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心跳的节奏又被打乱,他攥了攥手,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想说,你不知道,我连做梦都在标记你,或者被你标记。 这样我们的信息素味道就可以永远交融在一起。 靳言缓了缓,轻轻摸着周朵的头发说:“朵朵乖,你还太小。” 周朵听了这话,马上从靳言怀里钻出来,他瞪着眼睛盯着靳言,像一头倔强的小鹿。 “我都18岁了!我是一个分化好了的Omega,我都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 靳言听到这番话,突然有一个不成熟的念头在脑中攀升。 “朵朵,我想问你件事情,你考虑清楚了回答我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轻声问。 周朵乖巧地点点头。 “嗯,你……愿意跟我结婚吗?”靳言说,“跟我领证,然后永远生活在一起。” 没等靳言说完,下一秒就被眼前的人堵住了嘴巴。 用的是另一双唇。 虽然只是轻柔的一碰,也足够让靳言浑身酥麻到天亮了。 周朵亲完人才觉出害羞,马上把头又埋进靳言怀里。 手还轻轻抓着靳言胸口的衣服布料,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说出三个字。 “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他愿意!!!!!
第11章 我醋我自己 云城的雨肆无忌惮地瓢泼了一整夜。 第二天,周树的航班在意料之中被取消。 早上七点多的时候,乌云仍旧遮着太阳,今天的靳言没有被生物钟叫醒。 在靳言眼里,所谓生物钟,即其他任何生物都是他的闹钟。 于是,在一个万籁俱静的早上,靳言少见得睡到十点。 醒过来的时候是独自一人,怀里是空的,床边冷了很久。 他坐起来清醒了几秒钟就鞋也没穿的就跑出了房间。 “周朵,周朵,周……”靳言急着跑到客厅,看到了一个面对着落地窗的背影。让靳言确认那是周树的,是从这背影身侧缭绕飘出的烟雾,于是他小声叫那个背影,“哥……”。 果然,即便是背影,也可以看出这个正对着窗边赏雨的人,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靳言心里倒吸了一大口气。 这种要被浸猪笼的滔天大罪,他居然三天之内犯了两次。 “哥,我不是故意的。”靳言轻轻走到周树身边,身子还是有些喘,他在周树旁边蹲了下来,还往人身上靠了靠。 然而下一秒,周树便要起身离开。 “别……”靳言马上抓住周树的手腕,手指往下滑了滑,像是偷偷牵了一个手。他喉结上下滑动两下,晃着周树的手说,“哥,我错了,你别生气。” 周树听到这里皱起眉头,他没挣开靳言的手,顿了很久才说:“你数过么,从你回来跟我道过多少次歉。”他冷笑了声,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惫,“不用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不是,不是,我真的错了。”靳言怕周树误会,语气放严肃了许多,“哥,我道歉不是随口说说,是因为在意你。” 太在意你,想让你知道我在意你,不想让你伤心。 昨晚他趁着周朵出来的时候,说了很多自己藏在心里很久的话。 他告诉周朵,自己当时走是因为觉得周树不需要他了,而不是其他什么别的。 他甚至跟自己赌了一把,问周朵愿不愿意跟自己结婚。 答案是愿意,他是一早就知道的。 毕竟没人比靳言更清楚,他自己当年是多么想嫁给周树,被他标记。 所以靳言跟周朵说这些并不是想确认什么,而是想说给周树听。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在说完那句话后,周朵会毫无预兆地吻了上来,像一团轻柔的跳跃的云。 想到这里,靳言心跳又快了几分。 二十三年了,他终于吻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虽然只是轻轻触碰,虽然他是周朵。 靳言见周树在一旁没说话,算是给了他继续推进的勇气:“反正只要你一生气,不管因为什么,那都是我做得不好了。” “你……”周树想说什么,但都被靳言突如其来的“表白”封回嘴里,过了许久,他才叹了口气,身体也放松了几分。 “什么时候醒的?头还疼不疼?”靳言看人神色柔和了许多,于是用手摩挲了两下周树的手背,温柔地问他。 周树听到这个语气,心里动了一下。 这是每次靳言跟周朵说话时的语气,像是能把人生生融化。 可他自己却很少听到。 周树张了张嘴,犹豫一会,最后说了一个字:“疼。” 靳言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起来,他马上要起身去给周树找药,却别人一把拉住。 “别折腾了,你老实待会。”他看了一眼地板,又看回靳言,“先去把鞋穿上。” 靳言立刻转成笑脸,一脸开心地回了房间。 周树露出一个很轻的笑,摇了摇头,像是对自己。 靳言好像一直都没有变,长大了,回来了,又成了一个小跟屁虫,这次居然还跑来云城了。 只是以前周树舍不得人折腾半步,恨不得装到口袋里,捧在掌心里。 可如今,自打靳言回来,两人的身份像是对调了。 小时候都是靳言跟他撒娇,他每天逗弄着又宠又哄。 