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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点了点头。 “……早说呀，浪费这些时间够再学一课了。” 大叔！刚才说了你不是不听？ 燕明偷偷拉了一把还想犟下去的薛征棠，跟着假装严肃的批评他俩：“就是，早说了也不用浪费老师的时间。行了，赶紧回班该干嘛干嘛去吧。” 薛征棠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燕明和老师又道了个歉，三个人才往前走了几步，年级主任突然恍然大悟般喊了一声：“你是燕明对不？” 俩孩子不明所以转头过去。 “嗯，还有什么事儿吗？”燕明的身上不知为什么突然起来了一股气势，阴恻恻的。 “没……什么，赶紧回去吧。” 燕明这股无名火起的太突然，俩学生还不太明白出了什么事儿，就是听到后面年级主任在和门房大爷说话：“燕明……以前我们学校……早恋出柜的……难怪学生也……” “赶紧回去学习。” 燕明的声音同时拉住两个打算回头揍人的热血少年。 薛征棠最听不惯别人背后说坏话，但他复读以前不是这个学校的，不清楚这其中的传闻，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些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既然燕明说了让他回去学习，他也只能偃旗息鼓。 定秋不一样，低着头攥着拳还不走，看着像是被拉住绳硬牵住的老虎崽子一样。 燕明挥挥手让一脸好奇的薛征棠先回去，看他走远了，才双手插兜微微弯下腰仰着头跟定秋说话。 像极了在哄幼儿园的小朋友：“怎么，你又要哭鼻子啊？我今天可没带纸巾。” 定秋别开脑袋，闷闷的说：“没有。他说你坏话。” 燕明呼噜了一把他的脑袋：“好了，他只是说了实话。你要是觉得这些都是坏话，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定秋气急。 燕明从他手里接过水果，明显不打算和他继续这个话题：“你什么时候还把我水果拿过去了？” “刚刚。” 废话。 “行了快走，回去上自习去，放学后还要来做小测验。” 定秋怕再待下去燕明要不耐烦生气，只好压着不甘心的怒火转身快步离开。 燕明远远看他进了教学楼才回办公室。 出柜早恋这件事当年只要是在场的，甚至远不在场的人都多多少少有印象。燕明既然敢做这样的事儿就绝对不会遮遮掩掩不敢承认。 他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即使柳重和他分开，他也从来不会花时间去后悔当初和他谈了这场恋爱。 但也正是因为不想后悔，燕明对要走每一步，都会慎之又慎。 定秋也被他这种坦坦荡荡的形式风格影响，把心重新沉淀到学习里。 薛征棠倒是越来越有些心不在焉了。 复读班的学生在应届时期大部分都来自不同的学校不同的班，他们身上背负着更沉重的使命感，薛征棠在这种压抑麻木的氛围中已经是非常积极乐观的了。 拿到月考第一对他来说只是树立信心的第一阶段，是并不怎么关键的普普通通的一个环节。 但为了维持这个势头，他有必要给自己选定一个竞争对手。 他选了同班白旭珈，这个沉默寡言的女生据说应届高三时期一直是重点高中的前十名，高考时发挥失常掉到年级九十多名，成绩还没出就报名来复读了。 是他能看到唯一一个值得竞争的对手。 但在有意无意观察白旭珈的时候，薛征棠发现她居然也和燕明有联系。 但她的态度明显是冷漠居多。
第12章 捕猎者说 “不是说我不爱吃草莓了吗，你怎么老往家带这个。” 梁斯一边嫌弃，一边挑了个最大的丢到嘴里，“品相倒是都还不错，在哪买的？” “你不想吃可以不吃啊！说话这功夫都吃几个了？”廖定秋把剩下的草莓装到保鲜盒里，打算放到冰箱。 梁斯挨了说也不恼火，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台：“说真的，在哪买的，你嫂子爱吃草莓，下次再买点。” “不知道，水果是燕哥给的。” 原来从廖定秋嘴里听到燕明相关的字眼，梁斯还会象征性的紧张一下，生怕那个畜牲做出什么不妥当的行径，最近观察下来没想到那狗东西还是挺说到做到的，对定秋一点想法都没有，他也渐渐放宽心了。 “燕明？我记得他也不吃草莓。” “嗯。”定秋关上冰箱门：“他最近在追水果店的店长，每天都收不同的水果。” “咳咳！” 梁斯被那口刚咽下去的草莓呛住，猛咳了几声。 定秋什么表情都没有，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从沙发角上取过自己的书包背起来：“我先回家了，草莓你记得让嫂子吃掉，不耐放。” “……哦，不再待一会儿？”梁斯偷偷摸摸看定秋的脸色。 “不了，下周五我再来。”定秋每周五放学会来梁斯家一起吃顿饭，今天他嫂子去和闺蜜看电影，就他跟梁斯两个人在家凑活了一顿蛋炒饭。 蛋炒饭还是定秋做的。 梁斯敷衍的冲他挥手告别，余光看到定秋关了门出去，立马把腿翘到桌子上，一个电话打过去给燕明。 手机里面响了两声，那边接了。 “有事？” “听说你在追一个卖水果的？” 