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触手们更生气了,挣扎得剧烈又凶猛。 戎玉哄不住了,下意识拿出哄黏皮糖的法子来,指尖凝结了一点精神力,轻轻地抚过。 两只小触手并不像黏皮糖一样,遇到精神力就毫不犹豫地吞吃下去,反而碰到他的精神力之后,都害羞成了透明色,卷起了戎玉衬衫的一角,把自己藏了起来。 戎玉却还想伸手去逗弄。 却被冷不丁地捉住了手腕。 季礼的蓝色的眸子注视着他,耳根滴血似的红,张了张嘴:“……你……” 戎玉一愣。 忽然反应过来问题不对劲儿了:对宠物来说,精神力是安抚。 但对于人类来说,任何没有敌意的精神力接触,都是极为亲昵的动作。 他刚才的行为,几乎不亚于偷偷摸了一把季礼的屁股。 还是连摸带掐、耍流氓的那种。 戎玉蓦然尴尬了起来,硬着头皮小声道:“对不起……我喂黏皮糖喂惯了,没注意。” “嗯。”季礼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应了一声,像是被他占了便宜的小媳妇。 这让戎玉充满了内疚感。 他忍不住小声说:“……要不,你拿精神力摸回来?” 对别人敞开自己的精神力是很危险的行为,但他男朋友的精神体都白白让他摸了那么多次,让季礼摸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说着,就对着季礼解除了戒备,温煦又强大的精神力,无声无息地铺开。 戎玉笑得毫无戒备。 季礼的眼神儿却变了,箍着他手腕的手更近了,整个人也逼近了一步。 赤色从他的耳根蔓延到了脸颊,心跳声也变得那样巨大,整个人都着了魔似的注视着他。 戎玉便又感觉到了那熟悉又危险的气氛,像是被即将被什么侵袭一样,连心脏都随着季礼的心跳在震颤。 他张了张嘴,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这句话了。 精神力也开始慌乱地波动。 季礼却松开了他的手腕,略略后退了一步。 却听见季礼低低地、温柔地说:“别怕,没关系。” 那危险的气氛消弭于无形,季礼又变回了他熟悉的、彬彬有礼的小公主。 “……你可以这样对我。”季礼绯红着面孔,轻声说,“我允许你这样做。” 他允许戎玉随时随地亲吻他、拥抱他、用精神力抚摸他。 也允许戎玉占了他的便宜,自己又逃之夭夭。 毕竟……是他的未婚夫。 这些债务,他都可以在未来讨回来。 那时的戎玉除了他的身边,将无处可逃。 所以,现在让戎玉多逃一会儿,也没有关系。 季礼想到自己未来要对戎玉做的事情,顿时觉得,现在戎玉做的这些,似乎也算不上什么。 他微微撇开脸,仿佛生怕戎玉窥见了他脑海里那些念头似的。 精明的小少爷,算盘打得啪啪响,就算杨西洲知道了,也要直呼内行。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 他的前提条件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被骗心以后。 现在又开始被骗身了…… 惨。
第80章 星校的时间催得很急,留给他们联系磨合的时间并不多,这几天他们的训练几乎都围绕着季演和断牙这两个新队员在进行,戎玉压制狂化的计划倒还没有明确开展。 红岚怀了小狐狸,状态与平时不同,不适宜带着在学校四处跑,便干脆在训练室安置下了。 这样一来,便让两个选手都不甚在状态。 季演是因为缺少了战宠的辅助,精神力链接不稳,而戎玉则是彻头彻尾,想趁着红岚孕期讨好一下这个狐狸妈妈,等生了小狐狸,就算不能养,好歹也让他多摸两把。 只要一想到小小的、连走路都走不稳、可以捧在手心儿的、火红的一只只奶狐狸,戎玉的嘴角就禁不住淌下晶莹的泪水。 ——当然免不了被小触手吃醋,被黏皮糖敲打。 但谁能拒绝奶狐狸的诱惑呢? 就连结束了训练,戎玉和季演也喜欢呆在训练室——这样一来,季礼也不会再走了。 一时之间,就算没有训练,他们也会在这儿各做各的。 戎玉这个战斗狂魔,打过了练习赛还要自己来几场,最后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兴致勃勃地看着小狐狸拨弄一个猫咪才会玩的小老鼠玩具。 原本红狐狸从来不碰这些的,但似乎孕期让它性情变了些,看着平日高傲又狡诈的毛茸茸露出呆萌的样子,也是另一种乐趣。 等季礼偶尔不在,季演便私下里跟他打嘴炮:“你个王八蛋,真成了我弟夫么?” 季演在他面前向来是没什么仪态的,翘着一条二郎腿,一副恶劣又放肆的面孔,连戎玉都比他看起来更体面一些。 戎玉却眯着眼睛笑:“也算不上,就是谈恋爱呢。” “怎么?不想更远的?”季演套他的话。 “关你屁事。”戎玉坐在栏杆上,懒洋洋地笑。 隔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季礼以后非得结婚么?” 他原本不想的,可偏偏最近总想着这件事儿,所以就越发想跟季礼亲近,总觉得亲近一天就少了一天。 季演说:“谁知道呢,没准儿跟你结婚也说不定。” 被戎玉踹了一脚。 戎玉骂骂咧咧一回,才笑着说:“你别耍我,我配不上他的。” 