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悦琛安慰他:“宝宝,没事儿了,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这些天怎么样?” 常悦琛声音中的痛苦透过电流传达到阚然耳中,阚然知道他并非如他口中所说那般‘好得差不多了’。 “我过几天会去看你!” “你别为了我跟你家人吵架。” 阚然听见常悦琛的声音压抑着咳嗽,感觉难受极了。 他不敢聊得太久影响他休息,嘱咐了几句挂断电话。 阚然等了很久才终于找到机会去看常悦琛。 这期间他无数次想见常悦琛,但又怕被二叔或者爸爸发现,再对常悦琛不利,硬生生地忍着。 好在这几天阚霆和姜贺都忙着筹备阚霆和金琳的婚礼,一时没精力管他,保镖也撤了,阚霆便趁着夜晚摸到了医院。 听闫煦说,常悦琛被打得脑震荡,还肋骨断了两根,养病这期间一直是闫煦在照顾他。 再次看到常悦琛,阚然一时喉头梗得说不出话来,伫立在病床前,桃花眼里蓄满了水光,从小到大他很少有这样无助又无奈的时刻。 常悦琛瘦了好多,嘴唇白得没有颜色,看起来虚弱极了! 常悦琛朝他伸出手,勉强笑道:“宝宝,看你憔悴得,没好好休息?怎么这幅表情,放心吧,为夫身康体健,不会让你守寡的。” 阚然撇撇嘴,坐在他床边:“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油嘴滑舌。” 常悦琛想撑起身子,但似乎扯到了哪儿的伤口,‘嘶’了一声。 阚然连忙去扶他,哽咽着说:“悦琛,对不起。” 常悦琛正色道:“对不起我的人不是你,宝宝,来,睡我旁边。”常悦琛说着艰难地挪出点位置,阚然立马脱了鞋爬上床。 因为不知道常悦琛的伤在哪儿,阚然只能虚虚地靠在他的肩膀,常悦琛显然不满,把阚然重重往自己身上按。 阚然惊道:“别碰到你伤口了。” 常悦琛虚弱地笑着说:“没事儿,不疼。” 两人静静地抱着,常悦琛关了灯,阚然默契地仰头跟常悦琛接吻。 常悦琛用手掌覆在阚然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臂勾住了阚然的腰。 含情脉脉的亲吻持续了很久,像是在倾诉多日不见的惆怅和思念。安静的病房里只有两人的吻声,等唇掰终于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久违的吻很快消除了这些天以来沉积在心底的担忧和惦念,另一些积累的情绪也想要找到出口。 阚然情真意切地说:“这些天我好想你,吃饭想你,睡觉也想你,不,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觉。我一想到你被我二叔伤成那样就更睡不着。我跟爸爸发了好大的脾气,把家里砸得乱七八糟,可他那些保镖太厉害了,我打不过他们。我怕我爸和我二叔又来伤害你,所以这么久才来看你。” 常悦琛无言地把他搂紧,阚然把头埋进他的胸前继续说:“过不了多久我爸就要结婚了,他会和那个女人组成一个新的家庭。悦琛,我爸不要我了,我二叔也不喜欢我了,他们……他们都很期待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我是多余的了。” 常悦琛用指腹替阚然揩去泪水,沉声道:“傻瓜,你不是多余的,你还有我,你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阚然任由眼泪流下,把头深深地埋进常悦琛的颈窝,抽泣道:“常悦琛,我只有你了。” 常悦琛听此更加用力地搂紧了阚然,半晌才喃喃道:“宝宝,我真想……把你藏起来。” 阚然被这句话逗笑了,用带着眼泪的脸蹭他胸口,在月光下痴痴地看着常悦琛说:“想把我金屋藏娇?” 常悦琛捏着阚然的耳垂感叹般轻声说道:“想跟你私定终身。” 阚然笑得更欢乐了,接道:“那我们就私定终身。” “你怎么这么好骗?”常悦琛笑道,“要是个女孩儿,你爸该操心死了。” 阚然冷哼一声,坏心眼地掐了下常悦琛的胸肌,佯作生气:“逗我好玩儿吗?” 常悦琛稍稍撑起身,伸手窸窸窣窣摸索了一阵,阚然问他干嘛,常悦琛不答。 没一会儿,常悦琛打开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看这是什么。” 阚然也撑起身,才看到常悦琛手里躺着两个素色铂金对戒。 阚然张大了嘴巴,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一团绚丽多彩的烟花,忙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很久了,本来想等有钱一点的时候给你买个贵点的,但……”常悦琛愣神了会儿才继续说,“但我想你不会介意价格的,而且我也等不及了。” 常悦琛把戒指放到灯光下,阚然凑了过去,看见戒指内圈是他两姓氏首字母的组合。 C&K 常悦琛看着阚然明亮的双眸,举着一颗戒指郑重其事地问:“你愿意吗?” 阚然忙不迭地点头,咧嘴笑了,主动伸出手指,让常悦琛把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也套在了自己的心上。 阚然扬着手看了看,然后又拿起另一枚戒指替常悦琛戴上。 两人相视一笑,重新躺回床上,像两只小动物一样依偎在一起,悄悄说着体己话,丝毫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第64章 你选谁 阚然感觉心脏很暖很胀,满满都是幸福的感觉,所有的不快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悦琛,我会去说服我爸和我二叔接受我们的关系的。” “如果他们就是不接受呢?” “我……” 常悦琛问:“如果他们一定要让我们分开,如果一定要在他们和我之间做选择,你选谁?” 阚然无法回答常悦琛这有些咄咄逼人的提问,但常悦琛似乎执着于他的答案,鹰隼般的眸子直直盯着他,他只好实话实话。 “我没办法在你们之间做选择,悦琛,就像我不能让你在我和你妈之间做选择一样。” 常悦琛不说话了,阚然轻声笑了笑,逗常悦琛:“你怎么问那么幼稚的问题,跟那个‘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的问题是不是很像?像个小女生一样。” 常悦琛沉默了会儿,声音空洞地说:“是啊,这样的问题确实太幼稚也太残忍了。” 没一会儿,他把阚然的头按进自己怀里,赌气似的嘟囔道:“反正我不管,你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 “是是是,是你的。” 阚然觉得受伤的常悦琛有些脆弱的孩子气,感觉挺新奇,嘴抹了蜜似的说好听的话哄他,黏糊糊跟他亲热。 虽然知道不能做到最后一步,但他们还是引颈交缠,恨不得把自己和对方融合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已经天光微亮,阚然感觉自己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滴落。 他立马意识到那是常悦琛的眼泪,心脏顿时缩成一团,也顾不上常悦琛身上的伤了,用力地搂紧了常悦琛。 许是太久没好好睡个囫囵觉,许是刚才哭得累了,许是情绪太过大起大落,两人还聊着天呢,阚然不知不觉就在常悦琛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李景华推开病房的门进来,看到缩在常悦琛怀里嬉笑的阚然,惊讶地看了眼常悦琛,常悦琛则朝他淡淡一笑。 李景华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扔,冷着脸对阚然说:“你还嫌你害悦琛害得不够吗,又跑过来干什么?” 阚然愕然,心中充满愧疚,想着自己没理,垂眸不说话。 常悦琛警告地说了声:“锦华!” 阚然不敢待久了,慌忙起床,嘱咐了常悦琛几句便想回家。他正要上车时,听见李景华在后面叫他,阚然立在车前:“说吧,什么事?” 李景华恨恨道:“你知不知道你家里人干的好事儿?现在悦琛的保研资格被撤销了,而且我们一起办的那个公司,也正在被调查,说我们非法集资!” 阚然深吸一口气,心中怒火腾地往上冒:“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去解决。” 阚然一口气开到滨江路,他知道阚霆从家里搬走后就跟金琳住进了这边的一套房子,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来这边,现在他却不得不来。 金琳开门见到是阚然,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阚然不发一言,进了门才发现,姜贺也在,正在和阚霆聊天。 看着金琳和阚霆坐在一起,姜贺坐在他对面,阚然觉得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冷着声问:“你们答应过我放了常悦琛。” 阚霆说到这个就气,怒道:“阚然,任性也要有个限度。那小子现在还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宽容了。” “你现在说话怎么跟个土匪恶霸一样,他要是真有什么罪也该是法律来审判他!”阚然呛道:“而且这事儿是我起的头,你们拿他撒什么气,我话放这儿,如果你们敢毁了他,我绝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 姜贺出声道:“幺儿,有些事儿你不懂,我们这样做必然有我们的道理。”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道理,你们马上把那些龌龊的手段收回去。记住了,这是你们答应我的条件,不然,明天的婚礼就不要想好好办下去”阚然又阴森地看了一眼金琳,“这孩子,我也不保证能安全生下来。” 阚霆噌地站起来,刚想发火,姜贺扬了扬手阻止道:“哥,没事儿,那小子翻不出什么水花,我们就按幺儿说的,放了他。” 姜贺说完又对阚然说:“幺儿,你乖乖听话,别再跟他来往就是了。我们是一家人,以后别再说这种让你爸伤心的话。” * 尽管已经尽量低调,这场婚礼还是宾朋满座,来的都是江城有名的高官富商,不少二代们也一定会跟着父母出席这种场合的。 这些二代们全是人精儿,看出来现在阚然跟他爸阚霆关系已经不同以往,也看出金琳不太舒服的神色是孕期反应所致,所以大家对阚然明显没那么恭敬了。 大家跟他打了招呼就到了金琳那边寒暄。 以前阚然身边总是围满了人,有说不完的话题,从来不缺逗闷子的。 现在乏人愿意围着他转了,还有个不长眼的纨绔跟阚然开玩笑说:“你那小妈长得可真不错。” 好在马玟偲还是个有义气的家伙,恨恨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那人自觉无趣便施施然走了。 马玟偲还余怒未消,咬牙切齿:“这群人可真他妈势利眼啊,老子真是要被他们气死了。” 阚然无所谓地笑笑:“这种戏码从小看到大,你还没习惯吗?” 趋炎附势,捧高踩低,向来如此。 马玟偲拍拍他的肩膀,仗义地说:“别伤心,哥们陪着你,要是你想喝酒今晚我陪你喝个够。” 这时李家功朝他们走过来,依然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脸上总是挂着讨好的笑容,活像个小丑。 以前阚然看不惯他这副样子,现在却有些同病相怜,阚然笑着说:“家功,我现在跟你一样了,你也要过来奚落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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