可现在却是靳言动不动就跟他道歉,每时每刻都在哄他,满眼的真诚和炙热让周树觉得发烫,这样却显得周树像是个恃宠而骄的傲娇鬼。 周树不禁反思起来,自己最近几年到底是变了多少。 他今早八点多就醒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被靳言温柔地圈在怀里。 他果然抱了周朵一晚上。 周树皱着眉头从靳言怀里退出,靳言动了两下,没醒。 于是他一人走去客厅,试图抽电子烟让自己清醒,然而脑子里都是昨晚靳言对周朵说的话,脑子越来越乱。 他说,他当年走,是因为觉得自己不再需要他。 想到这里,周树心脏感受到了一瞬的抽疼。 那年靳言也只是一个刚刚分化完的孩子,却因为太在意,宁愿孤身一人远赴他国。 这些年,他每天都在生气靳言的狠心。 却不想当真正见到的时候,身体却替他做了反应。 每次醒来之后,面对着一个不愿离开自己半步的靳言,他更是一句责怪都说不出来。 他承认,周朵的存在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可他也确实没想到,周朵对靳言的依赖和迷恋居然到了这种地步。 嘴唇甚至还留着温热的触感。 可那个吻却不是给自己的。 等等,那他为什么要说…… “哥,别抽烟了,喝点水,咱们叫个早餐吃。”递到面前的杯子打断了周树的思绪,他侧头,下意识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喝完之后没等咽下却想到什么,于是鼓着嘴看着靳言。 靳言一愣,马上明白周树的意思,他嘴角肌肉动了一下,没忍住笑着说:“放心,这个里面没有安眠泡腾片。” 白天总比夜晚喧闹,窗外的雨声也听得不太真切了,显得房间内更加安静。 安静到在“咕咚”一声之后,两人颤抖的笑声也跟着响起,怎么都停不下来。 过了好一会,笑声才停止,屋内的温度也升了许多。 靳言叫了酒店的早餐,周树说机场通知今天下午的航班恢复正常,于是两人双双定了下午回程的飞机。 只是一人定的回首都,一人定的回海城。 “哥,我和两个学弟决定一起合开一家宠物医院,昨天已经都谈妥了,回去就要着手装修、重新买设备了,估计很快就能营业。” “嗯,我听说了。”周树停了会说,“你很适合当兽医。”他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没事哥,不用担心,我没有什么阴影。”他摸了摸周树手上的链子,笑着说,“再说,我不是有你吗?” “你住口。”周树“啧”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故意冷着脸不说话,耳朵却红了起来。 靳言又笑着去抓他的手,这次他没有再躲。 “我这五年一直都在跟小动物打交道,我好像确实越来越招它们喜欢了。”他说到这里,突然想试探着再说些什么,“哥,我好像能感受到它们的心情,包括它们的病痛。” 周树表情略微惊讶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 靳言没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继续说:“其实,我对周围很多事物的感知都变得很敏感。” 比如,远隔十里闻到花香,提前一天预感天气。 再比如,摸得到小动物疼痛发热的源头,能察觉来自陌生人身上的敌意。 只是,唯独无法感知你。 即便我分化成了Enigma,也无法对你动用哪怕一丝一毫的有关性别压制的念头。 然而,这些靳言都没有跟周树说,正如同他从来不敢轻易揣摩周树的心思。 “那你……”周树想说什么,表情却很是犹豫。 “嗯?什么?”靳言歪头看他。 两人对视了一会,周树率先认输:“算了,没什么。” “哥……”靳言拖长了尾音,像是一只热衷跟主人撒娇的巨型猫咪。 周树不敢看他,把脸别向窗外,像是做了很久的心里挣扎才别扭地咳了两声:“周朵在你身边的时候,信息素都不会收好。” 靳言眨了两下眼睛,呼吸跟着凝滞几秒。 “原来你也知道啊?”靳言试图管理自己的表情,嘴角上扬的弧度又出卖了他。 “关我什么事?”周树蹙眉,表情不耐烦极了,“又不是我没收好。” “嗯,对,都是我不好,怪我太有魅力。” “要点脸。”周树嗤笑一声,表情却柔和了许多,接着他才问出口自己一直想确认的事情,“所以你都不会有信息素排斥?” “嗯……”靳言沉默了几秒回答,“没有,很融洽。”他生了点坏心思,往周树耳朵旁边凑了凑,“而且还挺兴奋的。” “你闭嘴……” 风卷着雨滴,一下一下撩动海浪的心,海面的波动却像是写满了欲拒还迎。 空气中弥漫了一丝害羞浪花的味道,也许是终于等到了自己心爱的人,终于可以把他圈到怀里。 浪花沉默,雨滴紧追不舍,直到浪花泛了粉红,雨滴才肯放过它。 然而在雨水停止降落之前,海面承受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波动。 “哥,你不知道,”心怀鬼胎的雨滴说,“秋天洗冷水澡还真挺冷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节给大家发一颗大糖,祝大家圣诞快乐呀~~~ 周树内心:我好气,言言的初吻不是给我的,周朵为什么这么会撒娇???周朵为什么亲周树???我好气,我醋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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