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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研究基于阳之力的生命药剂，归根结底是研究异能力。 做好前期复杂的准备后，已然过去了三个钟头，按照在忍者世界的研究经验搭建好相互勾连的仪器，姬野真司拍拍手，蹲起身体。 “这是什么？” 在这长达三个小时的过程中，姬野真司未曾让森鸥外搭过一把手，对少年心存试探的医生在两次被拒绝后，索性站在一旁细细观察了起来。 而这一看，森鸥外便不得不为港口黑手党丰富的机械储备惊叹。 依托横滨的特殊地位和首领那畏惧死亡的心理压力，全世界罕见的医疗仪器怕不是都能在这里找到吧。 而姬野真司怀揣着实验室管理人员留下的说明手册，一件一件极有目的性的搜寻而去，有的仪器整个搬来，有的仪器却被拆解分开——森鸥外逐渐变得看不懂对方的行动，却也知他并非虚有其表之徒。 ——这岂不是更不妙了吗？ 他宁愿对方是一个只会建构谎言的骗子，而不愿意和一个有着独到手段的骗术高手过招。 终于，在十一点的钟声敲响之时，姬野真司从已经被他拆成零件堆的零散仪器中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才回头对年长的医生露出羞涩的笑容：“不好意思，让森医生您久等了。” “这没什么。”森鸥外此时对身前这台构成复杂、主体庞大的机器更感兴趣。 依照他能够辨别出的仪器推测，姬野真司想要一次拼接的仪器，主要侧重于两个方面——观测能量波动与物质萃取。 那么，原材料又该从何而来？ 答案很快得以揭晓。 “森医生，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小爱丽丝？” 用一旁的抹布擦干净手上摆弄机器时沾染上的污渍，姬野真司将从某台机械上拆下来的锋利页片放在玻璃桌面上，好奇地问道。 “欸，爱丽丝酱吗？”被问及“女儿”所在的森鸥外“愣”了一下，笑道：“毕竟是为首领大人工作，即便我再不愿意与爱丽丝酱分开，也只能暂时将她留在办公室里，让她一个人玩玩具或者画画了。” “这样啊……”少年的神色明显变得失落了些许，嘴角下压，低沉着声音问道：“如此一来，可就麻烦了呢，森医生知道我为首领大人研发制造的生命活力药剂，材料是什么吗？” 不妙的语气叫森鸥外心跳加速，当即便要远离，然而森鸥外即便是退役军医，年轻时也曾接受过相当专业的训练，在姬野真司的面前速度依旧稍逊一筹。 银色的弧光宛若流星划过，本就锋利的扇页页片在速度的加持下，宛若能斩金断铁，就这样以无可挽回的姿态袭向森鸥外脆弱的脖颈。 下一刻，身穿护士服的金发女孩在森鸥外的身边显现，手中硕大的注射针头化为她的武器，抵挡住姬野真司的袭击。 金发女童——爱丽丝神色冷漠，战斗状态下的她褪去被主人刻意设置的傲娇与毒舌，完全化作了人形兵器。 “哎，中午好啊，爱丽丝～” 作为袭杀森鸥外的罪魁祸首，面对警惕万分、宛如猎豹一般的小小女童，姬野真司反而爽朗地笑了出来，拿着扇页凶器的手轻巧地挥了挥，算是打过招呼，这才看向冷着表情的森鸥外，笑道：“你看，我这不是见到爱丽丝了嘛。” 异能生命体，自然会在主人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刻出现。 疯子—— 森鸥外忍不住咬住后槽牙，忍了又忍才把唾骂重新压回喉咙里。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啊！ 姬野真司用行为回答了他的疑惑。 在爱丽丝警惕地提防中，少年的行动快得惊人，近乎只是错眼的功夫，原本悬浮于森鸥外身前，时刻准备抵御对方攻击的爱丽丝便落入了姬野真司的怀中。 单凭视角已经猜不透姬野真司的行为，和异能生命体相接的触觉首先为森鸥外反馈出爱丽丝的处境—— 被铁钳一般不可撼动的掌心压着后颈，强硬地塞入漏斗一般的容器上方。 而后，覆盖着奇特能量的匕首如流水一般划过爱丽丝的后颈，女孩称不上皮肤的部位只感觉到了锐利刀锋划过的浅淡的刺痛和凉意，随即，那头金色的波浪长发宛如流动的黄金，尽数落入漏斗容器之中。 金色长发的爱丽丝，变成了金色短发妹妹头的爱丽丝。 偏生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非常不满意地绕着和主人一样愣住的爱丽丝转了一圈，不好意思地道歉：“啊，果然，就算是我也有不擅长的领域呢，明明在小羊们的身上锻炼了好几次，没想到实战的时候还是剪得不尽如人意，还好小爱丽丝长得可爱，也算是拯救了一下我的剪发技术。” 唏嘘了一番，羞涩的绯红从少年脸上淡去，他抬手撩起爱丽丝脸旁的碎发，笑着介绍道：“这就是原材料啊，森医生，我唯独不可缺少的助手。” “生命活力药剂的关键原料，只有纯粹的异能能量。”
