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泽白着脸睁开眼,占行咧嘴一笑,歪了下脑袋,“夏阔说不能动你。” “......” 打手看准时机,控制住他拿刀的手,迅速把他跟林子泽拉开距离,抢走刀子,然后把占行踹到一旁,谁都没注意到他长袖下藏起的手环早就红光闪烁。 就在这时,仓库大门被破开,五六个高大的男人冲进来,把两名打手和林子泽制服。 一人扶起占行,躬身道:“对不起少爷,我们来晚了。” 占行走到林子泽面前,皮笑肉不笑道:“我很久没打架了,手法好像生疏了。” 林子泽“呸”一声,“今天算我轻敌,不然扒了你的皮。” 占行退后一步,右手攥拳用十成十的力道打在林子泽脸上,换来的还是对方不屈仇恨的目光,林子泽吐了口血水,冷冷道:“这梁子算结下了,你最好不要手软,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 占行面无表情片刻,移开对视,说了声“没意思”,转身走出仓库。 - 天空灰蒙蒙,空气中带着咸湿的气味,占行坐在江边,茫然地看着前方的江水。 他丢了手机,理所当然地消失。 伊凡曾断定他不能独处,一个人就会有轻生的念头,但他这会儿没有任何人陪,却意外的心绪平静。 “同学,现在高中生压力大不?” 陌生人的声音传来。 占行有些僵硬地扭头看去,发现旁边的座位坐了两个男人,三十来岁左右,其中一个笑着跟他搭话。 “不知道。”占行冷冷地说。 另一个人责怪他的同伴,“就你话多……” “现在的高中生啊,相当高冷,让我想起某人当年——哎,媳妇儿你别拧我啊——” “跟你说了多少次,在外面不要乱叫!” 他们有说有笑打闹着离开。 幼稚的男同,占行内心难得的平静被打破,有点不爽,谁知前脚那个搭话的男人又回过头,表情探究道:“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 “......” “噢——!你,你是不是那个互联网大佬占宣成的儿子?!” 占行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被认出。 那男人显然认定了他的身份,有些激动道:“我超级喜欢末日终结2,就是斯丹尼皮肤能不能多出一点,还有他的枪,怎么能比布鲁克的小……” 他的同伴看不下去了,冷眸看了他一眼,出声制止道:“越霆你够了。” 那个男人得令,堪堪收回激动的手,“不好意思啊,第一次现实中见到凡星的大少爷,有点新奇。” 占行扯扯嘴角,淡淡道:“你提的问题我们会改进,谢谢你支持凡星。” 越霆摆手道:“没事没事。” 站在他旁边的那个男人看了占行一会,轻声问:“你是不是背上有伤?” 占行礼貌地笑了笑,不愿意多讲,只说一句:“不碍事。” 男人斟酌了几秒,开口道:“嗯,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好,拜拜。” 占行看着两人及其登对的背影渐行渐远,心想这就是普通情侣的相处吧,情绪稳定,朝夕相伴。 听着简单,却是他穷极一生也学不来的。 - 短暂的奇遇让内心的孤寂重新翻涌。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 占行不知道去哪里,在街上随便晃悠。他现在已经在断药了,犯病时的焦躁常常会被空洞迷茫取代,他没有手机,把保镖打发走后,更就没钱没身份,除非手环再次预警,不然他们不会出现。 实在不行去借个电话吧…… 他在一个路边摊的塑料凳子上坐下,后背汗湿,脸色苍白憔悴,这个小摊生意不好,没有几个客人。 “占行……” 有人在背后叫他的名字,他一愣,猛然回头看—— 居然是夏阔。 - 这是对夏阔来说最难熬的一天,从早晨占行电话失联开始,他就隐隐不安,提了礼去新城区的林氏土方公司,表面上说是拜访合作方,其实一直在等林子泽。 看到林子泽顶着受伤的脸出现在公司,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周旋许久问了个大概。 他打电话问何秘书占行回公司没有,得到的回复是没。 他怕占行受伤,又找不到人,最后只能联系邮箱里的账号,问伊凡要占行的位置。 伊凡正好在忙,很晚才把定位发给他。 在等待回复间,他徒劳的在F市大大小小的网吧,超市,美食街找他。 大海捞针,能找到才怪。 但他真的找了一天。 - 夏阔收到定位后,打车从另一个城区赶过来,终于在一个普通的小摊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汗水打湿了他额前的发,双腿酸痛发麻。 他定下心来,出声叫那人的名字。 占行听到声音回头,看见是夏阔,下意识起身,往前迈了两步,又犹豫地停下,短暂的震惊过后,他秀眉蹙起,神色复杂。 夏阔走上前,掌心撩起他的刘海,“有没有受伤?” 占行垂眸,把脑袋移开,“夏阔……” 这一声低沉又委婉,夏阔的心颤了颤,有种不好的预感,伸手去牵他,开口道:“晚饭吃了吗?想吃什么?先回酒店吧,很晚了,明天我们就回家。” “夏阔……”占行抬头,泪水积蓄在眼眶,声颤道:“对不起……” “......” 