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累着谁?就林深这臭婊子老子我才不会——啊!!” 林深指骨捏紧,力道更重一分。 “虽然你是大明星吧,但咱们既然相聚在同一个试镜现场,就说明大家都是一样,你也别想着那些歪门邪道了。” “大明星这话我赞同,但是歪门邪道我可从来不干,我估计你们护着这林深才是干那行当的人,不然怎么会有男人长着那么细的腰——啊!和……和那么肥的屁股!” 林深拽着他的手臂用力拉扯,手掌上的力量几乎要把他的腕骨捏碎。 “啊——!!!” 偌大的等候区域,只剩下程后禹响彻云霄的鬼哭狼嚎。 冷汗顺着额头滑落,程后禹疼得表情扭曲,却还是毫无歉意。 林深方才险些被他非礼,现在胃里还直犯恶心,对他下手时半点没有留情。 又加重了点力道,林深不耐烦地再次问道:“再问你最后一次,是不是知道错了?” 明明程后禹已经疼得面色发白,这次却像是发了疯似的,忍着近乎断骨的疼痛也非要大声喊道:“你个狗婊子,老子不就是想艹你一顿,这有什么错,你一个大男人长了这么张脸和这么翘的屁股,不就是给人艹的吗?!” 陆景到达现场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一句话。 他脸色沉得可怕,周身散发着一股渗人寒意,修长笔直的腿大步往前走来,每过一处都有人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通道。 一路走到林深身边,他先是很温柔的碰了碰林深的手,示意他将手移开,然后慢慢俯身,一把捏住程后禹下巴,所有指节都在暗暗施力,手背青筋凸起。 咔嚓——! 空气中隐约传来骨头错位的声响。 众人瞬间静若寒蝉,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偌大的区域仿佛陷入一滩死水,深不见底,沉寂悚然,让人呼吸困难。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程后禹大脑完全宕机,原本还在破口大骂的嘴在看见陆景的那一刹那吓得再也说不出话——下巴脱臼当然也有其中部分功劳。 秒针滴答滴答不停转动,时间似乎只过去半指流沙,又好像已经走了很久很久。 终于,陆景松开手,接过任沉恭敬递来的手帕。 林深手里也早捏着一张湿巾,陆景一边擦拭自己手指,一边注视林深刚刚碰过那人的地方。 “受伤了吗?” 林深摇摇头:“没有。” 陆景又问:“吓到了吗?” 林深继续摇头:“该吓到的应该是他。” 程后禹:“……” 强忍着痛,他挣扎着爬起来想去捉陆景的衣角。 陆景皱着眉往旁边挪了几步,程后禹扑空倒地,却除了喉咙里发出的嘶吼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景睨他一眼,问任沉道:“试镜还有多久开始?” 任沉:“十五分钟后,张导马上就到。” 陆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到了过后不用特意去见我,告诉他这个人不再继续参与后续试镜,通知各部门,以后我们公司的所有工作内容都不允许跟他合作。” 任沉:“好的,我这就通知下去。那他现在……怎么处理?” 这里人多,不论干什么都不方便。 陆景沉吟几秒:“林深和他一起去我办公室,你留在这里处理后面的事,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让更多的人知道。” 任沉:“明白。” 走了几步,陆景又说:“找个会正骨的医生过来。” 办公室。 陆景走在最前面,进门后径直走到办公桌后,一转身看见林深和程后禹隔了半米距离,一前一后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林深。”陆景叫住他。 林深转头,努力做出跟他不熟的样子来:“陆、陆影帝,怎么了?” “到我这边来。” “啊?” “过来。” 陆景的语气不容置喙,林深站在原地,犹豫几秒还是往他那边迈腿。 顾及着还有第三个人在场,林深没有离他太近,保持着社交距离远远停在他的旁边。 陆景见他就此停下,蹙了蹙眉,对他说:“过来,到我身边来。” ——到我身边来。 仿佛怀疑自己出现幻听,林深的脸上缓缓浮过惊讶和疑惑的神情。 陆景似乎很轻地叹了口气,妥协似的走到林深身边,毫不避讳地拉住他的手,让他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 “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有没有被他碰到哪里?” “没有。” “要不要去洗个手?” 林深点头。 两人洗完手回来,陆景才有空搭理那个浑身狼狈的人。 他的下巴还处于脱臼状态,只有喉咙能隐约发出一些声音。 这个人陆景只隐约有点印象,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医生很快就到,在你能开口说话之前,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待会打算说些什么。”面对他时,陆景身上又恢复了方才的冷峻,只是一句话便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办公室氛围凝重,程后禹被这死寂的安静压得喘不过气来,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陆景刚才对林深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朋友。 他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这种亲密程度,看起来简直像是一对恋人。 可是陆景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难道林深是他的—— 地下情人。 