他向来笑眯眯的、凭着本能做事,好像谁都看不透他的心思,头一回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也不贪着真能跟季礼成了什么结果,但总是不愿想跟季礼就这样散了,就这样半空中悬着,上不去也下不来,总是有些彷惶。 他有时想干脆偷了季礼跑路算了。 可偷了后藏到哪儿去呢?他的杂货店里?机甲里?还是山洞里? 哪儿都藏不了一个娇贵又可爱的公主。 哪儿都困不住一个天才又温柔的季礼。 戎玉这点儿阴暗的小心思,是绝对不肯跟季演说的,也不愿季演怜悯他这个永远得不到爱人的可怜虫。 只笑眯眯地嘴硬:“再说,这样谈着,也没什么不好,亲也亲到了,抱也抱到了,我难道吃亏了么?” 季演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亲了抱了,然后就跑了?” “不然呢?”戎玉不知道在反问谁,想了想,又像在劝说自己一样,“……以后我还是会祝福他的。” 其实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 戎玉像往常一样,把那些负面的情绪偷偷都塞到了脑后,自己又没心没肺地笑,好像把自己也给劝服了似的:“……挺好的。” 季演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身后一个大摇大摆地声音过来:“那谁,季演,你过来,咱们俩单独来一场。” 是断牙。 这小子最近出乎意料的配合,让训练就训练、让配合就配合。 只是偶尔会提出一些奇怪的要求,比如要单独跟季演或者季礼练习赛,再比如想要赛前去进行一场全面地身体检查之类的。 戎玉就笑眯眯地去招惹他:“小牙牙,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阴招了?说出来让我听听,我帮你参谋参谋。” “滚啊。”断牙没好气儿地看他一眼,“搞你的男男关系去。” 戎玉就真高高兴兴地去找季礼。 自从戎玉上回跟季礼提过意见之后,季礼就一天比一天温柔无害、一天比一天乖巧可爱,每天都抱着自己的光脑写写画画,一边儿主持训练,一边计划订婚的各项事宜,简直就像是待嫁的公主,矜持又乖巧。 对于戎玉这种无赖来说,季礼凶的时候,他往往有些无所适从,可一旦季礼回到他习惯的那个温柔冷淡的小少爷,他又忍不住上杆子去欺负一下。 趁着没人,猛地亲亲抱抱一下都是常规操作。 最近他变本加厉,找到了新的乐趣。 比如趁着季礼在光脑工作的时候,偷偷玩他的小触手,趁着他不注意,猛地亲上一口。 季礼的耳根就变得粉红。 他不知道季礼跟小触手有通感,只当是季礼已经瞧见了,看着小少爷耳根染上红色,又明知故问:“怎么了?” 季礼就一下从耳根绯红到了脸颊,声音冷冷淡淡:“……没事。” 他就打心眼儿里感到愉悦,故意凑近了坏心眼儿的:“没事,那你脸红什么?” 然后不等季礼说话,他就接着吻一下季礼的脸。 季礼手里的动作便停了,整个人都像是大号的黏皮糖,慢慢垂下头,要热到融化了一样。 还要低声埋怨他:“胡闹。” 戎玉喜欢这样温柔害羞的季礼。 亲亲就又挪到季礼的嘴唇上,他扶着季礼肩膀,小鸟一样的、一下一下地啄。 他整颗心都膨胀漂浮了起来,仿佛在空中亲吻月亮。 月亮像是蘸了绵绵云朵的糖,成了甜滋滋、却又凉丝丝的月亮。 “指挥官,”戎玉笑眯眯地说,“你怎么哪儿都是香的呀?” 身上是香的,连嘴唇都是香的,亲亲抱抱都是香的。 美好的让人舍不得松开手去。 季礼脸红得发涨,有时想要回击一二,可心里一想,戎玉是因为要结婚了,才对他这样亲昵,又忍不住暗自雀跃,甚至纵容起来。 有时会想,只不过是订婚,他就这样放肆,婚后那还了得么? 可转念又想,若是戎玉在婚后事上也这样主动热情,他也是不讨厌的。 甚至是喜欢的。 季礼越想心里越是快活,未来桩桩件件都盘算的清楚,脸染上了霞、眼底漾起了光、小触手还偷偷勾着戎玉,心里想以后也都要这样。 但也有一桩不满意的。 若是季礼表现出一星半点儿的侵略性,或是想要做得更深入一些,这家伙又会心虚地、打着哈哈跳过去,假装无事发生的模样。 季礼将其归结为婚前的保守和尊重。 但这让他婚后的账本越来越厚,想做的事情越来越多。 他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有时读一读,又觉得太过分了一些,既不够尊重,也不够成熟,戎玉是这样可爱的小未婚夫,亲亲热热地信任他,还那样冷静地尊重他。愿意跟他缔结婚姻,怎么也不该被他这样欺负,难免就划去几项。 可等到戎玉过来撩过就跑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气恼,红着脸加上几样,自己又忍不住偷笑。 就这样删删减减,他梦里都多半儿是戎玉的影子,有时忍不住了,又跑到黏皮糖身上,扒着喜欢的人睡觉,又觉得自己偷来的亲昵有些可耻。 他从前不知道自己这样喜欢戎玉,可到要订婚了,魂儿都像是让戎玉勾了去,恨不得一天就准备周全,第二天就订婚,第三天就婚礼,把戎玉掳掠到城堡里,天天对着他的小本本一项一项进行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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