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灯刺眼得很,祁羽羲眯着眼眸分辨重影的爱人,脸颊的热意顺着温水蔓延过脖颈,由内而外散发着蓬勃热气。 唔,水好热。 不对,是老婆在吻他。 祁羽羲判断着热气的来源,迫不及待回应这个异常激烈的吻,雪白的脸庞染上醉人的酡红,衬着朦胧而茫然的黑眸,勾得宋明修眼神暗涌,毫不犹豫进入花洒的范围,淋湿了身上的衣衫。 祁羽羲被吻得连连后退,脊背触碰到冰凉的瓷砖分了神,然后是变本加厉的掠夺。 气息变得稀薄,房间被压抑的喘息声装填,他摩挲着男人的后腰,缓缓松开了手臂,去摸墙壁上的开关。 浴室内最大的那盏灯被关掉,祁羽羲终于得以完全睁开眼,让他看清仿佛失控的爱人。 “老婆你没事吧?” 他担心地问,看对方抿唇不语,着急上前,伸手去摸那张英俊的侧脸。 宋明修覆上搭在脸庞的手掌,微微低下头,伏在心爱的少年肩膀,平缓着呼吸,蛊惑低语,“像那晚一样,我们尽情做吧。” 祁羽羲能感受到老婆此刻情绪不高,却本能地无法拒绝当下的邀请,一如无法拒绝当年海边那个,捧着婚戒郑重向他跪地求婚的童养夫。 “好。” 房间里落下最后一个字,祁羽羲揽住再次献吻的老婆,灵巧地转过身,把人抵在梳妆镜前的水池旁,用最直接的方式,给予爱人最大的安全感。 宋明修痛并快乐地感受着,紧紧拥抱着爱人不肯放手。祁羽羲被锢得有些疼了,也只是牙齿轻咬在男人的喉结,耐心地等他放松下来。 “疼吗,我不是故意的。” 宋明修后知后觉连忙松开他,看到小宝贝白皙的手臂被他勒出了红印子,心疼地直问。 “没事。”祁羽羲摇头,额际滚落一滴汗水,摸了摸搭在水池边的笔直长腿,神色犹豫地,“我们回卧室继续?” 宋明修一怔,反应过来挽住少年白里透红的脖颈,咬牙切齿地,“就在这里。” “可是我担心这个姿势......” 宋明修用吻堵住小宝贝过于直白的话语,身体力行证明这个体位完全没问题,他们照样可以像四年前的夜晚玩得很尽兴,甚至花样更多。 祁羽羲第二天是被闹钟惊醒的,宋明修为了避免错过航班,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在他的手机上定了起床闹钟。 昏暗的卧室依稀传来浅浅的呼吸声,他飞快摁灭了提醒音,心有余悸地回头看抱着他酣睡的老婆。 还好,没有吵醒。 祁羽羲松了口气,放下手机,仰躺在床被间闭上眼缓了几分钟,再睁开眼,了无睡意地准备下床。 昨晚闹得太晚,行李箱肯定还没收拾完,他心疼老婆一个人忙前忙后,打算自己先起床干活。 结果刚要翻身下床,锢在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吓得他以为老婆要被吵醒,立马躺得溜直,丁点儿不敢乱动。 好在只是睡觉时无意识的动作,祁羽羲小心观察了会儿,看枕被间的老婆没有动静了,才继续尝试起床。 然而,他又失败了,来回几次都因为稍有动作,就被重新抱好而无法脱离怀抱,把祁羽羲逼得一身汗。 好像感受到怀里人试图离开他,宋明修此时睡得不太安稳,即使在睡梦中,眉心也紧蹙着,脑袋顺着枕头滑下,最后埋在少年的肩窝,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才舒展了几分。 肩头沉下的重量让祁羽羲更加不敢动了,最后不得不放弃提前起床的打算,默默望着天花板,数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宋明修虽然累得睡过了点,不过强大的生物钟还是把他叫醒了,困倦地睁开眼睛,看看时间,比预定时间晚了半小时。 “宝宝醒了?” “昂!闹钟响的时候我就醒了!” 祁羽羲难得有骄傲早起的时候,虽然也没早起成功吧,但是他听见闹钟就清醒已经很难得了。 宋明修鼓励地亲亲小宝贝,看他精神抖擞地跑下床去洗漱,才慢吞吞掀开被子起床。 他揉捏着有些酸软的腰背下床,不小心扯到身后某个地方,酸爽地嘶哈一声跌回去,昨晚疯狂的记忆涌上心头,令人忍不住羞耻地捂脸。 宋明修严重怀疑自己昨晚喝多了,要不然怎么会主动要求玩那么多花样,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同样这样想的还有祁羽羲,穿戴整齐后回来找老婆,看他笔直地站在洗手间洗漱,关心一句,“老婆你宿醉后头疼吗?” 宋明修一口吐掉漱口水,擦拭着嘴角问他,“我还好,宝宝又头疼了?” “嗯。”祁羽羲可怜巴巴眨眼,老实等老婆洗漱完,翻着背包给他找止疼药。 泡腾片蹿在水杯里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盯着不断冒在水面的气泡,抿抿唇小声地,“老婆你那里记得抹药呀,别发烧了。” 正在喝水的宋明修听见差点呛着,连咳了好几声才回答说知道了,说完有点哭笑不得地想,小宝贝过于关心他了怎么办。 洗漱过后,两人分工一起收拾行李,最后节目组来敲门的时候,倒也没耽误多少时间。 六人团的第一次旅行,随着这趟由南向北的航班暂时告一段落,然而这场旅行随之而来的连锁反应,才刚刚开始。
