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桂芷琪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这可是做游戏啊,多么有趣的事! “对了,我前些日子还在网站上看到十六岁高中生辍学做游戏的视频呢。” 陈念:“那个视频我也看过,咱不辍学就用课余时间制作,有空了再稍微搞一搞,大不了等高考结束完之后的那个暑假,抓紧努力嘛。” “可以可以。”桂芷棋忙不迭地答应下来,生怕如果答应晚了,陈念就会后悔,“我有时间肯定会帮忙画的,场景什么的,就包在我身上吧!” 陈念:“那我们改个时间聚在一块聊聊,商量一下设定方面的问题吧。” 桂芷琪:“要不然就这周末晚上吧?一共是多少人啊?” 陈念:“现在就只有我、沙弗莱还有你,我打算再问问哥哥愿不愿意参与。” “行,到时候喊我,一定过去。” 桂芷棋挂断电话,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参与到独立游戏的制作中了,忍不住心潮澎湃。 而且据陈念所说,还是她非常喜欢的视觉小说游戏。 圈内画师有不少都喜欢搞企划,文手和画手共同创造世界观,通过小说或画面往里面添加内容。 与之相比起来,游戏肯定是更加完整,也更加直观的一种体现,而且还更容易进行推广。 桂芷琪将手机放回口袋,回到画室自己的座位上,画室的老师见她从外面进来,走到少女身边。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地方的颜色不太对。”老师拿过桂芷棋的画笔,用力地蘸了一大块白颜料,在调色板上混合。 原本新拆封的白颜料中央瞬间被染上了一个红色的坑。 桂芷棋还来不及心疼,就感觉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只手搭的位置有些靠前,掌根按在肩膀处,五指顺理成章的放在她锁骨位置,而且食指和无名指正好微妙地卡着她肩带。 老师左手按着桂芷琪左肩,右手挥动画笔修改她作品中颜色不够柔和的地方,整个姿势像是将桂芷琪抱在怀里。 桂芷琪:……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肩膀上的那只手让她浑身都开始不舒服,倒不能说是桂芷琪神经过敏,她已经十七岁了,能够分清楚什么叫做正常接触,什么叫做不怀好意。 冥冥之中,她想到之前在画室里学习过的学姐曾经说的话。 ——如果去画室一定要记得让同学陪同,不要独自待在里面。 桂芷棋抬眸,她的视线越过画板,看到了坐在她前面练习的三位同学。 还有其他人在,但似乎并不能起到多少作用。 桂芷琪轻轻动了动身体,想要挣脱,但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非常牢固,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被感知,让她隐隐作呕。 正当她打算抬手把老师的爪子推下去之时,头顶上传来声音。 “这样就差不多了,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吗?” 桂芷琪这才定睛看向面前的画纸,只见她的画已经被改成了更符合艺考标准的样子。 说实话有点可惜。 倒不是说艺考的标准不好,而是失去了原本属于她的风格和特色。 “我懂了。”桂芷琪回答的同时,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摆脱了肩膀上的手,“谢谢老师修改。” 老师对她笑了下,离开去看前面的同学了。 桂芷琪深吸口气,心情凝重。 类似的事她有听说过很多,什么男老师骚扰女学生,如果举报,就以学生的前途为威胁,要求对方闭嘴。 桂芷琪之前一直都觉得这种事儿离自己挺远。 结果竟然是随时可能降临到每个人头上吗…… 她开始忍不住思考这到底算不算骚扰,单从行为上来说,老师只是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可能位置稍有不对,并未表现出其他举动。 也许是她神经过敏了?抱有警惕心当然是好事,但如果因此冤枉别人就遭了,维护自己权益的前提是不损害他人利益。 但是有学姐隐秘的提醒在前,她不能掉以轻心。 先观察观察,以后尽量警惕吧,如果实在不对劲,就立刻退钱换另一家画室。
第53章 结束了手中的水粉作品,桂芷琪用最快速度收拾好画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背上包,低着头和主动同她告别的色彩老师说再见,快步走出画室大门。 相当于很多繁华的大城市而言,z市的夜晚人不算太多,桂芷棋先是到对面的奶茶店里要了杯果饮,少糖少冰,咬着吸管慢慢朝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肩膀上的触感早就消失了,但桂芷棋心中的怪异还不能被凭空抹除。 她需要考虑的不单单是这一次,可能老师真没注意到才让接触显得不太恰当,而是如果这属于存心,她该怎么提出更换画室的要求。 换画室肯定要提出明确的要求,特别是她从今年暑假就过来,已经在这里学了四个月,突然决定换画室明显不属于画风或教学方式不适应,所以需要用其他理由来说服家长和画室负责人。 如果直接说自己在画室里遭遇了骚扰,就相当于彻底撕破脸皮。 桂芷棋倒不是害怕遭受威胁什么的,她知道父母肯定会支持她,就是有点担心风言风语传到学校里面,毕竟在这所画室学习的,还有很多他们学校的美术生。 