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变动不大,但大家对他的态度起了微妙的变化。余有年没有与人恶交过,其他艺人原本因为他游戏玩得好,多少都有些忌惮他。现在他因为《活到死》爆红了,那些忌惮便烟消云散了,大家更愿意跟他凑一起玩。余有年还是该骗的骗,该老实合作的老实合作。比较令人惊讶的是高骜加入了节目成为了固定出演者。余有年当爹又当妈地带人闯关。 余有年在忙拍摄综艺的同时,全炁接了一部商业电影《狗尾巴草》。再没过多久就要进组了,全炁却接到杨媛的电话。 “那边的制作团队好像要换人,导演的酬劳不知道怎么谈崩了,投资商想要加的内容导演又不愿意拍。” “什么内容?” “植入广告啊,感情戏啊。” 这个剧本全炁觉得还行,奋斗过后有一个大团圆结局,不像文艺片那样奋斗奋斗著就落得一场空。可是如果剧本按照外行者的要求改变太多且不合理,全炁想拍的欲望就没那么大了。 杨媛说:“你先别想太多,按照目前的剧本去准备。要是改得太厉害还是得靠演员的戏抢救。” “杨姐……” “我知道,我最近在接洽几个文艺一点的剧本,等你忙完这个就可以演回老本行了。” 全炁半忧愁半欢喜地继续琢磨手上的剧本。有时候他会带上纸本到余有年家,他写笔记,余有年看节目台本。两个人都工作得累了就放仓鼠出来玩一会儿,做饭,聊天,过著很平淡普通的生活。余有年没有过问全炁的剧本,只在对方试图留宿的时候手脚并用地把人赶到门口。 “最近我家楼下狗仔又多了,你注意一点。” 全炁只好戴上余有年买的假发,短短卷卷的,像麦当劳叔叔,还有一副粗框眼镜。他顺从地让余有年帮忙调整造型,最后离开这个令他流连忘返的地方。 85. 《独善其身》第一季最后一集,节目组带艺人去看以艺人名义做过的善事。余有年印象特别深刻的是一个农村里的图书馆,节目组出资建馆,书是节目粉丝捐赠的,有新书也有二手书。 图书馆有两层,底下是中文读物,楼上是外语读物。在节目正式开拍之前余有年溜进了馆里,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给五、六岁的弟弟唸故事书。弟弟心急,猛去扒书想往后掀,被哥哥喝止了。 “你要轻轻的,书撕烂了别人就不能看了。” 余有年随手抽出几本书,全都包了透明书皮,内页没有折角或是破损的地方,也没有被画花。这对年纪小的孩子来说不容易,可见他们有多珍惜这一座图书馆。 第二季拍了有一段时间,也播出了几集,余有年几乎每一集都有一个新的搭档配对上热搜。 今天拍摄结束拖了一点时间,他赶上凌晨前最后一班飞机回家休息。高骜问他怎么不在当地休息一晚再走,余有年只笑笑不说话。 下了飞机,余有年火烧屁股地钻进一辆轿车里。四周没有粉丝,因为他之前在微博上放话,凡是接机送机的人先自行去派出所备个案,理由是“扰乱公共场所秩序”。他跟派出所是过不去了。 驾驶座上的卷毛司机给余有年递过去一杯热可可。余有年晃了晃杯子不满地质问:“为什么只有半杯?” “半夜喝这么多甜的东西不好,你回到家睡觉又要起夜。” “嘁。”余有年继续质问:“所以你就帮我喝了半杯?嗯?” 司机笑而不语,余有年上手掐人脸:“姓全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全炁被掐得嘴角漏风:“近墨者黑。” 余有年翻了个白眼,一边喝热可可一边玩手机,倏忽低声叫道:“要死了,又上热搜。” 全炁专心开车,脸上一阵别扭:“这次又是跟谁?高骜哥?” 余有年咬著杯沿口齿不清道:“跟你,行了吧?” 全炁诧异地快速瞥了副驾上的人一眼,“怎么回事?” 余有年仰头把热可可喝完才说:“就让你别每次都来接我你非得来,他们现在说我被包养了,金主呵护有加管接管送。” 对外余有年是没有团队的个体户,而全炁每次都乔装又不下车没让人拍到,能造谣的空间就大了。不仅有图,每次都是同一辆车,真的有接有送。全炁哭笑不得,“对不起。” 余有年拧眉:“你道什么歉。对了,你这车登记了你的名字吗?那群狗仔会不会查出来是你?” 全炁露出阿龙那种老谋深算的笑容:“车是我表哥的。” 余有年靠在车窗上向全炁抛了个媚眼,缓缓道:“敢情我是被你表哥包养了。” 全炁听了立马皱起眉头,想训斥又不忍地喊了一声:“小余。” 余有年要笑不笑地捏了捏全炁的下巴:“没大没小。” 当天凌晨余有年又被热论,他转发了那条造谣他被包养的营销号微博,说:金主空位仍有缺,欢迎广大群众踊跃应征。
