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盛旖光脸上快咧到嘴角的笑,傅竞泽嘴角很轻地挑了下,起身对梁萧说:“我送你出去。” 梁萧握着手里冷冰冰的杯子:“……”什么叫过河拆桥今天算是体会了,热闹没看着被塞了一嘴的凉水,冷到心里。 盛旖光这时候也抬头,非常迅速地把属于梁萧的那份合同和产证塞进牛皮纸袋里,体贴的:“别落下了。”他只以为梁萧有事要忙,傅竞泽的朋友哪有不忙的呢,林医生就脚不沾地。 梁萧再次无语住,默然接过盛旖光递来的牛皮纸袋。 梁萧的视线在这夫夫俩之间流转了下,看着他们整齐划一的送客姿态,幽幽的:“你俩真配,锁死吧。” 盛旖光不明所以,努力理解了下还是觉得这话用在这里不太对,可专门否认说不配、不锁死,这种说法也是怪的很。 没等盛旖光想出个章程,傅竞泽倒是很坦然的默认为祝福:“谢谢。” 梁萧倏地起身,咬牙:“不客气。” 又挤出笑对盛旖光说:“搬家顺利哦。” 盛旖光嘴角抽了抽,有种梁萧被气疯了的感觉,可好像也没发生什么:“谢啦。” 接着傅竞泽就和梁萧一起出门了。 盛旖光在客厅等了会儿没见傅竞泽回来,干脆去工作室画点图纸。 —— 刚走出傅竞泽家大门没几步,梁萧就绷不住了,怨念的:“替你处理工作,帮你跑腿,就这待遇?” 傅竞泽的情绪比刚才当着盛旖光要更外放些,不难看出心情其实还不错:“多送你几步。” 梁萧:“谢谢您。” 梁萧:“方便解释下演的哪出吗?轮椅、搬家、创业,炮灰重生文的模板啊。” 傅竞泽看着自己思想跳脱的好友,意味深长地:“快入秋了,耐心一点。” 梁萧抬头看了看晃眼的大太阳,和温度适宜的秋天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打的什么哑迷?” 两人刚好走到车库,便在入口阴凉处停下。 傅竞泽倚着墙,姿态放松:“三十六计第十六计,欲擒故纵。” 梁萧“啧”了声:“玩计谋的心都脏的很,小心别真放跑了。” 傅竞泽没回应这句话,只是轻笑了声,把话题转到公司的事上:“鱼快咬钩了。” 梁萧立马正色起来:“段山辉那老货这么沉不住气?他真以为博宇是块好拿的金饽饽?” 傅竞泽冷笑:“我们动作越快他就越心急想拿下,指着打场翻身仗。” 梁萧也嘲讽道:“段氏集团就是个烂透的空壳子,他家老头在还能稳住,到了段山辉手里一天不如一天,也就靠着老婆回娘家卖卖惨维持了。” “哎说到这个,你那个表弟最近找上我了,说想见你。” 傅竞泽:“不用理,傅萦找也不用管。” 梁萧:“得嘞,傅公子这是要和那边断亲啊。” 傅竞泽面色发冷:“早该了,以前总觉得无所谓。”就是因为放任,才让傅萦、段练有机会伤害到盛旖光,傅萦的做法背后又何尝不是傅家的长辈在支持呢。 在傅竞泽心里,傅家那些人称不上家人。 论起对他的关心,都不如盛旖光的父母多。 梁萧隐隐明白了傅竞泽的打算,只说:“需要我的说声。” 傅竞泽也没和他客气过,当下就说:“公司需要你。” 梁萧十分警惕,立即声明:“打住,两周极限了啊!” 傅竞泽笑,想起高二运动会时盛旖光和他说过的一句话:“人的极限就是没有极限。”那场五千米的长跑耐力不足的盛旖光坚持下来了,拿了全校第二。 一听这话梁萧不敢留了,怕又被坑到,撂下句“回见”就上车走人。 傅竞泽正要返回家里,听到远远有个声音:“傅总,巧啊!” 费也南透过车窗给傅竞泽打招呼,还有些纳闷大忙人怎么这个点还在家,不过也没多问,他今天是兑现承诺来看盛旖光的。 傅竞泽认出他来,颔首回应。 两人交集不多不少,刚好没话聊。 好在停车场离大门口也没几步路,一分钟的事。 费也南和傅竞泽从楼梯分开前忽然问他:“傅总,中午留饭吗?昨天看旖光发的图,我就念上了。” 傅竞泽顿住脚步,眉眼不动的:“什么图。” 费也南马上就解锁手机,把聊天记录给傅竞泽看,当看到那句“被蛇咬了脚踝,喝点猪蹄汤补补”时,傅竞泽眼里透出点笑意。 想象着盛旖光说这句话时理直气壮的表情,笑意又深了些,连费也南都看出来了。 费也南自以为get到了傅竞泽的意思,吹捧起来:“这猪蹄汤看着就香,滋补!” 昨天的主打是海带猪蹄汤。 “这鸡翅色泽鲜亮,卖相上佳!” 昨天盛旖光给他夹了鸡翅。 傅竞泽抬起头,语气虽还是冷冷淡淡的,内容却让费也南很满意:“留饭。”说完往书房的方向去,脚步似乎透着愉悦。 费也南拿捏不准傅竞泽的心思,蹭饭的目的达成就好,也快步往盛旖光的工作室去。 今天过来也不单是探望盛旖光,还听说盛旖光租好了办公楼和住房,他来瞅瞅有没啥问题。 费也南进房间时,盛旖光刚好画完一张草图。 费也南凑过去看了看电脑屏幕,由衷夸赞:“弟,技术不减当年。” 盛旖光:“那当然!上色了更好。” 费也南很捧场:“必须的。” “合同呢,拿我看看。” 盛旖光随手把桌上的一叠装订好的文件递给他,趁着费也南看合同问他:“装修一般得多久啊,是不是还得先注册公司?” 费也南头也没抬:“小事,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设计师我认识挺多不错的,注册公司找个律师帮忙跑跑就好。” 