有联系。 李亭刚结束完一个任务，风尘仆仆的赶到酒吧，距离他上次见到臧上江已经隔了足足有差不多半年，而今晚的臧上江和上次见面显然不同了，他看上去是肉眼可见的心情愉悦，浑身都散发着懒洋洋的悠哉气息。 就好像是成功捕食到猎物而感到餍足的动物。 “发生什么好事了？” 臧上江抬起眉瞥他一眼，“又被你看出来了。” 李亭好笑的说：“你这样谁看不出来啊。” “最近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忙。” “我和陈寻分手了。” 李亭瞪大眼睛，“分手，我以为你们早分了，不是他出轨了吗？” 臧上江哼哼笑两声，“因为他的出轨对象真的很有趣，我都舍不得和他分手了。” “你还真是......”李亭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心黑啊。”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呼道：“臧上江，你不会是把他...？” 臧上江把最近的事儿捡着几件和李亭说了，尽管细节模糊，但李亭还是听的瞠目结舌。 “真想见见被你玩的那么倒霉的小孩长什么样......” 臧上江认真思考了一番，竟觉得这可行，于是打开手机给林又拨去了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林又的手机关机了，他又连着打了几个，都无人接听。 臧上江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这离林又和陈寻分手应该已经超过三天了，难道是林又伤心过度，所以才和外界失联？ 臧上江又给陈寻打去了电话，竟然也是无人接听。 这下他的表情变得不太好看了，从卡座上站起身，对李亭说：“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 臧上江的直觉一向很准，李亭酒还没喝两口就被迫跟着臧上江从林又的家找到了陈寻的家，敲门皆是无人回应。 林又失踪了。 距离发现失踪的时间不确定，但几乎是不用怀疑的，林又的失踪绝对和陈寻脱不了干系。于是臧上江和李亭又找上了陈寻的公司，终于在陈寻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他，以及满地的酒瓶子。 此刻李亭也面色严肃起来，将醉的不省人事的陈寻泼了盆水叫醒。陈寻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张陌生的脸，正攥着他的衣领，吓得整个人都是一激灵，“我操，你谁啊？” 李亭给他亮了亮证件，“我是西城派出所的副支队长李亭，你认识林又吗？” 陈寻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从鼻子里哼出声，没有回答。 “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有权将你带到派出所进行询问！” 陈寻不情不愿的回了一句，“认识。” “他失踪了，我们现在怀疑他的失踪和你有关系，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陈寻显然还没有彻底酒醒，口不择言道：“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那个婊子他骗了我，我没把他杀了，都不错了......” 李亭托队里兄弟紧急调出来的监控也传到了他的手机里，画面显示林又最后出入的地方就是陈寻居住的小区，自那以后就没有踪迹。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他到底在哪里？！” 臧上江凶恶的表情把陈寻吓到了，在他的印象里，臧上江从来都没有那么疾言厉色过。他怔了怔，慢慢笑起来，“哈，你爱上他了？爱上那个婊子，你们，你们背着我，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 臧上江扬起手扇了陈寻一巴掌，看似轻巧，实则用力，“是你出轨在先，论指责，你也没有权利指责任何人。我问你，你到底把人弄到哪里去了？” 陈寻顺势偏过脸去，半分醉态半分清醒，他一副赖皮的模样将臧上江彻底惹恼了。臧上江将他狠狠踹到地上，鞋尖抵着他的下巴，阴恻恻道：“你以为装疯卖傻就有用了？” 他狠狠踢向陈寻的下巴，陈寻的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声，捂着下半张脸，鲜血从指缝中源源流出，臧上江好似讨命的恶鬼，踩着他的手用力碾压，“说不说？” 陈寻最后还是说了。李亭带人在陈寻的家里搜寻，最后在地下室中发现了林又。 林又被找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青青紫紫看着可怖极了，呼吸微弱的几乎像已经断气了一样，浑身还发着高热，不知道是已经烧了多久了。 臧上江难得的有些手足无措，李亭还算理智，伸手挡开臧上江，叫人把林又弄到车上，驱车火速赶往医院。 ---- 其实攻就是这样的，他是坏种，他对小又的感觉是，我看上的东西我要得到，但我不在乎用什么方法得到，他完整也好破破烂烂也好，只要最后得到就行了。所以攻才会把录音发给陈寻，因为他不在乎小又会不会因此受到伤害，他只在乎他们会不会分开。
