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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以外

时间:2023-11-04 03:00:05  状态:完结  作者:弱色棱镜

  “说得好像你没爽到一样,又不是老子强奸你的!”赵白河下颚紧收双肘内敛,顶住表弟不留喘息的痛击,瞄准对方破绽后,右手又是一个精准摆拳打中了周檐的侧腹,这才截断了表弟骤风急雨般的攻势。

  虽说赵白河手中有在收些力,但挨了这结实的一下,想必表弟也吃足了苦头。赵白河松了松领带,甩甩脑袋看向被揍到喘不过气的表弟,右掌揉着着左拳的手腕说道:

  “妈的,跟我打,知道厉害——”

  周檐捂着肚子看都不看赵白河一眼,往前一冲,又是一拳往表哥脸的放向挥去。这次赵白河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扎扎实实的一拳揍上了他的脸颊,颧骨的刺痛一瞬间爬满整个头部,口中也猛然涌溢出浓重的血腥味。

  遭了狠揍的赵白河眼前还在闪白光,只隐约听见表弟在自己面前哭吼:“当初明明是你提出要做爱的!是你把我拉出去开房的!”

  赵白河已经再顾不了那些招式路数,他护住头部就撞进周檐的怀中,将表弟顶到了通道内的安全门上:“拿着鸡巴在哥哥的屁股缝里面蹭还射哥哥一腿,你好意思说这些?!”

  “喝醉了就求着我操你,酒醒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你算什么东西!”

  “还敢提喝酒的事情!一沾酒就发癫,每次都让老子给你擦屁股,谁要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你送我那么贵的礼物?你讨厌我你还把我约出去旅游!”

  “那我让你滚你还不滚!我让你消失得远远的你怎么不去做!”

  二人都喝了酒,一边扭缠搏斗,一边开始翻陈年旧账。那么多年以来,寥寥可数的回忆,如今一齐清算,两个人却都一件一件,记得清清楚楚。

  此时无招胜有招,赵白河和周檐都已经歇斯底里,抡起了毫无章法的王八拳。也分不清是谁扯了谁,谁绊了谁,两人缠在一起失了重心,撞开了安全门,双双摔到了酒楼的过道上。

  二人抱在一起重重砸到地上,却依旧死命扭缠不肯分开。周檐啃住赵白河的肩膀,拳头猛砸表哥的侧肋,而被压在地上的赵白河则拿手肘狠力叩击周檐的肩背,痛得周檐直接松开了嘴。

  赵白河压爆了贴着喜字、烘染欢庆氛围的气球,周檐头上的血流洒到了大理石地板上;红艳艳的玫瑰花门被地上翻滚扭打的二人撞倒,漫天花瓣纷飞之下,兄弟两人在礼炮的彩纸亮片海里咆哮着互殴。

  “打架了,打架了!有人打起来了!”

  不知是哪路亲戚最先看到了这充满血性一幕,大声惊呼着来人劝架。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也拥了过来,其中以杨思璐为代表,不少都是认识赵白河的老相识。他们七手八脚拉起了压住周檐的赵白河,急切地你一言我一句,纷纷都在劝说赵白河有什么话好好讲,这大喜的好日子,都是亲戚,伤什么都不能伤了和气。

  周檐还独自躺在地上,满身满脸都是血,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关心。

  过了半响,听闻消息迟来的白夏莲才焦急扒开人堆,扶起了自己的侄子。

  “檐檐,怎么了?怎么回事?”白夏莲语气里全是忧切,她看了看赵白河,又问:“是不是你哥又欺负你了?你告诉大姨,大姨帮你收拾他!”

  见周檐还有神智,被一众亲朋架扯着的赵白河艰难抽出自己的手臂,指着表弟叫嚣:“你有种说啊,你要说你就说啊!我妈现在就在这儿,所有人都在这儿!”