第104章 “姬野店长，你的行为还……还真是叫人意想不到啊。” 手中尖锐的手术刀具下一刻便要脱手而出，但黑卷发少年的动作实在是过于迅捷，森鸥外看着被姬野真司从机器漏斗开口处重新拉回来的爱丽丝，竟一时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真是……难以理解的怪胎。 身为异能生命体的爱丽丝也明显的怔愣住了，已经被森鸥外设置了人格化模式的她纵然会为了主人全力作战，但在异能力主体尚未受到致命威胁的情况下，她的主动性便要少上许多。 在感受到姬野真司是现在的自己完全无法对抗的强悍以后，爱丽丝物随其主，明智的放弃挣扎，暗中积蓄力量企图一击必胜。 谨慎、细致、能屈能伸。 这些才能帮助森鸥外成为不死士兵计划的主导人、帮助他从绞肉机般的战场上活下来，帮助他成为黑医，潜伏进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身边，伺机谋夺权势以完成自己的抱负。 但这些美好的品质，往往只对那些有着森鸥外能够揣摩的欲望与正常逻辑思维的人有用。 似乎听不出森鸥外语气之中的提防和暗讽，姬野真司将刚刚从破碎危机中幸存下来的爱丽丝小心地安置在机器旁边的高台上，看向女孩齐耳发丝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怜惜：“难不成森医生误以为我会对小爱丽丝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吗？那可太冤枉我了，虽然小爱丽丝是异能力生命体，但我又不是什么变态，怎么会对这么可爱的孩子有冒犯之心呢？” 说完，他也恰好将爱丽丝因为骤然变短而翘起的鬓发夹到女童脆弱的耳后，看向森鸥外的目光惊讶又忧伤，那眼神如若变成电影叫森鸥外来写影评，怕是能清楚地写出“三分脆弱，三分忐忑，还有四分被误解的失落和惆怅” 森鸥外：就……还挺不要脸的。 无论是诱使爱丽丝出现的袭杀，还是宛如暴徒一般将小爱丽丝按在那台机器上，姬野真司都展现出了与他那头细软微卷的黑发截然不同的冷酷强硬。 那份杀意，真实而又强烈。 就算是现在，两人的姿态仿佛已然恢复了和平，但森鸥外毫不怀疑，下一刻这个疯子便会骤然暴起，将可怜的小爱丽丝酱团吧团吧扔进那个机器之中分解实验。 是的，通过姬野真司的描述，森鸥外终于搞清楚了这台结构复杂的庞大机器的作用——解析异能力能量。 异能力能量，这对许多野生异能力者而言，似乎是天方夜谭一般的胡话，但曾有着军方就业经验的森鸥外却知道，异能力并非完全不可解构的非物质能量，在海的那边，被定义为异能力发源之地的大陆，对异能能量的运用已经到了相当成熟的地步。 想到自己曾经有幸目睹过的那份绝密资料，森鸥外眸色幽深，更加肯定了姬野真司继承了那份导致擂钵街爆炸案发生的研究成果的猜测。 但眼前这仅仅三个小时捣鼓出来的机器就能解析异能能量？ 森鸥外既希望它是真的，又希望它只是一个谎言。 无论是对于姬野真司的话、还是对这台看起来复杂万分的机构，森鸥外都持保留态度。但全身上下最能打的爱丽丝已然成为对方的俘虏，就算森鸥外想做些什么，如今也无济于事。 “真是天才的发明，罕见的才能，能制作出这样珍贵且稀有的器械，即便是放在政府的秘密机构中，也是坐上贵宾的待遇吧，姬野店长居然甘愿屈身于小小的一家牛郎店中——这实在是屈才了呢。” 主动放下无用的武器，森鸥外嘴角勾起略带笑意的弧度，迅速调整心态展现出自己的善意。 “人各有志嘛，就像森医生将自己的异能生命体当做亲女儿关爱一样，我对‘三途川’的大家也是这样的心态。” 仿佛是为了回应森鸥外的善意，以五指作为工具梳理好金发女童乱翘的发丝以后，他终于松开了手，转而走向机器的操作台面，解释道：“毕竟我的目标是将‘三途川’经营成为全横滨乃至全世界最棒的服务机构，其他的一切都只是为此而服务的手段。” 为了经营一间服务机构，而研发出异能能量提取技术？ 森鸥外可不信，而下一刻，那机器持续性地轰鸣了起来，屏幕上出现或红或绿或蓝的多彩的曲线，以独特的规律开始波动，瞬间转移了两人的注意。 再多的勾心斗角与相互试探，在肉眼可见的实验成果面前都变得不再重要。 但那波动堪堪维持了一分钟，伴随着凝结为爱丽丝发丝的能量被消耗完毕，缺少了原料的机器便骤然停止了运作。 姬野真司的目光投向森鸥外，眼神温和，暗含催促之意：“森医生，放心吧，我会在首领大人那里为你隐瞒将异能生命体当做女儿的特殊癖好的。” 接着，他转身走到森鸥外的身前，将手伸向罕见主动亲近黑发父亲的爱丽丝，明明是邀请拜托的语气，动作却强势得不可违背：“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森医生了。” 拜托了，森医生。 伪装成温和善良医生人设的时候，森鸥外市场能听到这样的拜托。 或是希望他帮自己看看病，又或是希望从他这里借点钱，甚至是希望从他这里购入毒药或情报谋害他人——总之，一向冷眼旁观着一切发生的森鸥外在这一天，终于体会到了这六个字的重量。 “……果然如同前辈们（大蛇丸和千手扉间）推测的那样，以人体作为依托的能量，被汲取之后很快就能自行恢复，森医生加油啊，一十厘米长度的发丝能量只能坚持一分钟，这一次就采用四十厘米的分量吧。” “哎，才三十次就不能继续了吗？看来森医生的体质还需要继续提高啊，这样羸弱的身躯可不像是一个合格的黑手党黑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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