第29章 29 “我求你，臧上江，下次别再当着我警察的面打架了，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李亭一脸便秘表情的带着臧上江从笔录室出来，“我和他们说陈寻的下巴是喝醉了磕到才弄出这么多血，他们是一点不信。兄弟，我为了保你真是煞费苦心啊。” “谢了，”臧上江搓搓脸，几乎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让他也感到十分疲倦，“我得去医院看看林又。” 李亭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你要他认清，知道陈寻是个人渣，就没想过他会跑吗？” 臧上江沉默着没有说话，李亭也没再多问他，只接着说：“陈寻我们已经抓了，家暴、非法囚禁，数罪并罚，不会判轻。但......他好像有点精神方面的疾病。” 臧上江皱着眉思考了一下，“好像是。” 又淡淡道：“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行，你手眼通天，别再折磨那些平民百姓就行了。做个人吧臧上江，这是法制社会。” “昨天辛苦你了，有空再请你喝酒。”臧上江拍拍李亭的肩，“我得先走了。” “去吧去吧，”李亭挥挥手，“你可别再请我喝酒了，一喝酒就出这么大事......” 臧上江回到医院，林又还昏迷着。短短几天而已，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清减了一圈，小脸惨白惨白，紧闭的双眼透不出灵动光泽，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他的脑海里又回想起医生诊断出的林又的伤势：“肋骨骨裂，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高烧不退，再迟点就要成脑膜炎了......” 他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感知到懊悔的情绪，或许他不该那么做，但那又应该怎么做，他似乎从来想不到，做不出最好的选择，反正结果满意了，过程怎么样又有谁在乎？ 他将头慢慢趴到林又床边，眼尖的瞧见蜷在被子上的手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他抬起头，却见林又的表情似乎很痛苦，像在梦里经历什么不好的事。臧上江急急站起身，轻声呼他，“林又？林又？” 林又胡乱的摇头，眼睛半睁开，又很快闭上，反反复复后才好像终于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面前一片模糊，仿佛陷入虚空，过了很久，才发觉耳边有人在叫他，那声音让他无比熟悉，却令他感到恐惧厌恶，他终于能看清了，正对上了臧上江的脸。 林又的瞳孔极速放大又缩小，他张张嘴，想要发出一点声音，可滴水未进的喉咙早已经干的不行，只能发出沙哑的、声嘶力竭的、极尽反感痛苦的声音：“啊——” 臧上江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想上前，他想问问林又怎么了，林又见了他的动作却好像见了鬼，缩着身体往后退，针从他的手背里被挣脱而出，飙出一串血珠，吊水的支架摇摇晃晃，被扯着往旁边倒，随后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很快引来了医生。 臧上江本来想扶支架，可林又一味地往后缩，病床总共就这么点大，他的半个身子都要掉下去了，臧上江伸手去抓他，林又狠狠挥开他的手，指甲在臧上江的脸上划出几道红痕。医生跑了进来，见到病房一片狼藉，问道：“怎么回事？” 林又见医生来了，眼里瞬间溢出泪水，“医，医生，救我......救救我......他要，要打我，他要杀了我......” 臧上江的表情阴沉的可怕，医生看了都有些发怵。他们先按着林又做了简单的检查，半晌后谨慎开口，“臧先生，患者遭受到巨大刺激，可能有些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神志不清，如果他见到你实在害怕的话，你最好就......离他远一点吧，以免患者对自己造成伤害。” 臧上江没有开口，抬起眼看了林又一眼，林又缩成一团在被子里，还微微发着颤，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睛，终于开口应道：“嗯，那我先出去了。” “劳烦你们照顾好他。” 臧上江走出医院，在吸烟区那点了根烟开始抽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他不喜欢烟味，可是他一想起林又刚刚的表现和表情，心里就无比烦躁。明明是陈寻，是陈寻打他，陈寻对他造成的伤害，为什么要这么害怕他？ 臧上江又想起了他亲手发出去的录音，好吧，他也不是完全无辜。 他用力抽了两口烟，把烟屁股摁在熄烟沙里，心下决定，林又这个状态绝对不行，等再住医院调理一段时间，就把他带回自己家里。 他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接手已经没人要的林又么？林又现在哪里都不能去，甚至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他那么脆弱，伤痕累累，只能依靠他，只有他。 “臧上江。” 他转身，一身警服的李亭站在一边看着他，“你怎么不去休息一下？” “我还好。”臧上江下意识整了整衣服，“林又已经醒了。” “对，我接到医院的对话，他醒了，我得去问他点东西。”李亭说：“刚好，你也别在外面站着吹风了，带我去一趟他的病房。” 臧上江带着李亭来到了林又的病房门口，说：“你问吧，我就不进去了。” “怎么回事？” “他看见我......害怕。医生让我别去刺激他。过几天就好了，没事，你去问吧。” “行。” 李亭进了门，林又正睁眼躺在床上，一双大眼睛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听到门口传来声响，警惕地转头，像是一只浑身竖起刺的刺猬。 李亭软声安抚他：“不用害怕，我是警察。”他又给林又看了警官证，“我来这里是想问你一些关于你曾被陈寻暴力对待的细节，他现在已经被缉拿，不会再有伤害你的机会，所以你不用害怕。” 林又微微的点了下头。目光从警惕变得温顺，李亭心中暗想，原来这就是臧上江看上的小孩，确实长的不赖，符合他的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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