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郑思阳了,周围的男生都看呆了,现在的宋浮云实在是跟他们这些天认识的那个人很不一样,而且怎么有人能说出这么装X但又看不出装X痕迹的话啊! 郑思阳气炸了,撸起袖子就打算直接动手,楼梯上却又传来喧哗声,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男生就冲过来提起了歪在路边的椅子,抬手就要砸过来。 “舒游意!”宋浮云也一下没反应过来,看清人之后赶紧上前把人拉住,“你要干嘛?把椅子放下!” 舒游意只盯着郑思阳,过了会儿,他重重把椅子扔在了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巨响中那张旧椅子有种要散架的势头。 “怎么,你们郑家破产了?这么喜欢管我家的事,是想让我爸也给你出出钱?”舒游意一脚踏在椅子上,很有恶霸的样子,对郑思阳说道,“别他妈的瞎打听还乱说话,你以为你是哪根葱?” 郑思阳终于从舒游意突然出现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怒气更甚,喊道:“舒游意,你有种再说一遍?” “你他妈聋了?听不懂人话?”舒游意嗓音喊得比他还响,“我说你他妈的是哪根葱?你信不信我能让你从明外滚出去,还能让你在澜城没书读?” 宋浮云被这喊声刺得战术摁眉心,脑瓜子嗡嗡疼。 这人是不是以为自己很拽很酷啊? 靠,这中二之魂都要把他烧没了! 没等他把舒游意从椅子上拽下来,楼梯上又一阵脚步声,教导主任的声音传来:“你哪个班的?!这里是学校!你把前面威胁同学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围观人群终于作鸟兽散,宋浮云没想到自己刚来明外没一个月就能有被叫到教导处的殊荣。 三个人的班主任也都被叫过来了,先问了事情经过,宋浮云怕了舒游意了,刚想由他来说,舒游意已经站出来说道:“郑思阳扔他作业本,之前就总挑事,这算校园霸凌吧?” 扔作业本的事老师们已经从别的同学那里听说了,对此没什么异议,教导主任当然知道舒游意和郑思阳都是谁,对宋浮云的事也知道大半,但明外对这些富家少爷向来不会搞特殊,他拍了下桌子,说:“那你在走廊上当着其他同学的面威胁同学又怎么说?你这算什么啊?” 舒游意“切”了一声,似乎还想呛教导主任,宋浮云斜了他一眼,他把话吞回去,改口道:“对不起老师,是我冲动了,我不该那样说,我知道错了。” 宋浮云毕竟没做错什么,在老师眼里还是受害者,老师们安抚了他几句就让他回去上课了,舒游意和郑思阳则被留了下来。 走廊上的事已经人尽皆知,宋浮云被迫接受全班的注目礼走回座位,后排的一帮男生还要神色各异地盯着他,他简直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节课下课,余艺和一群男生就围过来冲他竖起大拇指:“云哥你牛啊,你跟郑思阳约架的时候是真的牛X!比舒游意还拽!” 宋浮云:“……” 比舒游意还拽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他头大地站起来,说:“我去趟教导处。” 刚走出教学楼,宋浮云就看到舒游意的一个同学在楼下,见到他就跑过来打招呼:“小云哥,你要找舒少吗?” “他还在教导处?”宋浮云问。 “被放出来了,让他和郑思阳去主席台写检讨,下礼拜一升旗的时候念。” 主席台在初一教学楼附近,初三教学楼这边看不到,宋浮云快步绕过挡视线的花坛和绿化带,远远看见主席台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躬身在桌上刷刷写字。 宋浮云径直走到舒游意身边,低头看了眼,这人写检讨倒是写得熟练,而且舒游意的字竟然也写得挺好看。 之前他一直想当然地以为舒游意的字和大部分不爱学习的男生一样,丑得千奇百怪,然而事实上舒游意写得工整干净,应该没练过,但一笔一划都很清楚,写得快时连笔也很漂亮。 “不逞英雄了?”宋浮云低声说,“你前面是想拿椅子砸人?” 舒游意低着头下笔如有神,说:“没想砸人,就是看他不爽。” “确实很拽啊,还敢说那种话威胁人家?” 舒游意笔尖顿了一下,又继续写字,声音有点飘忽:“所以你不生气了?” 宋浮云一愣:“啊?什么?” 舒游意正好写完一页,停下笔看他:“所以你不跟我生气了?” 宋浮云终于听明白了,想笑又觉得不太好,神色怪异道:“你今天不会又是在示好吧?帮我出气?”但看舒游意神色还有那么几分认真,再想起那天的事他也觉得自己情绪不对,咳了一声,“没生气。” “哦。”舒游意点头,又埋头写检讨,嘴角却微微弯了一下,顿了顿,又说,“不是跟你示好,帮你出气,我就是单纯看他不爽。” 宋浮云也点头:“哦。” 我信你的鬼,傲娇怪! 作者有话说: 小舒:今天天气晴朗,心情明媚,我哥说他不生气了~ 小宋:谁来救救我,太中二了!
