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立刻偏开视线,继续盯着空处。 其实他有时候在想,许归之是不是真的喜欢过他。 虽然他说话半真半假,总是带着引导性。但那个时候年少的他听信了他的话,他确实没有怎么伤害过他,除了那件事,才清楚了他的恶劣性。 可是他也接受了他的恶劣性。或者说,不过是互相利用。 许归之想要得到那网的他,而他想要他带来的力量,两个人在一起互相盘算,互相取舍。可能那个时候确实叛逆有些无法接受,但是如果时光倒流,相信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秦泽低低地笑了,说得好像当初自己有那么多选择一样。 “想什么,这么开心?”许归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近,头低至秦泽的胸口,自下而上地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但话语间明明带着笑意。 秦泽低眸看向他,将酒杯放置在沙发旁的小茶几上,伸手抚住了他的脸庞,顺着摸到了颈部动脉,挑了挑眉毛说:“你猜,埃尔维斯。” 许归之盯了他眼睛看了三秒,有些丧气到,“在想怎么杀我,对吗?刚刚那一眼,可是没藏好。”许归之有些得寸进尺地将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我之前不是这么教你的,你退步了。” “你猜错了。”秦泽舔了舔唇,“我确实想过怎么杀你,但不在刚刚。埃尔维斯,是你想杀我,才会这么说的吧?” 许归之顿了了一秒,立刻眉眼展开,笑眼盈盈:“你真了解我,泽。怎么办,好想现在就吻你,你似乎变得比以前更聪明、更可爱了,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演的太假了,生怕我看不出来吗?”秦泽轻轻点触他的动脉。 这里只需要一刀,就会宛若小型喷泉滚滚涌出。 “也不是全是假的,有一句是真的。”许归之叹了口气,“哎,想吻你是真的。” 说到这里,他抬手有些愤恨地揉着秦泽颈部那出被狗咬的痕迹,力气大到那块皮肤被揉得发红,揉得秦泽微微皱了眉头想要制止时,他戛然而止,时候算的刚刚好。 “我控制不住,凭什么那条狗可以在你身上留下痕迹,我不可以。”许归之表情有些扭曲,“泽,我好妒忌。” “你以前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上床的时候,我也未曾这般吧。”秦泽偏了偏头。 “那不一样。”许归之突然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面前,声音陡然凑近了许多,“泽,她们是玩具,不要的垃圾。但是你,是我的杰作,是我的。” “但我们已经分手了。”秦泽面不改色地看着他,“你提出的。” “我反悔了。”许归之揉了揉眼角,像是被拉回神识,头往后仰拉开了些距离,“是我的错,泽。” “你今晚到底要装可怜到什么时候?”秦泽有些无语地拿起酒。 “骗到你的吻的时候。”许归之坦然回答,“那个狗东西都可以用这套,我不行吗?” 秦泽眯了眯眼睛,“你跟踪我?” “没有。我猜的。毕竟他就像一只看起来有些像人的狗,你也知道,狗最喜欢装可怜博取主人的同情。”许归之正色,“我以为你现在喜欢这一款。” “但你不是。”秦泽不悦地看向他,“你是觉得我还不够了解你,不知道你的为人,是么?” “这么在意我吗?我的荣幸。”许归之闻言一笑。 “好了,不想跟你打哑谜了,试来试去,试出你想要的答案了吗?”秦泽感到有些烦躁。 “没有试你。”许归之叹了一口气,“我是真的想要,真的妒忌,哪怕得了承诺,我也会想办法现在得到。泽,你的事成之后太久了,主动权在你,我不信任。” “好巧,我也不信任你。”秦泽弯了弯嘴角。 “那怎么才能得到你的信任?”许归之看他。 秦泽抿了一口酒,“你知道。” “除此之外。” “别无他法。” 秦泽回答完后,氛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许久之后,许归之才面带失落地坐回原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秦泽不想理他,将口中的酒一抿而尽,起身正欲推门出去,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声。 秦泽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里的不安放大,他猛地拉开门,外面慌乱成一锅粥。那些所谓的贵族小姐先生们提着裙子将自己所学的礼仪全都忘在脑后,争先恐后地朝出口挤去。而在一楼的中央,一个神色狼狈喘着价格昂贵西装的先生手里举着一捆雷管,面色狰狞。 “你们这些垃圾,我要炸死你们!炸死你们!哈哈哈!”他眼中有些疯癫之色,“都怪你们,我的妻子、女儿全都死了,全都死了!你们应该去陪葬,跟他们一起陪葬!” 秦泽冷冷地看着他,然后扫了眼二楼四周埋伏的警卫,有些不爽的“啧”了一声。 “没想到居然有人捷足先登,先惹出乱子了。”许归之不知何时跟了出来,站在了秦泽的身后,“真是破坏了我的计划呢。” “你会不知道?”秦泽理了理头发,“这不是你算计好的吗?” “啊...也没有吧。”许归之有些不在意地靠在他的肩头,装作很亲昵的样子,“比我预期的要早一些,我以为这个家伙会等到奥坎出场之后才发生暴动呢,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 秦泽没有理他,目光扫到了一楼在那个疯癫男人背后死角处的顾瑞。他正端着手枪,瞄准着那个人。 “会有人解决的。”秦泽笑道。 许归之“嗯”得应声,然后掰过他的脑袋强迫秦泽看向自己,“但是宴会能不能顺利举行就是另一码事情了。” 秦泽看向他的眼睛,那绿色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他十分的窝火,但他还是没忍住勾了勾嘴角,笑了出来:“呵,埃尔维斯,若是今日你让我看不到莫比·士多德,别忘了是要交出心脏。” “可是你已经看到过了。”