答案出现的那一刻程后禹像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瓜,瞳孔遽然睁大,所有细胞都在极力表达不敢相信的震撼。 医生来得很快,进门后没有表露太多好奇心,全程低着头,除了一些必要问答外没有多说一句废话,一会儿功夫就给程后禹正完骨离开了。 办公室的大门重新闭上,林深坐在椅子里随意拨弄花瓶里的插花,陆景站在一旁垂眼打量对面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程后禹。”声音颤颤巍巍。 “想好该说什么话了吗?” 程后禹一个劲点头:“想好了想好了。” “说吧。” 程后禹立马双手合十,做出十足歉意的样子:“今天的事情都怪我,是我这张嘴不干净。” 说着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又接着道:“我不应该主动招惹林深,不应该跟林深发生冲突,更不应该对林深说出那样的话,是我口无遮拦,是我不知天高地厚。” “还有上次,我也不应该插林深的队,让林深难堪,在这里我给你道歉,对不起,林深。” 陆景:“上次插队?”他看向林深,“这是怎么回事?” 程后禹动作一顿。 林深竟然没有跟陆景提起过这件事情。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应该先懊恼自己自挂东南枝的愚蠢行为,还是应该先重新衡量林深在陆景那里的重要程度。 话已出口不能收回,程后禹大脑飞速运转。 既然林深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都没跟陆景提过,那么就说明林深在陆景那里也不是多么重要,至少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重要。 而且无论如何,陆景都是已经成家的人,他这样的大人物在外面偷吃一些并不新鲜,但绝对不会因为一个情人而破坏家庭关系。 林深不过是陆景的一个玩具而已,当然不会重要到哪里去。 想明白这个以后,程后禹心中像是有了底气,再度开口时不再像方才那样唯诺,试探中带着威胁:“都是我的错,不知道陆影帝您和林深的……关系,如果我提前知道,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去招惹林深的啊!” 说道二人关系的时候,他的语气明显透着某种令人恶心的不正经暧昧。 陆景脸色更黑,声音冷峻:“我跟林深的什么关系?” 林深也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 程后禹心中窃喜,暗道自己果然猜中。 他面色不显,扬起眼皮献谄地说:“您放心,我保证提你们保密,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陆景却不领他情,嗓音比刚才还要冷上几分:“我问你,我跟林深的什么关系?” 程后禹哪里敢当着他面说出“情人”二字,还当陆景是在考验自己:“您跟林深没有什么特别关系,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你们只是朋、朋友关系。” 陆景一言不发,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他看过来的眼神实在犀利,程后禹被盯得后背发麻:“我今天什么也没看见,你们只是同、同事关系。” 办公室里的气压异常地低。 “什么也没看见?”陆景冷冷开口,“我看你不仅脑子不会转,眼睛也没什么 用处。” 他一手牵住林深,眼睛还是望着对面:“让你来这里就是要让你看的,让你仔细看看我跟林深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后禹屏住鼻息。 “我们是合法夫妻。” 短短几个字如平地一声惊雷,让程后禹心脏受到重击。 “合合合……合……合法、夫夫夫……夫……夫妻……”宛如丧失语言和思考能力,他只能机械地重复陆景的话。 陆景神色晦暗地瞥一眼墙上的挂钟,试镜已经开始十分钟了。 “今天在这个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不该知道的人知道。”陆景警告他道。 “我我我……我明白,我保证闭紧嘴巴,一定不会让第四个人知道。” 陆景点点头:“滚吧。” 程后禹于是连滚带爬,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重新归于安静,陆景收起厉色,接了杯水放到林深手上:“吓到了?” 林深抿了一小口:“没有,就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个样子。” 他去拉陆景的手,有点好奇:“你在公司一直是这样吗?” 陆景回握住他:“嗯。跟平时不太一样?” 林深笑起来:“太不一样了。以前我还觉得大家对你的评价是造谣,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真的。” “什么评价?” “嗯——”林深仰着头开始回忆,“冰山男神、工作狂魔、一丝不苟、严谨认真、眼不容沙。” “嗯,”陆景听着,“那你眼里的我那些描述有什么不一样?” “温柔。” “没了?” “两个字就可以概括全部,都在里面了,你自己理解去吧。” 陆景低笑着揉了揉他头发。 林深任他揉了一会儿,笑着躲开:“时间不早了,我得下去试镜了。” “好,任沉会送你下去,试镜结束直接来这里。” 林深走出办公室,任沉等在门口,见了他对他微微弯腰:“林先生,我送您下去。” 同样是助理,任沉比小徐沉稳得多,林深习惯了小徐那不着调的相处方式,乍一跟任沉相处还有点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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