第13章 第十三乐章 宋浮云看得出来,舒游意这几天心情很好,即使写了检讨还要当着全校学生的面念一遍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他想着小孩的心思还真简单,就因为他不生气了? 虽然这件事后,舒游意与他的相处并没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舒游意的心思其实很重,一下一个想法,他有时候也猜不透,因而他们和以前一样不常说话。 从他答应舒文扬住进舒家开始,他就觉得自己是在完成一项任务,来换得几年的平静生活,他并不觉得自己和舒游意这样的人以后能有多少交集,无论是性格还是以后要走的路,两人都注定南辕北辙,只要他完成了任务估计就不会再见面了。 他也不想一辈子都和舒家有这种理不清的关系,早就想好上大学后离开舒家,然后慢慢赚钱,信守承诺把该还的钱都还给舒文扬。 所以他那天对舒游意说的话也没什么问题,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别让舒游意误入歧途,沾惹上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但舒游意自己想做什么样的人,想走什么样的路还真是跟他没关系。 他爸都管不了,他又怎么管得了? 不过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能好好相处还是能省不少心的,他也能少分心,可以好好学习。 没错,目前什么事都没学习重要,对于他来说,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只有学习,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宋浮云的心思舒游意能知道一些,他并不是不想多和宋浮云说点话,而是他看得出来宋浮云就是一个“只要你能让我安静生活好好上学其他事我都不想管”的人,只要旁人不触碰到宋浮云难以忍耐的那条界线,这人完全可以对任何人和事都摆出无所谓的态度。 而且他还不知道此人的那条界线到底在哪,他几次三番试探都没能找到。 比如他一边打游戏一边支使宋浮云下去帮他洗水果,他以为宋浮云要么不想理他要么会怼他,谁知宋浮云应了一声后继续做完了英语听力,放下笔还真下去洗了水果放他面前来,再面无表情地离开,没生气也没其他任何反应。 又比如某天晚上他故意没让司机等宋浮云晚自习下课,先一步走了,也没给宋浮云发消息解释,这段时间宋浮云应该已经习惯了晚上放学后和他一起回家,如果换了是他遇到这种一声不吭就把他丢校门口的事早就气炸了,但那天晚上宋浮云压根没打来一个电话也没发来一条消息,自己若无其事地去坐公交车了。 再比如宋浮云捧着电脑来问他一个操作问题时,他非要恶劣地说一句“不告诉你”,心里想着这回你总该生气了吧,然而宋浮云只是在原地站了两秒钟,“哦”了一声,转头自己回房间研究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宋浮云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决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会让人好过”的处事原则,这人不会让自己吃大亏,但也很能忍,忍得多了就成了对大多数事情都不在意,不在意得多了就成了闷,且真的是很闷。 但他觉得只要自己不断试探,总能试探出宋浮云忍耐的界线到底在哪。 不然天天跟这么闷的人待在一块,他也要被闷死了! 他的这些行为在宋浮云眼里,则全是幼稚小孩的小把戏。 就如同从前逢年过节他在村里见过的一些小孩,闲得无聊故意制造恶作剧来引起注意,或者是撒泼打滚想要大人陪自己玩,舒游意做的事和这些都差不离。 他也不是在迁就,就是单纯地认为没必要和小孩一般见识,退一步不仅海阔天空,还省心省事,何乐而不为。 但最令他好笑的还是——舒游意总是不把“坏人”做到底。 他帮舒游意洗了水果,这人一脸欲言又止的,目送着他回房间,过几分钟又晃荡过来问他吃没吃过车厘子,他摇头,一碟车厘子就放他面前了,说是今早刚从国外空运过来的,没吃过就赶紧吃,然后假装高冷地快步走了,留他看着颗颗饱满的车厘子哭笑不得。 坐公交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刚下车查了步行路线,舒游意就忍不住打了电话过来问他在哪,几分钟后,这人就跟着司机一起过来了,还要恶狠狠地瞪着他,问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司机,明明舒游意想看的应该是他因为这件事生气,结果最后这人还是自己气自己了。 他不太用得惯这个牌子的电脑系统,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直接端着电脑去问舒游意了,问了才想起来大概是得不到答案的,他自然是没兴趣生气,回去一边查操作方法一边自己研究,等研究出来了拿起手机一看,舒游意在他离开后的两分钟内一口气发了好几条消息,详细说了操作方法,仿佛前面说“不告诉你”的人不是自己。 真是从没见过如此幼稚的傲娇怪。 但挺有意思的,给他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 这段时间阮雁和舒昀芮都没怎么出现在宋浮云和舒游意面前,主要是平时舒昀芮上学放学时间跟他们不一致,完美地避开了,周末除了吃饭时间一般也都互不干扰,各过各的,但一旦碰上,舒游意和阮雁还是免不了要吵起来,听得多了,宋浮云也习惯了。 舒昀芮的存在感不高,他很听阮雁的话,只要在家的时候都跟着阮雁,而阮雁也只有在对着自己儿子的时候会正常一些,说话都轻声细语的,还会露出笑容。 但舒昀芮有时候也会跑来找舒游意,起初宋浮云以为舒昀芮也跟他妈妈一样不喜欢舒游意所以来闹腾,不过后来发现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 舒游意弹琴的时候舒昀芮会扒着门缝听,等钢琴声一停就说他也要进去,但舒游意冷着脸直接把他推出去了,舒昀芮便生气地说凭什么宋浮云可以进来,最后被气到了的舒昀芮跑进宋浮云的房间弄乱了衣柜,宋浮云听到声音进去时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谁知舒游意比他还生气,要不是宋浮云拦着,这人想一脚把舒昀芮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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