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送这个?” “哦Fuck……”刚打开门就看到宿舍里坐着一尊佛,谁都会吓一跳,他差点把营养学的作业扔出去,“你还在这做什么,不是有体育健康课?” “那些毫无意义的运动只会让我的肌肉耗损,所以我请假了,”唐翀依然端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本书,“你昨晚没有回宿舍,但是身上也没有其他人的香水味。你睡在话剧社,为什么?” 夏乐勤揉了揉后脑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用脱衣服来拖延时间。 “你害怕同我上床。” “停!”他尖叫,“别再说那个词!” “害怕?”唐翀问,显然不是正确答案,“上床。” “都说了,别再说……”夏乐勤一阵无力,换好睡衣躺倒在床上。唐翀一如既往听话,抿紧嘴唇静等着他的回应。“这种事情需要承担很大责任的,我一旦传染给你什么病,对吧……” 唐翀摇摇头:“我看过你三个月前的体检报告,自那之后你没带任何人回来过。我也很干净,可以提供往年所有的体检表。更何况,我们会使用保护措施。” “啊——你怎么不明白!”夏乐勤一瞬间想用枕头闷死自己,“只有喜欢的人才可以发生性行为!” “我喜欢你,”唐翀一本正经,依旧是没有任何语气上的起伏,“我想不出来讨厌你的理由,除却不爱打扫卫生,但你至少会每天洗澡。所以,我喜欢你。” 夏乐勤真的把自己脑袋闷在了枕头下面,瓮声瓮气:“不是那种喜欢。是,唉,就是你父母,想要跟这个人过一辈子……” “首先,你和你的前任交往时,也没有抱着过一辈子的理念。你跟我说过不下七次‘及时行乐’,”唐翀走过去,掀开枕头,迫使耳朵泛红的夏乐勤直面自己,“第二,我的母亲并不爱我的父亲,他们是商业联姻,整个港岛的报纸都知道。” 夏乐勤被他堵在床上,几乎一样的身高,他已经没了三年前的体型优势。“我可以模仿真实情侣的做法,为了保证体验最贴近现实,”唐翀爬上来,他只穿着单薄的T恤和睡裤,“包括但不限于亲吻,拥抱,共枕。” “我们,我们晚点讨论这件事,我很困——”他的话被一个吻堵在了喉咙里。唐翀没有一丁点的吻技,能做的不过是贴合嘴唇,然后像是吃西餐一样慢慢咬他,差点给他咬破了,“停停停!” 被推开之后,唐翀也没有一丝半点的窘迫,他只是摸摸擦掉了嘴角的痕迹,问道:“方法有错误吗?” “哦,痴线……”夏乐勤搂着他后颈吻过去,舌尖撬开他的牙齿,教给他什么才叫撩拨挑逗。他们慢慢躺下,手掌抚摸着对方的身体,拥挤的宿舍里只剩下亲吻和喘息的声音。
第5章 = 有钱人的酒吧就是比空箱子豪华些,至少他们没有穿着裸露的女孩或者男孩坐在老男人的大腿上跳热舞,仿佛所有人都是在举止得体地社交。但这不能解释二楼和三楼都是所谓的休息室——以及溢价百分之二百的啤酒和螺丝起子。 宽敞,昏暗,小提琴声,这是阿Ken第一时间能够捕获到的信息。 卡座里都是西装革履的精英,偶尔的服务生走过,同样是身材板正,白衬衫上一丝不该有的褶皱都没有。 总而言之,这不是黑仔应该来的地方。上流中产阶级的交际圈,黑仔的模样连做服务生都不够。Sharon说这家酒吧是白底的,就是没有黑社会背景,可是刚才,阿Ken明明看到了一个南亚帮的马仔背着包走出去。 那个包,黑仔失踪前最后的监控录像里,他背着同一款。之所以不是同一件,是因为黑仔的包上被蹭了黄油漆。这个像是旅行背囊的帆布包,没有出现在黑仔家中,也没出现在抛尸现场。 南亚帮的马仔似乎是从二楼下来的,阿Ken将酒杯放回桌上,递给酒保一张钞票做小费,然后朝楼梯走去。果不其然,他被人拦住了,服务生挂着公式化的笑容跟他说,只有会员才能上去。 “不过,”服务生打量他一下,在他染成姜红色的半长头发上停留些许,“也许有会员能带你上去。” 哦,看来他得勾搭一个漂亮姐姐,或者……他将视线落在不远处正在喝酒的几个人身上。似乎是什么财团的少爷们,白天玩玩基金,晚上玩玩女人,或男人。人们都说这是家gay吧,其实是越有钱越不在乎性取向的传言。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这份目光,坐在最外面的男人抬头望过来,四目相对。阿Ken忽然转过身去,但是对方依旧起身走向这边,甚至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我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好,当然好啦,”阿Ken压抑住翻涌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听起来浮夸地像是刚刚离开训练班的演员,“长岛冰茶,多谢。” 对方比他稍微高一点,腰板挺直,也没有小肚子。鼻梁高,眉骨也高,八成有些外国的血统。不到三十岁,穿的是一身枣红色的西装,像是刚从什么颁奖礼上回来的杰出青年,手腕上的表反射着酒吧昏暗的灯光。 倒是不亏。阿Ken接过酒保递来的鸡尾酒,听着这位公子哥的朋友在不远处喊:“Colin,玩牌吗?” “不用了,”Colin回头对朋友们笑了笑,“遇上一位朋友。” 朋友?阿Ken轻笑一声,喝掉一半的酒,烈性烧得他喉咙痛。Colin的狐朋狗友也抓住了重点,调笑道:“是什么人能让大唐生神魂颠倒啊?”他们笑着,阿Ken也跟着应和两句,男人之间的玩笑总会带点不合礼节的冒犯。 他还没真的说出什么冒犯的话,Colin已经抓住了他的手,将他带向二楼。还剩一个底的玻璃杯被放在楼梯口的台子上,似乎是酒精上头,阿Ken一瞬间有些恍惚,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一间VIP房门口。 Colin是刷卡进去的,他站在北欧风格装潢的房间里,身后是一张柔软的双人床:“我有这家酒吧的股份。进来吗?” “你会对所有单身顾客都说这句话?”他是这家公司的股东,能在眼皮子底下放南亚佬拿着东西离开,估计是了解那些交易。甚至参与了。于是阿Ken走进来,关上门,将手放到Colin的腰带上。 Colin按住他的手腕:“你有求于我。” “显而易见。我该做什么才能得到我想要的?” “Ken……” “Ok, 不用说了,完全明白。”阿Ken单手扣住他后脑勺,用吻封住他双唇,迫使他咽下所有想说的话。他们在寂静的房间内更加寂静地亲吻,窗外是星空和黑夜,住家的灯光不断熄灭,最后熄灭的是屋内床头那盏。
