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他们摆完姿势后,柏舟又给他们打了光,光影错落,白色的毯子,黑色的背景,以及两个躺在沙发上的人体。 他们只是单纯躺下,那画面其实还有色中带欲,可当柏舟将光一打,原本有些不可言说的画面,就变得特别起来。 黑与白,人与人交织在一起,光影错落重叠,竟然让这画面艺术又神秘。 两名学生都看呆了。 他们不可思议地看向柏舟。 柏舟抿唇笑,手一挥:“赶紧画吧。” 两名学生便都不再作声,专心至致地画起画来。 不同的的角度,有不同的光影渐变。 站在柏舟的位置是一个样子,在学校们的角度又是另一幅画面。 而从虞致维的角度,看到的秦衡又是另一副样子。 光线是从他们斜上方打下来的,光将秦衡的睫毛拉得老长,蝴蝶的翅膀一样铺展在他白皙的面颊上。 鼻梁因为光影效果,变得更加挺立,还有他的嘴唇,怎么看都水润得想让人咬上一口。 虞致维在打量着秦衡,秦衡其实也在感受着他。 因为姿势的关系,他看不到虞致维的表情。正因为看不到,他才能更清晰地感觉到两人紧贴在一起的皮肤的温度,虞致维的心跳,以及他呼吸时气息指在他耳朵尖上,弄得他从耳朵根子一直痒到脚指尖。 他还能感觉到虞致维落在自已脸上的视线。 他眨了眨眼睛,想让虞致维别再看了。 可是他又觉得说了的话,反而有些多此一举。 于是他尽量忽略他,忽略他的眼神和气息。 虞致维的视线在秦衡脸上盘桓许久,恋恋不舍。不过好在,今天他大把的时间,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他。从眉眼,到鼻子,到嘴巴,再到下巴。 每一处都让他爱极了。 终于,他们视线从秦衡移开,顺着他单薄的肩膀往下滑动。 他的手是揽在秦衡腰上的,他们这个姿势,算是虞致维单臂揽着秦衡的腰,两人一起倒在沙发上。 他的视线越过秦衡的腰,落在他的臀部,再往下滑是光滑的大小腿,还有可爱的脚丫子。 不管看多长时间,他都像看不够似的! 他的视线原路返回,再度落在秦衡有腰上。 他想,如果能这样一辈子搂着秦衡,该多好啊! 这样的模特,让他每天来几个小时,都不嫌累。 他有些心痒,便轻轻挠了一下秦衡的腰。 秦衡痒得想笑,又强憋着。 他用内侧的胳膊轻轻推了虞致维一下,让他老实些,别乱来。 虞致维可不敢真正惹秦衡生气,爪子便消停下来,慢慢挪回原来的位置。 只是这样一个错眼,瞧瞧虞致维发现了什么。 他发现秦衡的腰上,有一道疤。 说是一道疤并不正确,除了一道七八厘米的刀疤外,那一片的皮肤也与别的地方有所不同。 那一片的皮肤,差不多一个半手掌大小,都要比别处白上一些,像是拉扯撕裂过似的。 两处伤痕,因为养护得很好,并不明显。如果不是像现在这样盯着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虞致维的指尖那那伤痕上来回摩挲,这疤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让自已受这么严重的伤? 这些年,在自已看不见的地方,他又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在那段‘恋爱’时光中,自已竟然没有发现这处伤痕的存在? 秦衡被他弄得很痒,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却有些凶巴巴的:“你别乱动,痒。” 虞致维在他头顶,低声问:“你腰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秦衡把脸贴在他胸膛上,不吭声了。 虞致维见他不回答,又挠了两下。 秦衡痒得身体直颤:“你要是再挠我痒痒,我就跟你翻脸了!” 虞致维终于安分下来,不再挠他。 大概是因为这个小小插曲,两人都沉默了好久。 中途两人喝了水,又继续趴那儿。 秦衡趴了没一会儿,眼睛就缓缓的闭上,竟然睡着了。 他的呼吸变得绵长。 虞致维借着活动手脚的机会,仔细看了看他腰上的伤痛。 疤痕后期恢复得太好了,他只能勉强叛逆出那条像折线一样的疤痕是手术反致,而至于那一大片伤痕,看着你是擦伤,又像烧伤,总之,不能确认。 秦衡睡了好久,睡着之后脸就完全贴在秦衡胸口,嘴巴挤得撅起来。当他熟睡之后,口水就自然而然地从嘴角流出来,淌在秦衡胸口上,再顺着他的皮肤往下淌。 虞致维向柏舟打手势,让他递纸来。 虞致维先帮秦衡擦掉嘴角的口水,最后干脆扯了两张纸垫在他下巴下面。 他这一动,秦衡就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片白花花的,愣了一下,就要坐起来。 已经撑起上身,随后看到不远处的两名学生和柏舟,他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已正在做模特儿。 于是才撑起来没多少的身体,又慢慢趴了原处。 当他重新和虞致维贴在一起时,他忽然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刚才动了这一下,把姿势调整得有些微妙了,明明应该错开的地方,恰巧碰到了一些。 一瞬间,秦衡面红耳赤,一脸尴尬。 比起尴尬来,他更紧张。 他努力去忽略身体的碰触,可当他趴到虞致维身上时,闻着他身体的味道,听着他心跳的声音,感受到他的呼吸节奏。 这一切,都好像在预示着,他们已融为一体,永远不可分割!