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你终于来了。 妈妈。 我们得救了,能回家了…… 顾宴驰原本正温柔注视着颜糯,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脸沉了几分,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父亲来了。 那个抢走姐姐的混蛋怎么也跟着来了?! 顾宴驰紧紧握着身后的东西,眸底一闪而过杀意,转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都来了挺好的。” 正好可以见证自己和姐姐…… 男人微微侧头。 深情款款的目光落在了柜台上的鸟形木雕上。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颜糯心悬在嗓子眼,注意力一直在外面,忽然,有人找到了这间屋子,正使劲拍着门,嗓音沙哑低沉,满是焦急。 “糯糯?” “糯糯你在不在里面?!” 是哥哥! 哥哥就在外面! 颜糯眼泪夺眶而出,着急地想要回应楚渊词,奈何怎么也碰不到门把,声音也哑在了喉咙里。 “哥……!” 破碎的哭声可怜溢出。 屋外。 楚渊词拍打的动作顿住,声音也带上了重拾珍宝的激动,恨不得马上冲进屋里,一把抱住他的小朋友。 “乖,别哭!” “哥哥来了,哥哥马上就带你回家!” 门被用力撞了几下,楚渊词安抚着颜糯的同时,迅速叫来后面的人,尝试撬门,砸门。 伴随着砰砰的声响。 男人的呼唤似乎近在耳畔,温柔低哄,令人安心。 “乖,哥哥在。” “别怕,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颜糯慌乱的心逐渐平缓,在心中一声声回应着楚渊词,哥哥,我不怕,有你在,我不怕。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骨灰盒,指尖因激动发抖。 尝试了好几次,将喉间的血腥味咽下,终于在男人再一次呼唤时,发出了破碎又开心的声音。 “哥……哥哥!” “我不怕的,我没事,我没事!” 楚渊词稍微松了口气,安抚着颜糯往后退一点,生怕等会儿破门而入的时候伤到他。 颜糯乖乖照做。 刚往后退了两步,一道不明意味的轻笑倏然从身后响起,尾音懒洋洋拖长,似乎很愉悦。 “宝宝,要不要爸爸再帮你考验一下男朋友?” 颜糯瞳孔紧缩,身体猛地僵住。 等等! 那个变态还在后面! 考验男朋友是……是什么意思? 少年眼睫一颤,心脏砰砰直跳,紧张地回过头,只见一片血色中,顾宴驰脸色惨白瘆人,嘴角却带着温柔的笑。 他缓缓拿出了身后的东西。 对准颜糯。 “宝贝,等会儿有好戏看了哦。” 那东西通体漆黑,闪烁着冷冽的光,竟是一把枪! “!” 颜糯被吓了一跳,心脏好像要跳出胸膛似的,手心都是汗,整个人都在惊恐中发颤。 这…… 这是真的枪吗?! 不行! 不能让哥哥他们进来! 颜糯张了张嘴,刚想开口,砰的一声巨响在身后响起,楚渊词已经率先一步带着人冲了进来! 下一秒。 哐当一声。 顾宴驰笑着扣动了扳机!
第216章 破门而入,紧紧相拥 “哥哥……!” 颜糯双眼瞪大,条件反应张开手臂,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门口 “呼——!” 骨灰盒从他怀里掉了下去。 楚渊词刚看清屋内的画面,瞳孔地震,电光火石间,以极快的速度搂过颜糯的腰,侧身将人拥入了怀里! “别怕,哥……”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 楚渊词长睫轻煽,紧皱的眉稍微舒展,加大颜糯拥抱的力度,喉结滚动,哑着嗓音缓缓将才的话说完。 “哥哥在,乖,没事了。” “砰!” 骨灰盒重重砸在地上,紧随其后的众人惊得浑身一颤,惊慌地看向楚渊词。 只见他紧紧抱着惊魂未定的少年,身上的衬衫依旧白白的一片,没有血迹,也没有中枪的痕迹! 显然—— 顾宴驰刚刚打的是空枪! “哥……哥哥?” 少年浑身都在抖,没有闻到血腥味,他僵硬着身体低下头,看了看楚渊词的胸口,见没有血窟窿,心跳才终于恢复了跳动。 可后背依旧发凉,整个人也在抖 “哥哥……” “哥哥,我好怕,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颜糯一声声唤着。 手用力地搂着男人的腰,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乖,没事了没事了。” 楚渊词也很怕,害怕失去怀里的小朋友,他注意到锁链,瞳孔地震,强压着愤怒和慌乱,温柔地拍着少年发抖的腰身。 吻也紧跟着落在额头。 耐心低哄。 “别怕,哥哥没受伤,我们都好好活着的,等会儿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颜糯哭得没了力气。 手还一直抓着楚渊词不肯松开。 楚渊词安抚颜糯的同时,猩红着双眼回眸,目若寒刃,杀气重重! 畜生! 这个畜生竟敢这样对糯糯! 要不是衣服被紧紧抓着,他早就冲上去,使劲挥拳动腿了! 顾宴驰还保持着举枪的动作。 对上楚渊词阴狠的目光时,他甚至在笑,眸底洋溢着欣慰和满意,像是在婚礼的殿堂上看着孩子与伴侣交换戒指的父亲。 “哇。” “速度很快,把宝宝保护得很好嘛。” 顾宴驰歪了歪头,不紧不慢将目光移到楚渊词身后,认真询问:“爸,您说,这个儿媳妇该打几分呢?”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 众人从惊慌中回过了神。 一个穿着黑金色唐装的老人从后面走出,他戴着眼镜,五官端正,浑身带着威严的书卷气,此刻却脸色发青,气得发抖。 他咬着腮帮子,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当年!当年我就该打死你,虎毒不食子,你怎么这么畜生!” 此人正是顾柏林。 顾柏林的身旁站着颜纪琛,颜纪琛注意到床上的锁链,瞳孔肉眼可见扩大,指关节咔嚓作响,眼里是刻骨的怨恨。 他们的后面还站着一群身形高大的保镖。 由于情况紧急,位置有限,保镖们没有全部挤进去,都在等着吩咐。 顾宴驰没有半点慌张,依旧在笑。 “您别生气,我怎么可能伤害宝宝,刚刚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 男人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唇也失了血色,他没再搭理父亲,余光一扫,沉了脸,将枪指向了颜纪琛。 “啧。” “你这个抢走姐姐的混蛋怎么来了?来,猜一下,下一发是空还是实。” 颜纪琛额角青筋暴起,脸上翻涌着可怖的狠意,他想直接冲过去,杀了这个畜生,可碍于手枪不敢动弹。 不是怕死。 而是怕枪无眼,打中他人! “混账东西,赶紧把枪放下,我知道你从小就对我不满,有什么恨都冲着我来!” 顾柏林铁青着脸想要上前。 忽然—— 颜糯从后怕中缓了过来,抬头看向顾宴驰,哭红着眼怒斥:“混蛋,你才是混蛋,你要是真的知道错,愧对妈妈就……别再伤人了!” “别哭,嗓子都哑了。” 楚渊词揉着颜糯的脑袋,将少年死死护在怀里,迎上顾宴驰投来的目光,凤眸微眯,声音如淬了冰般冷冽。 “锁链钥匙在哪里?” “你给糯糯换了睡衣,包扎了伤口,说明你也知道自己是父亲,既然心疼糯糯,就应该还他自由,护他开心。” “而不是以病态的方式将人囚禁在怀。” 顾宴驰怔了怔,没想到楚渊词会观察得这么仔细,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用血淋淋的手拍了拍拿枪的手。 “不错不错,说得好。” 他起了身,一步一步朝两人走来:“你这个儿媳妇我给一百分,以后你可不许辜负他哦,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浑身都是血,嘴角带着赞扬的笑,声音却透露一股危险的寒意。 楚渊词眉头紧蹙。 眸底一闪而过深意,意识到了什么。 什么叫做鬼也不会放过? 这个畜生难道想…… 一旁,作为血脉相通父亲,顾柏林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赶紧上前:“你这个孽子,你想做什么?!” 顾宴驰举起枪,笑容消失。 “不想跟您说。” “要不是你这些年一直拦着我,瞒着姐姐的踪迹,我早就找到姐姐了!” 脚步一顿。 顾宴驰突然弯下腰,想捡起骨灰盒。 上好的檀香木,上面雕刻的一圈风铃花,正面有个若隐若现的人形,是捧着花笑吟吟的谭悦凝。 “悦凝!” 颜纪琛瞪大了眼,这才注意到地上的盒子是似乎是骨灰盒。 男人换掉了原来的盒子。 导致他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 “滚开点!” 颜纪琛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使劲拍开顾宴驰满是鲜血的手,一把抓起骨灰盒,死死抱住怀里。 他顾及着那把枪,害怕骨灰盒被抢,神情狠戾,又忍不了恨意,咬牙切齿道: “悦凝是我的妻子,爱的人是我,而你,一个丧心病狂的强奸犯,不配碰她的骨灰盒,更不配叫她姐姐!” “她这辈子,最恨,最恶心,最想要忘掉的人就是你!” “你毁了悦凝的一生,也毁了我们的家,甚至还毁了颜糯的童年!” 顾宴驰手一抖。 掌心的伤口微微张开,血肉模糊,血一滴接着一滴染红了地毯。 他眸底一闪而过幽光。 神情很难过。 “嗯,我知道了,知道错了。” 颜糯一直没说话,苍白着脸被楚渊词抱在怀里,见骨灰盒回到颜纪琛手里,悬着心缓缓下落,松了口气。 顾柏林看了看瘸了腿,浑身是血的儿子,又看了看受了惊,被锁链捆住双腿的孩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哎……”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这个老头子的错,是我管的太严,要求太高了!” 老人满头白发,眼尾泛了红,取下了眼镜,捂着脸,连连叹气,布满皱纹的脸上溢满了懊悔和苦涩。 他当初想培养优秀的继承人。 总逼着孩子学习。 几乎没怎么在意孩子的兴趣爱好。 没想到…… 没想到酿成大祸! 养出了这么一个性格偏执狰狞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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