第6章 = 夏乐勤睡到晚上十点才起床,迷迷糊糊想起今天是周五,打算继续睡,一翻身压住了一个不算柔软的物体。思绪这才算真的从梦境中剥离出来,他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是不断变换的光色。 “你在干嘛啊……” “物理作业。” “你在我床上做物理作业?”夏乐勤想要推他,伸手触碰到唐翀后背,才发觉是肌肤相亲,“你没穿衣服?”唐翀将iPad关掉,连同作业本一起放回书桌上,转身看向他,脖子上暧昧的痕迹还没消下去。 他们盖着一床被子,很显然,交缠的肉体之间没有任何一件衣服。 “我查了Google Scholar,做爱之后拥抱可以让幸福感提升,与催产素,”唐翀顿了一下,看着他眨眨眼睛,低头,“这方面我还需要做更多的调查。不过,我很乐意建立一种习惯。” 夏乐勤好像没听懂,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习惯?” “是的,这次的体验超乎了我的预期,而且让我做物理题的效率提升了25%,甚至更多。所以我希望我们能重复多次,周期性或者随机的性爱,直到你因为道德或者法律原因无法参与。” 也许是刚睡醒,夏乐勤花了半分钟才理解了他的话,稍稍后仰:“你想一直跟我上床?为什么,刚才技术太好了?”他说着习惯性地像要触摸唐翀的胳膊,对方下意识躲闪,他也停了下来。 “抱歉,只是……” “我懂啦,只是舒缓欲望。”夏乐勤说不出心里有什么滋味,或者什么都没有,他摆摆手,躺回床上,小心避开了对方的身体。也许是太过刻意,唐翀也意识到了什么,翻身离开他的床铺。“你会对这事保密的,对吧?”夏乐勤卷起弄脏的毛毯,扔进脏衣篮,“一起去吃宵夜?” “我还差最后一道题……” “第七题?你不考虑普朗克就能算出来了。走啦,炸鸡,我请客。”
第7章 = Colin深陷在床垫里,暴露在被单外的大腿上都是欢愉的痕迹。阿Ken已经拿毛巾擦拭过全身,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似乎满后背的抓痕没有长在他身上。他几乎把Colin的腰掐紫,现在还能看到手掌的痕迹。他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过了火,只想把那个男人撞进床垫里。 他说,背过身去,我不想看到你。 Colin一直没说话,偶尔低吟也很快忍住。 不应期的时候,阿Ken问,你睡过的其他人,是不是比我更温柔。Colin还是不说话,任凭阿Ken把他拽入新一轮的颠鸾倒凤。阿Ken控制不住力度,或许是他不在乎对方的感受,只顾着用蛮力让自己爽,Colin好几次都要痛晕过去。 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哪怕是结束后,Colin也只是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星。 “我有个朋友——最好的朋友,叫黑仔,”阿Ken站到窗口,不知是不是故意要挡住他的视线,“他前几日应该来过你们这,拿了一个黄绿色的帆布包走。我想知道他带走了什么,或者,他参与了什么交易。” Colin慢慢坐起来,看阿Ken手里拿着电子烟,便点点头,示意他随便抽:“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呢?” “痴线的……这家店是你的好不好?” “我只有一点股份,投资而已,没有参与决策。” “哦,我就不信有酒保在你这里卖白粉你不知道。大唐生,这个消息传出去,唐氏集团的股价要跌多少啊?”阿Ken将窗帘拉上,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吐了口并不存在的烟圈,“你知道我什么背景吗?” Colin沉默片刻,摇摇头,低声问道:“文员?技术员?有关系吗?” “差不多,不过我在空箱子做,”果不其然,他看到了Colin眼中增多一分的阴霾,笑了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只想知道黑仔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除了酒就是性的地方。” Colin看着电子烟的灯光,同样笑了,更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我不告诉你,你还会继续来吗?” “不会。” “Fine,我知道。但情报总需要等价交换——你不要在空箱子做了,我帮你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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