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这两条朋友圈,齐惟忆起高琅倔强而又委屈的含泪的模样,恨不得马上飞回融城。 时间回到招标会当天,高琅没等到齐惟回信,看了眼时间,料到是招标会开始了。 回颂兰亭把打扫了一遍,又出门买了一大桌子菜,从下午忙到6点做完所有菜品,又从六点等到九点,直到满桌子的菜都凉透了,门口都没有响起声音。 高琅孤零零坐在桌前,眼前是精心准备的菜,他所有的心血,他满腔热血的情绪被时间一点点变凉。 他知道齐惟今晚不会回了,但高琅仍旧坐在位置上没动,直到手机刷新消息,城新开区招标会圆满结束,寰宇得筹,高琅才把手机拿起。 一路往下翻消息,看到齐惟出国际大厦的照片,再到众人庆祝出国的消息,他猛地把手机用力扣在桌上。 满腔怒火直达头顶,高琅黑着脸盯着桌上的菜,霍然把碗掀翻,精心准备的佳肴瞬间一片狼藉。 他就知道齐惟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他,无论自己做什么,永远都是被遗忘的那个。 高琅极度愤怒,在理智脱离的最后一秒,他豁然把手扣在凳子上。 胸腔上下起伏,等平静后,高琅将残局收视干净,回到厨房重新做了桌更精致的菜。 一件件放好,拿起手机咔嚓拍下照片,发完朋友圈,毫不犹豫的离开了颂兰亭。 — 接到齐惟电话的时候,高琅刚结束晚班回到出租屋。 他没有接,手机响了几下许是发消息的人没了耐心,响了几下没了动静。 高琅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没工夫理会,把全敏哄好,用毛巾把她玩脏的手掌擦干净,熟练地拿出棉签沾取药膏点在她脸颊两侧涂开,掖好被子,轻轻合上门走到卫生间冲凉。 十分钟都没有,房间内哐当一声发出巨响,紧接着就是熟悉的哭声顺着门缝钻进高琅耳朵里,头发都没来得急擦,忙套上衣服跑进去。 全敏躺在被褥里,歇斯底里的尖叫没有缓解她的痛苦,手指抓着胳膊使劲挠,结痂的表皮很快又被抓的血迹斑斑。 嘴里直念叨不要过来。 高琅一把将人挟在被子中间,把自个的手放进女人的指甲下,在全敏疯癫的控制不住咬舌头时,拿起枕边得布包塞进嘴里。 “没事的小敏姐,乖,咱们睡醒就好了,坏人都不见了,不怕……” 高琅半跪在地上轻声安慰。 听到熟悉的声音,陷入困境的女人逐渐平静,躺在枕头上睡了过去,只是拽着床单的手指依旧紧的发白。 掉在地上的手机不适宜的亮屏,高琅没有拿,等全敏安静的睡着,重新回到不足2平方的卫生间,靠着墙壁点开新闻推送。 最顶上的照片是他熟悉的人脸,高琅看了两眼关了手机,从沙发底下抽出张照片,是年轻许多的齐惟。 浅色眼珠盯着照片里的人,大脑飞速运转近期发生的事。 一帧帧画面铺开,从齐惟各种反应来看,如果只是乖巧懂事,他的眼里永远不会有他的存在,只要有别的事,自己就会跟垃圾一样被忘掉。 高琅明白了,什么听话的骚的,都抓不住齐惟,既然这样,那就不要装了。 反正,他不喜欢听话的。
第15章 该死的男人 在国外玩的这段日子,除了头几天过的舒爽,剩下的日子齐惟都有点心不在焉,除了蒋助理大概猜到是因为什么,其他人都满头雾水。 齐惟已经有好几天联系没联系上高琅,按道理他不该被小保安牵动心思,但想到对方孤零零等他回去的背影,干什么都有点不得劲。 憋了好几天,飞机一落地,直接让司机开车去解放东楼,经过国贸广场时,齐惟突然开口:“停车。” 司机依言停在路边,齐惟坐在后座上想了想,决定给高琅买个小礼物。这种事一般他都不操心,直接甩给助理去做就行了,但不知怎么的,他满脑子都是高琅委屈着喊他齐先生的模样。 深深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总归小保安满腔热情被自个一盆冷水浇灭,估计这会也在闹脾气,思来想去,开口:“现在小男生都喜欢什么?” 这话是问的蒋兴,蒋助理在iPad上点了几下,转身递过去:“齐总,这几款鞋当下比较流行,限量版,发行数量不多,比较合适。” 齐惟没看图片,眼睛扫到下面的价格,表情似乎不太满意,说:“这玩意不行,换一个。” 蒋兴跟了他这么多年,早就摸清老板的心思,再度说:“上次您送的手表高先生没有收。” “没有收?” “对,高先生说无功不受禄,把表退回来了。” 齐惟到今天才知道高琅没有收,心里奇怪,那款表吴童在他面前提了好几次,款式时尚,两人年纪相差不多,按道理高琅应该会喜欢,没有收是什么意思。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蒋兴说:“齐总,上次的手表价格比较昂贵,高先生在酒吧工作难免会磕磕碰碰,换衣服的更衣间是共用的,不缺乏有人起心思手脚脏。” 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蒋兴这话已经很委婉了,就差直接说高琅不稀罕,要知道当时他把表送过去的时候,对方恼怒羞愤把东西扔他身上,直问他齐先生是不是瞧不起他。 齐惟懂了,小保安应该是觉得价格太高,小自尊心估计又受挫了,记起高琅的直性子,想也能猜到上回都说了什么狗屁话。 在平板上挑了挑,选了个价格适中,也相对低调的白色款运动鞋,最后还是不满意,让蒋兴买了个拳击手套。他还记得高琅说让自己教他打拳击,现在没什么事,正好可以动动身子骨,还能哄人,简直一举两得。 