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懿采撷着江梦身体里从未被发现过的一切,用自己的分身仔细检阅过江梦秘境中的每一道细小的褶皱,体会它们何时迎上来留恋地吸附住自己,何时又像是含羞草似的猛然回缩退避,那些连江梦自己也不熟悉的身体的话语,那些春色撩人的热烈、坦诚和欲迎还拒,现在,尹懿知道,自己是第一个熟悉它们的人了。 带着这样餍足的动容,一场极其漫长的交缠终于走到它的巅峰,尹懿用十万分的珍惜把江梦已经没有半分力气的绵软的身体拢进自己怀中,缓缓抽出性器。 然而,才行到一半,江梦忽然浑身猛地战栗了一下,原本半阖着的眼睛勉力睁开,去寻找尹懿的目光,他花了全部能挤出来的力量抱紧尹懿——而他那已经被顶弄得敏感脆弱的甬道,也跟它的主人一样,无望却不甘地挽留着那个入侵者。 他这任性的行为让尹懿吓了一跳,甬道里柔嫩的肉壁的突然收紧,使尹懿差一点就射在了里面,他紧咬着牙关才克制住那窜上颅顶的欲望,忙伸手控制住江梦那乱动的身体,甚至忙不及调顺呼吸,就阻止道: “梦崽,梦崽别这样……现在不能闹……” 内射对于一个未被标记过的Omega来说是绝对的灾难,这时Omega们的自我保护机能,为的是不让随便一个不属于自己的Alpha霸占自己的一切。尹懿不知道,江梦今天的行为究竟是发自真心,还是情之所至的短暂纾解,他本不打算在今天对他永久标记——他始终觉得,江梦有权在清醒的、平静的时候好好思考,然后替自己选择未来的走向。 尹懿永远不想因为自己是Alpha、是那个爱他已久的Alpha,就擅自剥夺他掌控自己人生的权利。 但尹懿也知道,如果现在放任下去,江梦会因此承受绵延数天的身体的剧痛,还有高烧和昏沉,他搞不清楚江梦自己是否明白这一点,他只能狠着心克制。 然而江梦好像已经彻底不管不顾了,尹懿才刚有推开自己的趋势,他就慌乱地整个人蜷进尹懿怀中,伸手去扒住尹懿的肩,却又犹豫着不敢用力,好像唯恐尹懿会因为自己这样的纠缠而心生厌恶似的。 “师哥……师哥,不要走好不好……”江梦颤着声音说出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光是那试探的动作、那无助的口吻,尹懿已经心疼得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 他的忍耐也快要到极限了。 尹懿别无选择,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仍旧限制着江梦的动作。不过,也许是因为确定他还被他温热的身体含着,怀里这个小东西现在倒是听话了,把脸埋在尹懿的肩窝里,乖乖地不再动作。 “江梦,”尹懿沉声道,“如果标记了你,你就再也不能反悔了——现在真的不算好时机,但我还是想问你,你愿意吗?” 江梦沉默了片刻,闷闷地开口: “那你也……不能再反悔……” 他撒娇似的口吻撩拨得尹懿胸口发热,忍不住怜爱地笑出了声。 江梦却借此机会,把尹懿抱得更紧了,一股宣示主权的劲头。 “也不能说要走……也不能说不管我……”他继续在尹懿耳边絮絮叨叨地念着。 尹懿这才知道,自己刚刚的那些气话,是的的确确伤到了江梦的心,让他觉得不安了。意识到这一点,尹懿立刻就后悔起来,全然忘记了,一切的一切都是某个小坏蛋隐瞒自己那么大的事情、惹得他怒火中烧才引起的。 尹懿不再说什么,就着这姿势,在江梦颈侧找到了那发烫的腺体,焚香的味道从江梦热气未散的皮肤上蒸腾出来,萦绕在尹懿鼻尖,他贪恋地吸食着那气味,从不知道自己竟对这矛盾地融合了圣洁和魅惑的味道如此上瘾。 他的手指覆上去的瞬间,江梦瑟缩了一下。 “不疼,不会疼的,梦崽——”尹懿出声安抚着,却不停下动作。 他倾身上前,准确地咬住江梦腺体所在,嘴唇与那柔嫩的皮肤紧紧贴合,本身已经是让人难以拒绝的引诱与慰藉,尹懿稍一用力,咬破了江梦的皮肤,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到了江梦的腺体中。 刹那之间,江梦眼前发花,无数绚烂如烟花般的光斑从他视线中闪过。他感到,自己与这世界老旧的连结全都被剪断了,灵魂如同一只无依的风筝般飘然飞行,可还没有飘远,一股更可靠的力量就温柔地拉住了他,把他拽回大地上。 在旧有的一切关系中那股牵扯着他带来痛苦的禁锢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自由、和煦却又像城堡一样坚实的守护。 尹懿没有骗他,江梦心里想着,真的一点也不疼。 几乎就在同时,江梦感受到下身有一股热热的液体冲进自己身体,而自己的则洒在了尹懿小腹上,苦橙叶与焚香如同两个高贵冷傲的生灵,唯有在碰见彼此的时候,才会相拥起舞,才会在回旋中缠绵成一个完满的整体。 这是他人生的第一个夜晚。
