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触手却趁机又调整了一下位置,绑将他绑得舒服一些。 “真的,”戎玉被绑得像是一条大毛毛虫,又主动往他怀里蹭了蹭,亲了亲他的耳畔和嘴唇,信誓旦旦,“我也绝对不告诉别人。” 季礼不置可否“嗯”了一声。 再调整一下,好像这样好看了一点。 季礼虽然不擅长那种事情。 却有基础的审美情趣。 戎玉一点儿没感觉哪里不对劲儿,眯着一双坏笑的、灿烂的眼睛,主动挨过去,亲昵地说:“那小九给我揉两天好不好啊?” “给你?”季礼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 “它也有我的一半股份啊,”戎玉理直气壮,“你没听过那个故事么?小触手找戎玉哥哥的故事。” 季礼“嗯”了一声,顺着他的话问:“什么故事?” 眼眸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便更重了。 戎玉还在那傻乎乎地编故事:“就是从前有一只小触手,找不到自己的戎玉哥哥了,就问小乖:我的戎玉哥哥在哪里?” “小乖说:你的戎玉哥哥有金色的眼睛,棕色的头发,你到外面去找找吧。” “小触手游啊游啊,怎么也没找到金色的眼睛……” 戎玉胡乱编着故事,却忽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儿—— 小触手什么时候钻进他衣服里头来的? “等等,季礼!”戎玉忽然急喘了一声,恼羞成怒地瞪了季礼一眼:“你在做什么!” 季礼的声音微凉,眼底闪过了一丝戏谑:“它们也在找你啊。” “戎玉哥哥。” 戎玉其实比他还要小一点,可偏偏听见这一声,半个身子都酥了,耳根也烧红软起来。 “你继续说。” 季礼就这样翻过身,吻他的耳廓。 舌尖黏腻的声音,通过骨膜清晰地传进他的脑海。 戎玉哪还会讲什么童话,结结巴巴地说:“游啊游,又遇到了……遇到了乌龟妈妈、不是,是另一条触手,问……” 吸盘吸附了他。 季礼却忽然咬着他的耳朵,声音里带着害羞的微微颤抖,可却透着纯洁的煽惑:“戎玉哥哥这里是什么颜色?” “没问这个!!”戎玉差点火山喷发。 季礼自己说完了,自己也害羞,埋在他的颈窝里,脸颊到耳根都是灼热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却紧紧地拥抱着他,痴迷地轻吻着他的脸颊。 “触手是我的,”季礼咬着下唇,低声说,“我知道它们想问什么。” 想问他快不快活,想问他喜不喜欢。 换在之前,他还要顾及一些脸面,想法子含混过去,找个体面些的借口,维护自己的形象。 可如今他已经在戎玉面前,将脸丢的一干二净了,连一点儿可怜的遮羞布都没有剩下,只差没直接告诉了戎玉,他就是一个婚前窥伺他、对他虎视眈眈还私定终身的流氓公主。 还不如顺着自己的意思欺负戎玉,让对方比他还要羞耻、比他还要下流。 这样倒能叫他好受一点。 季礼便彻底抛却了羞耻心,凑在戎玉的耳边儿,一声一声地呢喃。 “浅红色的。” “戎玉哥哥,现在这里是什么样子的……要看一看吗?” 季礼便用小触手按着他的头去看。 戎玉不敢睁眼,可眯眼瞧了一瞧,就险些爆炸了。 上一次是在黑暗中互助的。 如今灯火通明。 他才忽然发觉—— 小触手都是透明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会这样!虽然这些小家伙一害羞就会变成柔软热乎的透明,但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戎玉甚至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在透明吸盘下可怜的样子。 季礼就是一直在看着这样的他吗?!他看起来,像是被端上了桌,送给魔鬼的祭品。 季礼垂眸,指尖滑落:“你还想要小九么?” “……要放在哪里呢?” 戎玉读懂了话里的暗示,面孔便烧红得要滴出血来了,惨兮兮地哀求:“……别。” 他怎么好意思呢? 季礼便贴近了。 如今他的一切都是潮湿而滚热的。 呼吸、面孔、皮肤、那双漂亮的蓝眸、和柔软完美的唇,甚至连他的灵魂,都透着那异样的温度。 “那怎么办?”季礼咬着他的耳朵软软地撒娇,声音里带着无声的恶意,“你叫我这么丢脸。” 戎玉被那一群触手,弄得一摊软泥似的可怜,睫毛颤抖,声音也在颤抖:“我不知道。” 季礼的精神力,便无声无息地铺陈开。 本该是戎玉熟悉的微凉。 如今却带着另类的炙热,将他包裹在里头,仿佛威胁、又仿佛亲昵似的磨蹭着他。 可光是这样,戎玉就微醺而酥麻了。 他意识到季演说的是对的,他有多喜欢季礼,对他的精神力的抵抗力就有多低。 戎玉仿佛成为了一只硕大的触手,在季礼的包裹中黏软成了一团,连一丁点儿挣扎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在浩瀚又深蓝的气息中。 戎玉极力收拢着自己的微芒, 听到季礼的呢喃:“……精神力,可以给我么?” 季礼不断啄吻着他,低声诱哄,眼底带着野兽狩猎的凶意。 