  赵白河气得浑身都还在发抖,在这一刻他是真的横下了一条心。他已经受够了折磨,甚至心中胀满了一股激越的期待,期待周檐干脆就在这世俗的婚宴的场合,将他们这段不被世俗允许的关系,彻里彻外抖出来算了。

  周檐只是沉默地望了赵白河一阵,而后突然就撇开了白夏莲的手,捂着流血不止的后脑勺,独自离开了酒楼。

  望着表弟孤身离去的背影,赵白河只觉得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给新郎扎场子变成了砸场子,他这个伴郎可算是绊到位了。

  十多年前,白夏莲和白冬梅两姐妹在杨思璐家年夜饭桌上撕破脸皮、激情对骂。而十多年后,一脉相承的赵白河和周檐两兄弟在杨辉婚宴上大打出手、疯狂互殴。白家精神后继有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赵白河一边向众人说着自己没事,让大家都回去好好吃饭,一边拍干净身上的亮片和花瓣,理了理自己沾染鲜血的灰色西服。

  他摸摸领带,却猛然发现似乎是丢了什么东西,心一下堵到了嗓子眼。他撒下众人的望闻问切不管,俯下身在过道地上五颜六色的亮片碎纸里一顿急切翻找。寻摸了好一阵未果,又连忙拉开安全门,回到他和周檐最初开始干仗的安全通道里,弓腰伏在地上急了眼地到处看。

  地上的血已经逐渐干涸,凝成一团团深重的棕红色。他一级一级阶梯地找,终于在楼下的一层台阶上,看到了安静躺在灰尘中的、那枚银白色的领带夹。

  赵白河捡了起来,捏在手心里,冷硬的金属被一点点捂热,直至与体温平衡。他缓缓坐到楼梯上,就这样紧握着表弟送的礼物,将头深深埋进了膝盖里。


第40章 [40]我爱你

  和周檐强强联手将杨哥的婚礼搅得一团糟之后,赵白河过了大半周茶不思饭不想的日子。

  “赵白河,我和檐檐说好了,让他过两天就搬到我们家来住,你等下赶紧就去把客房收拾出来。”白夏莲打开高压锅盖子,郁郁蒸蒸的白气带着党参鸽子汤的浓香,瞬间弥满了整个厨房。

  赵白河靠在厨房门边,闻着这荤味,只觉得又腻又腥,他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回答说:“来我们家住干什么?”

  “他这不快毕业了嘛,说是论文啥的搞完了,都已经去学校提前实习了。”

  “四中不是在老城区吗?”赵白河皱起眉。

  “檐檐自己申请调到这边新校区来了,离我们家就两站地铁,我上午才去看过呢!”白夏莲把鸽子汤盛进不锈钢保温桶,“他们四中那个新校区吧环境是好,但教师宿舍楼才装修,味道重得很……食堂的菜油盐也大,所以我干脆让他来我们家,妈来给你们兄弟两个安排伙食。”

  如今两个儿子双双步入社会,白夏莲做母亲的可算是放心了。她今天心情特别好,对着赵白河笑眯眯又说:“檐檐平时不爱说话,我还怕他当老师会管不下学生呢……结果上午去瞅了瞅,你猜怎么着?正好碰见他把十来个学生叫到走廊上罚站呢!那群学生一个个的,被他训得头都不敢抬!”

  赵白河不接母亲的话,只冷冷道:“别让他来我们家。”

  “我不管你和周檐之前在闹什么矛盾,赶紧给我歇着点,好好过!”白夏莲狠狠瞪了莫名其妙的倔儿子一眼,“以前檐檐读大学,那是没办法照顾他,现在人出来工作了,总算是有机会了……不是我说,你这个当哥哥的,也没当出什么名堂,这么多年没见你为弟弟做过什么事!”

