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钦安静地吃着饭,直到感受到自己手机的震动声,他看四周无人注意,干脆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是薛恨给贺钦的图片回复。 图片是薛恨的机票信息截图,内容涵盖了航班时间以及价格。之后薛恨又发来了文字消息:妈的,怎么连机票都这么难买?最早也是三天后的了。 贺钦正准备回“直接定头等舱”,坐在他对面的贺父却意有所指地冷哼一声:“谁教你吃饭的时候看手机的?” 作为贺家的掌权人,贺父在贺家一直有着十分庄严的话语权。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贺家人顿时都将目光看向了唯一拿着手机的贺钦。 贺母扯了扯贺父的衣角,意思是让他别跟自己的儿子较劲。贺钦倒是神色如常地从椅子里站起来:“失陪。”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去了洗手间里,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和薛恨说话的清净地。 薛恨接到贺钦的来电后笑了笑:“可算松口气了?” “嗯,你刚才在午睡吗?”大概是贺老爷子的好转对贺钦来说真的是件很开心的事,他和薛恨说起话的时候语气都明显轻松了不少。 薛恨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睡个屁的觉,你丫给我安排了多少活儿,你自己心里没数啊?我才看完年报。” “小薛总辛苦了。”贺钦说着非常不走心的官话:“去财务划下奖金了没?” 一提这个,薛恨就来了精神,他在老板椅里坐直身体:“我说贺三儿,你这荣钦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收益啊?一个年底奖金居然这么多个零儿,我他妈还以为我眼花了呢!” 贺钦轻笑了一声:“你不是看完年报了?完全合法合规。” “啧——年报是给外人看的,信不得!” 贺钦却不打算再和薛恨纠结这个事:“今天下午你就回家,好好休息两天,之后我会去机场接你。” “这还用你说?”薛恨再次摊回椅子里:“你爷爷真没事儿了?” “对,真的没事了。” 薛恨真挚地说了声“挺好”,贺钦应了一声。两人又简单聊了两句后,薛恨准备挂电话。贺钦却突然叫了一声薛恨的名字。 “怎么了?” “要不要换成头等舱?换的话今晚就有。” 薛恨听着贺钦低沉悦耳的声音,以及他平缓语气里隐隐藏着的诱人意味,心动非常。可他冷静思考了两秒,开口却是拒绝了这个让人难以拒绝的提议:“还是算了吧。” 贺钦抿了抿唇:“我报销。” 薛恨“嘿嘿”一笑:“你他妈说话尊重点,老子马上就是手握天价年终奖的男人了,我能看得起这点儿钱?” “那你为什么不换?” 薛恨伸手揉了把脸:“你爷爷这不是刚刚做完手术吗?你不得好好照顾两天啊?” “再说了,老子给你做牛做马这么久,都快忘了有周末是什么滋味儿了,你不得等我睡两天懒觉?”其实后面薛恨还有一句话没说——贺钦为着贺老爷子的事忙里忙外,肯定也很累,他希望贺钦也休息一下,调整状态。 只是这话薛恨不打算给贺钦说——真说了,这狗东西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海市也可以睡懒觉。”贺钦仍然不肯放弃。 “不去。”薛恨态度强硬。 “可是...”贺钦语气低低的,觉得后半句话有些难以启齿。 “可是什么?”薛恨没读出贺钦话里藏着的意思,不解地蹙了蹙眉。 “可是我很想你。但是没关系,你好好休息,三天就三天,三天之后我会在机场接你,到时候不见不散。”贺三少破罐子破摔般地一股脑把话说完,然后精准迅速地挂断了电话,不给薛恨反应的时间,更不给薛恨嘲笑自己的机会。 薛恨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嘴角向上的弧度越来越大——他用脚指头想了想,贺三少现在的耳朵应该很红,红到仿佛摸一下就能滴血的那种。 许久之后,薛恨打开了手机上订购机票的界面,对着手机操作了好一番,改签换舱加钱,毫不犹豫。 这不是薛恨第一次花钱大手大脚,但跟上次给贺钦买胸针一样,薛恨花得很爽,并且很难后悔。 于是在贺钦平息了心情,重新回到包厢里端起饭碗后,他兜里的手机就又振动了。 新消息没有配任何文字,只是一张新的机票信息截图,航班起飞时间在今晚九点,航程两千七百多公里,耗时三小时。 也就是说,贺钦能在明天凌晨之前,在海市见到薛恨——还是有些太漫长了,对于无比渴望立刻就见到薛恨的贺钦来说。 贺家众人都感受到了贺钦情绪的变化——期待和兴奋写在贺钦棱角锋利的脸上,让他周身的冷冽气质都稍微收敛了不少。 这让他们有些好奇:贺钦刚刚是看手机里的什么?去洗手间的那段时间,又是在跟谁联系?只是这个贺老爷子最得意的孙儿性格从来都很冷淡,冷淡之下又藏着不容小觑的锋芒和狠厉。 所以贺家的人们虽然好奇,却没有要打探情况的意思。 坐在贺钦斜对面的贺母目光温柔地看向贺钦,心里对待贺钦心上人的好奇和好感更是上升到了极点。但她到底不知道这个神秘“女人”的身份。 全场唯一知道贺钦和薛恨的事的,只有坐在角落里的贺定。在其他人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时候,这个容貌和贺钦有着两分相似感的贺家二少爷,脸上露出了一个称得上阴毒的笑容。 ......
