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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看了他一会儿，点头退下：“是，我知道了。” 周善梧从晏予疏的房间出去后，贴在门口偷听——可听上去相处还不错的样子啊，晏予疏为什么会是那样的表情？ 大概偷听了五分钟，确定两人相处和谐，周善梧才离开。 他去了晏老爷子的书房，推门进去：“老爷。” 晏老爷子坐在窗边喝茶，咳嗽了几声，问道：“怎么样？” “疏少爷跟对方相处挺好的。”周善梧道，“这还是疏少爷第一次愿意跟谁交朋友，还将对方请到家里来。” “他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孩子的？” “真算起来，其实就是昨天。”周善梧道，“先前疏少爷与他并未有过接触。” 晏老爷子身体不好，没说几句话，就会咳上几声：“顾家突然领养了个小孙子，也是件奇事……不过跟顾家搞好关系，不是什么坏事。” 晏老爷子叹着气：“我是不行了……他那混账爹更是指望不上，将来只能看他了……” ⚹ 幸亏周善梧只在晏予疏门口站了几分钟。 他要是多站一会儿，就能听到劲爆消息，也能在晏予疏的心上多添一道伤口。 小布布的反应迟钝些，刚见到晏予疏时没能想起来，但想起来又很突然。 晏予疏把果汁递给他时，他突然开口：“对了，小哥哥，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晏予疏终于从疼痛中缓过来，问：“嗯？什么事？” 小布布不懂得委婉，直截了当地说：“昨天晚上，你去找我，被爸爸看到了，他们知道，你就是，响尾猫猫了！” 晏予疏：“……” 刚才他还觉得只剩下昨晚没出事，然而小布布一开口，昨晚发生的才是最大的事。 直接把他马甲扒了可还行？ 而且还是被他爸爸知道了！ 晏予疏都愣住了，整个人就像死机一样，顿在那里，不会再动。 小布布却不知这些话有多强的杀伤力，晏予疏顿住了，他就自己把果汁捧过来。 喝了一口，继续：“哦对了，我又有，小汽车啦！新的呢，我伯伯买的！伯伯脸上刺刺，但是带我，去买小汽车啦！” 本来还想跟他说，不用担心，爸爸不会说出去，还会帮我处理后事。 奈何说到小汽车，关注点就转移了。 “你喜欢，小汽车吗？”小布布说，“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开小汽车呀！” 晏予疏：“……” 谢谢，没有下次了。 听到小布布的惊悚发言，他立刻询问系统。 晏予疏：lolo，他这样暴露我的身份，真的没关系吗？ 怎么可能没关系！ 系统都惊呆了，只知道小布布是能让晏予疏获得幸福的设定，但完全没料到他身上还附带这些危险。 系统想安慰晏予疏，可这一时半会儿，像话的理由都编不出。 系统：【我也不确定了】； 系统：【按照道理，你的身份是不能被人类知晓的】 系统：【可这两个人类的情况又算特殊，毕竟他们已经知道布布的身份，对你的接受度比常人要高】 晏予疏：如果不能被他们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 系统：【给我点时间，我去查查】； 系统：【这应该能当意外情况处理，你不要太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这才见面几次啊！ 晏予疏怀疑自己要多见小布布几次，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事不过三，但今天晏予疏第三次询问：lolo，你告诉我实话，他真的能让我幸福吗？ 系统：“……” 系统也不敢确定了。 生怕接下去又被啪啪打脸。 晏予疏再看向小布布，眼神都变了。 这小家伙，外表是小天使，内心其实是小恶魔吧？！ ⚹ 在晏家待了一个多小时，小布布就被送回顾家了。 不是因为晏予疏伤痕累累，终于放弃要跟他做朋友，随后将他扫地出门——而是因为小布布突然暴言后，又突然睡着了。 没办法，没睡午觉，撑不住了。 断电的时候到了，无论在哪里都要关机，手里的饼干只咬了一口，他就直接向后栽倒，不省人事。 晏予疏能把他怎样？ 怎么样都不能。 只好叫顾家的管家送他回去，结束了并不怎么愉快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之后的日子，直到过年，晏予疏再没找过小布布。 就算小布布能带去史上最强幸福，他也不敢要了，他怕自己没命享受。 在晏予疏的强烈坚持下，系统已经答应为他更换一位人选。 至于顾家这边，因为新年临近，大事小事变多，也没多余时间关心两个小孩子交朋友的问题。 余知夏跟顾静砚做好了新年计划。 除夕就留在顾家过了，初一在顾家吃过午饭后，再去余家。在顾家住了这么多天，他们打算过年期间也在余家住几天。 对此余家父母很欢迎，余玉川也充满了期待。 他偶尔会跟余知夏视频，为了看看小布布，知道他们过年要带着小布布在家里住几天后，差点兴奋到当场变异。 除夕前一天，余知夏回了趟家拿东西。 住到顾家后，每天都有人陪小布布玩闹，他就没一天安静过。玩得太疯了，好像体力透支，这两天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想要恢复健康，需要让他回到水里睡觉。 