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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楚黎啊，那是个长得好，学习好，品行方面也都十分不错的孩子，但就是为人孤僻了一些，不怎么爱说话。” 孟达按着薄云霆给他发的提示照着提问他采访的那些人。 “那您知道他有什么交好的人吗？朋友之类的？” “不知道啊，没见他和什么人交往过，从来都是一个人呢！怎么了，这孩子是犯什么事情了吗？” 孟达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在做一个关于B大附中优秀毕业生的社会关系调查。” “这样啊，那小伙子你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让姨过去，再晚就赶不及开摊了。” “我帮您吧”，孟达将用来装样子的笔记本夹在腋下，帮着崔大妈把煎饼摊给支了起来。 这些回答乍一看好像是没什么问题，但是答案都太过一致了，而且他要孟达再问的详细一些时，这些人全部都以各种理由逃避开了。 但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在他人的口中永远保持一个统一的评价。 所以是什么力量在干扰着这些呢？又是什么力量能让这么多人都对此缄口不言。 楚黎高中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遇到了什么人改变了他呢？ 就他调查到的，楚黎初中时可不是一个“乖宝宝”，经常跟学校附近的混混打架。 但到了高中，却收起了所有的尖刺，成了一个“三好学生”。 薄云霆很清楚把这样一个扑朔迷离的人放在身边是十分危险的。 然而已经晚了，若是刚认识的时候，他知道楚黎身上有这么多的秘密，那么他一定不会对他抛出那份合约，怕是唯恐避之不及，不给自己找额外的麻烦。 但是现在，他从小到大唯一心动过的人就在身边，哪怕他对楚黎只有一丁点心动和少许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喜欢，他也已经不想放手了。 薄云霆的话题跳跃的太快，他总是这样，先跟你插科打诨几句，然后突然就引到他真正想问的问题上，让人在措不及防之间脱口而出真相。 他明明都已经先发制人了，看来在薄云霆这里，根本就瞒不过去。 楚黎道：“他只有这一张照片，我是干净的，薄云霆，我没有违背我们的合约。” “我知道”，一个连接吻都能差点憋气憋晕过去的人怎么可能不干净。 这简直就是干净透了好吧！ “我想问的是，在卧室里，你和石梁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26章 小薄很郁闷！ “可是，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一遍了吗？警卫还录了音，你应该听到了。” “那不是真的，黎黎，你知道的，那些话骗不了我，我就只是想知道你和石梁在他的卧室中发生了什么，仅此而已。” 老头子做事只考虑自己，薄云霆担心这其中会有什么漏洞，若是石梁一口咬死是楚黎因为白小千那件事蓄意报复他，到时候局面会对楚黎很不利。 毕竟当时卧室里就只有他们几个人在，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 所以下午的时候他爹在病房里和楚黎究竟说了什么，能让他冒着风险也要说出这么一套看似完美实则漏洞百出的说辞呢？ 楚黎不知道他的那些想法，薄云霆说的话又很容易让人误会，再加上他今天从自己醒来后就一直在追问照片和卧室里发生的事情，楚黎绷紧的神经也有些撑不住了。 他指着自己道：“你不信我?当然我没办法证明自己说话的真假，男性又没办法检测自己到底干不干净，所以如果你想解约的话……” 楚黎说不下去了，薄云霆这张脸是他现在仅剩下的精神支柱了。 薄云霆一脸轻松道：“好啊，那咱们就断了吧，合约作废。” “你说什么？！” 楚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脑一片混乱，像是有人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连带着胸腔也开始剧烈的起伏，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企图获得更多氧气。 先生，难道先生又要再一次离他而去了吗？ “不要！薄云霆我们不要断好不好？” 薄云霆被他的样子吓的魂都快散了，他捏住楚黎细细的手腕不让他继续捶打自己的胸口：“黎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合约作废，然后我们真正的，谈一场恋爱。” “不要！不要！我不要！先生，你别走好不好？” “黎黎！你冷静一点！楚黎？孟达叫医生！” 白大千给楚黎打了一剂镇定剂，看着楚黎慢慢睡着后，他颇有几分埋怨道：“这才过多长时间啊，你怎么又把人刺激的犯了病？” 薄云霆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和他说清楚，想和他换一个关系，想要堂堂正正的给楚黎一个名分，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 白大千听完他的解释后沉默了几秒，然后说：“薄总，我觉得您好像没听懂我之前的意思，或者说您对楚黎的病症了解的还不够深入。他现在的情况很复杂，初步判断有抑郁症的倾向，我建议你还是和他保持原有的状态，也不要再过多的提起他以前的事情。” 薄云霆有些急迫的问：“可是不提又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对我敞开心扉？” “这件事情需要慢慢来，就和过敏是一个道理。心理上的脱敏需要循序渐进的进行，想要一蹴而就势必会适得其反。” 薄云霆很是郁闷，好不容易知道自己喜欢他了，却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能对他说出口。 “不过……从您刚才所说来看，也不全是坏消息，至少他很喜欢你，也很依赖你，这是好事。