下午4点到达酒吧,没到营业时间,门口只有门童抱着手机偷懒,看到熟悉的车停下,立马把手机塞口袋上前。 齐惟没让蒋兴跟着,问了人在哪,找到更衣室拎着纸袋推开门。 里面空无一人,齐惟听到淋浴间有水声,放下东西往里间走了几步,刚撩开帘子水声也停了,高琅裸着上身,仅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擦着头发从第三间淋浴室出来。 察觉室内多了另一到气息,高琅以为是其他同事,走到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吹头发。 齐惟也不着急喊人,倚在门边欣赏帅哥出浴图,直到轰嗡嗡机器运转的风声停止,他才抬步上前,在接近高琅两米的距离时,一股熟悉的男士香水从身后袭来,高琅只需一闻,就知道谁来了。 他的动作没停,低头把后脑勺的头发拨了几下,抽掉吹风机插头,在身后多了双深咖色皮鞋时,后背也爬上一股暖意。 齐惟笑着伸出手指在他后腰上勾了下:“surprise——艹!” 话没说完,他就高琅反压在冰冷的瓷砖上,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冻得一个激灵,墙上水蒸汽带来的水雾把他身上的衣服也蹭湿了,最重要的是,被高琅反在后背上的胳膊剧痛无比。 “高琅!你谋杀啊!” “齐先生?”高琅惊讶道,但手上的动作没有松,依旧扣着他的手腕。 齐惟说:“撒手!” 高琅赶紧松开往后退了小步,齐惟捏着手腕转身,见到人的那刻,他分明看到小保安眼里闪过惊喜,下一秒脸就冷了下来,跟翻书似得把所有情绪藏在半湿的刘海后,往常发亮的双眸也布满灰调。 看他这个架势就知道人闹别扭了,也没管发疼的手,探身凑到高琅身前:“生气了?” 许是两人靠的很近,高琅透过他身上的香水味嗅到其中另一股味道,不属于齐惟的,甜腻到发晕,闻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垂在身侧的手指神经似得颤动了几下。 他往后退开,垂下脑袋说:“齐先生说笑了,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听听这阴阳怪掉的语气,还说没生气。 好脾气道:“还说没生气,给你发消息也不回颂兰亭那边你也不去,这不是跟我闹别扭是干什么?怪我怪我,那天招标会结束带着大家出国庆祝忘了跟你说,别生气了成不。” 高琅掀起眼皮看着他,一扫先前的热情,神情十分冷谈的避开他的手,“齐先生,请您放尊重点,我还在上班。”齐惟不以为意,继续说:“我可是刚下飞机就来找你,身上都臭死了,眼睛都累的睁不开,你看。” 说着凑到高琅眼前朝他眨了眨。 齐惟的精神劲确实没之前那么足,风尘仆仆赶路,加之招标会前夕连续加班,虽然在国外玩了好几天,但人一直没好好睡上一觉,跟高琅说的也是真的,他现在确实很累,精神紧绷过久,一旦松下,就算是超人也难免不会疲倦。 看到他眼球上的红血丝,高琅故作冷谈的面具裂了,齐惟看到他脸上闪过丝心疼,但又拉不下面子,立在原地生硬道:“齐先生要是累了上楼休息吧,这里环境太差不适合。” 齐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许是现在精神放松了,死皮赖脸道:“身上痛,走不动了。” 高琅说:“就在楼上,齐先生走几步就到了。” “不成,累了好几天脚太痛了。” “我看齐先生嘴角在国外玩的很开心,没想到也会嫌——” 察觉说了什么,高琅懊恼的闭上嘴,话音一转说,“齐先生可以让王经理差人送您上楼。” 齐惟猛地亮眼,直起身体大趣道:“没带你去吃醋了?” 高琅不做声了,闷头收视东西,齐惟笑嘻嘻去勾他的肩膀,高琅飞快侧开身,快步走到淋浴间门前,取下门上的衣服套身上,看也不看齐惟,就要越过他往外走。 “走哪里去,给我把话说清楚,这几天是不是都守着手机等我消息?啧,又不是丢人的事害什么臊。” 齐惟笑着一把把人勾住,高琅猛地甩开他,力气很大,直接把人推到淋浴门上哐当一声发出巨响。 他被甩懵了,暗道这小子也太他妈用力了,是真的虎了吧唧把他往死里甩啊。吃痛道:“你来真的啊!” 高琅顿了顿,下一秒慌了,把他拉起来关切道:“对不起齐先生,身上哪里痛?我不是故意的,我带你去医院。” 手臂穿过腋下绕到后背把人抱起,在另一只手穿到膝盖窝时,齐惟老脸一红,倏地把人推开,咳道:“没事去什么医院,乱占公共资源,不去。” 高琅不肯,两人挣扎间,齐惟身后的淋浴门剧烈晃动,里头的瓶瓶罐罐撒了一地,粘.稠的液体从门下流出,他脚后跟踩在上面,呲溜一滑往后倒。 高琅赶紧伸手捞人,突然,他想到齐惟身上一闪而过的陌生气味,眼神一冷,不经意按在墙上点开出水键,头上的冷水噗呲从顶上往下喷,齐惟被迎面洒了满脸的水。 “齐先生!您没事吧。” 闭着眼的齐惟没看到,高琅嘴上说着关切的话,脸上依旧平淡如水,甚至按在开光键上的手指也没撤去,直到他再也闻不到第二个的味道,脸上才浮现一丝满意,撤回手,猛地把人推到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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