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唐星茴的人很多,夏妄一早就知道。 也早就知道唐星茴对于没有挑明的人一般不会很明显地拒绝。 熟人更是模糊了暧昧的界限。 不主动不拒绝,但是唐星茴从来不会特意瞒着夏妄,他坦坦荡荡和各种人来往。 夏妄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暧昧只是语言,从来没有越界的举动,起码真正的亲密行为只会和自己做。 夏妄一步步忍让,因为只有自己有身份,哪怕是地下恋,依然是唐星茴目前唯一承认的恋爱关系。 但他无法接受唐星茴奔向另一个人。 之前别的暧昧对象他之所以能忍,是因为他知道唐星茴本身其实也不在意那些人,只是消遣罢了。 但许沉言是唐星茴第一个瞒着自己出来见面的。 这一次为什么瞒着自己?只是想隐瞒另一个人罢了。 许沉言有什么特殊,能得到他的优待? 他恶狠狠地盯着那边,看着许沉言脸上的笑容,指尖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唇瓣抿地紧紧的,眼底隐隐染上血色,眉目间透出一丝戾气。 为什么? 他在心里无声又痛苦。 是我对你不够好吗?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还是说,只是腻了? 夏妄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愤怒还是心痛,亦或是都有,汹涌的情绪宛如匕首一样不断戳着他的心窝,疼到几乎失去理智。 直到他看见许沉言欣喜若狂地起身紧紧抱住了唐星茴,而唐星茴仰着脸回抱时,脑海中紧绷着的那根线终于断了。 像是什么东西狠狠地敲在心脏上,呼吸在这一刹那都跟着断了,下一秒,他的面色一瞬间爬满了暴戾之气,上前把许沉言推开就给了他一拳。 许沉言措不及防被打了一拳,看到是他之后反手回了一拳。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唐星茴冷下脸,声音像是结了冰:“还在这丢人?” 夏妄和许沉言都下意识停了手,跟着唐星茴走出去。 出去前,唐星茴还不忘弯着眉和店员道歉,好看的眉眼如画,店员红着脸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夏妄可悲地发现,哪怕唐星茴真的背叛了自己,他依然舍不得分手,也依然会因为对方皱一下眉就心疼慌乱。 没办法放手,没办法不爱。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诉说情愫,可唐星茴从来不在意他。 答应在一起只是因为感动。 在夏妄无数个日日夜夜去为了他们的未来而努力时唐星茴却在和别的爱慕者约会。 一想到这夏妄就心口发凉。 可他更接受不了和唐星茴分开。 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不知道走到了哪,唐星茴停住脚步转身,眉眼间带着怒意。 哪怕是发怒也是极好看的,漂亮的眼眸含着盈盈秋水,红润的樱唇轻抿着。 “到底怎么回事?在咖啡店打架?你们可真行。”唐星茴气的声音都发抖。 许沉言小声说了一句:“是他先打我的。” 对上唐星茴的眸光,夏妄心尖颤了颤,想说的无数质问都说不出口,最后只是可怜巴巴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唐星茴蹙起秀气的眉。 “你这几天是不是都在和他约会?还瞒着我,还骗我是家事。”夏妄想尽量平静地说出来,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他醋的要死,恨的要死,也痛的要死。 恨的不是唐星茴,他怎么会舍得恨唐星茴呢,他只是恨许沉言,恨他用自己不知道的手段去勾引唐星茴。 看他神色阴鸷又委屈,简直有些扭曲了,唐星茴才发觉他的意思,一时之间被气笑了:“许家出了事所以找我帮忙,我妈和许阿姨之前是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自从许沉言成年之后,许家继承人之间的斗争更加激烈,水深火热。 在几天前,许沉言那个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拉拢了一部分股东,许沉言母亲家里近年来一直在走下坡路,能助力的十分有限。 两边拉扯很久,最后许沉言的母亲想到了唐家。 许沉言找唐星茴的时候说的其实很风轻云淡,再三强调不方便可以不用帮。 打电话时他只觉得自己虚伪又恶心,一边寻求帮助,一边又强撑着想在心上人面前保留颜面。 唐星茴没有直接答应,只说自己回家问一问。 唐家很少参与商业纷争,但是不代表唐家就落魄了,相反,唐家近年来蒸蒸日上,发展的很好。 唐星茴偶尔会接触一些公司相关,但他其实对那些不感兴趣,所以了解的也不算多。 唐父唐母也没有强制要求他,他们养孩子都是以儿女本身意愿为主。 只是另唐星茴没想到的是,他刚提起许家,唐母就让他能帮则帮。 许沉言的母亲和唐母在年幼时关系极好,后来长大之后才慢慢淡了联系。 有了唐家的帮助,许沉言成功坐稳了继承人的位置,刚刚在咖啡厅的拥抱也不过是出于感激。 过程纷乱复杂,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夏妄在旁边听着,越听心越凉。 这些事情都是他从未听说过,也从未接触过的。 夏妄一早便知道他配不上唐星茴,唐星茴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而他只能仰望。 但他从未像现在一样如此深刻地发觉他和唐星茴之间的距离。 那不是轻易能够跨越的小溪,而是无法横跨的高山。 