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黎刚坐下,就发觉身旁的座位陷下去了一点,沈尧坐到他旁边了,倒头就睡,鼻腔里发出轻微鼾声,两条腿直愣愣横在座位前面,坐姿很霸气。 谢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自觉去瞟祁邪,发现他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卫衣帽子压得很低,呼吸渐沉。 应黎把手里的外套抖开了搭在沈尧身上。 车厢里酒味弥漫开来,让所有人都处于一种微醺的状态,边桥打开了车窗,凉丝丝的风灌进来洗刷车厢里的空气,看了看前排的两个人,也闭上了眼。 车子摇摇晃晃的驶出去,车里的人几乎都眯着眼睛,应黎还很精神,靠在窗户上看沙漠的夜景,远处低矮的沙丘连绵起伏,四下里一片静谧。 他的心很热,他大概知道沈尧他们俩喝酒是为什么,只是不想往那个方向上想。 沈尧的性格爽快,脾气也好,跟这样的人做朋友没有压力,会非常快乐,应黎却没有一丝想跟他做恋人的想法。 昏暗的环境容易滋生困意,正当应黎要睡着时,肩膀一沉,沈尧靠到他身上了。 应黎扭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了他漆黑凌乱的发顶,略微发硬的发丝蹭到他脖子上,痒酥酥的,应黎想把他的头扶正,手指刚摸到他的脑袋就被攥住拉了下来。 沈尧抓着他的手,抓得特别紧,他的手不像祁邪的那么白皙,指腹带着薄茧,刺进应黎的手背里。 应黎吓了一跳,以为沈尧醒了,然而肩膀上的重量没有减轻分毫,沈尧的呼吸声平稳沉重,像还在熟睡中。 应黎有点尴尬,他还没被祁邪以外的人这么牵过手。 他小心翼翼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没有弄醒沈尧,然后发现沈尧身上的外套滑下去了一点,又伸手把衣服拉上来重新给他盖上,做完这一切之后应黎长舒了一口气。 黑暗中,沈尧的睫毛似乎颤了颤,衣服遮盖下的双手攥成拳,握得紧紧的,努力想要抓住什么。 他昨天才警告完宋即墨不要当小三,可现在他自己就装醉靠在应黎的肩膀上,明知故犯。 他如此卑劣,却还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一点点就好。 起初应黎还不习惯肩膀上的重量,但渐渐挡不住困意也睡了过去,等他醒过来时车厢内乱糟糟一片,谢闻时撞到头了,沈尧还没醒,大家陆续下车。 今晚住酒店,还是两个人住一间房,跟昨晚一样的分配方法。 宋即墨和谢闻时两个人一起把沈尧送进房间。 出电梯的时候,边桥对应黎说:“晚安。” 应黎点头:“晚安。” 祁邪回酒店的路上表现得都很稳重平静,回到房间就坐到床上,一点看不出喝醉了的样子。 “你要洗澡吗?”应黎问。 祁邪目不转睛看着他,不说话,眨眼的速度很慢,看起来反应有些迟钝。 应黎抿了下嘴唇:“那我先去洗澡了。” 他有点担心祁邪,洗得很快,出来时祁邪还坐在那里,只不过怀里抱着他的衣服,把头埋在里面使劲蹭,头发都被蹭得乱糟糟的,像只炸了毛的大狼狗。 应黎已经没有最初见到这样的场面时那么惊讶了,接受良好,走到他面前问:“我洗完了,你洗不洗澡?” 祁邪面色更加潮红,有些沉溺的痴迷神情,他嗯了一声,放下应黎的衣服走进浴室,步履平稳,却没关门,哗啦啦的水声很快传来。 应黎察觉到些许不对劲,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他连衣服都没脱。 祁邪醉了,醉得不轻,只是醉得比较慢。 他站在花洒下面,热水把他的衣服都浇透了,乌黑的头发湿漉漉黏在脸上,睫毛震颤得厉害,躲也不知道躲,一脸的茫然和无措,竟有几分可怜。 应黎吓到了,连忙把花洒关了:“你怎么不脱衣服?” 祁邪看向他,水润的眸子里藏着一点困惑,高冷桀骜的脸上表情呆呆的,像是傻掉了。 应黎难以置信地问:“你……是不是忘了怎么洗澡了?” 祁邪喝醉了原来是这样,把生活常识忘光了,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幼童。 应黎头一回遇到这么棘手的状况,试探问:“你还认得我吗?” “我的。”祁邪低头凑近看着他,喉结翻动。 应黎抑制心口的狂热:“我问你我是谁……” “应黎,我的。” 高大的身形覆过来,祁邪沉郁的面容压在他面前,抓着他的肩膀,视线自上而下,眼神近乎阴冷地看着他的脸:“我的应黎。” “我的。” 他痴愣重复,满脸的水滴滴答答淌下来,流进他泛红的眼睛。 应黎嘴唇抿出一条微白的线,往后退了一步挣开他的桎梏,一脸傲娇:“才不是,我才不是你的。” 祁邪醉了之后不闹腾,还挺乖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说他也不会反驳,听话到不行。 应黎面上不自觉带点凶,催促道:“很晚了,赶紧洗澡,先把衣服脱了。” 祁邪很听话,双手揪住衣服下摆把卫衣脱了,薄薄的内搭T恤湿透,贴在躯干上,勾勒出漂亮又流畅的肌肉线条,密密的水珠附着在腰腹上,闪着金色的光。 应黎视线飘忽了一下,脸颊微红:“裤子也脱了。” 祁邪的双腿笔直修长,结实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爆发力十足,他大腿上的疤结出暗黑色的痂,狰狞恐怖地攀附在雪白的皮肤上,有些瘆人。 