第59章 买房靠东风 86. 全炁本科唸导演专业,但对当导演的欲望并不强烈,自己写的剧本想找适合的导演来拍。《狗尾巴草》还没能进组,全炁找时间约了心宜的导演洽谈,恰巧是自己生日当天,在别的城市。 余有年这天晚上有代言的活动要出席,下午的时候他先到全炁家,把昨天买好的小鱼倒进鱼缸里。两条同种类的小鱼各自游著,趁没人注意时碰碰头。余有年拍下照片给全炁。离晚上的活动还有一段时间,他瞥见茶几上放著全炁最近在看的剧本,随手翻看了起来。越看他神色越不对,像是天上的老鹰瞄准了田里肥美的兔子,结果被丛林里钻出来的狐狸截足先登了。 余有年合上剧本拍下封面发给全炁问:“这是爱情片?” 一男一女两个在福利院里的孩子,熬过各种困境,最后在一起生活,一个城市童话。怎么看都是爱情故事,有苦有甜。 到了晚上活动快开始,余有年才收到全炁“对啊”的回复。他又问:“你是男主角?”这话白问,整个剧本主要角色就一男一女,没有三、四角恋。全炁又回了一个“对啊”。 余有年被催上台,他火速打完几个字便收起手机。“亲密戏好像还挺多的?”搂搂抱抱互脱衣服,没有过份裸露的戏,但也充分满足观众对爱情戏的感官需求。 整个活动余有年都心不在焉,脸上的笑容像旧式天线接触不良的电视,画面时有时无。主持人精著,不敢多留他半秒,活动一结束就拿着话筒送人下台。余有年回休息室第一时间翻看手机,全炁先是回复了一句“对啊”,然后跟着一串剧本的阅后心德:“比我之前拍过的都多,不过剧本还是可以的,情绪水到渠成,能体现男女主角在经历磨难后感情的升华。” 余有年瞪圆了眼睛憋着气把信息看完。待他换好衣服坐上出租车,他以换新手机为目的的力度敲击屏幕:“你要不要改个艺名,姓木。” 秋老虎挨家挨户打招呼,去到哪儿都能听见有人打喷嚏的声音。余有年在用完最后一张纸巾的时候,接到杨媛发来的语音信息,说是折腾了将近两个月的《困兽》的送审终于通过了。这事得从上上个月说起。 《困兽》最终的剧本和成片按照规定送去审核,审了快一个月下来的结果是未能通过,意见表上的意见也含糊不清,说某些角色有违相关部门的形象,不符合要求。其实整个制作过程中,制片方都有跟审核部门的人打交道,从一开始的剧本拍摄许可到中间的拍摄,对方的人都说没问题,没想到临门一脚踩空了。如果没有一个明确清晰的修改方向,制作方冒然改动作品是没有保障的,分分钟作品变得面目全非却又无法通过审核。 全炁因为喜欢剧本而主动和制片方商量,再跟有关部门沟通。一场多方会面的饭局就这么来了。全炁和余有年不方便去,他们交代跟制片方和导演一同出席的杨媛要如实汇报饭局情况。 来的官员慈眉善目,不停地泡茶又给众人倒茶,吓得来套话的一干人等屁股都不敢碰上椅子,不断起身哈腰点头。饭菜上来的时候,制片人把几个大袋子放到官员脚边,说:“这酒可是好酒啊,陈大哥要是不嫌弃就拿回家慢慢喝。” 陈大哥哈哈大笑一声:“早戒酒了!”他顶了顶圆滚滚的肚子:“我这脂肪肝再喝还得了。” 制片人的手伸出去把袋子拽回来不是,不拽回来也不是。导演本来就又怯又没见惯这场面,六神无主地看向杨媛。杨媛高举茶杯道:“那今天我们以茶代酒,健康!” 陈大哥颇认同地一口喝光杯子里的茶,又撅起屁股给众人倒茶。他耳垂肥厚,身体一动就跟着轻微晃动。倒完茶坐回椅子上他慢悠悠地说:“上个月听说我们室有人出去吃饭,收了人家几条烟,回家拆开发现里面哪是烟,全是美金!前两天就到局子里喝茶去了。真不知道谁害了谁。” 制片人嘴上“哎呀”“哎呀”地叫着,底下的脚悄悄地把装着酒的袋子踹进桌子餐布里头。原本一桌子的人准备围攻一个官员,结果这官员根本不给人张嘴的机会,独自从天南谈到地北,其他人只能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语气词作回应。杨媛跟自己那一拨人使眼色,每个人都额头冒汗,饭没吃两口。陈大哥倒是挺有胃口的,夸赞了好几次这家餐馆的饭菜。制作人正要猜这话里是否还有话,陈大哥又说外面的菜虽然好吃,但吃多了始终对身体不好。 这一场谜猜到饭后水果端上桌,才有点眉目。只见陈大哥赞叹隔壁城市近几年发展得真好,是理想的养老地方。“就是吧,那边房价有点贵,要不然我跟老孙老张他们早置办好房子就等退休了。” 制片人一听尾巴便翘了起来,叩著饭桌说:“那边好几个楼盘都很抢手,我听在那边做房地产工作的朋友说楼花好像都卖得差不多了。” 陈大哥抿一口茶:“买房子这种事都得看命看运气,没有那东风吹就别奢望了。” 制片人连忙点头:“那是,陈大哥看得通透。” 饭后谁也没挽留谁,制片人提起那沈甸甸的两个袋子打道回府。杨媛问他:“你还真认识那边卖楼的朋友?” 制片人喊了半天饿,最后的白眼不知道是饿出来的还是因为心存不满。“认识个鸟啊,不吹一下还能有下一顿饭吗?” 之后制片人找人托关系,一层又一层,像攀了一座又一座山,几经转折后终于找到需要的人脉,给老陈老孙老张三个人安排了楼盘内部员工价的房子。 电影的清晰修改意见随之而来。阿强的角色最后必须与公安部门无任何关系。而幕后主脑也不能明确指出是任何官方部门。导演和编剧等主创人员开了几天会。各项拍摄工作已经结束,再劳师动众开拍不合理,只能巧妙地运用剪辑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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