  赵白河不再回话,摸出手机点开微信,开始给周檐发消息。

  赵白河:今天晚上六点,附二院住院部楼下。

  赵白河:有重要的话和你说。

  周檐回得很快,只有简洁干脆的一个“好”字。

  赵白河是真想不明白,都已经这样了,表弟还死缠着自己不放做什么。如果真让他住进自己家来,干柴烈火的两个人天天挨一块,指不准哪天就把房子给点了。

  不过有一点赵白河想明白了,他这次必须要狠下心来和表弟撇清关系,彻底甩开这个不折不扣的瘟神。

  ——

  二月底早春的风凉飕飕的,还不到六点,天色就已经有些黯淡。医科大学附属第二人民医院附近的居民楼顶有几家养鸽子的,花灰的鸟群正回翔在阴晦的云层之下,鸽哨呜呜响着,空幻寂寞的颤音,环旋不息,却又难寻到一个源头。

  住院部楼下的花坛里种了好几颗玉兰,此时已然开了不少,赤光光的褐色枝条上唐突生着大朵大朵的白花。地上也落了些花瓣,肌肤一样柔腻细嫩的表面,一脚踩上去,便能留下半个深色的鞋印。医院里头总爱种这种树,大概,是这些净白纯洁的花冠,能为病痛带来那么一星儿慰藉。

  赵白河来得很早,但周檐也没让赵白河等太久。再次相见的二人都显得有点拘谨,毕竟周檐缝了两针的后脑勺纱布都还没拆,赵白河的脸颊上也还留着一大片乌青。这些痕迹时刻都在提醒着二人,伤疤和痛楚,都不会那么快消退。

  “表哥。”周檐先开了口,“上次我——”

  “上次是哥哥不对。”赵白河打断周檐,疼惜地伸手轻轻摸了摸周檐脑后的纱布“还痛不痛?是哥哥混蛋,伤着你了,以后你可千万别恨哥哥。”

  “这个你拿着。”赵白河从兜里掏出一本存折,等表弟傻乎乎接过之后,他才又继续开口,“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存了点钱,就当哥给你赔个不是。”

  周檐翻开存折本,上面一条条明细记录着最近两三天的入账,每次几千小一万,到最后凑出了个满满当当的六万块。周檐不理解表哥的用意,只知道这么大笔钱绝对不该收,他将存折往赵白河手里还,皱着眉道:“哥,这我不能要。”

  “我爱你。”

  赵白河捏着周檐的手指,忽然就说。

  这句话说出口的感觉,好像比想象中要轻松。

  “周檐,我爱你。”赵白河看向表弟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哥?”

  周檐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他难以置信地注视着赵白河。赵白河只是对着他轻轻笑了笑,趁周檐还在发怔,将存折塞进了表弟的裤兜。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扯过周檐的胳膊,一把将表弟搂进自己怀中。这个拥抱很快很突然,却很轻很温柔,周檐的身体有些僵直,惊悸的心却跳得极快,整个人在赵白河怀里微微地发着抖。

  “檐檐你听好了,我爱你,我一直以来,都非常、非常爱你……是和大姨、和外婆都不一样的那种爱你。”

  “你傻啊?我要是不喜欢你,干嘛要专挑你上床?每次见面都隔这么多日子,我干嘛不直接去找别人……”

  “我真的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你了,在亲你之前就很喜欢了,在和你上床之前就很喜欢了……我其实早就知道的,但我一直都不敢说,一直都躲着你……你那天说得对,哥哥就是胆小,就是害怕……怪我什么都怕,怪我没有担当……”

  赵白河将下巴偎到周檐的颈窝上,沉陷地、深深地嗅闻表弟身上的气味,伤口上敷料的刺鼻药味,混在轻盈干净的皂香里。表弟僵滞紧绷的身体,渐渐在他的怀抱里放松下来,二人温暖的胸膛中涌动起热流,随着呼吸,和和谐谐,融成了一块。

  作为哥哥,他曾经教过弟弟很多事情,比如手淫、比如做爱、比如接吻。死心眼的周檐像是一张白纸,任由他心血来潮肆意涂画,直到最后他却发现,表弟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厘,捏笔的指尖,恨人的眼,难得一睹的酒窝,就连那被软风轻轻扬起的头发丝,都长成了令他爱到难以自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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