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季倾羽伸出食指指向天空,大声问,“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全场粉丝一起回答。 灯光应声而熄,主舞台背景的LED屏也顺势变成了绚丽多彩的极光,在漫天的极光之下,《Wake》的前奏响起。 “夜幕降临 我从白夜中苏醒 这是一场极光的盛宴 一刻也无需停歇 现在就follow me 那些漫长的过去终日在向我诉说恶魔的低语 我日复一日活在寒冷的夜晚里 一无所有之后 我沉睡于此 直到听见你的声音 是你唤醒了我 wake 我在你的眼眸里获得重生 那些噩梦般的日子终于不再缠绕着我 我背弃神明 但也不依附恶魔 我即是我自己 Because I myself am a symptom.(因为我本身就是一种症状) 现在的我就是最完美 这是你一遍遍反复告诉我的话 我要成为我自己 此刻 即为苏醒之刻” …… 即便我有公主病,无论我有什么疾病,我都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诉你,我就是我自己。 被人看不顺眼也好,遭到非议也好,我都不会为了别人而改变,我只会向更好的自己迈进。 伴奏结束,灯光全熄,主舞台一片漆黑,趁着漆黑的空隙,成员们下了舞台,跑向后台的更衣室,马不停蹄地进行着安可的准备。 “快快,衣服全都拿过来!”工作人员喊。 同时也有化妆师和拿着工具箱的助理凑过来,替成员们补妆。 因为间隔的休息时间很短,所以每次下台上台的过程都很紧迫,工作人员乱成一团浆糊,而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氛围里,沈则琛却还能如释重负地笑出来。 “只剩下最后的安可,我们就能完成今天的表演。”他对队友们说,“不要紧张,都到这一步了,我们只需要坚持到最后就好。” 此话一出,气氛活跃了不少,成员们都放松下来,如同沈则琛所说的那样,只差最后一步,他们就能完成今晚的表演,就好像胜利的曙光即在眼前。 “哎哟我去,今天的阵仗也太大了,吓得我差点把动作都给忘了。”吴越拍拍胸脯,惊魂未定地说,“还好还好,没出错,不然我就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丢大了。” “我还以为你早就不在乎丢不丢脸了。”苏睿形调侃着道,“毕竟你的脸皮可比城墙都厚。” “苏呆子你胆子很大啊!取下眼镜就是不一样了是吧!”吴越作势就要上前捶他,“看我怎么收拾你!” 吴越在苏睿形身后追着跑,他们俩在更衣室里你追我赶,结果一不小心,衣服下摆的流苏缠在一起打成了个死结,两人仿佛变成“连体婴”,无法分开。 “有完没完?”刚换好衣服的季倾羽迎面撞上他们,脸色阴沉,“你们是小学生吗?要疯跑外面疯去,幼不幼稚?!” 吴越跟苏睿形:“……” 被团里最幼稚的忙内骂幼稚,这感觉确实挺新奇的。 不过也是他们不对,明明演唱会还没结束,他们就已经开始亢奋了。 吴越摸摸鼻子,认错道:“我下次再也不在更衣室里打打闹闹了。” “我也是,刚才情绪有点上头了。”苏睿形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其实并不存在的眼镜框,“下次会注意。” “助理过来一下,帮他们把缠在一起的流苏解开。”沈则琛喊旁人来帮忙,又转身面朝他们,沉声道,“季倾羽说得没错,演唱会还没结束,别在这里打打闹闹,都碍着工作人员做事了。” “嗯。”两人只好心虚点头。 沈则琛又说:“人家都没你们这么幼稚,下次多跟他学学。” “……”两人用尽全力忍住才没笑出声。 “笑什么?!”季倾羽上前质问他们,“我哪儿幼稚了?” 结果不小心步子迈得太大,季倾羽低头一看,发现自己麦克风的线也跟他们衣摆的流苏缠在了一起。 季倾羽:“……” 正巧,就在此时,跟着一起来到演唱会现场的章城推门而入,然后他看见的就是三人被缠在一起动弹不得的这一幕。 章城:“……” 果然SYMPTOM还是那个他熟悉的SYMPTOM。 “马上就要安可了啊,你们快点搞造型,要打要闹等演唱会结束后,动作都快点。”章城提醒道。 “算了算了,我来帮你们解。”高栎星快步走到他们身旁,抬手去帮忙,“别急。” 手忙脚乱了一阵之后缠在三人之间的线才被解开,该换衣服的继续换衣服,该补妆的继续补妆,更衣室里鸡飞狗跳,沈则琛摇着头微微叹气,走出了房间。 离安可开始只剩两分钟的时间,季倾羽在后台的过道找到了沈则琛。 这里是过道处的一个小角落,四下无人,后台的幕布暗沉沉地落在沈则琛的身后,没有灯光,连身影都融入黑暗中,显得寂寥。 “哥哥。”换好造型的季倾羽朝他走过去,喊他,“你在这儿干什么?” “没什么。”沈则琛靠在墙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抬着头,眼睛望着不远处的主舞台,偶尔会有主舞台的灯光从缝隙照进后台,就像幽暗的隧道里投进来的一束光。 沈则琛说:“你听。” 即使身处后台,他们也能听见前方的观众席上传来的声音,安可声像潮水漫过整个会场,所有人口中都在喊“Encore,Encore”,叫喊声热情得快要爆炸。 那边是喧嚣沸腾的观众席,这边是空荡寂寥的后台角落,对比起来,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切,就好似一场虚幻的梦。 “安可声,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这种声音了。”沈则琛收回视线,垂眸说,“现在再重新听到,会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不仅是沈则琛有这种感觉,就连季倾羽也觉得,从今天踏上舞台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仿佛就进入了一本童话书,书里有漫游仙境,而他们穿梭到了一个不同的世界。 这个世界太美好了,以至于让他们觉得虚假,因为美好往往转瞬即逝。 “曾经,我想象过如果我能够站在这么大的舞台上,我会是什么心情。”沈则琛的脸上没有表情,“是高兴,还是激动,亦或是想流泪,我想象不出来,可当我真的站上舞台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些多余的心情我都没有,我只是觉得心里很平静。”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平静,明明我们这一路走得也不算是很顺利。”沈则琛像是也觉得奇怪,自顾自地缓缓笑了,“只是我觉得,好像一切都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只要有你们,我就能站在这里,我们本应该就站在这里。” “你说,识清能看见吗?”他低声问,“他能看见这一切吗?” “你在这里,他就能看得见你。”季倾羽朝沈则琛走近一步,“因为他是你的亲弟弟。” 沈则琛紧盯着地面,并未说话。 “你没有愧对任何人,你是全世界最好的沈则琛,”季倾羽歪头看他,神色认真,“是我最喜欢的人。” 几乎是同一秒,观众们不再喊“Encore”,他们换了语句,开始喊“SYMPTOM”。 “SYMPTOM!SYMPTOM!SYMPTOM!” 他们喊得比之前更加热情,更加激动,就像把这辈子最热烈的感情全都奉献给了SYMPTOM,他们需要SYMPTOM,他们热爱SYMPTOM。 被谁热爱,被谁需要,这是以前的季倾羽跟沈则琛都无法想象的事,如果他们不是作为SYMPTOM的成员站在舞台上,可能一生都无法见到这样的风景。 他们比谁都幸运。 从一开始出道的无人问津到后来的初露锋芒,再到现在的大放光彩,不是一帆风顺,也不是轻而易举,但SYMPTOM走的是自己的路。 “小羽,”沈则琛抬眼看他,甚至能看见季倾羽眉骨上贴着的亮片,像闪烁的星光,“能跟你一起实现梦想,我很幸福。” “我爱你。” “我也爱你。”季倾羽笑起来,“哥哥。” 季倾羽故意伸手撑在沈则琛身后的墙上:“如果你再不吻我的话,我就……” 剩下的话语全被沈则琛用唇封住。 结束亲吻后,沈则琛抬起眼睛,气定神闲地问他:“你就什么?” 季倾羽还在震惊之余没缓过神来,呆呆地说:“……我就强吻你。” 沈则琛:“……” 季倾羽:“……” 他们各自看着对方,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 安可结束的最后瞬间,全场大喊:“SYMPTOM!” 五人站在舞台上,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手持麦克风,另一只手牵着身旁的队友,五人紧紧牵在一起,全部面向观众席,朝着观众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下场的前一秒,季倾羽忽然拿起麦克风对沈则琛说:“哥哥,我们结婚吧?” 沈则琛:“……?” 队友们:“???” “啊————”观众席爆发出剧烈的尖叫。 “什么时候说要结婚的?我不知道啊?”吴越开始慌了,他连忙拿起麦克风看向季倾羽,“公主你们恋爱还没谈完就已经要结婚啦?我要准备多少份子钱?” 显然,吴越完全忘记了这还是在巡演的舞台上,底下的观众们开始哄笑,苏睿形跟高栎星窘迫得有点想死。 “没有一百万,你别来吃席。”季倾羽冷哼一声。 季倾羽毫不介意这是哪儿的舞台,不如说,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想要的就是在舞台上做最真挚的告白。 他就是要告诉全世界,他跟沈则琛就是最般配的一对。 被季倾羽的“语出惊人”给略微震惊到的沈则琛也终于反应过来,他不自觉地嘴角上扬,侧过身去看旁边的季倾羽,拿起麦克风,说得笃定自然: “如果我的公主殿下愿意,那我们可以现在就结婚。” 队友们:“???” 观众席已经疯狂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两人双手紧牵,季倾羽抬头去望头顶璀璨的聚光灯。 也是一年前,他站在舞台上,第一次望见了打在他身上的聚光灯。 而现在,他不再是独自一人,他望着明亮如白昼的灯光,即使不用去看,也知道沈则琛就在他的身边。 他是全世界“最任性”的公主病患者,同时也是全世界最可爱最好的公主病。 每个人都生来有病,但最终每个人也会在成长的过程中找到更好的自己,那些病,本身也是自己的一部分。 他会和沈则琛、和SYMPTOM一起,站在更多最高的舞台上,见到属于他们的风景。 SYMPTOM永远存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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