应黎其实没有仔细端详过他,一是祁邪的眉眼太过锋利,只是浅浅扫看过来便充满了压迫感,而且祁邪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总是炽热又疯狂的,甚至可以说是病态的,他多数时间都是躲着他的眼神。 应黎心跳莫名快了起来,睫毛颤颤悠悠的:“还有鞋子,也要脱掉。” 祁邪像个听话的机器人,一切都遵照他的指令执行,脱光后裸着站在他面前,目光专注地看着他,漂亮的双眸里仿佛氲着最浓烈最滚烫的火。 “你自己能洗吧。”应黎像在教小孩子洗澡,讲解得十分细致,“打完沐浴露之后把泡泡冲掉,用毛巾把身上的水擦干再穿衣服……” 祁邪点头,好像是听懂了。 “这边是热水,这边是凉水,热水很烫,小心别烫到了。”应黎出门前叮嘱。 节目组订的双人间,应黎躺在自己的床上等他洗澡,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祁邪都还没出来,浴室的水声也停了,他又等了一阵,还是没动静。 他不太放心,去敲了敲浴室门:“你洗完了吗?” 没有回应。 “祁邪?” 水汽和暖黄色的灯光从门缝里溢出,看着里面那道一动不动的影子,应黎纠结一阵,握上了门把手:“我进来了……” 就在这时,浴室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腾腾热气争先恐后涌出来,骤然明亮的灯光让应黎有一瞬间恍惚,他眯了下眼睛,看到一只健壮有力的手臂从浴室里探出来,握上他的手腕。 直到被拽进浴室抵在墙壁上,应黎才反应过来。 背后是潮湿冰冷的瓷砖,身前是脸色潮红到不正常的祁邪,他全身都散发着热气,像是被蒸熟了,红得吓人。 应黎大脑空白一瞬,紧紧贴着身后的墙壁,水汽几乎要将他的睡衣透湿:“怎么了?” 祁邪疏淡的眉目在灯光下充满色/欲,火热的面颊地贴上应黎的额头,轻轻蹭着:“尿不出来,疼。” 应黎压了压快要跳到嗓子眼里的心脏,视线下移。 很红,很胀,跟他的一点都不一样。 他不知所措:“怎么会……” 他微微睁大的眼睛圆溜溜的,眼睑晕着粉,落在祁邪眼里,乖得他心跳都重了好几拍。 “不知道。” 他亲了亲应黎软乎滑嫩的脸颊,闻到他身上的淡香,呼吸频率更加紊乱,喘息着在他耳边说:“帮帮我好不好?” 应黎懵然,似乎明白他想干什么:“我……我太不会。” 他一直都是被悉心照顾的那个。 “手,给我。” 应黎细白的手指颤了颤。 祁邪牵起他的手,捏捏他的指腹:“手好小,好软。” 应黎瘪了下嘴巴,不满:“你手大,你自己弄。” “它很想要你。” 应黎耳朵快要烧起来,但今晚他特别的乖戾,什么都想跟祁邪对着干:“你怎么知道它想,它又不会说话。” 他声音过于乖巧,生起气来也是软软的,祁邪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冷厉的眉骨拢着:“小朋友,你可以亲口问问它。” 又被他调侃到了,应黎窘迫地皱眉。 “害怕就闭上眼睛。” 应黎浑浑噩噩闭上眼,任凭祁邪牵着他的手触摸他的身体。 …… 浴室的雾气更浓了。 手心的触感湿滑硬挺,还有藤蔓一样野蛮生长的毛发时不时扎到他的手。 耳畔喑哑低沉的喘息声逐渐加大,带着浓厚的鼻音,在应黎坚持不住时终于到达临界值。 应黎手腕酸疼,祁邪在给他擦手,双眼却直勾勾盯着他,不像在擦水,像在用眼睛干坏事。 应黎被抱到了洗手台上,双腿被挤开,下也下不去,气鼓鼓瞪着他:“你是装的吗,你是不是根本没喝醉?” 祁邪不说话,埋头吻他的脖子,来回舔舐他凸起的喉结,含在嘴里用牙齿轻咬。 应黎被咬到手脚发软,受不住了把他推开:“流氓,你骗我,你好过分。” 亏他还以为他是真尿不出来…… “没有骗你,真的很难受。”祁邪闭着眼睛,从他的下颌吻到鼻尖,慢慢亲上他纤薄的眼皮,眷恋而温柔地说,“我想吻你,让我吻你。” 应黎偏头拒绝:“不要。” 他说不要,祁邪就捧着他的脸,停在几毫米之外看他。 这么老实…… 应黎一时意外,忍不住心头发软,然而对视不过三秒,祁邪就吻了上来,含着他的唇瓣,重重吸吮。 细密的水声在密闭的空间内格外震耳欲聋,应黎被亲得神智不清,喉咙忍不住溢出闷哼,口水不受控制从微张的唇角流出来,滑落一点又被舔回去。 一个绵长的吻结束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应黎眼尾都红得不像话,在他怀里趴着休息了一会儿。 祁邪蹲下去,双手掐着他的窄腰把他固定住了。 应黎对这种事已经有了条件反射,全身过电,还没开始就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拼命寻找支点,最后只能揪住他的头发。 祁邪亲了亲他颤抖不止的膝盖。 “再喂喂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最近回家了作息反而不太规律,呜呜呜
第110章 胸贴。 一墙之隔。 谢闻时做了个噩梦惊醒, 隐约看见对面床上还有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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