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萧连忙扶着他,阚然甩手警告道:“别跟着我。” 黎萧一副不放心的神态:“你放心,我只送你回家。”
第33章 酒吧 黎萧扶着阚然出了酒吧,阚然凭着记忆找到了停车的位置,拉开后座车门坐稳后拿出手机准备叫个代驾,黎萧说:“我没怎么喝酒,你家地址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就行。” 黎萧说着便要去开驾驶室的门。 可这时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挡住了他的手,语气森然道:“你走开,我会送他回去。” 黎萧听此眼神也变得犀利,上下打量了下来人,冷声问:“你是谁?” 年轻男子道:“不用你管。”说完双手一推,把黎萧推了个趔趄。 年轻男子带着一身寒气,不打算跟黎萧纠缠,迅速坐进了驾驶位。 他从一身酒气眼睛发直的阚然手里夺过钥匙,又帮阚然系好安全带,不理会在外敲窗的男人,一脚油门开走了。 阚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看着前排的人很像那个让自己伤心的常悦琛,嘀嘀咕咕的埋怨起来。 “常……常悦琛,是你吗?” “你不是……不乐意跟我好吗,你……你还来干什么?” “你是哑巴吗?你就是颗臭石头,笨鸵鸟,喂不熟的狗。” …… 阚然嘟嘟囔囔地睡着了,头歪在一边,靠着车窗。 常悦琛开得很慢,等到了家,常悦琛把阚然从车后座背了起来,扯着阚然的手指开了指纹门锁,又背着阚然上了二楼,轻放在床上。 常悦琛的目光扫了一眼这偌大的卧室,床上果然有个黑白色等人高的大熊猫。 他平复了下呼吸,从卫生间打水帮阚然擦身子洗脚,上次在乡下造成的那些勒痕和蚊虫叮咬的痕迹全都没有了,这人整个身子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原貌。 常悦琛下楼在上次阚然找药的抽屉里拿出药瓶倒了两颗胃药,端了杯水,捏着阚然的下巴喂了药。 阚然此时早没意识了,更没力气骂人,就乖乖地躺在床上,平缓地呼吸着,如果不是全身通红,根本看不出来喝了酒。 常悦琛在床边默不作声地坐了很久,就静静地看着阚然,眉头紧簇着。 他最后叹了口气,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一番,出来时把大熊猫扔到一旁的椅子上,掀开被子爬上床,把阚然抱进了怀里。 几个月前,阚然才找上常悦琛的时候,他的室友李景华就曾警告过他,这位阚少背景很大,不要Hela招惹他,普通人跟他玩儿不起。 李锦华还告诉常悦琛,阚然家的鼎圣集团惯会仗势欺人,有鼎圣集团参加的招标会,其他人都是陪跑,他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他当时没在意,因为他本来就没准备跟阚然发生什么。况且,对于鼎圣集团的情况,他可比李景华清楚得多。 但后来,阚然又强势又坚定地进入到他的生活之中。 每天陪他跑步,陪他看书,陪他吃饭,给他送特效药,一起参加实践活动,一起在乡下干农活……用那样热切的眼神看着他,毫不吝啬对他的赞美之词,对着他笑,给他发暧昧的信息……他见过他的泪,触摸过他的肌肤,拥抱过他,吻过他的唇…… 他不知道是从哪一刻自己开始沦陷的,但他明白,自己对怀里这个人,早就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感。 否则不会在看见他跟谭轩睿交往过密时心里泛酸,不会在酒吧外看见别人扶他时怒火中烧,也不会在他伤心难受时心如刀绞。 晚上阚然离开后,常悦琛自己一个人在湖边坐了很久,牢牢盯着某个位置。 在周围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放下手机,一下跳进了湖里,摸索了很久才摸到那个用红丝绒线系着的精致盒子。 盒子外有一层透明胶密封,他全身湿漉漉的,小心打开盒子,看到一块颇具匠心工艺的手表,旁边还有一个红色的平安符。 常悦琛回宿舍洗了澡换完衣服后就在F4聊天群里看到顾思林发的一张银色跑车照片: 【这车真是帅呆了!】 这车和车牌多么熟悉,常悦琛立马呼叫了顾思林,得到了地址,是一条酒吧街。 这条街全是大大小小的酒吧,常悦琛不知道阚然去的是哪家酒吧,只能在车旁边一直等着。 他一向争分夺秒,昼夜不息,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这样浪费时间,就这样毫无作为默默地等待。 他没想到等来的却是醉醺醺的阚然和另外一个老男人。 常悦琛对人虽然一向冷漠疏离,基本上还是礼貌有加,但没来由的怒气让他几乎想把那个男人暴打一顿。 他克制着一腔愤怒开着车,听着阚然在一旁念念叨叨,又渐渐恢复了平静,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常悦琛感觉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长久维持同一个姿势似乎让他有些难受。 常悦琛神情有些松动,但却几乎是赌气般把人勒得更紧了。 他低头注视着阚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凑近吻了吻阚然的唇。 触感还是那么柔软娇嫩,睡着的人不会像那晚在林中小屋一样热切回应,有些酒味儿还未散去,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阚然似乎又把他当成了自己每晚睡觉必须抱着的黑白大熊猫,竟然主动伸出了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脑袋缩在了常悦琛的颈窝。 