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生,你干什么!” “不能去医院。” 高琅言简意赅地说完就往楼上走。 蒋兴快急死了,跟过去说:“齐总失联了两天,要是再不露面公司可就乱套了!董事会那边的事才过多久,宋夫人那边还派人盯着,不行,得马上带齐总去医院,你让开!” 高琅快速闪身,站在楼梯从上往下盯着蒋兴,脸上的表情阴郁暴虐,就跟在机场那天一样,浑身上下充实着浓浓戾气。 蒋兴胸口一颤,很快想到高琅在盥洗室殴打人的场景,单方面的恐怖压制,即使在现在也能在回忆中压制人。 高琅的冷漠跟狠戾他不是第一次见了,在唯有几次的会面下,蒋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把人了解透彻。 性格多变,身手矫健,似乎只有在齐惟面前,人才会变得很鲜活,其余时间更多的就跟不存在,如果不是惹眼的外表,根本没法让人注意到他,给人的感觉,似乎在刻意隐藏自身的存在。 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分辨不清,只觉得这个人在老板身边,是个既危险又安全的存在。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形容词。 蒋兴等不下去了,他不能把齐惟的人身安全跟公司的前途放在高琅手上。 “高先生,请你把齐总给我,他情况不对劲必须马上送医院,如果耽搁了时间,一旦齐总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拼命!” “我比你更害怕!” 高琅飞快地拍开他的手,垂下眼皮,目光缱绻地粘在齐惟合上的眼皮,似乎要把他的长相印在心里,一寸寸看着。 “我比你还担心会出事,但现在不能去医院,绝对不行。” “为什么?你要是真关心齐总,现在就应该马上送他医院,而不是在这里拦着我!” 蒋兴不明白,他不懂高琅为什么不去。 “因为徐阳坤!” 高琅把人搂地更紧了,这两天发生的事让他后怕,齐惟被下药绑架,他无法想象要是自己晚去一步,后果会是怎样。 “这跟徐——” “总之这事你不要管。” “等等,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早晨让我跟卢总去酒馆接人,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跟寰宇有关?还是董事会?高先生!” 高琅止住上楼的脚步,整个人都被深黑而幽长的过道吞噬在黑暗中。 他微微转头,瞳孔没有焦点地望着蒋兴,抱着齐惟的手臂肌肉紧绷,内心的无措跟害怕全都被他敛在发颤的手指上。 “我没有资格替齐惟做决定把这些事告诉你,听着,公司的事我不在乎,什么狗屁董事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守着他醒来,其他的等齐惟好了之后,由他自己决定告诉你多少。” “蒋哥,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公司那边辛苦你顶住,这里有我就够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把人完好无损的交给你。” ---- 感觉齐先生好凄惨啊,开荤的第一次居然过的这么倒霉,怪我怪我,马上在被子里忏悔几秒
第40章 真病的不轻 病来如山倒,身体常年无事的人一旦倒下就格外凶猛。 齐惟这次病的很严重,,吊完水身上的温度都没有消退,双颊滚烫,嘴唇干燥泛白地躺在枕头上,往常健康的白皮肤在深色蚕丝被下,更是显得整个人异常虚弱。 送走医生,高琅倒了杯水回到主卧室。 拿起棉签轻轻将齐惟的唇瓣润湿,又拧了条湿毛巾把他身上的污渍擦拭干净,坐在床边一直守到天蒙蒙亮,。 虽然还有点烧,但脸色没有之前那般吓人,好歹看起来有点血色。 能这么快退烧,到底是以前底子好。 高琅松了口气,抬手把齐惟额头上的碎发撩开,手指在他侧脸摩挲着,起身进了卫生间 他反手把门扣上,额头用力抵在门板上发呆,眼底复杂的情绪被浓密的睫毛挡了一半,也无法掩盖他内心汹涌的挣扎。 齐惟晕倒时的场景跟幻灯片似得一祯帧在眼前循环,那么强大到无懈可击的男人,瞬间就虚脱晕厥。 眼睁睁看着齐惟倒在他胳膊上,那股重量,似乎从手心传到胸口,压的他一点都喘不上气。 当时的那种窒息跟无措,他不是头一次经历。 第一次是在巷子找到满身伤痕污秽,精神恍惚的全敏,第二次就是现在。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都这样! 怒气爆涨,高琅控制不住地捏紧拳头,疯狂朝盥洗台的大理石板砸去,台面的罐子被撞击着倒下,滚到地面上吧嗒一声摔碎,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溅地而飞。 手骨节被划破,细小的鲜血一点点顺着皮肤纹路蔓延扩散,跟蜘蛛网似得包裹着骨关节。 高琅的白眼球也被红血丝占据,除了过度疲劳,更多的是因为极大的愤怒所引起的。 他摇晃着退到墙前昂着头,眼珠子直视着着浴室的顶灯,刺目的光线扎进瞳孔,阵阵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 “高先生?” 蒋兴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 高琅浑浊愤怒的瞳孔清明一瞬,迅速打开水龙头把头埋进水池,将整个脑袋淋湿,似乎在平复零乱的气息,他把眼睛睁大,任凭流水从头顶垂落。 