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一定要完全告诉他啊。 就像他告诉晏予疏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也不会说那么仔细。 唉。 果然还是好有距离感。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第二天,顾布布在工作室摸了一天鱼。 正事一件没干,就发了一个日常视频,说他突然想吃烤乳猪了,敷衍地磨磨任务进度。 回家开始整理行李,毕竟后天一早就要去赶飞机了。 余知夏下班到家,看到他整出了两个行李箱,有些震惊:“你有这么多东西啊?里面都是什么?” “基本都是衣服,我还没想好看秀的时候要穿哪件,就全带上了。” “听说小寒也会去?” “没问他,不想理他。” 上次闹出奇奇怪怪的绯闻后,顾布布单方面宣布跟他的友情进入如履薄冰阶段。 余知夏轻笑:“你们还在闹别扭啊?” “没闹别扭,就是不想理他。”顾布布道,“对了爸,今晚我们出去吃饭吧,突然好想吃烤乳猪啊,我不能让这个遗憾留到回来。” 平时虽然没有多喜欢,等真尝到了,可能也觉得不过如此。 但这种想吃的时候必须尽快吃到,不然在外一周,他一定会对这个味道魂牵梦绕,自己折磨自己。 “烤乳猪?怎么突然想吃这个了?” “不知道,今天突然想到,感觉非吃不可。” “好,那晚上去吃。”余知夏道,“对了,我听你爸说,小疏今天生病了,你去看过他吗?” “嗯?我不知道啊,他没跟我说。”顾布布睁大了眼睛,问道,“是什么病?很严重吗?”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余知夏道,“不过不严重,好像就是发烧了,今天在家休息吧。” “那我去看看他。” 顾布布说去就跑,留下余知夏跟行李箱,一阵风似的出门了。 想快点过去,顾布布开了车。 结果路上吃了几个红灯,反而比走路更费时间。 时隔多年,他再次踏入晏家。 小时候就觉得晏家的整体氛围阴沉肃穆,这些年又一直空着,阴森感似乎更强烈了。 周善梧依旧是晏家的管家,领着顾布布进去:“好久不见了,顾小少爷。少爷在房间休息,还是他以前住的房间。” 以前顾布布觉得他好讨厌,长得又凶,很像坏人。现在看他苍老了很多,鬓边发白,身形消瘦。 整个晏家,最后忠心陪伴在晏予疏身边,为其尽心尽力的,也只有周善梧了。 想起小时候的表现,顾布布有些不好意思,礼貌道了谢:“谢谢周管家,我会先小心看看的,要是他在休息,我不会打扰他的。” 顾布布记得晏予疏的房间。 他并不常来这里,但还记得曾经来时的感觉。 那时觉得这条走廊好长啊,也好宽,他能在上面跑跑跳跳,要走很久,才能走到晏予疏的房门前。 不像现在,走廊似乎变窄了,没一会儿就走到头了。 顾布布没有敲门,他怕晏予疏在睡觉,自己会打扰他。 小心翼翼地转动门把手时,又觉得哪里不对……万一晏予疏没睡觉呢,自己是不是有点像贼? 万一他推门进去,刚好跟晏予疏四目相对,那岂不是还有点尴尬? 可转动门把手的这一刻,他就没有退路了。幸亏老天保佑,想象中的尴尬场面没有发生。 屋内昏暗,没有开灯,窗帘拉拢了大半。 晏予疏躺在床上,看样子是在睡觉,但戒备心很高,顾布布一进屋,他就醒了。 从床上坐起来,冷声质问:“谁?” 灯打开,房间被照亮的那一瞬间,顾布布感觉自己就像照妖镜下的小妖怪,无处遁形。 “布布……你怎么来了?” 看清来人是顾布布后,晏予疏明显松了口气。 顾布布尬在原地,不知是进是退:“我听我爸说你发烧了,所以来看看你……不是故意不敲门的,我怕你在睡,会打扰到你,虽然最后还是打扰到你了……” 晏予疏看了眼时间:“没事,也是该起来了。” 顾布布这才走了进去:“你有好些吗?昨晚看你还好好的啊,怎么会突然发烧?” 晏予疏咳了两下:“可能是昨天着凉了吧,没事,明天应该就好了。” 晏予疏的身体素质要比常人好,但再好也扛不住他日夜颠倒,长期透支过度。 在国外时紧张紧绷,一直没什么事。 回国后,精神放松许多,反而倒下了。 “可我看你好像还没退烧,脸好红啊。” 顾布布没想太多,这么说着,就低下了脑袋,用自己的额头贴了下晏予疏的额头。 贴了一两秒,后退分开,拉开距离,念念叨叨:“你的额头好烫啊,你吃退烧药了吗?看医生了吗?” 顾布布做完都没察觉这个动作哪里不对,甚至都没有跟晏予疏对视,扭头看向旁边,试图找到叫温度计的东西:“你还是测下-体温吧,我感觉你温度挺高的。” 晏予疏体表温度高,实际因发烧而发冷,但被顾布布这么一贴,温度瞬间升高,往四肢百骸扩开。 心脏像漏电一样,电到他失语,说不出一句话。 顾布布喋喋不休:“好可惜啊,本来今晚我们去吃烤乳猪,我还想你能一起去呢。” 晏予疏一个字都没听清。 只看到顾布布的嘴巴在动。 那瞬间竟有股冲动,想亲上去。 作者有话说: 晏予疏:可爱,想日(但是要忍住); 布布:阿巴阿巴(关键时刻只想着烤乳猪); 看透一切的余知夏:哎,算了,随便你们吧; 顾静砚随便