第52章 出柜?有手就行! 贺钦提前半个小时就去到了机场,等待的时间显得分外漫长。 薛恨倒是没有这种烦恼——他在飞机上呼呼大睡,头等舱对薛恨来说简直是个补觉圣地。想着晚点见到贺钦后,这王八蛋肯定会拽着自己去酒店,薛恨索性毫无负担地提前睡起觉来。 直到广播里响起了语音提示,薛恨才终于睁开了眼。他看了看时间,去洗手间里洗了个冷水脸,顿时神清气爽。 凌晨十二点一刻,薛恨走到了出站通道,并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通道尽头的贺钦。他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视线偶尔会被匆忙路过的行人打断。 薛恨看着贺钦,脚下的步子迈得很大,频率也比刚才出站时大得多。贺钦就站在原地,幽深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薛恨的方向离开。 在薛恨终于走到离贺钦还有大概五米远时,贺钦对着薛恨张开双臂。大概是因为这里是海市,加上薛恨也真的很想抱一抱贺钦,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走过来扑进了贺钦的怀里,语带笑意:“好久不见,贺王八。” 贺钦放在薛恨后背上的手勒得很紧,他低头埋在薛恨的肩窝里,深深嗅了一口属于薛恨的气息:“嗯。” 周围路过的行人在看见这一幕后,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什么眼神的都有。但贺钦不在乎,薛恨更没有功夫在乎,他任由贺钦抱了自己好半天,才拍拍贺钦的背:“快饿死我了,带我去吃好吃的。” 贺钦揉了揉薛恨的脑袋:“好。”他们手牵手离开了机场,贺钦直接开车带着人去了提前定好的酒店。薛恨下车后撇了撇嘴:“刚来就带我吃酒店的东西啊?” 贺钦侧头在薛恨的侧脸上亲了一口:“你不是累吗?在酒店吃完了好睡觉。” 这个理由太苍白,薛恨只当贺钦放了个狗屁,行动上倒是老老实实地由贺钦牵着手去了酒店的房间。 大概是酒店门边的灯光太过昏黄浪漫,让薛恨暂时忘记了饿肚子的事。刚进门他就大力将贺钦压在了墙边,仰头跟贺钦亲在了一起。贺三少十分配合地张嘴接纳,放在薛恨腰上的手依旧有些用力。 亲吻的间隙,贺钦呢喃一声:“瘦了。” 正在解贺钦皮带的薛恨停下了他动作,他抬眼看贺钦,两人嘴角都还泛着水汽:“你说的我还是你自己?” “你。”贺钦认真地说。 薛恨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手也放在了贺钦的腹肌上:“你能有点自知之明吗?这儿都没以前好摸了,也不知道那方面还行不行。” “......”被嫌弃的贺三少绷着张脸,轻松地将薛恨抱起扔到了床上:“你试试。” 薛恨躺在床上笑,还没笑过瘾,就被这王八蛋扒开衣服压着试了一晚上,十分惨烈。 天色渐亮时,贺钦终于放过了薛恨,临睡时他将薛恨紧紧抱在怀里,嘴巴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着薛恨的五官,眼神里藏着足以将人溺毙的温柔漩涡。遗憾掀起这片旋涡的薛恨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睡得很熟。 第二天薛恨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贺钦的身影。薛恨从床上坐起来,原本藏在被子里的胸膛露了出来,痕迹交错。腰部往下的部位更是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酸痛感,痛得薛恨想骂娘。 他环顾四周,也没能听到贺钦的动静。薛恨嘟囔了一句“王八蛋”,伸手拿过了床头的手机,上面倒是有贺钦发来的留言:爷爷醒了,我先去医院,你醒来回我消息。 薛恨想了想,给贺钦回了一个句号。之后他大开外卖软件准备应付一下饿瘪了的肚子,还没等他选出来合适的吃的,酒店的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薛恨本打算围条浴巾就去开门的,余光瞥见自己身上的牙印后,又有些尴尬地披了件贺钦的风衣。 门口站着个推着餐车的服务员,他在看见薛恨后对着薛恨笑了笑:“我来给先生送午餐。”薛恨侧身让他进来,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将餐车上的食物摆在了房间的小桌上,动作非常讲究。 薛恨道了声谢,坐在桌子前吃起了饭。出乎他的意料,这酒店餐居然味道不错,薛恨本来就饿,碰上了合他口味的,就干脆吃得一干二净。 饭后还不那么优雅地打了个嗝。他刚放下筷子,手机就再次收到了贺钦发来的消息:吃饱了吗? 薛恨挑了挑眉回复:你丫在我手机上装监控了? 贺钦忍不住对着手机勾了勾唇角,病床上的贺老爷子斜眼瞟贺钦:“哟——这是追到手了?” 老爷子刚从鬼门关里回来,今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赶人:“该干嘛干嘛去!这么大的家业,为了我一个人耽搁这么久,像不像话!” 老头儿说话时虽然没过去那么精气十足,话里的态度却十分强劲。贺家的众人也不再强求着多留下——再过两天就是除夕夜了,他们也不想在这医院里过年。 于是没花多少功夫,从各地赶来的贺家众人又各自回了自己的城市,也就贺钦的父母留了下来——临近除夕,他们又难得来海市,想着干脆今年陪老爷子过个热闹年。 贺老爷子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找个理由把他们先支开,只留下了自己最宝贝的孙子在医院守着自己。 爷孙俩东聊一句西聊一句的,贺老爷子却能感觉到贺钦的心不在焉,也发现了贺钦时不时看手机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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