过了几秒,急促起伏的胸腔恢复平静,高琅撑在镜子上把水关掉,抬起头,被清水沁湿过的瞳孔一扫先前所有的愤怒情绪,变得透彻明亮,毫无攻击性的平静。 死死盯着镜子里的倒影,单手把脸上的水渍抹掉,拧开门。 “蒋哥,这么早?公司那边没事吧。” “一切正常,宋夫人那边好像还没发现,但不能再耽搁了,按照行程后天齐总得去趟枫城,北港口那边要他亲自到场开会,对了,我给你带了点早餐放楼下,你先下去休息一会,这里我来守着,昨天守了一晚上吧,辛苦了。” “没什么胃口,早上烧差不多退了点,今天再吊瓶水应该就没事了,还得麻烦你让医生过来一趟。“ 高琅不动声色地把门合上,挡住蒋兴探究的视线,却在关门的那一刻,被对方眼尖地看到门边积攒的水跟破碎的玻璃片。 他没有多问,跟在高琅身后一同进到卧室。 齐惟的面色确实比昨天要好很多,身上换了套睡衣,露在外面的皮肤干干净净,一看就知道被照顾的很好。 水杯跟体温计都放在桌上,医生开的药也在一边,还有拖鞋跟毛巾,全都是以备不时之需,能用的上的。 他们进门的时候齐惟动了一下,高琅想也没想地把手放在他脖子底下轻柔地按摩,空出的另一只手拿起棉签给他润唇。 动作细致,落在任何人眼里都会觉得高琅体贴温柔,但蒋兴看在眼里,心里那股异样却越来越大。 察觉蒋兴的视线,高琅贴在齐惟头上的手不紧不慢按着,见人没那么难受了,扭头笑着说:“怎么了蒋哥?” “没,没什么,只是见高先生确实把齐总照顾的很好。” 蒋兴虽然觉得奇怪,但他也不好说什么,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高琅面面俱到,一丁点差错都找不出来,没有实际性证据证明人有问题,无端的指控是最无用的。 看来他得回去调查一番。 蒋兴暗做好打算,突然,口袋的震动打破室内安静。 是康辰疗养院的电话,一般这个号码都是有关魏小姐。 难道人出事了? 蒋兴面色大变,飞快看了眼床上的齐惟,快步走到门外。 高琅察觉不对劲跟着出门,只见蒋兴听完电话后,脸上的血色褪地一干二净,差点把手机摔地上。 “人…人不见了……” “谁的电话?蒋哥你把话说明白,谁不见了?”高琅问。 “是魏小姐,二十分钟前从疗养院消失了。” “谁?” 蒋兴紧张地推了推眼镜,声音颤抖道:“齐总的亲妹妹,魏婉婷。” 话说完,两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齐惟知道。 高琅知道齐惟还有个妹妹,虽然从没见过人,但如果要问齐惟最在乎的人是谁,就是这位比他小13岁的妹妹。 只要稍微了解过,就一定知道齐惟有多护犊子。 凡是有人敢欺负她,管你是什么身份,准能把你打的爹妈都认不出,而其中做过最疯狂的事,就是为了让魏婉婷离开齐家,将他爷爷留给他的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全数拱手让给宋佳莹,了无分文的被送到外地。 百分之五十三的概念是什么,几乎是把寰宇的控股权跟齐家长子的身份,送给了宋佳莹。 对齐惟来说,寰宇是他的命,但为了妹妹,他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交给他最痛恨的人。刚从病重中好点,又出现这种情况,高琅根本不敢让齐惟知道这个消息。 “不行,这件事不能告诉他。” 蒋兴也正有此意,连连点头,准备联系人去找魏小姐,电话那边刚响起个‘喂’,他就看到高琅身后的人影。 张开的嘴巴跟被冻住似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高琅意识到不对劲。 他快速转身,齐惟虚脱无力地倚在墙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狠狠抓着门框,力道特别大,指尖被他捏的发白。 “不要告诉我什么,谁,不,见,了!” 齐惟费力吼道,肺部一口气没压下去,猛地弯腰咳嗽,听得人心惊。 “齐哥——” “齐总!” 高琅连忙拍着他后背,作势要把人送进卧室。 齐惟甩开他的手,眼睛直盯着蒋兴,“蒋兴,你再说一遍谁不见了!” 蒋兴第一次做出违抗老板的行为,默默把视线投在木地板上。 齐惟气疯了,转头看着高琅:“告诉我。” 两人谁都不肯说,齐惟气急攻心,强撑着不适往楼下走,晃荡的身体差一点就要从楼梯滚下去。 高琅看不下去,急忙把人搂在怀里。 “是魏小姐,人从医院消失了……” 从医院消失了。 这几个字让齐惟如遭雷击,整个大脑一片空白,又一次软在高琅怀里。 高琅能感觉到齐惟的呼吸变得粗重,隔着布料都能察觉他的肌肉在颤,还有耷拉的睫毛,小幅度的快速抖动。 他在害怕。 高琅愣了几秒,抿着嘴,捏紧他的胳膊凑近了些。 熟悉的气息很快让齐惟冷静下来,他红着眼睛对蒋兴说:“备车!去找魏航。” 说完松开高琅的手走进卧室,在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脱掉上衣扔地上。 “过来。” 高琅默契地拿起衬衫套在齐惟身上,对着镜子,伸手从后把纽扣一颗颗系好,按照齐惟的习惯把最上面两颗留着,垂头扣皮带时,高琅发现齐惟的手指还在颤抖。 他掀起眼皮,从镜子看到齐惟眼睛里的担忧,默默把人抱紧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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