第90章 你喜欢晏予疏?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疯狂时, 晏予疏连忙回神。 他怎么能对顾布布产生这种想法,他绝对是疯了,绝对是病入膏肓要没命了吧。 可即便如此, 即便大脑已经反应过来, 眼睛却像是被施了咒, 无法从顾布布的脸上挪开。 十八岁的他还是一张偏幼的娃娃脸,眉眼之间能找到小时的痕迹。 也还是一样关心自己, 在一旁蹦来跳去。似乎只有在他身边,晏予疏才能真正放松下来。 很奇怪。 明明隔了那么久的时间跟距离,可晏予疏就是能够信任他, 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是唯一特殊的存在。 病中脑袋阵阵发疼, 让他无法深思这种感觉产生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只想先找回一些理智,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开口说道:“嗯?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听清?” 顾布布不知道此时晏予疏脑内做着怎样的自我挣扎,也没注意到晏予疏不同寻常的眼神。 他答道:“我说晚上去吃烤乳猪啊。今天突然想到了,要是不吃,接下去一礼拜我都会想着这个,也会后悔自己没去吃。” 顾布布又说:“不过烤乳猪这么油腻, 你现在也不适合吃。你还是好好休息, 吃点清淡的吧。” 晏予疏再看他一眼。 一张一合的嘴巴,唇色粉润。脸颊白皙, 五官精致。说话时眼眸水亮, 顾盼神飞。 浑身散发着温暖跟活力, 好像小太阳一样。 还是会觉得很可爱。 还是有想亲的念头。 理智已经战胜过冲动一回, 这次理智还没上线, 冲动就已经操控着他动作。 伸手将顾布布拉了过来,拥入自己怀中。 温暖抱了满怀,真的跟人形小太阳一样,晏予疏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但顾布布懵了。 好好说着话,突然就被晏予疏抱了过去。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抱。 上次在他房间里,晏予疏也抱他了,还是他要求晏予疏抱的…… 他拼命催眠自己,这很正常,不要慌,抱一下而已,成年男性都是会这样拥抱彼此的,没错。 可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动,温度也好像在上升。 是晏予疏的温度传递过来了吗?还是他自身的温度? 正当顾布布思考着该怎么开口询问时,晏予疏缓缓说道:“好累啊,回来后就没好好休息过,真是快累死了。” 这一刻,他不想分清辨明为什么会对顾布布有这种想法,只想暂时放纵自己沉浸在这样的温暖中。 顾布布眨眨眼,晏予疏好像是把重量几乎都倚靠在他身上了,难怪感觉越来越沉重。 原来是因为累了啊。 顾布布没有推开晏予疏,任他抱着:“你回来后是一直很忙,辛苦了。” 晏予疏更用力将他抱紧了些:“你好热啊,抱着好暖和。” “啊是吗,可能是你热吧,你在发烧啊。” 晏予疏好像笑了一下:“你身上的味道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嗯?什么味道?”从没听别人说过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 晏予疏慢慢说着:“很好闻的味道。” “呃……”才平静下去的心跳又蹦起来,刚刚接受晏予疏的行为,结果他的发言又出人意料。 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顾布布问:“那是什么味道?以前也没听听你说过啊?” 可惜没有得到回复。 随着身上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顾布布感觉整个上身在不断往后倒,腰都要被折断的时候——他发现晏予疏睡着了。 环着他的双手无力垂下,晏予疏的脑袋靠到他的肩膀上。 没一会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呃……”好吧,他能理解。 晏予疏一定是很累了,刚才他进来的时候,晏予疏就在睡觉,还是被他弄醒的。 这次顾布布不敢再把晏予疏弄醒了。 小心翼翼将睡着的晏予疏放到床上,关了灯,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后,蹑手蹑脚离开房间。 管家在楼下等着他:“少爷怎么样,有醒来吗?” 顾布布用深呼吸缓和心跳:“我进去的时候不小心弄醒了他,不过已经又睡过去了。” “他烧得好像很严重,有请医生看过吗?” “看过医生了,因为长期透支身体,所以稍微有些着凉,就病倒了。医生说静养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了。” 难怪刚才晏予疏说累。 都到要生病的程度了,这能不累吗? 虽然仔细想想,感觉又有些心疼。 到底是有多少事情多少压力,他竟长期透支着身体。 “那我就不打扰,先回去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回到家,顾静砚还没回来。 余知夏跟他通过电话,他说晚上有饭局,不能跟他们一起吃饭了。 最后烤乳猪就成了顾布布跟余知夏的双人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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