常悦琛心跳如擂鼓,紧了紧手臂。 如果顾思林没发那张照片,如果自己今晚没有去找阚然,那也许现在这样抱着阚然将会是另一个男人。 常悦琛光是想到这个念头就痛苦得要疯掉,平时他总是淡定自持,胜券在握,他很少有这样失控又激烈的情绪,他知道这都是因为阚然。 阚然让他变得不像他。 这晚不管阚然再怎么乱动,他都没把人放开,却也睡不着,睁着眼忍到早上六点,才悄悄起身离去。 阚然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头疼欲裂,嗓子也沙哑得难受,宿醉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更神奇的是,自己竟然全身光溜溜的,只穿着条短裤,想想自己也没裸睡的习惯啊。 恍惚记得昨晚那个黎叔叔,但黎萧又不知道他临江路别墅的地址。 到底怎么回事,阚然晕乎乎地也不想深究了,反正全须全尾的,能有多大事。
第34章 走远了 阚然记得他好像还见到了常悦琛,但作为才跟他闹了一场,常悦琛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儿,说不定是自己回家后自己脱的,只是没印象了。 阚然迷迷瞪瞪地起床洗澡,回忆起昨晚在湖边朝常悦琛发了好一通火,还撂了狠话。 他抓了抓脑袋,觉得烦躁极了,常悦琛不就是想还他钱嘛,他收下就好了,干嘛跟人大吵一架。搞成现在这样子,他更没脸去找常悦琛了。 这下是彻底没戏了,要是被马玟偲那小子知道,不知道要笑成什么样子,也太丢脸了。 肚子饿的咕咕叫,好在冰箱里还有些东西。张姨每周都会来清理一遍,顺便买些东西填补上。 阚然简单弄了点早餐,边吃边对着常悦琛的微信聊天框发呆。 这聊天记录要是打出来,妥妥的一本《舔狗是如何阵亡的》,几乎全是阚然在发消息,常悦琛隔两页才回复寥寥几个字。 越看越气,简直是毕生耻辱,阚然现在又不后悔昨天那样跟常悦琛闹了。 阚然自言自语道:“真是没劲啊,高材生,拜拜了您勒!” 他心一横,点了删除好友。 吃完早饭后阚然穿着牛仔裤、戴了个棒球帽出了门,一路火花带闪电地穿过车流稀少的大街,继而一个漂亮的漂移稳稳将车停在了车位上,还不忘自吹自擂一句,“小爷我车技是越来越好了”。 他一手拿着书,一手转着车钥匙往教学楼走,一路上收获眼波无数,他也回以笑脸。 阳光和煦,微风拂面,三五成群的学生跑到室外晒太阳。 阚然和马玟偲跟着班里的几个女孩子一起聊天,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主题,说说课业、八卦、新闻和以后的打算,好像很久没有过这么快活的时候了。 有个女孩子是学校文艺社的,知道阚然会弹钢琴,极力邀请他在迎新晚会上献奏两首。 现如今他们马上就要成为大三的学生了,大家悄无声息地拉开了考公考研考编出国的大幕,早早地做起了准备,有的甚至开始在找实习单位或者已经在创业了。 谁还有时间有多余的精力去准备晚会节目呢,但学院领导又希望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能多多参与。 阚然被抓了壮丁,还挺高兴,上次丹尼的教学正好发挥了用处。他不用花太多时间练习。 * 周六下午两点,一间破旧的出租屋里,缺了角的茶几上凌乱地摆着一些生活物品,一个屏幕布满灰尘的21寸电视机像是产自18世纪,皮套发黄的双人沙发还破了几个洞。 紧挨着的卧室却收拾得尚算整洁,卧室里摆着张单人床,一个门关不严的衣柜,一张书桌,桌上摆满了各个科目的书籍。 常悦琛拿着张英文卷子观摩,卷子上赫然写着红色的分数125,底下再加个双杠。 他旁边坐着个身材矮小的男孩子,皮肤黝黑,剃了寸头,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一双眼睛倒是灵动明亮,忐忑不安地望着常悦琛拿卷子的修长手指。 “英语进步挺大,以后这块就不用补了,你自己把握。其他科目里面你物理和语文还是很薄弱,今天我们先来看看物理。” 男孩子点了点头,从书包里摸出一堆物理试卷。常悦琛大略看看心中就已经有数,挑了几个易错类型的试题进行讲解。 这个男孩子叫闫煦。那天常悦琛受邀回高中母校做演讲,在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几个男生正在欺负闫煦。 “你他妈的,身上那么臭,让你别来了听不懂是怎么着?” “臭虫,老子看见你就想打你。” “天天就知道装可怜,告状精,不得好死。” …… 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常悦琛立马出去把一群大小伙子赶跑,其中一个问:“你谁啊,别多管闲事?” “我是他哥。” 常悦琛扶起被打得瑟瑟发抖的闫煦,从包里拿出张纸写了个号码,“以后他们再欺负你,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闫煦后来打过一次电话,不过不是让他帮忙,是告诉他他要退学了,非常感谢他的帮助。 常悦琛立马约他见面,了解到闫煦想退学是因为他家里条件太差。 闫煦的母亲是二婚,带着他一个半大儿子嫁给了在江城以卖鱼为生的继父。 继父不喜欢他,母亲也懦弱,闫煦一直过得艰难。 去年拆迁后市场关闭,卖鱼的档口也没了,一家人无奈回了老家。 现在家里没了收入,没钱的父母竟然要快高考的儿子辍学去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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