精神力交融留下的印记,是永不可逆的,哪怕你找到了下一个爱人,也会永远带着前任篆刻的痕迹。这或许是比婚姻更慎重的一件事儿。 无论戎玉有心还是无意,他确确实实侵蚀了他。不止是精神力,还有他的喜欢、他的情绪、他的一切。 他把他的一切都骗走了、掏空了,却留下这样抹不去的烙印——他怎能容他独自清白呢? 至于什么婚前婚后。 季礼早已经想不起来了。 戎玉难不成还想跟别人结婚么? 季礼想到这儿的时候,连眼圈都气红了。 戎玉盯着他的眼睛,低低地笑了起来。 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 “好。” 戎玉说。 精神力与本能关联相当密切,戎玉的本能向来忠于职守、自我庇护的意识极强,比他本人还要紧张地闭合着。 戎玉努力地试图敞开自己,却最终还是只拉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季礼却根本等不及他更快地展开。 季礼的精神力如同他本人的触手一般、弹出了无数细小的丝丝缕缕,粘附在缝隙的边缘,一边安抚似的摩挲着,一边又肆无忌惮闯入了他的精神力内部。 那些闯入的丝线,又在侵入缝隙的瞬间膨大。 “啊……”戎玉急喘了一声,攥紧了季礼的衣角。 他从不知道精神力交融是这样的体验。 比亲吻拥抱超过了太多,像是一瞬间被触摸到了脑海的深处。 “我会……温柔的。” 季礼吻着他,害羞地垂眸,却掩藏住眼底的贪婪。 季礼的精神力。 便生出了无数的触手似的,黏在了他的精神力内部,然后急切地进出,掠夺走他的力量,意识被一寸一寸被剥开、抽离、吞噬而去,又重新注入属于季礼的味道。 汹涌潮水的气息。 戎玉的脸颊涌上了潮红,喉咙里不自觉发出低低的、粘腻的哀声,棕色的眸子,逐渐变作了失焦空茫的金。 他在被掠夺和占有着一切,本能想要蜷缩,又被季礼按着亲吻,下意识想要逃开,却又被小触手结结实实地捉回来。 他的本能再也没有任何逃脱的手段,大脑被困于漫长而毫无尽头的漆黑潮水之中。 分不清是快意还是折磨,他的外壳跟着灵魂一同释放,弄脏了透明的小触手,整个人都不住地抽搐着,眼泪也顺着眼尾,不自觉地滑落。 一颗又一颗,濡湿了发丝。 伴随着鼻音地叹息哀求:“季礼……可以了……已经没有了……” 他不知道季礼为何会这样的饥饿。 所有的精神力都被掠夺一空,又重新灌注了新的、陌生的力量。 可他的精神力每一处都带着贪婪地触角,在他的内部不断吸附、探索,饱胀地充斥着他的脑海、又折磨着他的感知。 他已经受不住了。 季礼的蓝眸容他一样贪婪而迷蒙,却快意地衔住他的后颈。 像是咬住了只属于他的猎物。 “还没有开始。”季礼轻声说。 戎玉在迷蒙中,不自觉地摇头。 季礼堵住了他的嘴唇。 “……还没有开始。” 季礼没有说谎。 他的精神力,要同他融在一起,就需要更多的侵入和吞噬。 以及,无穷无尽地灌注。
第106章 季礼人生第一次这样满意—— 戎玉是在他的怀里醒来的。 甚至在他醒来的时候,戎玉还在他的怀里,迷迷糊糊的哼唧着,鼻翼翕动,嘴唇微张,被他亲吻的时候会沙哑着声音喊他的名字。 几乎一次性将戎玉的精神力给吞噬殆尽,又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精神力灌注。 他喜欢戎玉的反应。 被掠夺时,会迷茫地攥紧他的衣衫,缺失精神力而造成的空虚本能地渴求着他,残存的一点精神力可怜的、拉着丝黏连挽留着他,却连最后一点都被他吞噬得干干净净。 可被注入时,又会承受不住地低泣、甚至身体会不自觉地抽搐,最后彻底征服似的松弛而柔软。 最后戎玉茫然地睁着金色的眼眸、眼泪扑簌簌地湿了一脸,又被他尽数吻去。 泪水在舌尖儿上是涩咸的,可在脑海里确实甜美的。 之后他再去触碰戎玉的任何地方。 戎玉都只会湿漉漉着金色的眼睛,恼火地轻轻咬他,却虚软地连个牙印都留不下。 季礼的精神力同他本人一样,冰冷傲慢下暗藏着凶恶、甚至带着些拧巴、别扭、贪婪的丝丝缕缕。 可换回来的。 却是温暖又甘美的治愈力,愿意去温柔地抚平他每一寸难平的褶皱、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打滚儿的暖光。 不会有比这更甜美的饲料了。 便叫他的眼眸,都变得柔和而温驯。 他乖顺地伏在戎玉线条流畅的脊背,轻轻地啄吻。 手也顺势温柔地掠过对方的每一寸。 戎玉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 “公主,”戎玉微红着耳根,眼眸依旧迷蒙,“……早啊。” 戎玉表现得乖巧极了,伏在他怀里低低地叹息,栗色的碎发柔软又蓬松,本能向他的怀里靠拢,小动物似的黏着他的嘴唇,探出舌尖儿来舔舐他的嘴唇。 季礼便无声无息红了面孔。 事实上,不只是这天的早上,戎玉这一整天都表现得极其温顺,不声不响呆在季礼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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