第56章 Op.12 No.3 === 他们不知疲倦地折腾了大半夜,快到黎明时分,两人才终于停下来,尹懿把昏睡的江梦抱到浴池里,给他仔细清理身上。 他自以为做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可真正看见江梦后腰那道疤的时候,却还是感到胸口狠狠抽痛了一下。它比尹懿想象中要长很多,面目狰狞地盘踞在江梦细嫩的皮肤上,像要把江梦的整具身体生生撕开似的。尹懿只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不敢再面对,那刀口在他眼中仿佛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愈合似的,隔着经年的时光,至今仍然血肉模糊地横陈在尹懿眼前。 他咬了咬牙,小心地扶江梦转过身面对自己,之前来来回回的几场翻云覆雨下来,江梦已经精疲力尽了,进行到最后,他连勾住尹懿脖子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执着地捏着他的手指不愿意松开,看他这样,尹懿只觉得心都化成了一池春水,就连跟他分开片刻也不舍得。 平日里,江梦总表现得独立又淡漠,偶有温软也都是不经意之间透露出来的。尹懿一直觉得,他就像一只高傲惯了的猫,一生没有饲主也能过得自在快活,只有在偶尔偷腥时,才会坏心眼地撩拨旁人,所以,无论去到什么地方、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对江梦而言都不过是身外之事。 在此前漫长的单恋中,最令尹懿感到痛苦的就是,他看着江梦独行于世了无挂碍,知道没有什么能打乱他生活的步调,是因为根本没有什么会真正走进他的生活、变成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他才可以一声不吭就出国,在国外也可以一连好几个月不跟尹懿联系。 他曾因为这个而自暴自弃,易感期的时候像神经病一样,给江梦买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东西,却又一件也不愿意寄到他的手里,唯恐那样就显得自己输了似的,他守着那一堆永远不会被拆封的“礼物”,整整两天两夜里,没有一分钟曾入眠,只是无意识地抽烟,高含量的尼古丁让他昏眩,脑子里千头万绪,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尹懿活得像是行尸走肉,他有时靠这种成瘾性的东西逃离现实,有时又不得不借助这东西让自己找回存在的实感。 尹懿一直以为,自己一生不会再经历比这更加痛苦的时刻,然而现在,当一切真相赤裸裸地袒露在他面前,当知道了自己在江梦心里原来占据着那么重要的位置时,他才意识到,原来如此深地被镌刻在一个人心底的时候,真的比不被在意更让人觉得沉重而揪心。 也许这是因为,无论怎么样,单向的爱总是那么的肆无忌惮,所有付出都可以被标榜为勋章,所有自虐般的痛苦,都可以将责任推诿到那个不动心的人身上。双向的爱却把两个人的喜悲全都绞缠到了一起,一举一动都不再是孤立的选择。 当再也不能用创伤的多寡来衡量爱的多寡的时候,人才会真正意识到,面对一生挚爱,一具灵魂所能给出的感情是多么苍白,一个人能想到的爱的方式是多么贫瘠。 江梦在他怀里动了动,嘤咛着念他的名字,尹懿这才回过神来。 浴池里的水温有些下降了,尹懿忙打开旁边龙头,抱着江梦朝那边靠了靠。其实在这雾气氤氲的温暖浴室里,那么一点点失温根本无关紧要,但尹懿现在心疼江梦到了没有底线也没有理智的程度,就是固执地觉得他会因此而感冒。 那汩汩涌出的温暖水流让江梦感到熨帖,连浑身的酸软都缓解了许多,他舒服地轻哼了两声,无所顾忌地在尹懿怀里蹭来蹭去,俨然把这个人前生人勿近的顶级Alpha,当作是自己的大号抱枕了。 尹懿被他搅扰得火气一阵阵往上冒,冲撞着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薄弱的理智之墙,忍不住在某人腰侧轻拍了两下,威胁道: “你再没轻没重,我把你扔出去。” 可惜,尹懿没预料到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平时就不怕自己的崽子,到了现在这样的关系,只会更加无法无天。 “师哥……”江梦拖长了音调,用下巴抵着尹懿精壮的胸肌,这样,他的脑袋恰好扬起,尹懿一低头就直直撞进他意味不明的眸光之中。 “把我丢到床上好不好啊。”江梦故意道。 尹懿从没有那么经不住撩拨,只能抬手盖住江梦的双眼,把他的脑袋从自己胸口推开,心无旁骛地给人打理着下面,一边沉声道: “没问题啊,一会儿躺下慢慢聊,正巧,我们还有好多笔账没有算。” 江梦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想到了办法似的,就着姿势轻轻在尹懿后颈的骨节上啄了一口,试图打商量: “师哥,你能不能别……” “不能。”尹懿不容辩驳地打断道。 江梦不说话了,乖乖配合着尹懿的动作,一时之间,房间里只有水声回荡。 其实从三年前决定向他隐瞒这件事的那一刻起,江梦就有预料,万一有一天真相大白,自己这师哥会发多大的火——相比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现在这样,已经绝对是因祸得福了。 全仗着尹懿放不下自己,江梦知道的。 因为觉得气氛有些僵冷,而江梦现在听话得就差把愧疚写在脑门上了,尹懿始终还是狠不下心,主动开口道: “从一个神经病嘴里听到那些事,我真的……不太舒服。” “我知道。”江梦说 他们总要把这段捂得发霉的往事拿到太阳下曝晒的,现在他们两个人都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 洗好澡之后,仍旧是尹懿抱着江梦去卧室。虽然已经清醒了,但之前过度的体力消耗,还是让江梦身上疲乏得连站都站不稳。 被尹懿抱着经过那片满目狼藉的“战场”的时候,江梦一边觉得羞耻,一边在心里暗暗想着,照自己现在这状态,两天后的下一场演奏会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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