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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洋听他拔高的声音，知道自己又惹这小野猫生气了，便放软了语气，顺着毛哄道：“你这身板没问题，再练几年绝对可以和我一样强壮，说不定以后你还可以吊打我呢。” 苏域抿了抿唇，不满道：“谁要跟你一样了？一身肌肉那么强悍，又不是要去参加肌肉选美大赛。” 宋洋一听，立马不乐意了，扬声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肌肉。这是我的底线，好吗？” 苏域听见他的流氓调调，心中的怒气不由得散得干干净净，他紧紧地捏了一把宋洋紧实的侧腰，笑骂道：“煞笔玩意儿。” 宋洋被他捏得发疼，急促地叫了一声，急忙道：“你可以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言语攻击，但你不能对我性感的肉体进行人身攻击。” 苏域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他妈的别说了。” 宋洋陪着他笑了一会儿，随后十分认真地低声道：“第一次听你笑，以后多笑点。” 苏域闻言愣了愣，上扬的嘴角平复下来。 他没有回话。
第14章 好景不长 自那之后两人通过手机号码加了微信，偶尔会聊几句，但基本都以宋洋的打招呼开始，然后以宋洋的自恋言论而结束。 苏域的生活基本和以前一样，就是多了一个殷勤的小跟班夏乔和一个自恋的流氓宋洋。 苏域虽然认了夏乔做小弟，但和阿利他们出去“做事”的时候很少带着夏乔，一般只在学校里或是在学校周围让夏乔跟着。 苏域的高三生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但好景不长，国庆节的前一天晚上，原放亲自带人堵了苏域和苏妍。 敌我力量悬殊，但苏妍不想连气势也输了，她把手放进长裤口袋里，握着她用来防身的折叠刀具，声音淡淡的：“事还没完呢？” 原放双手环胸，肌肉盘虬的手臂看起来十分粗壮。他倨傲地扫了苏妍一眼，道：“我找苏域，你滚吧，今天不收拾你。” 苏妍冷哼一声，寒声道：“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多没面子？” 此时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苏域开口道：“苏妍，你先走吧。” 苏妍转头看向苏域，拔高了音量，急促地叫了一声：“苏哥！” 苏域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温声安慰道：“我没事，他不能把我怎样。” 苏妍望着苏域的脸，一脸的担心，还是不肯走。 苏域加大了力度捏了捏苏妍的肩，直视她的双眼，睫毛微颤，眼里带着安抚的意味。他加重了语气：“听话。” “能不能别那么腻腻歪歪的，不把我的时间当时间是吧？”原放盯着苏妍，眼里投射出凶恶的光，“小丫头，再不走，可真走不了了。” 苏妍皱着两道细眉，紧紧地抿了抿唇，临走之前咬牙切齿道：“我要是明天见不到他，就报警。” 原放嗤笑了一声，对她的威胁不以为意，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她。 苏域语气无波无澜，即使自己被一群大汉团团围住，也依旧面不改色：“我上次说的很清楚，我不上黑道。” 面对苏域，原放的态度就没有那么高高在上了。因为在原放眼中，苏域和其他混吃等死的小混混是不一样的。 “你是不了解，所以才没有那个想法，今天我带你见识见识，如果完了以后你还是坚持你的决定，那我也就不会再邀请你和我一起做事了。” 苏域和他对视了片刻，随后道：“行，不过你得保证我的安全。还有，十二点之前放我离开。” 原放闻言耸了耸双肩，随意道：“没问题，我一定做到。” 随后苏域被原放请上了车。 他穿着一身蓝白校服，在一群穷凶极恶的社会人士中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他和原放一起坐在后座。 原放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取出一支烟，然后熟练地点燃。 星星点点的火光在车里忽明忽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天上的星辰。 原放抽烟抽得狠，很快就取出了第二支，点燃之际，突然想起了坐在一旁的苏域，便出声道：“抽烟吗？” 苏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他抽烟一直很节制，偶尔才抽一两支，所以烟瘾不大。 “怕我加料？”原放哂笑一声，点燃了第二支烟。 苏域不置可否。
