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鸣不禁握住了袖子中匕首,可是身体却在不自觉地发颤,一方面是因为即使明知道是游戏,他也有些下不去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清楚两人之间的体力差以及自己如果失败的可能下场。 ……如果被发现,燕云大概率不会放过他。 林凤鸣下意识夹紧了双腿,动作犹豫的结果就是错过最好的动手时机,等到林凤鸣蓦然回神时,燕云已经拿着剑站了起来:“那件衣服大概率不是在树林中捡到的,小二说了谎。” 林凤鸣默默收起匕首,大脑飞速旋转道:“他应该知道点什么……关于我亡夫的死。” “有可能。”燕云点了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这把剑才是杀死你……五年前那个死者的真正凶器,案发地点在墓道中,尸体一开始被发现时却在山里的树林中……” 燕云环视了一周,当即便得出了和林凤鸣几乎一模一样的答案:“他是一个盗墓贼,死在这里大概率是因为分赃不均从而被同伙杀害。” “这样也就能解释姑臧城这么偏僻的地方,为什么总有宝藏的消息传出了。”燕云顺着猜想补全了一些细节,“而那些商贩之所以愿意来,恐怕也和五年前死者从地下大量带出的明器有关。” 燕云几乎什么视角都没有,却能猜的八九不离十,听得林凤鸣头皮发麻,忍不住又握紧了匕首。 他心说不如赌一把,事后挨……就挨了,唯独这人绝对不能留到最后,不然他就算再能演恐怕也要露馅。 可燕云仿佛有所察觉般,之后不管怎么走动勘察现场,都没再用后背对着林凤鸣。 眼见没有机会,冷场又很可疑,林凤鸣只能咬着牙开口道:“有道理,但……如果小二是在这个墓道里发现的那件衣服,他为什么要说谎?” 燕云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他:“你的意思是,他就死者当年的同伙?” “不,如果是那样他没必要现在把衣服拿出来,平白无故给自己拉焦点。”林凤鸣镇定地分析道,“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青花魁一失踪他就紧张,再加上这件衣服……” 林凤鸣突然灵光一闪:“或许失踪的花魁才是我丈夫当年的同伙。” 燕云闻言相当不满地“啧”了一声:“死者。” 林凤鸣一愣,意思到他的意思后有些好笑地改口道:“花魁才是死者当年的同伙,而小二,很可能是负责销赃的人,他参与了这件事却并不知道墓葬究竟在哪……” 林凤鸣思索了一下认真无比道:“花魁当年杀了死者后,为了不引人耳目把赃款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但还有一部分东西由死者掌握,他并不知道在哪。而死者恐怕在店里,也就是给他的未亡人留了什么信息,所以他才会那么巧的被人赎身又破产,最终来到店里装作身无分文的样子求我留下他。” 燕云不置可否,而是提出了另一个疑点:“那他失踪,小二为什么那么紧张?” “有两种可能,一是只有他知道墓葬在哪,小二想知道便只能问他,眼下他离奇失踪,小二还没从他口中得知消息,所以紧张。”林凤鸣一本正经地开始编瞎话,“还有另一种可能,小二昨晚杀了花魁,但是醒来后发现花魁不见了,担心他没死所以紧张。” 燕云没有再问小二为什么要杀花魁,而是总结道:“找这个猜想,无论是哪一种可能,眼下只需要回去找到小二,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林凤鸣攥了攥冒汗的手心:“……对。” 燕云这才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观众们被两人的分析搞得一愣一愣的,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就要离开了,弹幕一时间全是: “啊?你们俩都懂了啊?就这么就走了?” “我全程阿巴阿巴” “所以说这个剧本杀看似是为了悬案而来,实际上每个人都和墓以及墓中的财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卧槽有点出乎意料啊,没想到花魁和小二居然是同犯,这就说得通了” “等下,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既然花魁是同犯,那宁宁为什么要杀他?” “woc……我背后突然开始发麻了,该不会宁宁才是同犯吧?!” “我靠,这就有点带感过头了吧!” 然而观众们的震惊并未持续太久,因为之后还有让他们更震惊的事。 两人沿着来时路往回走,眼看着小路走到尽头,他们马上就要换大路了,林凤鸣暗暗咬了咬牙,知道自己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 他索性心一横,在燕云身后抽出了袖子中的匕首,观众们万万没想到林凤鸣手中的匕首居然真的是给燕云准备的,弹幕上一秒还在讨论剧情,下一秒便惊得瞠目结舌。 然而正当林凤鸣准备动手时,面前人突然站定,背对着他开口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刚刚考虑同伙的时候,我们把死者身边的人排查了一遍,可似乎漏掉还漏掉了一种情况。” 林凤鸣瞳孔骤缩,心下直呼不好,可事情已经彻底来不及了。 燕云毫无征兆地转身,一把握住他想要抽回去的手腕,反手一用力,林凤鸣手中的匕首便应声掉在了燕云的另一只手中。 ……被发现了! 寒风阵阵吹过,林凤鸣咬着唇下意识后退,却好巧不巧撞到了身后的树干,这下子彻底退无可退了。 那人握着匕首好整以暇的靠近,用没开刃的部分贴着他的脸颊缓缓往下,滑过下巴和轻微颤抖的脖颈,最终抵在他的腰上,带着笑意开口道:“下手这么慢,不像你的作风啊林宁宁。” 林凤鸣靠在树干上,闻言睫毛轻颤没有说话。 “看来我们宁宁病是真的好了,中午那顿药没白喂,不枉我又亲又抱地哄了那么久。”燕云仗着拿捏住了林凤鸣的软肋,对方此刻正是敢怒不敢言的时候,当着镜头便信口胡诌起来,“想谋杀亲夫动手还这么慢,难不成是在想后果?” 说着他用匕首勾起了林凤鸣的下巴,颇为狭昵地用冰凉的匕首拍了拍对方的侧脸:“所以……想清楚了吗,没成功的后果是什么?” 林凤鸣浑身一颤,眼神几乎是瞬间就闪躲起来。 “又开始装哑巴是吧?”燕云见状也不恼,只是轻笑了一下,语气却无比危险,“宁宁,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替你瞒下去。”燕云收敛了笑意,在观众们的嚎叫声中低头吻了吻面前人的嘴唇,“二……” 林凤鸣事到临头还嘴硬,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直截了当地打断道:“我要是不说呢?” 燕云眸色发暗地看着他,握着匕首贴住他的锁骨往下一按,微凉的刀尖一下子塞进了他的衣襟之中。 “如果不说……”燕云在骤然僵下来的美人耳旁道,“那我可就要在这里刑讯逼供了。”
第73章 真相 寒风凛冽中,林凤鸣穿得无比厚实,领子上的白色绒毛簇拥着脖颈,越发衬得他容颜如玉起来。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清冷无比,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大美人,此刻却怀抱着一个暖水壶靠在树干上,因为塞进衣领的微凉匕首而不住颤抖,连眸子都不敢抬,一副无措又害怕的样子。 观众们此刻已经快把直播间嚎塌了: “刑讯逼供?!在这里??我可以!!!” “草草草,之前谁说的要看宁宁刺杀失败的败北cg,这不就来了嘛!” “按我这么多年的游戏经历,刑讯逼供大概率是要吊起来的……嗯,希望云子哥敬业一点” “你们这些游戏它正经吗?” “啊啊啊啊你小子怎么能把匕首插在那个地方!!你别太会了啊!” “合理怀疑,如果不是宁宁发烧刚好,再加上天气寒冷,云子哥估计能直接把腰带挑开” 林凤鸣靠在树干上瑟缩地想垂下眸子,却被人掐着下巴抬起来脸:“想好了吗?选哪个?” 他呼吸一滞,半晌道:“……你拿什么保证你不会说出去?” 燕云挑了挑眉,抽出匕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林老板,你现在的身份可是嫌犯,你确定要跟我讨价还价吗?” 被衣领内的肌肤捂到发热的匕首拍在脸颊上,几乎把那处软肉挤压得变了形,堂而皇之的威胁中又带着说不出的狭昵。 林凤鸣被人用刀抵在树上,大脑却在此刻有些不合时宜地走神。 抛去妆造,燕云入戏的样子像极了真正的警察,他在之前的电影中也并非没有演过。 云英曾经和林凤鸣提过,燕云和云燕小时候都因为母亲的缘故对警察这个职业无比向往,都产生过长大后要当警察的想法。 只不过在后来的成长中因为各种原因放弃了。 林凤鸣不知道他的出现对燕云而言算不算这些原因中的一种,眼下他却心底生出了一个莫名的想法——如果两人没有认识,燕云会不会选择当一个警察? 之后或许他们会再见面…… “或许”这个词,他有些不喜欢。林凤鸣想到这里抬眸看了看燕云,突然毫无征兆地抬头吻了吻对方嘴唇。 燕云毫无防备直接被他亲愣了,耳根竟然一热,没开刃的刀锋因为手抖而滑落,差点碰到他自己的脖颈。 观众们也看呆了: “卧槽,高手过招” “啊啊啊啊游刃有余的大美人我好爱!!” “狠狠脑了正直年下捕快x大美人寡夫,正直的小捕快以为自己把貌美寡夫DO到七荤八素神志不清,其实都是演的!!” “太钓了,草草草连死者都是你们play的一环吧?!” 燕云回过神后连忙清了清嗓子:“……贿赂也没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林凤鸣见状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默默在心中把刚刚那个“或许”划掉,即使他们在人海中并不相识,最终也一定会再次遇到。 不过即使见面,大概率也是因为有什么事需要林凤鸣亲自去警局或者派出所,比如说林勇辉家暴,两人才会在这种正式场合下见一面。 办理案件的过程中,两人会熟识,案件结束后,他们会吵闹着再次走在一起。 如果林凤鸣想再次把林勇辉一劳永逸地除掉,燕云还是会出手,甚至会故意放弃还手的机会,毕竟袭警是重罪。 而这种情况和现在的区别大概在于……燕云是真的能申请下手铐,待林凤鸣苏醒后,等待他的就不止是满屋的镜子以及布条,而是货真价实的玫瑰金手铐了。 以燕云的性格,怒极的情况下他大概率不会直接发难,而是会用手铐把林凤鸣锁起来,一点一点地“拷问”,直至录下每一句带着哭腔和求饶的“供词。” ……说起来警局的手铐能给家属用吗? 不管能不能,此刻林凤鸣都有些庆幸节目组没给他准备手铐或者其他什么“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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