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段星贝眼疾手快地按着他的手臂,面红耳赤地嗫嚅道,“从、从秦总在演唱会后台给我解围那天开始……” 秦枫一顿,难得显露出些许神态,低头有些诧异地看向他,段星贝却被他这一眼看得羞赧尽散,嘴唇都有些发白。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的白,换来的却是对方的诧异。 观众们见状后知后觉地品出了一丝别扭的甜味,弹幕纷纷开起了玩笑。 林凤鸣目的达成,刚收回目光便恰好撞上燕云晦暗不明的眼神。 他挑了挑眉,还没说话便听见对方开口道:“你呢?” 平常的燕云绝对不会问出这种话,眼下明显是喝醉了。 林凤鸣端起酒杯掩饰好微微扬起的嘴角,抿了一口后轻飘飘道:“你猜。” 燕云暗暗舔了舔虎牙,正准备说什么时,阮闲又转到了他。 “呀,又是燕哥啊,真巧。”阮闲笑道,“我一直想问来着,大家应该也都想知道,林教授的小名是什么啊?” 观众们一下子来了兴趣,弹幕都是在刷他们也想知道的。 燕云仿佛能看到弹幕一样,闻言轻笑了一下:“想知道?” 观众们立刻点头如捣蒜,然而弹幕刚刷起来,他们便震惊地看到燕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扯了扯嘴角道:“那就想着吧。” 他如此不合作的态度终于让观众们品出了不对劲: “?!你小子!” “我靠,你也太小气了吧!” “自己老婆的小名只有自己能叫是吧?妈的,我们也是你们play的一部分吗!” “不是你们都结婚七年了吧,怎么还这么黏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可恶,林教授小名到底叫什么啊有没有T大的学霸知道啊!我需要一个比老婆更亲密的称呼!云子哥这幅嘴脸气死我了!” “比老婆更亲密,比伴侣更忠诚,我直接:主人!我是你的狗!!” “?逆天,云子哥:别叫了,等会我跟我老婆一起溜你” 林凤鸣见状有些好笑,低头端起酒杯想要掩饰嘴角的笑意。 燕云却在此刻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背:“你胃不好,不能再喝了。” 那些所谓的离婚后不再干涉,所谓的克制,终于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林凤鸣抬眸看着他,半晌挑了挑眉:“那之后的你替我喝?” 燕云点了点头,相当认真道:“嗯,我替你。” 林凤鸣呼吸一滞,突然感觉手背有些发烫,他一言不发地放下酒杯,没再敢看燕云的眼睛。 之后随机到他们的人,提的问题不算太尖锐,但有些林凤鸣确实不想回答。 比如“林教授的原名是什么?”以及“您为什么想要改名,是因为家庭吗?”这种问题。 燕云仿佛会读心术一样,没等他亲自开口拒绝,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下一个。” 然而随着轮次越来越多,林凤鸣这边的酒“迭代更新”,一路从果酒换成了白酒,再加上燕云自己也有不想回答的问题,几轮下来,旁人看不出端倪,但林凤鸣一眼就看出燕云已经彻底喝醉了。 不能再让他喝了……其他人的轮次时,林凤鸣曾试过从燕云手中把酒杯拿回来,然而这人喝多之后力气大的吓人,拽都拽不动。 林凤鸣忍不住“啧”了一声,正当他打算开口时,穆央随机到了他。 穆央看了看林凤鸣按在燕云手背上的手指,又看了看燕云,半晌开口道:“那个……林教授,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您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燕影帝的呢?”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凤鸣陡然沉默了,他蛮可以随口说一个时间段,来证明自己爱得没那么早,拿下这局幼稚的恋爱游戏,亦或者让燕云再替自己喝一杯。 然而两者他都不想选。 燕云听到这个问题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林凤鸣突然感觉呼吸有些艰难,半晌道:“……高三那个春节,大年三十的晚上,我因为一些事情离家出走,他为了找我一个人走遍了整个市区,找到我的时候衣服已经湿透了。” 他连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林凤鸣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诉说其他人的故事:“他是那次春节中,第一个和我说新年快乐的人。” 燕云蓦然抬头,隔着客厅内隐约的灯光看向对方。 观众们被他们俩纯得面红耳赤,回过神后弹幕数量陡增: “高三寒假?!云子哥是高考结束偷亲的吧,我靠你们俩果然是双向暗恋!!” “燕云!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狠狠地亲你老婆!” “草草草大过年的不给家吃饭到处找老婆是吧,你小子好好好” “啊啊啊啊我要下去跑圈不要管我了再见!” “林教授怎么连表白都这么冷静,更戳我了” “草,我不是人,如此纯情的时刻,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说的就是我,但我还是想说……我真的好想看冷冷静静的大美人失控的样子啊!” “扣1云子哥帮你实现” “1111,云子哥你快别踏马喝了!” 之后坦白局又进行了几轮,其他人被问到了什么林凤鸣已经记不清了。 即使燕云替他喝了不少酒,到最后林凤鸣依旧没少喝。 直播在十点准时结束,不少观众看得意犹未尽,恨不得冲出屏幕把他们绑起来让他们继续。 