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人体模特六 秦衡想到他们的过往,又想到昨夜的梦。 仿佛刹那之间,浑身的血液都蹿向小腹,他难受地动了动。 虞致维按在他腰间的手一紧,声音低哑,提醒:“别乱动。” 秦衡果然不动了,把自已棚成一块铁板,和虞致维这样近距离接触,一分一秒都让他觉得难挨。 虞致维搭在他腰间的手轻柔地安抚他:“别慌张,我没关系的。” 秦衡的脸颊红起来,身体僵硬得像块铁板。 虞致维‘噗嗤’一声笑出声。 秦衡觉得更加窘迫,他撑不住了,问柏舟:“我可不可以去下卫生间?”末了,又画蛇添足地解释,“可能是水喝多了。” 柏舟似笑非笑地看着,看了一眼时间,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也都画得差不多了。” 天早就黑了。秦衡挣扎着想起身,虞致维扣住他的胳膊,提醒他:“你再等等。”朝他内裤上看了一眼,又向柏舟使唤了人眼神。 柏舟便吆喝着学生出了素描室。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秦衡迫不及待地离开虞致维,自已站起来。 他也没细看,随手在地上爪了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然后是裤子。 虞致维轻咳一声,指着他手里的裤子说:“那是我的。” 秦衡僵了一下,把裤子还给他,找到自已的套在身上,然后迫不及待地出了素描室,去了卫生间。 虞致维对着秦衡匆匆消失的方向,咧嘴一笑,有点甜。 柏舟突然蹿到门口,低声问他:“你要怎么感谢我?” 虞致维挑眉:“昨晚的报酬还不够?” 柏舟顿时黑下脸:“你别太过分!” 虞致维换成一脸和气生财的表情:“咱们也算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互惠互助不好吗?干嘛搞得像敌人似的?” 柏舟突然就后悔了。 从一开始就不该告诉虞致维秦衡在自已这儿上课的,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吗? 只可惜,现在追悔莫及。 秦衡从卫生间出来时,两位学生和柏舟已经走了,只剩下虞致维还坐在厅里,手里翻着一本画删。 秦衡问:“他们人呢?” 虞致维说:“都走了。学生回家了,柏舟说要早点回家休息,也走了。” “哦。”秦衡应了一声,去画室拿了包:“那我也走了。” 虞致维跟着站起来说:“我送你?” 秦衡不想显得自已太矫情,便同意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虞致维开了舒缓的音乐,秦衡一直偏头看着窗外。 到了之后,秦衡付完车费,下了车。 虞致维心想:完了,今天玩大了! 下一个周末,秦衡没去画室,而是被程安叫去家里,让他帮忙带孩子。 秦衡喜欢小孩,也喜欢程安的孩子,这个免费保姆当得挺上瘾,两天时间都泡在程安家。 之后,他偶尔也会去画室,有时候也和柏舟约约饭,但已经不如之前频繁。 他通过程安,认识了一些新朋友,朋友再认识朋友,虽然没有几个能称得上好朋友,但因为兴趣爱好,也有许多可以交流的。 兴趣爱好变得广泛,每天都有事可做,那种刚刚分手时的空虚感,渐渐消失。 现在即使是他一个人在家待一整天,也不会觉得无聊和寂寞。 转眼之间,夏秋交迭,再转眼之间,秋季也进入后半段。 国庆小长假近在眼前。 大家都在商量去哪里过小长假,柏舟约秦衡去国外看画展,程安约秦衡去家里当保姆,还有从程安这边发展出来的朋友,五花八门的玩法,不计其数。 不过秦衡哪里都不想去。 他有自已安排。 然而,在放假前两天,虞致维趁着下班时间留住他。 秦衡去虞致维办公室找他:“你有什么事?” 虞致维有些担忧地看着秦衡说:“国庆节快到了,你……打算怎么过?” 秦衡说:“我还没想好。” 虞致维说:“是这几天了吧,抑制剂买好了吗?还是说你要找人陪你一起度过?如果你要找人陪你一起过的话,不要找别人。找我可以吗?” “什么?”秦衡忽然听不到虞致维在说什么。 虞致维说:“就是这几天啊,你不是……你的发情期?” 秦衡恍然大悟,愣了一下之后笑了起来:“我已经没有发情期了。” “怎么会?”发情期这种东西,是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的吗? 秦衡解释道:“我是名beta,本来就不存在什么发情期,当初之所以会有那样的身体反应,是心因情的。我一直觉得只要我成为omega,哥哥就能标记我,我的身体就烙上他的烙印,我们就彻彻底底属于彼此。”他微微笑着,又叹了口气,“这几年我已经从执念中走出来,因为心理而引起的并发症自然而然也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虞致维不知道自已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按理说起来,自已能和秦衡相遇,全靠曲玖西。 如果不是曲玖西,秦衡就不会发情,不发情就不会去乡下的小别墅,如果不去小别墅,他们就不会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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