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附和着:“我们可以等一下的。” 最先开口的那对夫妻此时也劝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宣誓是很神圣很有意义的事,你们感情这么好,只有一个人记得太可惜了。” 盛旖光悄然捏紧拳头,恨不能当场砸在傅竞泽道貌岸然的脸上。偏偏这种时候他什么也不能做,连开口澄清都不行。 为了不上社会新闻,盛旖光暂时按捺住了,心口火烧一样难受。 善良不知情的众人还在劝说鼓励,傅竞泽这个狗东西忽然哑了只知道看着他,盛旖光暗暗用指甲用力戳傅竞泽手心以做报复。 想着赶紧把这茬过去,盛旖光自暴自弃的:“好,我上去。”有气无力的,很符合害羞人设。 傅竞泽手上的力道收紧了些,声音称得上温和:“别怕。”又噙着淡笑,不失风度地向其他人致谢,如同盛大宴会的主角般游刃有余。 盛旖光被牵到颁证台上,手里捧着红色封皮的题词本,机械版地念完那段文字。 盛旖光想,他从未读过这样艰涩拗口的文本。 如果能重来,他今天早上,不,小学二年级成同桌时他就该把这个祸害一脚踹进花坛里,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晨曦洒落发顶、肩头,洒落在干净、和煦的声线中。 平凡简单的仪式蕴着柔和温暖的力量,毫无刻意地将最朴实的爱意宣之于口。 盛旖光解脱般放下烫手的题词本,以为就此结束,傅竞泽忽然凑到耳边:“领证那天,你让我亲你。”如羽毛在耳廓轻刮,烦心得很。 “你敢!”盛旖光小声威胁,同时指甲用力揪住一小点他手心的软肉。 傅竞泽紧了些手上的力道,仍是贴在耳边:“不敢,但很想。” 盛旖光再用力掐他,已经想好等下没人了要把傅竞泽揍成什么形状。 两人的手紧紧连在一起,默契地从颁证台的一侧步下,视线胶着着,一点也没分给其他人。 不多会,誓词再次在身后响起,不算大的厅里陆陆续续进了不少人。于每一对相爱的人而言,这样的时刻都足够独特重要。 如他俩这般,在宣完誓后亲密地相携着离去的伴侣,在这里并不会被太多关注。 盛旖光拽着傅竞泽的手,脚步很快。 刚出民政局大门,傅竞泽就问:“手指不疼吗?” 盛旖光的指甲留的比较短,后知后觉指尖因为用力过度有种被强行掰开的疼,不由卸了力道将手从傅竞泽手掌脱离出来。 同时,盛旖光撂下狠话:“傅竞泽你完了,我今天必须揍你,咱俩决斗!” 傅竞泽眼中有零星笑意:“我订了餐厅,先吃饭?” 顿了下,又说:“你也好先选个地方,不至于触动治安管理法。” 盛旖光臭着脸,他确实也不能和傅竞泽在大街上打起来,于是勉强同意下来:“你别耍赖,刚那事没完。” “好。” 傅竞泽订的餐厅就在江边上,离民政局十分钟的车程。 盛旖光才不想理他,自顾自坐到后排。先把费也南的消息回了,再下拉到和丁一觉的聊天框。 他和丁一觉是高一开学就认识的,属于是一见面就对了味,自然而然成了好友,课外时间基本都混在一起,比亲兄弟还亲。 没有哪一次,丁一觉会不回他消息。 盛旖光沉默地看了几秒,将聊天置顶。 费也南:这么久才回,手机被没收了? 盛旖光回他一个小黄人微笑脸。 费也南很快又发来消息:周末宿舍聚会,给句准话来不来?老张好容易从北市飞来说请客,不能放过他! 盛旖光指尖停顿几秒,问:都什么安排,有好玩的吗? 费也南:啧弟弟,你在家待久了不知道外面世界的精彩了吧?哥哥们带你玩。 盛旖光暂时没计较他的称呼,回了个“行。”然后推门下车。 坐在靠窗的包间里,等菜的间隙盛旖光才分出心思到傅竞泽身上,通知他:“从这里步行五分钟,有家拳击馆。” 傅竞泽:“好。”说着将消好毒的餐具换给盛旖光。 服务员刚好把菜端上桌,先上的是色泽鲜亮的糖醋里脊和咸蛋黄南瓜。 闻到食物的香味,盛旖光按着瘪瘪的肚子,看向傅竞泽:“你要拍吗?不拍我就吃了。” 以前盛旖光朋友多,出门吃饭总要等想拍照纪念的人拍完了再动筷子,这时也是习惯性发问。 傅竞泽夹了块糖醋里脊到盛旖光碟子里,回应:“不用。” 盛旖光也不和他客气,动作迅速地把肉送进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才有些满足地喝了口气泡水,眼尾略弯着望向窗外。高楼之下,宽阔的大江蜿蜒穿行,江面船舶带起片片水花。 盛旖光漫不经心催促:“傅竞泽,你吃快点。” “好。” 傅竞泽放下筷子喝了口白水,视线自然地落在青年透着些愉悦的脸上。 过去许久,盛旖光才把目光挪回来,心情意外的平和,本以为今天不和傅竞泽打一架他能憋出心脏病。 盛旖光直接道:“走吧,我们走路过去。”走路消消食,免得等下打得yue出来。 傅竞泽点头。 午间阳光正烈,路上行人不多。 盛旖光开了导航,与傅竞泽并着肩往拳击馆的方向走。 换好衣服戴拳套时,盛旖光悄悄瞥了眼傅竞泽。 同样号码的白背心,穿在他身上松垮垮的,在傅竞泽身上就刚刚好能显出流畅好看的肌肉线条,连拳头都比他壮! 盛旖光一言不发率先走出更衣室,路过沙包时对着挥了几拳找手感,见傅竞泽追上立马淡定地走到台上,板着脸颇有几分气势汹汹。 