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看到郁知枫摘掉婚戒后梁初心里就不太舒服,赌气一样的把自己的戒指也摘了,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空荡荡的无名指,睁眼说瞎话,“没有。” 贺然笑嘻嘻地说:“感情淡了也没关系,反正我这里有好多小帅哥的联系方式呢,需要的话全推给你,跟我不用客气的。” “滚吧,”梁初睨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点弧度,问:“你的那位小男友知道你有这么多帅哥的联系方式吗?” “咳……”贺然忽然语塞了,他没想到自己会引火烧身。他的男朋友是个醋精,要是知道自己的通讯录里还有其他帅哥的联系方式,肯定要闹,想到这里他说话的声音都弱了几分,“他还不知道。” “哦──”梁初故意拖长语调,“那要不要我提醒他一下?” 贺然想起上次小男友吃醋的场景就头疼,他连忙道:“千万别,我回去就给他们都删了,要是给我们家小段知道了,他能折腾死我。” 谈话到这里就暂时结束,贺然握着方向盘专心开车,等到一个红灯的时候,才问梁初:“你们的大秀模特确定了吗?” 梁初打开听歌软件切了一首旋律欢快的歌,“还没呢,怎么了?” 贺然问:“你看看能不能把我们家的小段安排进去?” 梁初“啧”了一声,扭头看着贺然,笑容多了几分玩味:“怎么不安排到你们家的秀场?还有我们贺总解决不了的事情?” “说实话,我觉得小段的气质更适合gabrielina。” 最近正好也进入挑选模特的阶段,梁初也不好驳贺然的面子,就先答应了,“行吧,我后天去公司的时候和负责人说一下。” “谢谢了,我就知道梁初你最好了。”贺然对梁初挤了挤眼睛。 梁初嫌弃地别过脸,去看窗外的风景。 酒吧的地段位置很好,开在著名的酒吧一条街,又靠近本市最大的商业区里,人流量大,生意自然也不错。梁初和贺然刚走进酒吧,老板就亲自出来接他们了,里面的音乐震耳欲聋,迷离昏暗的灯光下,男男女女都在舞池里跟着音乐扭动身体,仿佛在参加一场盛大的狂欢派对。 梁初最近忙工作,和几个朋友都有段时间没见面,于是这次边喝酒边聊天,不知不觉几个小时就过去了。贺然喝得醉醺醺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趴在桌子上了,梁初推了推他的肩膀,连喊了几声贺然的名字,对方都没反应。梁初自己也喝了酒不能开车,于是只好打电话给贺然的男朋友,让他过来接贺然,然后又摆脱一位没喝酒的朋友送自己回家。 此时躺在客房里的郁知枫却睡不着觉了,他毫无困意,翻了个身举起正在充电的手机摁亮了屏幕想看时间,即使屏幕亮度自动调成了最低,但在黑暗中还是刺眼,郁知枫眯了眯眼睛,看清了屏幕上的数字,将近凌晨一点了,而梁初还没回家。 郁知枫躺在床上发呆,隐约听到了跑车的声浪,他意识到可能是梁初回来了,忙不迭地掀开被子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撩起一角窗帘直勾勾地看着窗外。 一辆黑色迈凯轮稳稳当当地停在别墅大门前,主驾驶座的门缓缓升起,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下了车,然后绕到副驾驶的门前,俯身将梁初扶了出来。梁初没喝醉,他还残存了几分清醒,只是脚步也有些虚浮,走了两步就险些摔倒,幸好朋友一把揽过梁初的腰,及时扶住了他。 二楼的郁知枫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从他的角度看去,梁初被那个人搂在怀里,他的脸和对方贴得很近,像是在亲密的低语。心里顿时变得酸酸胀胀的,郁知枫松手放下窗帘,旋即转身离开,留下一道落寞的背影。 ---- 郁:老婆怎么可以和别人贴贴🥹 贺然是“派对”一章中的粉毛辣0,梁初的同学。
第26章 26 升温 按下指纹锁后进入别墅,梁初打开了玄关处的一盏小灯,橘黄的灯光落下,让他整个人都染着暖色的光晕。 梁初坐下迷迷瞪瞪地换好鞋,又起身准备去开客厅的灯时,忽然一下客厅的灯全亮了,把梁初吓了一大跳,他看到郁知枫就站在距离自己不到五米远的地方。 “你怎么还没睡觉?”梁初朝他挑了挑眉,他是知道郁知枫的生活作息的,规律健康,很少熬夜。 “下来喝水。”郁知枫神色自若,他端起马克杯装模作样的抿了一口,实际上杯子里面一滴水也没有。 梁初盯着郁知枫手里的杯子,有一瞬间恍惚,不觉地勾起唇角笑了,马克杯是他之前在网上随便买的情侣款,映着卡通小狗图案的是郁知枫的,小猫图案是自己的。 “哦。”梁初的语气冷淡,甚至带了点不在乎,刚才那点笑意也荡然无存。他不再看郁知枫,朝着楼上走去,身上的金属配饰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累了,先上楼休息了。” 郁知枫盯着梁初的背影,忽然觉得他也够无情,可是自己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这场感情漩涡里。甚至都不需要精心准备,梁初只需要朝郁知枫勾勾手指,或者用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心甘情愿地上钩。 郁知枫明白,这场婚姻本质上来说就是郁梁两家的合作,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在这几个月的相处里产生了甜蜜的错觉,竟然认为梁初会喜欢自己,甚至还想得到一份长久的爱情。 笨,还喜欢自作多情。 这是下一秒郁知枫对自己的评价,他走到吧台将马克杯放回原位,随后也上了楼。 —— 梁初站在衣柜前犹豫了几秒钟,明明知道今天会降温,但最后为了户外拍摄的出片效果,他咬咬牙将长袖的针织衫挂了回去,拿起一件露脐上衣换上,露出了一截单薄的腰。 在户外吹了近三个小时的冷风,梁初不出意外地着凉了,晚上梁初就觉得有些胃胀想吐,但他也没太在意,就当自己是晚饭吃多撑着了,在卧室里来回走了几趟消食。 夜里的梁初也没睡好觉,他每隔一会儿就要醒一次,胃里仿佛有一个气球在源源不断地充气膨胀。梁初实在难受,他裹着被子翻来覆去地换着姿势,却根本睡不着,最后迷迷瞪瞪地拿起手机一看,都五点钟了。 