一般的水还不行，必须是他住过的鱼缸里的水。 余知夏就回家拿水了。 准备了两个大空瓶，应该够装。 不过太久没回来，都忘记家里还有个智能机器人，一推开门，小机器人就跑了过来。 “主人，你终于回来啦！” “啦啦每天都在等你们回家！” 余知夏捂着狂跳的心头，吓死了吓死了吓死了。 突然蹦出来一个小孩，他差点没跳起来。 缓过来后，余知夏才注意到家里很干净，没有一处有灰尘，到处发亮，整洁到好像抹了一层蜡。 余知夏：“家里好干净啊……” “那是当然，因为啦啦是家务小能手，就算主人不在，也会每天打扫一遍！” 话痨小机器人喋喋不休：“啦啦很勤奋的，每天打扫看家，自己会去充电，尽管放心把家交给啦啦保护吧！” 余知夏装完水，拿了几件衣服，就要走了。 大概是因为新年到了吧，而小机器人的模样又太过逼真。 看着他活力满满的样子，余知夏心软了一下，跟它道别：“我先走了，过几天我们就会回来了。” 小机器人仍是笑着：“好哦，一路顺风！啦啦等你们回家！” 那晚睡觉前，顾静砚偷了个砂锅回房间。 这边没有小鱼缸，突然要一个也奇怪，所以他干脆从厨房偷了个砂锅，倒上从家里拿来的鱼缸水后，准备今晚让小布布在里面度过。 “布布先试试看，要是砂锅不够大，爸爸再去偷个大的。” 已经习惯小布布变身的画面了，现在看着，情绪平静，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小布布脱光衣服，一只胖脚丫踩进砂锅，瞬间变回粉色小鱼，在里面摇摆。 不过没有摇摆几秒，他又变回人类幼崽，浑身光溜溜湿漉漉，像一个人形果冻娃娃。 果冻布布皱着鼻子：“臭臭的，不喜欢！” “砂锅嘛，平常用来煮东西的，肯定有些味道，布布忍忍，就一晚。” “唔嗯！”小布布蹬脚撒娇，“那布布，明天就臭啦！” “那也好啊，那你就是爸爸的臭宝贝了。” “布布才不要！布布不要臭臭的！” 他要香香的！ 高贵的小美人鱼必须是香香的才行啊！ 小布布光溜溜地扑到顾静砚身上，要跟他一较高下：“打爸爸！坏爸爸！” “别打别打，你身上都是湿的，爸爸也被你弄臭了！” “啊啊啊坏爸爸！”高贵的小美人鱼表示不能忍，“就打你就打你！” 父子俩打闹着，气氛还算温馨。 直到顾静砚转了个身，发现顾行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门口。 ——此时满脸震惊，面色苍白，一动不动。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看到了哪些画面。 可从他表情反应判断，肯定看到了不该看的。 顾静砚心中登时警铃大响，站了起来：“哥，你什么来的，怎么都没发出声音？” 顾行藏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他亲眼看到小布布的变身经过，看到了他一下消失又出现。 这种画面太过离奇，粉碎日常认知，就算是成年人，也很难接受。 顾行藏突然看到，也来不及反应，现在只觉得脑子里一片嗡嗡鞥的声音，人都要厥过去了。 他难以置信地，缓慢地问道：“布布，刚才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顾静砚：真好，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呢； ——
第29章 二更 顾行藏不是故意不敲门进去的。 这几天大家都比较忙, 他刚好有工作上的事要找顾静砚算账。 心情有些急躁，走到房门口时，看见门没关严, 他就直接用手推开了。 要知道推开门会有这么刺激的场面等着自己, 顾行藏一定先把自己的手剁了。 可推开门后, 发生什么就不是他说了算。 他直接吐魂了。 估计上中下三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一刻懵，懵的彻彻底底, 懵的神志不清，直到顾静砚把他拉进去。 “哥，你进来, 我们好好聊聊……哥？！哥！！哥你怎么了？！” 别叫了。 你哥没了。 余知夏在楼下陪着顾父顾母。 说是陪，其实跟盯梢差不多。 顾静砚负责偷砂锅, 给布布测试砂锅够不够大，他就在这里盯着顾父顾母，防止什么意外发生。 两天前, 这些事还可以等大家睡了再做。 但经历过小布布的车子离奇沉塘后，顾家多了夜间值班的人，他们不想大晚上被发现在厨房偷砂锅，所以趁现在做了。 余知夏正觉得奇怪，顾行藏今晚还没出现, 不知道是待在哪里, 手机就收到了顾静砚的消息。 顾静砚：【11111111】； 余知夏瞬间理解，这是有紧急意外发生了。 他连忙站起来：“爸, 妈, 我先回房间了。” 顾父顾母没觉得哪里不对：“嗯, 你回去吧, 我们也要去睡了。” 余知夏快速回到房间, 推门进去，就见顾行藏半死不活地瘫在椅子上。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余知夏问：“怎么了？！” 顾静砚道：“你先关门，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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