他们从来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哪怕他再努力,再卑微,依然难以触及唐星茴的世界。 许沉言离开之后,就只剩下了夏妄和唐星茴。 阳光正好,微风和煦,唐星茴长身而立,身姿挺拔,一双丹凤眼含着明亮的光,秋水泠泠,神色淡然。 着迷地看了一会,夏妄按住砰砰乱跳的心口,没忍住,还是问了:“那昨天那个和你一起吃饭的学长呢?前天那个送你回家的学弟呢?还有前几天给你送花的那个同学。许沉言是找你帮忙做正事,他们也是吗?” 在“做正事”几个字他还格外加重了语调,很明显他并不相信许沉言真的没有怀别的心思。 “你在质问我?”唐星茴冷下脸,像是下一秒就要发火,下一秒却又勾起唇角,声音魅惑,双眸却很冷:“他们当然不是,但你管我呢?” “你管我和谁笑和谁吃饭?我乐意。” 唐星茴漂亮又艳丽的笑容刺痛了夏妄的眼球,他眼底暗沉,双眸血红。 盯着唐星茴一张一合的红唇,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不安和妒火,扣住他的后颈径直吻了上去。 男人发烫的气息逼近过来,无数次被亲到腿软的经历让唐星茴腰眼有些发软。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泄愤般的凶狠,却又带着点小心翼翼,像是怕他疼。 唐星茴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眸,含着水光,下意识挣扎,夏妄却根本不允许他逃跑,霸气炽热的嘴唇将他一整个吻住,舌津滑入其间堵得更深,所有的呜咽和挣扎全部吞噬。 汹涌炙热的吻只停留了很短的时间,唐星茴剧烈挣扎,夏妄像狗一样死命咬着他的唇,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啪!” 干脆利落的巴掌声结束了这场闹剧,这一巴掌唐星茴几乎用了全力,扇的夏妄一边脸都微微肿起来,嘴里立刻泛起血腥味。
第40章 :多疑 唐星茴脸颊上还带着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出来的红晕,表情再冷也没有震慑力,反而更加诱人。 夏妄刚火热起来的心在看见唐星茴的眼神时彻底凉透了。 不只是单纯的怒意,还有淡淡的失望。 “我本来以为你不一样,没想到你还是为了自己的意愿冲动了。”唐星茴的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没有再看他,转身就走。 怒气真的上升到一定阶段时,竟然奇迹般冷静下来了。 唐星茴非常讨厌别人强迫他做什么,强吻也在其中,半推半就的那种不算。 夏妄瞬间想起上一次齐卫强吻了唐星茴之后唐星茴到现在都还把齐卫拉黑,不肯说一句话。 唐星茴狠下心时是真的绝情。 夏妄顾不上脸上的巴掌印,一路急匆匆跟在唐星茴身后道歉。 “阿茴我错了,我太冲动了,对不起。” “阿茴你别不理我,求你了,骂我打我都好,别不理我。” “阿茴你刚刚手是不是打疼了?我帮你涂药好不好?” 唐星茴一路上一言不发,只是一直往前走。 夏妄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能一直跟在身后,想要去拉他的手却被狠狠甩开。 渐渐的,夏妄也不说话了,只是跟在唐星茴身后,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小狗。 心底却不如表面上表现的那样乖巧懊恼。 低头看着唐星茴的影子,他意识到,唐星茴其实并不在乎这一段恋爱关系,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不会成为那个唯一。 唐星茴不会属于他,不会只爱他。 但他可以想方设法,让自己成为唐星茴最爱的那一个。 今天他太冲动了,就算唐星茴真的和许沉言有什么,他去质问也没有任何用,他的目的从来不是分手,而是让唐星茴只爱自己。 被爱的人才有资格闹,唐星茴并不在乎他的难过,反而会觉得他烦人。 不乖会让唐星茴反感,太乖又会被他忽视。 他到底应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小溪边。 河水混浊,现在城市里很难找到清澈的小溪流,里面污泥浊水,混着各种各样的垃圾。 溪水的边缘是黑色的围栏,足有半人高。 但唐星茴停下脚步的原因,是因为围栏上靠着一个男人。 男人半倚着栏杆,戴着金边眼镜,风衣被寒风吹的鼓起,两指间夹着一根烟,已经抽了一半,烟雾顺着风散在空气中。 没想到会看见夏凉,唐星茴抬眸,清冷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 “星茴?”夏凉下意识掐灭了烟,镜片下的眸透出点光。 唐星茴是不能闻烟的味道的,之前有一次路上有人抽烟,夏凉看见唐星茴咳个不停,眼睛都浸了层薄薄的泪。 夏凉一直有抽烟的习惯,但唐星茴闻不得,于是他鬼使神差地戒了。 理智告诉他只是接近撬墙角报复夏妄不需要做到这一步,但他控制不住。 他不敢承认,看见唐星茴咳地眼角渗泪时他心口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很难形容,不算好受,但也不至于忍受不了。 夏凉没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自然不知道这种感受叫心疼。 夏妄看见夏凉没多惊讶,他惊讶的是夏凉和唐星茴似乎认识,而且还挺熟。 心一点点沉下去。 唐星茴露出一个浅淡却真心的笑,眉眼昳丽:“你怎么在这?今天不用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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