梁初最后忍无可忍,反正躺着也睡不着,他就索性起床去了卫生间,想着把东西都吐出来了再回去休息一会儿。 踩着拖鞋走到卫生间开灯,梁初刚看到马桶就条件反射地想吐,一瞬间恶心的感觉就从胃里翻涌而上,直冲喉头,他立刻弓着腰,对着马桶呕了起来,将自己的晚饭都吐了干净。 吐完以后梁初感觉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耳道里有轻微的耳鸣,他双手撑在洗手台的两端,喘了几口气平复心情。缓缓抬起头,梁初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嘴唇微张,眼尾还泛着淡淡的红,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他看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机械地拿起电动牙刷和薄荷味的牙膏,仔细刷了两遍牙,确保口腔里没有异味后才离开卫生间。 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梁初一沾到枕头就像睡觉,但是理智又强迫他睁开眼睛,梁初侧身拿起手机给助理发消息,说自己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来公司了,上午会议也推迟到明天。 打完最后一个字按下发送键,梁初如释重负般地吐了一口气,他随意地手机丢在床上,抱着枕头继续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直到郁知枫离开了十五分钟后,林姨都没见到梁初下来,准备好的早餐都要凉了,于是她就上楼去找梁初了。 二楼主卧的门关着,林姨敲了敲门,“梁先生,您不吃早餐了吗?” 林姨的声音穿过门板传入梁初的耳中,打扰了他的清梦,他不情不愿地起床去开门,“不吃了,我今天胃不舒服,想休息。” “胃不舒服?这是怎么搞的呀?“林姨一脸关切,“ 梁先生我去给您煮点粥好不好,吃点清淡的。” 梁初靠着门框,他的起床气还没消,眼皮垂下,好看的眉宇间多了几分不耐烦,“我什么都不想吃,就想睡一会儿。” “那您先休息,饿了就下来吃点。” “ 嗯。”梁初小幅度地点了头,关上门继续回去躺着了。 梁初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小沙发上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阳光从落地窗洒落,为对方勾勒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 知枫……?”梁初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格外沙哑,才说了两个字就觉得喉咙干涩。 郁知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梁初,“林姨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起来喝点粥吧。” 梁初坐起来,捧着玻璃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润嗓子,“我想吃芝士蛋糕,江南路那家店的。” “先喝粥,喝完了晚上给你吃芝士蛋糕。” 梁初还带着几分睡意,抬眼看着郁知枫,浓密纤长的羽睫上下翻了翻,开始和郁知枫讨价还价,“ 就不能吃完芝士蛋糕再喝粥吗?” “ 不可以,”郁知枫的语气不容置喙,“我下去给你盛点粥。” 两分钟后郁知枫端了一碗山药粥上来,他有洁癖,不能接受在床上吃东西,于是将粥放在小茶几上,让梁初坐过来。梁初懒懒地下了床,他现在没什么胃口,但还是走到茶几旁旁的沙发坐下,挑起一勺粥尝了尝。 莹白的山药软糯,入口即化,梁初很喜欢,于是将山药片都挑出来吃掉了,最后剩了半碗白粥。 “我吃饱了。 ”梁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郁知枫又拆开一盒退烧药,取出其中的一板递给梁初,“ 你还有点发烧,要吃两粒退烧药。” “发烧啦......”梁初嘟囔着,眼里多了一丝迷茫,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后知后觉道:“怪不得一直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看到郁知枫手里的东西,梁初皱眉,他的身体微微朝后仰,表现出了抗拒,撇撇嘴说:“我最讨厌吃药了。” 见梁初不接,郁知枫便剥出两粒药片递给他,哄道:“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梁初将信将疑,“真的吗?” “真的。”郁知枫的声音低沉醇厚,很有蛊惑性。 在郁知枫的监督下,梁初就着之前的那杯温水把药吃了,郁知枫看着他略显苍白的小脸,刚想说什么,却猛地想起了那晚上梁初和被别人搂在怀里的场景。 心里密密麻麻地疼,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郁知枫顿了顿,他拿起茶几上的碗和餐具,起身准备离开,“ 你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 梁初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问他:“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公司没有事情吗?” 郁知枫没有回头,他从容不迫地胡扯道:“事情都处理完了,就提前回家了。” 郁知枫迈出主卧的那一刻,梁初忽然鼻子发酸,刚才的十几分钟,是两人冷战半个月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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