许归之弯了弯嘴角,“泽,在你从入口来到我身边的时候,你路过的人群中,他就在里面。” “你算计我。”秦泽顿时脸沉了下来。 难怪说事成之后太久,确实是很久。毕竟按照他的算法,今日能不能达到自己心中的最理想的预期还是一个问题呢。秦泽在心中想到。 “这怎么叫算计。我确实完成了诺言,只不过很明确的告诉了你,他肯定会出现在二楼,接近奥坎的女儿,不代表他不会在一楼和别人交际。”许归之微微扬起了他唇,脸上挂着职业假笑,“泽,该做到的我都做到了。” 秦泽冷哼一声,倒也没有生气,好像眼前的人做出什么他都能在意料之中。 恰巧这个时候,楼底传来轻微“砰”得一声,看来扰乱治安的虫子已经被处理掉了。 许归之连头都没偏一下,看样子除了对楼下的事情不感兴趣之外,或者说是了如指掌。 秦泽不喜欢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但这是许归之一如既往的作风。 “你到底想干什么?”秦泽拍开他强行掰正他脑袋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这次从墨西哥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许归之有些可以的看着自己的手,笑道:“当然是为了你,泽。” 秦泽冷漠地看着他,显然是不信他的鬼话。 “啊,越长大越难骗,是你不感兴趣的事情。”他舔了舔唇,上前朝他靠近,不容拒绝地伸手挽住他的腰,“接吻吗?”他语气低沉,带了点诱惑的意味。 秦泽略微思考了一番,主动迎了上去。 霎时间,他感到许归之将那些压抑的情绪全都发泄在他的唇上,有些粗暴地抵开他的齿关,舌尖长驱直入,在口腔中肆意妄为。秦泽想要逃离却又被他另一只手按住头颅,无法退却。只是在口腔中肆虐还不行,还要去撕咬他的唇,直到尝到了一点点血腥味,动作才稍微温柔了些,轻轻地用舌尖去舔舐被他咬破的内唇伤口。 这一吻,至少等到三分钟后才结束。 分开时,秦泽感觉自己被吻得有些吃力且又兴奋了起来。 “你真色情,泽。”许归之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然后伸手摩挲着他的唇瓣,已经有些红肿。他哑了哑嗓子,更贴近一步,“要么?” 秦泽还未回答,就被人握住手腕一把拉开,许归之瞬间不满地看向他身后,眯了眯眼睛。 “我可以告你扰民,先生。”顾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又是你。”许归之挂上那副虚伪的面孔,“你不知道今晚,泽是我的专属伴侣么?” 秦泽有些无奈地挣开顾瑞的手,走到了许归之的身侧,和他并排,“确实。这位警官,不知道你突然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啊,舞会上不会还规定不可以人抱在一起接吻吧,那可真是触犯了我的自由权。” “不是。”顾瑞伸手摸向自己的腰带处,那里似乎藏了什么东西,但他又很快放开了,“算了,没什么事情,我认错人了,打扰了。祝您今晚玩的愉快。” “啊,谢谢警官,不过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顺利呢?希望这些事情你能好好处理。”秦泽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重点强调了后面四个字。 顾瑞立刻会意,“我知道了。”摆了摆手离开了这里。
第9章 章九 6 等到人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后,许归之才侧眸看向身边人,他的脸上尽是遗憾之色,手却不安分地从他的腰际滑落至臀部,轻轻地搓揉。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总是有人坏我好事。”许归之叹气,看起来好像十分惋惜的样子,但心里几分真假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你还要吗?泽。” “你觉得呢?”秦泽睨了他一眼,手架在了他的肩膀,手指微微弯曲,靠近他的脖颈。若是细看就会发现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薄如蝉翼的刀片,正抵着他的动脉处,只要埃尔维斯稍微一动,就会划破他的皮肤,刺进他的血管。“报酬我也给过你了,你肆意妄为胡闹我也容忍了。埃尔维斯,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的底线。” “好好好。”许归之还是笑眯眯的玩世不恭样,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错了,泽。这次真知道错了。” 许归之话音刚落,跟他们隔了两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里面走出了一个大腹便便的贵族,身边围绕着七八个黑衣保镖,看起来势头不小的样子。他那双被脸上横肉挤小的眼睛抬头看了眼一楼的状况,脸上似乎有些不悦。 “那就是奥坎。”许归之突然正色,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秦泽闻言后才像他看去,奥坎正侧身跟身边的保镖说着什么。很快他的面前就搬来了扩音器,他站在麦克风面前,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大家晚上好。” 一楼的贵族们闻声纷纷安静了下来,混乱的场面才算是得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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