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镇波的脸色彻底变了:“集训群?!” “对啊,这下整个z市的美术人都知道你是个技术垃圾脾气暴躁还骚扰学生的人渣了,原本我还觉得直接把你赶走,还大家一个清静就行,现在看来,你真是死性不改!” 陈念说着掏出手机,直接拨打了画室招生老师的电话: “孙老师你在画室里吗?李老板在不在?我有点事儿想和他说。” 陈念口中的李老板是画室校长,负责教授素描,他在很多个软件上都做着自媒体,全网大概有六七百万粉丝。 正是因为他在素描领域中颇有名气,才选择开办自己的画室,不少学生都是冲着他的名声过来报名的。 听到陈念直接打电话找到校长,张镇波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走,却被沙弗莱拽住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喂校长,速写老师有没有给你说下午的那些事儿说了呀?对,张镇波不在咱这里干了,他不是和我比试输了吗?原本按照之前的约定,愿赌服输就算了,结果您猜怎么着,刚刚我和朋友吃完饭下楼,他竟然在角落里堵着,说要给我点颜色看看,要不是我朋友恰好就在身边,今天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陈念边说边把手机往色彩老师的方向去凑,张镇波拼了命地想要挣脱沙弗莱,但握住手腕的铁拳般将他牢牢拴住。 他忍着疼痛,不得已低声喊道:”放开!你给我放开!” 声音清楚被对面的李校长听到。 原本李校长还将信将疑,这下彻底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还有私下里去堵人的操作?原本不就是个小矛盾吗?怎么还要演变成人身安全问题了! 李校长紧张得都站起来了,张镇波说是要离职,却还没在他这里正儿八经地办手续,如果想留下来,是可以继续觍着脸留下的。 但出了这样的事儿,他再也不敢继续用对方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会画画的人多的是,重新再找一个好老师过来教色彩也没多难。 更何况他还听说老张私下里骚扰过女学生,可不能让这一颗老鼠屎败坏了他们画室多年来的名声。 “我知道了,你们现在在哪儿?需要我帮忙吗?要不然我帮你们报警吧!” 听到“报警”这两个字从扬声器里传出,沙弗莱顺势松开手上力道,张镇波终于得以挣脱。 他二话不说扭头就跑,笨拙的身形狼狈至极,甚至还撞到了周围正常行走的路人,得到了一声怒骂:“你神经病啊!” 很快,身影就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陈念终于松了口气,从沙弗莱背后走出,他立刻把沙弗莱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确定他并未在和色彩老师的对峙中受伤。 “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沙弗莱轻声道,“他刚才从角落里窜出来,吓了我一大跳。” “谁不是呢,我都叫出声来了。”陈念后怕地摸了摸胸口,“幸好有你陪在旁边,要只有我自己,还不知道要冲突成什么样子呢。” 沙弗莱摇头:“我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竟然真私下里找过来。” “确实胆子挺大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在画室里干出那些恶心事儿了。”陈念耸肩,“这次他被制了一道,之后应该不会再来找事了吧?” “应该吧,不过你最近出门最好还是多注意一点,总感觉他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你今天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打了他的脸,他估计快疯了。” 陈念叹息:“唉,真是的,遇见这样的人好倒霉。对了,我得给你解释一下,并不是所有学美术的人精神都像他那样不正常。” “是吗?”沙弗莱莞尔,“但我怎么觉得你也有那么一点不正常呢?” 陈念:“我哪里有不正常?” 沙弗莱低头,陈念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注意到了自己死死抓住沙弗莱胳膊的手。 那只手用力到指节都发白,生怕一撒开沙弗莱就会跑开,让他陷入危险的境地当中。 陈念脸上一热,赶紧把手松开,背在身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刚刚我太紧张,都忘记自己还抓着你了。” “嗯嗯,我知道,肯定不可能是故意想占我便宜。” 听到沙弗莱这么说,陈念忍不住朝这个方向想了片刻。 他真的有在下意识想占沙弗莱便宜吗? 不至于啊,平日里两个人的接触明明很多。 等等他干嘛想这些啊!直接进了沙弗莱设的套,太丢脸了! “不跟你掰扯了,我得赶紧回去。” 耽搁了这会儿也不用思考到底是坐公交车还是打车了,陈念直接点开打车软件呼叫网约车:“你呢?要跟我一块去接哥哥吗?” 沙弗莱:“我回家吧,还是别去凑这个热乎闹了,陈词不舒服,你们接到他之后肯定要回家里早点休息。” 