当坦白局彻底结束时,郑楚寒和程旭他们已经醉得有些走不动路了。 然而林凤鸣没空管,因为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燕云便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一把将他抱到怀里,抬脚走上了楼。 燕云明显是喝醉了,但他的手异常稳,结实的肌肉牢牢地箍在林凤鸣身上,攥得他有些心悸。 卧室门在身后落锁,林凤鸣刚一沾地便想逃,但当场便被人扣着腰按在了门上。 一片漆黑中,炙热的喘息掺杂着酒气在耳边弥漫。那种宛如在森林中被野兽环绕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战栗。 林凤鸣最终没有办法,只能软着腰靠在门上,他抿着唇反手想要去抓门把,但这一次他的手却被人牵着放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这是燕云的习惯,每次开始时,他不允许林凤鸣触碰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物体。 而在现在,这更像是一种信号,一种秩序和理智破碎,疯狂即将降临的讯号。 林凤鸣浑身一震,那一刻他说不清是兴奋更多些,还是害怕更多些,又或者说,二者本就是一回事。 无论哪者占上风,他只是有些不坚定地小声制止道:“你喝多了,燕……唔——” 身上人仿佛失去了耐心,掐着他的下巴骤然吻了上来。
第23章 意乱 时隔一个月的吻再次袭来,那一刻灵魂仿佛都被抚平了,熟悉炙热的气息带着酒气扑面而来,林凤鸣几乎没有任何挣扎便缴械投降了。 并不坚定的牙齿被人撬开,白天牙尖嘴硬的唇舌被狠狠碾过。 林凤鸣无助地攀着燕云的肩膀,舌头被人亲吻得发麻,他下意识推拒,却换来更重的舔吻,像是在惩罚他的反抗。 无声的情绪在黑暗中回荡。 当这个吻终于结束时,白天游刃有余的大美人已经软得几乎站不住脚,但心狠的猎人还是不愿放过他。 那人轻轻撩起他的鬓发,在他耳边带着酒气轻笑了一声。 林凤鸣按着他的肩膀浑身战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不想让燕云喝酒的根本原因。 下巴被人捏着抬起,炙热的吻沿着唇角一路向下。 林凤鸣下意识道:“别……” 这一个字却仿佛踩中了对方的怒点,燕云不怒反笑,猛地在他颈侧咬了一下,换来身下人的骤然沉默。 他毫不犹豫地按在怀中人的腰上,一眨不眨地品尝着对方露出的怯意,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凝视着猎物。 “自己扭过去,或者……”恶魔带着酒气在他耳边低语,“推开我。” 只要拒绝,他们就能恢复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只要拒绝,就能把一切推给酒精;只要…… 林凤鸣睫毛轻颤,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软着腰转身抵在门上,洁白的脖颈在黑暗中宛如一道月弧。 他有些无助地抓了下门板,修长白皙的手指颤抖着按在衣袂上,屋内的冷气扫在身上,有些发冷。 身后人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像是在褒奖他的听话。那一声笑沿着骨髓震在心头,他忍不住想瑟缩,却被人牢牢地扣住腰,动弹不得。 轻柔的吻落在耳边,林凤鸣死死地咬着下唇,想要压抑身体的反应,却无异于杯水车薪。 带着酒气的吻一路往下,扫过后颈隔着衬衫吻在脊背,像是野兽在舔舐心爱的猎物,脊柱骤然传来如过电般的触感,林凤鸣呜咽一声绷紧了腰,整个人宛如一张拉紧的弓,再多被碰一下就要断掉。 他下意识咬住自己按在门扉上的手背,妄图将所有声音都堵在喉咙中,然而无济于事。 手指微微颤抖,手腕被人轻轻握住,连指尖都被人吻过。 空调的冷气被热意所替代,滚烫的酒气喷洒在他全身上下最不能触碰的地方。 像是砧板上主动打开蚌壳的贝,露出最柔软的地方心甘情愿的任人采撷。 然而身后人却故意在此刻不动了。 炙热的气息像是细小的毛刷,扫过腰上的每一根神经。 林凤鸣放空的大脑被迫运转,他咬着下唇颤抖催促道:“燕云……” 未尽之意他们心知肚明,燕云却故意吊着他,一桩一桩地和他算账:“该喊我什么?” 林凤鸣在心底把他骂的狗血喷头,恨不得当场让他滚:“……王八蛋。” 身后人轻笑一声,含着他的手腕轻轻一咬,满意地感受到他的战栗:“最后一次机会,宁宁。” 林凤鸣深吸了一口气,半晌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带着颤抖的熟悉称呼:“哥哥……” 从七岁开始,林凤鸣再没喊过这个称呼,直到他遇到燕云。 期待许久的吻骤然落下,狠狠地印在腰窝上,就像是刽子手骤然落下的闸刀,一瞬间便砍断了他的所有理智。 手背根本堵不住口中的呜咽,无助的舌尖抵在手背上洇得一片水光。 睫毛在黑暗中颤抖,闪烁着暧昧的泪光,直到进入浴室这抹泪光也没有消散,反而显得越发可怜起来。 然而只有燕云知道这幅我见犹怜的姿态之下到底掩藏着什么。 水流沿着肩头滑落,林凤鸣退无可退,只能靠在墙壁上仰着脸任人亲吻。 燕云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他先是一顿而后忍不住想要挣扎,对方猛地发力,将他整个人拖起来抵在墙上:“乖一点,不到最后。” 林凤鸣动作一僵,半晌妥协般抬手环住了身上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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