虽然网上都说如果遭受了侵害一定要大胆地说出来,但比起热血沸腾的勇敢,桂芷棋认为还得考虑更多,无论曝光之后的处理办法如何,她都不太想成为事件的焦点。 桂芷棋承认她心态比较脆弱,毕竟从小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中长大,成为温室里的花朵也不奇怪,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个性格泼辣的人。 所以还是得好好地想些办法,迂回处理啊…… 桂芷棋思考着坐上公交车,她在画室里也有几个朋友,只不过大家都在别的学校,有时候很难一块过来。 要不要告诉朋友们呢?最起码也要让她们提高警惕性,多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而她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陈念,只有偶尔会到画室里练习素描和速写,特别是这一阵子忙着参加各种竞赛,过来的次数很少,甚至都没见过色彩老师。 也许下次遇见问题,她可以和陈念商量。 不过桂芷棋还得考虑另一件事,陈念作为男生,真的能对她面临的问题有所共情吗? 因为在外人看来,可能老师就只是不小心在搭肩膀的时候向前挪了一点而已,她将其理解为一种骚扰,甚至都生出想要退出画室的心思,完全就是神经过敏。 唉,算了,先别想了,万一这次真的仅仅是个巧合呢?等下次遇见再说吧。 公交车缓慢地从面前驶过。 傅天河和陈词走出学校门口,习习的晚风吹拂,驱散了脑袋里因填充过量知识而产生的胀痛。 这几天的培训让傅天河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飞速进步,所有老师都对他和陈词寄予厚望,在老师们眼中,他们两个是最有可能进入到最终夏令营的一号种子选手。 而陈词就算靠文化课的裸分也能轻而易举去上最好的大学,于是更多的资源和注意被倾注在傅天河身上。 傅天河也很争气,除了每天两个小时的体育训练,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准备竞赛上。 “现在运算的速度还是有点慢,在大家水平都很高的情况下,能不能算出数来就很重要了,今天热力学的那道题——” 陈词推着自行车,和傅天河说着他面临的问题,体育生本来在认真听讲,突然一个箭步来到他身前,面对着陈词。 陈词迫不得已停住了脚步,他双手掌着车把向旁边略微一歪,防止车轮碰到傅天河。 傅天河蹲下,将手伸向陈词的左脚,陈词顺着他的动作移动视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鞋带不知何时突然散开了。 他就要后退一步撤开,却被傅天河眼疾手快地率先抓住了鞋带。 “我帮你。” “不用。”陈词当然要拒绝。 “没事,”傅天河说着已经迅速把陈词的鞋带系好,体育生略显粗犷的手指打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而且还十分牢固。 “这样就好了。” 陈词清楚地看到傅天河脑袋顶上的乌黑发旋,又在他突然抬起头时,撞入含着笑的异色眼瞳。 金色义眼着实漂亮,每次与其对视陈词都要在心中默默感慨工艺高超,至于右眼中流露出的浅浅温情,又让一切变得更加光彩夺目。 陈词眉头很轻地皱了下。 两人正常地走着,傅天河突然蹲下来给他系鞋带的感觉实在有些奇怪,正常情况下不该是直接出言提醒他鞋带开了吗? 但更奇怪的在于,他反抗的意愿并没有多坚决,如果自己执意想要闪躲,就算傅天河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帮他成功系上。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陈词还默默思考着,傅天河便站起身来,他随手拽回下滑至大臂位置的书包带子,热热切切地招呼道:“走吧。” 陈词只得随着他的脚步再度推车向前。 傅天河家的小区就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训练的几天里他们会一直聊着天走到小区门口,告别之后陈词再骑车回家。 到了该分别的时候,傅天河再次停下脚步。 他没再开启关于物理学竞赛的话题,而是尝试着问道:“今晚吃的那顿饭还算满意吗?” “挺好的。”陈词点头,给了他肯定地回答,“辛苦你了,希望陈念和沙弗莱有把家里收拾干净。” “要是没收拾好,我就给你发消息,记得帮我教训陈念。”傅天河故意开玩笑道。 往常陈词面对旁人各种各样的玩笑,总是无动于衷,就好像他生来就缺少名为幽默感的那根筋。 但在夜色笼罩的灯光下,傅天河清晰捕捉到了少年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很轻很轻,却无法将其忽略。 笑了笑了。 每次看到陈词浅笑,傅天河都会忘记自己原本想要说些什么。 兄弟俩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陈词的笑和陈念的笑截然不同。 陈念总是乐呵呵,嘴巴开心地咧着,浑身散发着热情洋溢的快乐气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鬼精鬼精地滴溜溜直转,让人总怀疑是不是又冒出了什么鬼点子。 陈词就要温和许多。不,也许比起温和,更应该用沉静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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