占行把手从他掌心抽出,边流泪边后退,“我们不要在一起了……” “......” 向来冷静克制的表情破裂,迷惘展现出来,心脏好像被子弹击穿,疼得他面色惨白,夏阔哑然失笑,“真的假的?” “......” 占行犹如跌进深海,他感受不到心痛,唯有窒息,头疼又开始作妖,他想回答‘真的’,但话到嘴边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第45章 【45】 相持了好久,夏阔开口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我回去吧。” “......” 占行抿唇不言,一双眼睛失落无神,脸色刷白得像涂了粉,不自然也不好看。 “先跟我走吧...”夏阔的声音轻到快要融入风里,“如果你真要分手......”停顿了好久,他苦涩道:“我答应你就是。”话落,他就僵硬地转身,好像说完这句话,就可以不在乎结果。 占行边哭边踱步跟上,其实他不爱哭,只是夏阔对他好,坚硬的外壳就很容易碎掉,并非矫情,他从小就见识过亲密关系的不可靠,欺瞒、厌弃、背叛,这些糟糕的词不应该出现在夏阔身边。 - 回到酒店,夏阔把路上买的面包牛奶扔到占行面前,“先吃点。”自己疲倦地躺在床上。 占行把面包撕成两半,分到一半凑到夏阔嘴边。 “......” 夏阔睁开眼,突然觉得心抽痛,占行还是只会用这种最简单方式讨好他。 “我不要。” 占行垂眸,手抖地把被拒绝的面包收回来,麻木地塞进嘴里。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他真的好难过,既不敢上前拥抱,又不敢转身离开,他仿佛身处一座危险的吊桥中央,不管往哪走,都免不掉摔得粉身碎骨的结局。 夏阔起身脱了大衣,准备洗澡睡觉,一盒西药从衣服口袋翻出来,他捡起来,扫两眼服用说明,从桌上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忽然,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着占行,自嘲地轻笑一声,“你知道这是谁给我的药吗?” 占行抬起头,一张清瘦的脸全是湿泪痕,咬牙道:“医院那个人给你的。” 他真的很聪明,一点细节就能推理全部,夏阔没了报复的兴致,麻木地扣出药片就水吞下,然后说:“这两天我感冒很重,嗓子疼到连吃东西都像吞刀片。” “......” “我照顾不好自己,也照顾不好你。”夏阔走到窗边,翻出打火机点烟,窗外的夜景是万家灯火,他推开窗户的一条缝隙,手指夹烟凑近嘴边猛抽一口,烟雾飘散间,他平静道:“可能我们真的不合适。” 占行讷讷道:“我们就不能不谈恋爱,而永远在一起吗……” 夏阔回过头,目光沉静道:“你说的那叫炮友。” 占行错愕地看过来,“那我可以当你的炮友吗?” “......” 夏阔内心一片凄凉,转头看向窗外,声颤道:“我不需要。” 占行以为自己找到了能解决当下危桥困境的方法,他激动地跑过去,揽上夏阔的脖子,焦急地想吻他,“你需要的…你需要的……” 炮友,对,就是这个词……没有亲密关系的束缚,又能属于彼此,他想要这个关系—— 夏阔掐灭烟,头疼地推开他,大步往外走。 占行头脑一片空白,想起自己上次在西山别墅没做成的事儿,下意识把两件毫无关联的事儿想到一起,他觉得是夏阔不满意自己的身体,所以才不跟他做炮友。 占行慌张地跑去抱住夏阔的腰,不让他走,“你试试我...你试试我......” 夏阔僵在原地,心如死灰。 占行绕到他跟前,顺着腰线下滑,他跪在地上,手法着急地解夏阔的皮带,“你试试我吧,以前别人说很紧的,肯定能让你舒服……”他把五官立体的脸埋上去,毫无章法地乱蹭,全力地想取悦男人的胯下之物。 夏阔抓着他的头发,不容拒绝地把他拉开,力道未收敛半分,占行痛到“嘶”了一声,被迫后仰脑袋,抬头猝不及防撞上一对如极地般酷寒低温的眼睛。 “夏阔……”占行红了眼,扁嘴委屈道:“你把我头发扯痛了……”他以为夏阔会对他心软,就像曾经发生过千百回那样。 夏阔苦笑道:“你拿我的真心喂狗呢?” “不是这样的——!!” 占行慌乱地伸手想抱他,但被后揪头发怎么也前进不了,夏阔自己蹲下来了,眼神失焦地望着他,自言自语道:“我不怪你,是我自己没能力让你爱上我,你要分手也是正常的。” “不,不是的……”占行哭道,“是我有病,我就是个疯子……”他撕开自己禁忌,把早已腐烂在内心的伤口赤裸裸地展现出来。 “......我同意分手。”长﹕腿佬阿姨整︿理〃 夏阔说完最后一句话,蓦然松手,起身大步朝玄关走去。 “别走——夏阔我求你别走——” 占行声音都哑了,夏阔前脚踏出门,便毫不留恋地重重把门带起,任身后占行怎么痛哭挽留,他都没回头。 占行被关在门内,左手的无名指被突然关起的门夹到,皮开肉绽,血流不止,身体靠近心脏的位置疼痛万分,他疼到表情扭曲,蜷缩在地上,像每次犯病那样屈膝抱住自己。 我说本质是部小甜饼还有宝贝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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