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一鸣也走过去摸了摸铁门,摇头笑道:“或许能多顶一些时候,但NPC不是常理所能预测的,所以……” 离了冼月,富一鸣的气质就沉稳了许多,这怕是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一点,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经完全曝光了,忽的感到自己身侧一股灼人的视线,看过去,是同样贴在门边的蒲榕。 富一鸣:“怎么了吗?” 蒲榕摇摇头,心说没什么,瞻仰高级闯关者的风采罢了。 顺便他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道具能让两个闯关者联结进入同一个副本。 听了他的话,乐观仔一下又回到了现实,他挪着小碎步蹭向他们两个,揪着衣摆希冀的问道:“要不,你们今晚谁和我一起谁?” 乐观仔被无情的拒绝,不过在他的撒泼打滚之后,他得到了蒲榕与富一鸣之间的房间,虽然感觉对蒲榕有些愧疚,但这该死的有安全感。 他进房间前遗憾的同隔壁两间房的同伴道:“要是这小洋房的隔音别那么好就好了,前几天你们说外头有人敲门我根本都没听到,别一会儿出了什么事你们隔壁都听不见。” 停在蒲榕耳里只觉得他是在炫耀,毕竟他可是被吵了几个晚上的那个,他不耐烦的对乐观仔摆了摆手:“不用担心,我十二年的新耳朵好着呢,赶紧睡你的觉去吧。”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乐观仔又将头转向了另外一边,然后另一边也是砰的一声,他瘪瘪嘴,终是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事实证明flag不能乱立。 将被子盖过脖子,乐观仔觉得自己才刚睡下呢,这时便醒了过来,他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睡着过,听到门那处有动静,他下意识看了过去,这一眼却直接给他吓清醒了。 只见那房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隙,那门外的黑暗中,一点白点若隐若现,那不是别的,是半张窥探的脸上,死死盯着他的一只眼珠子。 见乐观仔发现了他,那只眼珠子居然弯了弯,可给人吓得不轻,大脑都好似停止运行了一瞬,他嗷的一声就抱紧了被子两条腿拼命的蹬着往床头靠去。 他嘴里呜呜咽咽,一只手还不忘用力敲着后头的墙壁,希望隔壁的人可以听到声响来救他,他甚至都忘了可以大喊,完全被那阴暗的半张脸吓破了胆。 等到他记起这一茬,那张脸已经整个都挤了进来,然后是身体、脚、整个人,最后对方背过手将房门咔嗒一下关紧。 乐观仔一边懊恼自己错过了刚才可以求救的机会,关上了房门隔壁听到动静的几率就更小了,一边震惊的看着还穿着白日里工作服、像是他、又好似不像的同事。 “小刘?你怎么?!”乐观仔的理智回来了些许,看到小刘觉得心里的恐惧消散了许多,可对方面上完全没有感情的表情,又让他心里打鼓,他现在可是完全手无寸铁的可怜小男孩,还有小刘他,到底是怎么进入洋房的? 随着醒来后大脑愈发清醒,身体逐渐恢复状态,乐观仔看到离他越来越近的小刘两只手都淌着血,这血不是从别处来的,源头就在他的手指上,可以看出他指端露出的森森白骨,更有两个指头半截骨头都露了出来。 乐观仔看得倒吸一口凉气,十指连心,可以想象这伤如果是放在他自己身上会有多痛。 对方一步一步的靠近,此时那手指惨烈的一双手就向自己伸来,乐观仔又是一激灵,他语无伦次道:“小、小刘,你有什么事,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好好商量。” 闻言小刘阴森的勾了勾唇角,他阴恻恻道:“工作很努力啊……还升职当组长了?” 他怎么阴阳怪气的啊?直到那双手将要碰到他脖子的那一刻,乐观仔才猛的反应过来:好像,在他被升职之前,组长的位子就是小刘的…… 他一个假动作躲开那双恶心的手,抛弃自己的被子跳下床,踩到拖鞋了,一个踉跄,他顺势用脚趾把另一个拖鞋也勾过来。 乐观仔后悔无比,他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下意识的一滑,居然滑到了靠床里的那部分位置,现在好了,敌方比我方还要靠近门口。 小刘看了他一眼,而后就一步步从绕过床位靠近过来。 “好汉,有话好好说啊!”对方完全沟通不了,小刘可不能坐以待毙,看人都已经从床位绕到他这边了,他一脚又蹦跶上了床,“好汉饶命!” 小刘也是个会追击的,看他将要变成那个离门最近的了,又绕了回去,乐观仔又跳回去。 乐观仔往右,小刘往左,乐观仔往右,小刘往右;小刘往左,乐观仔往右,小刘往右,乐观仔往左。其艺术成分不亚于二人转。 一闯关者一NPC位置倒是挪了许多个回合,然而一看还是处于最开始的位置。 乐观仔一看不行,不能再这样耗下去,对方不会累,但他就不一样了,他已经气喘吁吁起来,再过不久,他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灵敏度,最后,他就会被抓住了。 