傅竞泽不紧不慢地跟上,在盛旖光面前站定。 两人默契地拒绝了教练的指导。 盛旖光目光紧紧盯着他:“先说好,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傅竞泽笑,忽然凑近了些:“高考完你约我到拳击馆,也是这样说的。” 没等盛旖光有所回应,傅竞泽又说:“但是那天你爽约了。” ---- 感谢在2035-05-05 10:35:13~2035-05-12 00:00: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吁鱼与玉遇雨余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论文写了吗你就看小说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酒11瓶;觅故黄粱4瓶;木木夕ξ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八章 将要挥出的拳头生生止住,盛旖光皱着眉:“你什么意思?” 傅竞泽非常可恶地退开两步,显然不打算轻易解答。 盛旖光向来是个守时守约的人,何况是他约的人,怎么可能耍人玩,哪怕是讨厌的傅竞泽。 他说要决斗,就必不可能临阵退缩! 被耍弄的恼怒让他再也忍不了,猛地挥拳向傅竞泽的脸,却只堪堪擦过他的面皮,没有任何实际伤害。 傅竞泽借着闪躲贴到盛旖光耳边:“我等到中午,在路边见到你。”说完又迅速将距离拉开。 耳廓还残留着热息,盛旖光更快速地挥出一拳,没耐心去无效追问,等把傅竞泽揍趴下就拎着脖子让他都交待出来! 傅竞泽轻松地避开拳头,故技重施:“你问我,男生会喜欢男生吗?” 这一次盛旖光僵硬住,很是怀疑话里的真实性。 傅竞泽不急着退开,唇瓣几乎贴上薄粉的耳垂:“老婆,你那时候看起来好乖。” 小少年蹲在树荫下,拿着细小的木枝在泥土地上胡乱拨弄,丢了魂般,见到傅竞泽时倒豆子般什么都说了,红扑扑的脸上茫然无措。完全忘了面前的是他的死对头,是讨厌的情敌。 就和现在一样,白里透着粉红的脸,逗一逗软软的耳垂也红透了。 盛旖光不知道傅竞泽在想什么,他听完傅竞泽的鬼话半边脸都在发烫,像是受到了某种侮辱,忍无可忍地、毫不克制力道地再次重重挥拳砸向傅竞泽的脸。 傅竞泽没有再躲。 隔着拳套,薄薄一层皮肤覆盖下的指骨与坚硬的颧骨碰撞,将湿润的热息驱离。 傅竞泽的脸偏开了一瞬,毫不在意地转回来,稍显凌乱的碎发下,黑压压的深邃眼眸直直地望入盛旖光的眼底,在那明亮、澄澈处,将自己映进去。 盛旖光维持着挥拳的姿势,指骨隐约被撞得发麻发疼,拳头在傅竞泽白皙清隽的脸上留下明显的红印。 盛旖光高声斥道:“傅竞泽,你是不是有病?”胸口沉重地起伏着,不受控地发闷。 死对头变得陌生,更难以琢磨了。 傅竞泽却笑:“来吧,别手下留情。” 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绪,盛旖光心烦意乱也不想去探究,发泄般地挥拳,胡乱砸在他身上。 殴打一个不会还手的人没什么意思,将傅竞泽揍得鼻青脸肿后盛旖光摘了拳套,头也不回地跳下台。 哪天他被气死了,绝对得找傅竞泽索命,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傅竞泽孤零零立在比斗台上,好看的脸泛着红肿,嘴角破开渗出缕血丝,贴身的白色背心被蹂.躏得皱皱巴巴,整个人显出被遗弃的寥落,连窗户透进的光也落不到他身上。 看着盛旖光远去,傅竞泽眼底零星地拢起点笑意,让他有了些许温度。 盛旖光憋着气一路走到了门外,冷热交替之下头脑清醒了几分。被太阳炙烤了几分钟后,才下定决心般导了个新的地点。 盛旖光回到拳击馆时,一眼就看到傅竞泽坐在开放大厅的沙发上,拿了瓶矿泉水敷衍地贴着脸,面无表情像失去了痛觉。 盛旖光快步走过去,将他手里已经不冰的矿泉水抢过来,又把另一手拎着的塑料袋扔到他怀里,自顾自坐到对面。 咕嘟咕嘟灌下去半瓶水,盛旖光才没好气地对像个木头动也不动的傅竞泽说:“没长手吗?” 半个小时过去,傅竞泽的脸因着处理有些肿起来了。 盛旖光看清后立马把视线移到别处,公共大厅里有教练在授课,学员们聚在一起还挺热闹,不时有欢呼声传到他们这边。 不远不近的距离,盛旖光视力好,将教学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在心中啧了啧,果然好线条得练出来,一群人里数教练肌肉最好看,小麦色的肌肤上挂着蜜色的汗液,出拳收拳都干净利落,晶莹的汗珠顺着拳风在空中同样划出漂亮的弧度。 越看越羡慕,盛旖光琢磨着要不要来这里报个班。 正看得起劲,从上方罩下一片阴影,薄荷的清凉混着药膏的味道,很提神。 盛旖光不解:“怎么?” 傅竞泽低沉的声音从头顶落下:“上好了,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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