盛旖光一拍脑壳:“对哦,净想着搬家脑子都晕乎了。” “你搬家干嘛,你家这大别墅黄金位置去哪不方便?” 说到这个,盛旖光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还是对费也南说了:“我感觉一离得近了,我就对傅竞泽有非分之想。” 费也南动作停顿了下,有些不可思议的:“就这?你忘了你和傅竞泽啥关系了?你俩可是枕榻之交,什么非分之想,应该叫正常性冲动,一点毛病没有。” 盛旖光也被费也南的说法惊到了,犹疑半晌才说:“我也不是之前的我啊,总不能糊里糊涂就那啥吧,主要我也没喜欢上傅竞泽,太不负责任了。” 费也南看不下去合同了,认认真真、神色复杂地看了会儿盛旖光,确认他真这样想后有些为傅竞泽头疼了。 说丢了五年记忆还真就变成十八岁的单纯小朋友了。 费也南一言难尽的表情持续了好几分钟,在盛旖光追问时终于憋不住了:“光啊,你现在35岁,青壮年阶段,生理需求正旺盛着呢!” “傅竞泽是你老公,你睡他怎么了?合法合规合道德!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夸句做得好!” “傅竞泽这么优质的你竟然还犹犹豫豫不敢上,又睡不出孩子不用你负责,你怂什么?” “成年人,你情我愿,一拍即合,也没让你强迫他。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别太上升高度!” 费也南越说越激动,就差上手给盛旖光把脑子里的结晃开了。 盛旖光听得一脸震惊,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脑瓜子也嗡嗡响。 ---- 作者有话要说: 傅总to费费:请上座。
第四三章 盛旖光晕晕乎乎发问:“还,还可以这样啊?” 费也南立刻:“怎么不能呢?谁规定有感情才能睡,睡了就要负责?就不能互相爽一下?再说了你俩也不是没睡过,是傅竞泽技术不好?” 盛旖光缓慢摇头,几乎是呆滞住。神思不由自主飘到刚过来的那天,被刻意忽略的画面,新奇的、羞耻到失控的感觉。 盛旖光一直觉得,这样亲密的事只有相爱的人之间才可以做,比如情侣、比如夫妻。 所以突然发现和同性别的死对头抱一起时,很炸裂、很崩溃。 在得知死对头原来喜欢自己时,更是意外又诡异。 而最可怕的事是惯性依赖和不自控的欲.望,连心意都无法明了,就一次次失态,既怕惹来厌恶,又怕空给希望。 盛旖光像是自言自语般:“可是他说喜欢我。” 费也南看着盛旖光失魂落魄的样子,沉默半晌后:“他有不喜欢你的时候?之前也不见你纠结,这几天怎么回事?” 盛旖光哪里知道。 喜欢唐悄悄那会儿也没这么难熬,他明确知道自己喜欢唐悄悄。 那会儿就想着每天多和唐悄悄待会儿,多说几句话,想着怎么在考试和比赛时把傅竞泽比下去,让唐悄悄知道他比傅竞泽厉害多了,是更靠谱的男朋友。 哪里会像现在这么愁人,脑子一团乱麻。 盛旖光低垂着脑袋显得没精神:“之前他忙啊也不经常见,现在总凑到一起,说好了当朋友吧,我还总因为他对我好愧疚,保持不好边界感。” “你知道吧,我妈当老师的,对我就一直很严,我爸听我妈的。他们都不会很纵容我,可傅竞泽会。” “就让我觉得,哪怕我要把傅竞泽鲨了吞他家产,他都会给我递刀子。” 说到这里,盛旖光抬眸认真发问:“你说我要是放任下去,始乱终弃了,是不是特渣?” 费也南眉心跳了跳,脑仁一阵发疼,这小可爱傅竞泽赶紧来领走吧。 接着费也南很肯定地回答:“不算。” “傅竞泽不是小孩子,你能想到的后果他不会比你少想,你只管按自己想的去做,只负责自己的部分。” “没谁能在感情一开始就保证能走到最后,又不是人均神算子。都像你这样瞻前顾后,那光棍节得热闹加倍了。” 说完费也南抬手使劲揉了揉眉心,深觉劝和比劝分难太多,可也不能昧着良心劝分。 傅竞泽对盛旖光怎么样别人不清楚,他还是比较了解的,除了管得严,其他没什么指摘的。 听完费也南的一席话,盛旖光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盛旖光从桌上拿过瓶水递给费也南,自己也开了瓶慢慢喝起来。 他觉得费也南说的蛮有道理,不论他要不要和傅竞泽再进一步,他都保证不了会喜欢上傅竞泽,傅竞泽也很明白这一点。 他的纠结是没有意义的。 只要现在的他和傅竞泽都愿意往下走,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谁都不该有心理负担。 过了将近一分钟,盛旖光才又说:“先搬出去再说吧,我去外面思考下。” 费也南和盛旖光做了四年室友,能看出来他已经被说动了,只是性格又比较固执,于是建议道:“去外面也不一定得累死累活搬家,趁着工作室还没开,找个地方度假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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