电话那边立马笑了一声：“哪儿能呢，从哪听来的？” 梁斯不知道为什么绷着的一根弦放松下来：“定秋说的，刚来我这吃过饭走了” “哦。”燕明放下手里的餐具，给对面的人打了个招呼，起身去餐厅门口才继续说：“错了吧，我已经追到了。” “嗯？” “嗯。” “谁？” “哈哈哈，”燕明装不下去又笑了：“就你刚才说的那位卖水果的，我们现在在一起。” “尼玛你在开玩笑？之前那个幼儿园老师呢？” “那都哪年哪月的事儿。” “尼玛一个月都没超过！” “和平分手了，我还能出轨不成？” 梁斯无话可说，他还真以为之前燕明提到自己恋情如麻是一个夸大的说法！ “还有事儿没事儿，人还等着我吃饭作陪呢。” “燕狗！”梁斯痛心疾首：“你也配为人师表？” “呦，老封建，你自己结了婚还不允许别人恋爱自由啊？” 燕明没等梁斯再扯别的，直接挂掉电话，顺便在前台签了个单才回到餐桌。 “刚才说到哪了？”桌上的菜还是和刚才一样，只有他用过的痕迹。显然他的“饭搭子”心情不佳，不怎么想和他一起吃东西。 “你既然已经知道怎么对付他了，为什么还要叫我出来？”白旭珈背挺的笔直，靠在座椅上，一副有话直说，不想和他拉扯的表情。 燕明喝了一口水，眼神在她抱臂的微微颤抖的手上停了一瞬。 他倒没想着要把这位姑娘怎么样，人家马上要高考了，也不能在这个时间段给她杂七杂八的压力。 但想要她做的这件事，除了她，别人都做不来。 “我从来不会把别人逼到绝境，这是我留给柳重唯一的机会。当然他能不能拿到这个机会，完全看你。” 白旭珈没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已经暴露了她紧张的情绪，她的嗓子干巴巴的，声音听着也不大自然：“如果我不做，你会把我怎么样？” 燕明仔仔细细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觉得有些奇怪：“我以为我刚才说的够清楚了。” 是，是够清楚了，没必要再继续问下去。 她的背微微弯起，脸色惨白。 从燕明入学任职的第一天开始，她冥冥之中就有这样的感觉，自己已经处在这场风波里了。 她感到不安，也隐隐有种期待，期待自己能做到什么。现在看来，她只是风暴将要平息之时，被卷起来的最后一颗石子而已。 两个人在餐厅门口告别，燕明帮她打了车。 白旭珈坐到车后排却迟迟没有说去哪，直到司机不耐烦的问了又问，她才打开车窗，犹豫的问了一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 已经知道怎么对付他了。 车外的男人露面以来就一直是一位和同学打成一片的年轻老师形象，不如说也是一个爱玩爱笑的大男生。 但现在白旭珈仰视着的，这位行事作风游刃有余的，在浓郁夜色中静静看着她的高大男人，却更像是温和外表下一把拿着枪的猎人。 更可怕的是他的枪口站在已经对准目标，要不要扣动扳机，决定权在她手里。 “你不要想太多，”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高三生的心思还是要放在学习上。” 白旭珈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固执的从车窗内看着他。 燕明无奈的说：“可能比你想的要更早一些……大概九月中旬吧。” 其实在正式回来之前，他就已经布置好了陷阱。 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送走白旭珈之后，燕明在街边静静站了一会儿，直到被别人搭了讪，才慢悠悠的转身步行回家。 他现在又要带学生，又要管公司，没事儿的时候还要谈恋爱，可没那么多心思照顾无关紧要的人的心思。 下周末有一场小测验，紧接着就是冬季校运会，然后又是国庆假期。 为了避免学生们放假过于放松心态，这次小测验的难度要稍微高一些。 燕明没有参与出卷，但看到同办公室的老师们都摩拳擦掌，就知道卷子简单不了。 等考试结果出来，他拿着成绩单还是忍不住愣了愣。 白旭珈拿到年级第一，超过第二名70多分…也不是不能理解，这姑娘确实有韧性。 廖定秋在应届排第一，全年级排二十多位。他也勉强理解，复读生不是吃素的，现在这种情况也还算正常。 薛征棠全年级三十多位。 这孩子连假都没请就翘了晚上的小灶，恐怕不是担心挨骂这么简单。 “你去找他，他怎么说的。”燕明的指关节无意识的在办公桌上轻轻扣了两下。 廖定秋被睫毛挡住些许的眼睛悄无声息的被他的手指吸引过去目光，他轻声说：“他说最近作业布置的多，先不来了。” 修长的手指蜷了蜷，拿起摆在一边的杯子，廖定秋的目光跟随着转移到薄唇上，又似被烫了，倏的躲了回来。 燕明兀自百感交集，回想到当年自己的各种叛逆举动，才后知后觉对他的老师们生出一些愧疚之意。 “知道了，把握好你自己的节奏，继续做题吧。” “嗯。”
第13章 校运二哥 定秋下笔行云流水，脑子里早已乱成一片。 他对燕明撒了谎。 薛征棠不喜欢遮遮掩掩，他的原话是，“燕明人品不好，我看到他和同学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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