乐观仔站在床边与对面的小刘僵持,两人对视,突然间,他背靠着墙壁猛的大喊:“救命啊!救命!!谁快来救救我吧,孩子要撑不住了!!!” 最后一个字话音还未落,只见小刘眯了眯眼,随后以一个大鹏展翅的姿势扑过来,乐观仔卧槽声,感情对方刚才都在耗费他的体力,现在才开始动真格是吧? 乐观仔踉跄的从小刘的肚皮底下扑到对面,两人的位置在此刻颠倒,乐观仔的下巴狠狠磕在床尾,可是他不敢管它,立马抓住这个机会朝房门口冲去,就是小刘也没反应过来。 按下门把手,刻不容缓的将门拉开,乐观仔生出一股死里逃生的激动,他埋头往外冲。 “嗷!” “嘶——” 两人碰了个头,乐观仔很不幸的被反作用力又震回房间里,上天给你关上了门,又打开,又关上,他只是想逗逗你。 他捂着脑袋欲哭无泪的看向同样捂着脑袋的另一人:“你……” 富一鸣觉得自己真是倒了霉了,大晚上的听到鬼哭狼嚎,难得想来做个好人好事,结果还没开始做就被他要帮的人被头甩了个大逼兜,富一鸣开始怀疑人生了。 后头的小刘已经趁着这时桀桀的靠近了一半距离:“杀掉你,组长的位置又是我的了……” 看到富一鸣,他显然很是惊讶,又回头看了一眼房间,这难道不是乐观仔的家吗? 不过无所谓了,来一个不嫌少,来一双不嫌多,恰巧最近他手头积分不够用了,这两人正好送上门来给他增加业绩。 “小心!” 富一鸣已经躲的够快了,肩膀上还是被划拉出三道血印子,疼的他倒吸口凉气,这伤倒不算是有多重,只是血淋淋黏黏腻的红黑色液体透过撕裂的睡衣布条,看的着实让人糟心。 “鸣哥!”乐观仔十分内疚,富一鸣今日原本不该受伤的,是为了他才…… 他做什么要多管闲事出来见义勇为,不然也不会受伤,真是倒了大霉,富一鸣脸黑的将乐观仔挡到一边,歪头躲过了小刘再一次以爪状抓来的手。 经过这些你来我往之间,小刘那原本就恶心的手此时看起来更恶心了,那白骨之下的一截手指肉因为动作如同撸串似的撸下去成为一摞,烂肉在一爪又一爪间摇摇欲坠,在其中一块甩出去的烂肉降落到乐观仔的嘴角后,他崩溃了。 “嗷!!!——” 比之前都要惨烈的一声惨叫响彻整个洋房的一二楼,隔壁正在美美睡觉的蒲榕终于被吵醒,一开门就看到隔壁门口乐观仔一半是泪一半是血的崩溃面容,他心里一揪。 “你的脸……” 蒲榕被说道一半就被一个似乎是咬着牙的声音大声打断:“那不是他的血!” 他又将脑袋伸过去些,才发现门里头的那半面,富一鸣正与小刘缠斗着。 你别看小刘平日里上班的时候笑嘻嘻的,俗话说的好,上班脸上笑嘻嘻,下班怨气比鬼高。 蒲榕觉得这话说的没错,别说小刘这时候狰狞这一张脸的模样还怪唬人。 “你们两个,就光站着不动?!” 对对对,现在不是观战的时候,蒲榕抬起两只手敲敲脑袋:“唔……唔……金勐浩你先前不是得到了一个道具吗,富一鸣为你都快被打死了,你快用啊!” 乐观仔也想起先前地中海给他的礼物,可是他仍旧哭丧着脸:“不、不行啊,那个不是攻击型道具,我手里唯一的一张驱鬼符刚才也用了,低级驱鬼符对他完全没有用啊!” 呜呜呜,他现在就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就算今天活下去,明天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蒲榕皱起了眉头,乐观仔只见他手心一闪,一张符纸就出现了在他手中,只是那符纸好似与他先前见到的都不大相似……没有机会给他端详的时间,蒲榕瞅准了机会,一掌就将符纸贴向小刘转过来的后背。 却被躲过,小刘好似感受到了什么似的,扭头看向他时眼里闪过惊诧与愤恨。 三个闯关者啊……三个闯关者也行,他努努力,将三人一网打尽就发达了。 “副组长做的开心吗……把我的职位还来!”小刘一边说着,手掌飞速的朝他脸上抓来。 “蒲榕!”“榕哥!” 在两人的呼声中,蒲榕将一张符纸,符文朝内,空白面朝外的贴在自己脸上,那即将落到他脸上的爪子陡然在空中滞住。 “怎么会,你怎么会有这……”查啦,查啦,小刘是真的恨的牙痒痒,眼看他都要得手了,这该死的符! 富一鸣看到小刘这般反应,心神一震,惊讶的看向蒲榕脸上的符纸,看不到符纸的符文,他心里却隐约有了大概的猜测:“这莫非是……高级驱鬼符?” “啥?高级驱鬼符?!”乐观仔一下子被那半只手掌宽的奶黄条条吸引去了注意力,又想掀开那符纸好好开开眼,又怕这符纸仍旧制不了小刘,一双眼睛期期艾艾的,这神情放在一个大男人身上好不恶心。 随后在三道情绪各异的目光下,蒲榕又摸出一张符,贴在左手臂上,摸出一张符,贴在右手臂上,摸出一张符,贴在胸口,摸出一张符,贴在左手腕上,摸出一张符,贴在右手腕上,摸出一张符,贴在左大腿上…… 一直到符纸布满整个身子,这期间只见富一鸣与乐观仔的嘴越张越大,小刘的脸越来越黑,最后后退一步。 蒲榕可不让他有能逃走的机会,今儿逃走了,是不是最后一天就要跟着大boss一道来找他们的茬,就在小刘又挪动一步时,蒲榕啪叽一下扑了上去。 果不其然,在小刘的身体在接触到他的一刻,他瞬间发出了尖叫。 虽然拿出这么多符纸也不好解释,但总比现场展示他奇怪的“超能力”要好,蒲榕到底还是没有抱到最后,小刘在触碰他后彻底失去了攻击力,并且身上完好的皮肉迸开,血呲呼啦的和他手上的伤口相呼应,不能说不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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