薄总，如果您真的想要陪他治好病，就一定要做好长期的准备，不要让楚黎和小千落到同一个境地。” 白大千顿了一下：“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医生，更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他出事的时候我没在身边，后来我顾忌太多又没能救回他，只希望楚黎不要重蹈覆辙。但要是您没有这个打算，我觉得还是尽早抽身离开比较好，不要让他受到二次伤害。” 楚黎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手腕上不知何时多出的铃铛叮当作响，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糟了！ 他怎么又在这瑞康诊所睡了一晚上，这得多少钱啊！ “黎黎，你醒了，起来吃早饭，我让孟达去买的”，薄云霆摸了一下保温桶，“还是热的，我就在隔壁处理公务，有什么事情叫我。” 薄云霆将粥和菜放在楚黎病床旁的小桌子上，又给他倒了杯温水放在旁边。 他已经两天没去公司了，事情堆积了很多，刚才进来看楚黎没醒，就组织了一个线上早会，铃铛也是为了能让自己在楚黎醒后第一时间察觉到而给他系的。 “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赶紧说”，视频的另一端，薄氏集团的员工们十分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家总裁再次进来后急切的状态。 “有的薄总，nini服装的总设计师Joan先生希望我们能在下个季度……” “嗯，我知道了，出一份详细的策划案出来，需要签的合同让孟达带给我。还有其他的吗？” 见没人再应声，薄云霆就直接挂断了视频，他往后靠去，按了按有些发疼的胃。 “薄云霆，你忙完了吗？要不要一起来吃点。” 薄云霆给他拿过来的饭菜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人份的，他自己吃不完就浪费了，而且昨晚上的事情他和薄云霆也还没有说清楚。 楚黎觉得自己真是太容易激动了，也太不应该了，治疗做了这么久还是因为这点小事就发病。 先生要他坚强的生活，可他迄今为止表现出来的只有懦弱。 “嗯？哦，好啊”，薄云霆确实还没吃早饭，也不知道楚黎是怎么发现的。 当然了，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和楚黎心有灵犀，毕竟他们现在互相喜欢。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要和他保持原有状态，薄云霆就有些不高兴！ “那个，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薄云霆一直板着脸，也不说一句话，楚黎心里有些后怕，薄云霆昨天说的不是真的吧，他难道真的要和自己断绝关系吗？ 楚黎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让薄云霆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他真的和楚黎心有灵犀吗？真的不是他在自欺欺人吗？ 频频出现在楚黎口中的先生，和自己明确表示过不让他叫自己先生，这里面真的没有什么猫腻吗？ 他知道自己不该怀疑，也不该多想，可他的性格与长久养成的习惯却使他不能不多想。 “你为什么从来不在清醒的时候叫我先生?”把疑问都埋在心底向来不是他薄云霆的作风。 “啊？我没叫过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是就叫的你先生吗？” “是吗？” 薄云霆眯着眼睛的时候，独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就格外强烈。 楚黎不与他对视，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是啊，叫先生只是我的个人爱好，后来不是你说让我叫你名字的吗？所以我就没再叫过了，但可能在梦中的时候我还是遵从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不过做梦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呀，你要是实在不喜欢的话，下次叫醒我就好了。” 把一个睡梦中的人给叫醒，他还干不出这种缺德事来，难道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盯着楚黎无辜的大眼睛，薄云霆终于败下阵来：“好吧，我相信你。” 楚黎本来是想和他讲清楚昨晚的事情的，但直到吃完饭，两个人都没有再提起。 薄云霆遵从医嘱，楚黎现在不愿说就算了，等他把他的病给治好，到时候就是“严刑逼供”，他也要把他的小秘密全部都给撬出来。 现在的难题是老头子究竟能不能凭借着录音就让楚黎从这件事中脱身出来。 还有他答应白大千的，帮他弄到副院长的职位，他虽然已经有了些眉目，但还是缺乏实质性的证据。 接下来的半个月，楚黎照常回学校上下课，《黎寒的故事》已经正式进入了发行阶段。 而薄云霆每日忙的不可开交，两个人已经很久都没见过面了。 [在上课？放学我去接你，公司楼下新开了一家川菜馆，员工们说味道很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薄云霆的消息总是来的这样突然，可楚黎今天还要去魅夜兼职。 前段时间忙发行的事情他已经和老板请了好几次假了，老板昨天打电话语气委婉地跟他说如果他真的有事要忙，可以先辞职一段时间。 但楚黎现在还没有辞职的想法，魅夜给他开的工资很高，书虽然成功发行，但到底不是现在的主流文学，后续可能需要他自己先花钱垫一下销量，不然很有可能就会被停止刊行。 所以这份工作他还不能丢。 所以他只能回绝薄云霆：[抱歉，明天可以吗？如果你忙的话我也可以直接去公司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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