第三十四章 豪门与往事1 祁羽羲落地后第一时间,齐逸派来了方圆接他。 这几天,星网上热搜话题炒得沸沸扬扬,有游客把菏洲湿地公园的路透照传到了网上,没多久节目组的航班信息就被扒了出来,此时机场内外,围满了闻风而动的媒体记者。 祁羽羲出了舱门往外走,一眼看到等在通道岔口的助理,还有点惊奇。 “圆圆,你怎么来了?” “齐老大让我来接你回公司,现在外面围的水泄不通,祤哥快跟我走!” 说着,方圆把带来的羽绒服罩在他身上,看他戴好了墨镜口罩,就要领人从员工通道离开。 “修修,我去趟公司,晚点再回家。饿了记得提前吃正餐,不要一直等我哦。” 祁羽羲临走前亲了亲老婆交代一番,才挎着小黄鸭包包跟着助理离开。 “发生了什么事,着急回公司干嘛?” 祁羽羲满脑袋疑惑,跟着助理方圆一路穿过员工通道,从某个隐秘的出口,坐上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 上飞机前还发消息说在公司等他的经纪人,此时此刻就在车上,看他不解地摘下墨镜询问,把公司人事变动的消息告诉他。 祁羽羲听完一脸懵,“换老板了?” “上周公司召开董事会,沈总因为身体原因辞职,新任命的总裁今天到岗视察,你现在公司当红一线,缺席了不好看。” 齐逸说着想到羽羲家里那位,多嘴一句,“新总裁据说海城人,说不定跟宋先生还是老相识。过会儿要是见着人,记得客套两句。” 祁羽羲本来以为老板换成谁,都跟自己没关系,结果听见齐哥说对方跟修修认识,顿时蔫菜了。 什么嘛,他的经纪公司也能跟修修扯上关系,老婆绝对还有事瞒着他...... 齐逸有点奇怪羽羲反应郁闷,不过也没空细想,有条不紊告诉羽羲接下来的重点。 “现在到处都是想逮你采访的娱记,什么‘豪门’、‘继承人’、‘财产’,牵涉到宋先生的问题,不管知不知道,了不了解,都别乱讲话。” “我给你接了星辰的封拍,还有独家采访,到时候按照写好的稿子背,年前宣发活动安排得紧,别总想着往家跑。” 祁羽羲平时脱线了点,关键时候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听完行程没有什么异议,想到修修旅行结束前跟他商量的事,跟经纪人报备。 “下周我要跟修修回海城过年。” “回几天?” 齐逸翻着材料头也不抬问,艺人工作起来可不分什么节假日,他也没指望羽羲能像劳模一样全年无休,但是该工作的时候,绝对不能给他掉链子。 发现羽羲犹豫着没有立即回复,齐逸一挑眉,从文件里抬起头。 “羽羲,我知道你很看重和宋先生的感情,但你要学会为自己打算。” “签约的时候,你就跟我说过很喜欢演戏,现在你的演艺事业刚起步,你难道不想抓住机会,接演几个合适的角色,早点拿奖捧杯吗?” 谈起工作,齐逸语气不可避免变得严肃起来。 平日里他总说羽羲是个小笨蛋,但是他知道对方不是真讲不明白道理的孩子,该说的话,他从来不会遮掩,或者美化。 “不管是否在计划内,宋先生身份惹出的争议已经存在了,你稍有懈怠,多的是对家等着抹黑你,说你是靠金主,靠背景拿到的资源。” “娱乐圈本就是流言烁金的圈子,你要爱惜自己的事业,起码要对得起自己的热爱,对得起追随你的粉丝,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放弃更好的可能性。” 祁羽羲习惯了过一天是一天,不问前程与计划的散漫日子,此时听到经纪人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茫然的眼神渐渐变得沉默。 王导角色是他试镜得来的,广告资源是齐哥帮他谈成的,还有顾前辈的MV选角,他有一遍遍练习舞蹈和钢琴。 他和经纪人团队都付出了努力,却没有得到应有的肯定,这种失望的感觉很坏。 此时此刻,祁羽羲从经纪人这番话中,终于察觉到生活一点一滴引发的巨变。 出道至今,大半年时间过去了,他彻底脱离了过往熟悉的生活环境,从只有修修的二人世界,到充满各种规则的复杂社会。 生活开始变得波澜壮阔,永远不会像课程表那样,总是按部就班地进行,即便他努力得到了想要的,也未必都是甜甜的结果。 他学着接受,学着成长,却还是感到仓皇茫然。 好在一直有修修陪伴左右,有经纪人耐心地教导,还有很多结识到的新朋友,关心他,照顾他。 他一路遇到的,都是那样善良的人。 或许从一开始,他可以继续跑着他的龙套,为了某个小角色的爆火,为了增长起来的片酬,就沾沾自喜下去。 可是不是这样的。 他早就不是一个人在打拼,大家一起努力营造的美好局面,他有扛起担子走下去的责任,而不是总像个无忧无虑的傻瓜,躲在爱他的人身后,总是被保护的那个。 他也有想保护的人。 “齐哥,我知道了。” 祁羽羲最后出声道,说着就要拿出手机给宋明修打电话,打算过问一下,下周回海城之后的安排。 齐逸可不想这么早就跟大佬对线,赶紧拿出文件袋里的剧本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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