眼看着陈念打到了车,司机还有三分钟过来,沙弗莱心头浮上一股不舍。 已经是周日了,自从陈词去专门的教室进行物理学复赛的补习,兄弟俩就再也没有了互换身份的机会。 如果他想要和陈念见面,必须得等到下个周末,也就是足足有五天时间都没法相见。 虽然能以练习口语为理由和陈念视频通话,但视频和亲自见到,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沙弗莱突然很想抱抱陈念。 他思考了两秒钟,找到了一个绝妙的理由。 陈念正望着路边,看车有没有过来,沙弗莱张开双臂,把他整个人拥入怀中。 突然被搂进温暖的怀抱里,陈念愣住了,他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唇角径直地擦过沙弗莱脸颊和耳尖。 等等,沙弗莱抱就抱吧,怎么还把头埋在他肩膀里啊? 陈念的心一下子乱了,慌忙之中唇上的触感无比鲜明,他知道这就是意外碰到,可仍控制不住自己去品味其中感觉。 柔软唇瓣擦过脸颊的触感格外鲜明,沙弗莱本来就只想抱一下的,谁能料到竟然还有这种赠送福利? 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几秒钟的安静过后,陈念率先勉强反应过来,他喉咙都有些发紧,绷着问道:“你、你干嘛?” 沙弗莱埋首在他颈窝,声音有些发闷:“这不是看你刚才吓一跳吗?担心你害怕,抱抱安慰你。” 原来是这样吗? 陈念在沙弗莱看不到的地方用力地咬了下嘴唇,好吧,这种安慰……他还蛮受用的。 “那我谢谢你啊。”陈念故意很用力地抬手拍拍沙弗莱后背,掩盖住自己的片刻慌乱,“车来了,快点把我松开。” 沙弗莱放开手。 他顺势揉了把陈念发顶,在陈念反手要打他之时,灵巧地躲开:“看到你打的车了,快上去吧,这边只能临时上车。” “略略略。” 陈念朝他做了个鬼脸,迅速走到网约车旁,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沙弗莱目送白色电动轿车远去,他长长地吐出口气,抬手触摸方才被陈念唇瓣碰过的地方。 如果是故意的就好了。 他愿意被陈念怀揣着别样的小心思碰到。 当然,沙弗莱也清楚,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 他叹了口气,慢慢地走向公交站牌,今天他决定坐个公交车,让自己冷静冷静。 陈念打车刚到楼下,等了还没半分钟,就听到楼道里传来关门的声响。 “爸爸?”他大声地试探着喊道。 “下来了。”陈蔚给他回应,脚步声匆忙,“你哥得高铁八点零一分到站。” 陈念摸出来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四十五分,应该刚好够接到哥哥的。 陈蔚开车,父子俩抵达高铁,在出站口处等待几分钟,就看到了傅天河的身影。 体育生的个子高,本就扎眼,更别提他身上还挂着两个包,前面一个后面一个,把自己变成了背包奥利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念立刻蹦跳着朝他用力挥手,傅天河看到了陈念的身影,用手肘戳戳陈词。 “陈念和陈叔叔。” 陈词点了下头,表示自己也看到了。 他保持着必要的沉默,因为嗓子还挺痛。 走得越来越近了,傅天河悄悄松开他握着陈词的手,看到陈蔚,他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处。 虽然只要陈词不主动说,陈叔叔应该也没机会知道情况如何,但面对着陈词家长,他本能地有种做贼心虚之感。 两人刷身份证出站,陈念立刻跑上来查看哥哥状况,他抬手摸了摸陈词额头,确定温度正常,才放下心来。 陈词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表示不是特别想说话。 “那就不用说话了,你没事就好,我担心了一下午呢。” 陈词点头,他拿起弟弟的一只手,用手指在陈念掌心划了几笔,写出了一个“画”字。 陈念坏笑道:“画室那边已经解决了,等到车上我详细说给你和爸爸听。” 陈蔚正感谢着傅天河:“这两天辛苦小傅了,陈词也真是的,昨天就在发烧,都不给我们说,你考着试还得抽空照顾他,没耽误你太多时间吧?” “没有没有,我就是给陈词买了饭盒药,今早考完试才去的医院,也算不上耽搁,输液的时候陈词还帮我补习了数学呢。” 傅天河一紧张就想抓脑袋,他挠着头发,强忍着慌乱说道: “那什么,叔叔你赶紧带着陈词回家吧,他打针期间就有点困,但是医院的床位满了,也没办法睡觉,让他早点休息,明天还得去上学。” 陈蔚:“行,我们这就走,一起上车,我先把你送到家里。” 四个人坐上了陈蔚的车,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兄弟俩坐在后排,让傅天河坐副驾驶。 傅天河把背在前面的包摘下来递给陈词,突然想到自己还拿着数学知识点的小册子,赶紧从裤兜里掏出来。 陈念见他们两个有事要做的样子,没多想地坐进了副驾驶。 等到傅天河把小册子物归原主,就只剩下了后排可供他坐。 他没料到自己竟然还能有和陈词同坐后排的机会,傅天河悄悄地瞥着陈词,见他神态自若地来到车边拉开门,也默默地跟在少年身后,坐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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