第15章 好事无需多磨 原放带他穿过拥挤的人潮，随后上楼进了一个包厢。 原放照例和他并排坐在一起。 不一会儿对面的空位就来了人。 原放和对面的人聊了两句，紧接着，钱货两清。 十七岁的苏域第一次亲眼目睹买卖毒品的现场。 说他心内没有一点触动是不可能的。 但他并不是想靠这个发财，他和常人一样，对毒品持敬而远之的态度。 对方拿了货立马走人，原放老神在在地坐在原位，甚至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方执肩膀上，他凑近了一点，压着嗓音问：“怎么样？” 苏域站起身和他拉开距离，语气无波无澜：“很抱歉，我还是坚持我的决定。” 原放脸色一变，皱着眉死死地看着他。 苏域腰背挺直，面不改色地和他对视，眼里没有一点畏惧。 “好，”原放自知无趣，转过头不再看他，随意地摆了摆手，对着手下吩咐道，“把他完完整整地送回去。” 苏域回了家，第一时间发消息告诉了苏妍，免得她担心。 第二天，八个人带着夏乔一起去了溪山风景区。 他们买了门票，走过长长的石阶，和霸下(注)石像一起拍了合照。 后来遇上了一个算命的婆婆，她穿着石榴红的上衣和黑色纱裤，坐在一块石头上，姿态随意。 苏妍拉着苏域走上前去，问道：“婆婆，可以算姻缘吗？” 姜明站在一旁，随口说了一句：“你还信这个？”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林涛抓了抓头上有些枯燥的黄毛，道，“你们先算，我待会儿也试试。” 那个婆婆抬眼看了看苏妍，说了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苏妍愣了愣，细眉微蹙，没有说话。 一旁的方璐小声问道：“这是情路坎坷，可能会求而不得的意思？” 那个婆婆略微点了点头，一点废话也没有，颇有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感。 几个感兴趣的人都问了问，林海还问了他的财运。那位婆婆有条不紊地一一作答，如此慎重的模样，让人不由得对她的话信了七八分。 不一会儿，就只有阿利、姜明、夏乔和苏域没有问了。 夏乔上前蹲下，仰视着婆婆，认真地问：“婆婆，我想问问我的人生里有没有贵人？” 那位婆婆看了看他的脸，又拿过他的手细细地看掌心的纹路，半晌，道：“有一位，可伴你到白头。” 夏乔眸子一亮，急切道：“他/她叫什么名字？” 婆婆枯瘦的手指在夏乔掌心写了一个字。夏乔将每一笔划都记在心里，等她写完后立马分辨出来--是一个繁体的“阳”字。 夏乔知道了贵人的名字，很开心，对苏域道：“苏哥，你也来试试吧！” 苏域本来也不信这些东西，但这位婆婆给他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点兴趣。 他上前一步，道：“我也问姻缘吧。” 婆婆替他看了面相，道：“好事无需多磨，不过你得记住两个字--珍惜。” 苏域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几个人给了婆婆一笔钱，然后接着往更高处走。 苏妍得到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心情都变得不好了，一路跟着苏域，很少再说话。
第16章 奉陪 苏域和他们玩了一天，吃过晚饭后，大家走的脚疼，就各回各家了。 苏域拿钥匙开了门，刚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道。 苏域关上门，皱着眉换了鞋，走到客厅一看，何山闭着眼仰躺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 照理说何山喝醉了应该就近找个地方随便过一晚，像今天这样喝醉了还要坚持回家的样子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苏域没管他，自己进了卧室，收拾好换洗衣物后进了卫生间。 他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拿了吹风机在卫生间吹了头发过后，沙发上的何山有了动静。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拦住要出来的苏域，口齿不清道：“好久没跟你要钱了……你该交钱了吧？” 苏域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差点起了吐意。 见他满脸醉意，连站立都要靠着门框，他不禁怒火中烧，没像以前那样直接给他拿钱，而是拔高了音量，道：“你找一个未成年拿钱？你自己没手没脚，不知道工作？” “你……你怎么说话呢？我好歹……好歹是你继父，”他咧开嘴，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再说了，你……未成年？哈哈，你以为你在学校里收保护费的事、我不知道？” 苏域冷笑一声，瞪着他：“关你什么事？我收保护费又不是拿来孝敬你的。” 何山闻言哈哈一笑：“小小年纪不学好，去当混混，你让你……死去的妈怎么想？” “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苏域一把抓住何山的衣襟，怒目圆睁道，“要不是因为我妈，我早就跟你动手了。你他妈的喝醉了在我面前撒泼？你不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你喝醉的样子吗！” 最后一句话是有缘由的。 两年前，苏域母亲病逝当晚，何山在外面喝酒，然后醉醺醺地醉倒在了医院门口。连与苏域母亲的最后一面都缺席。 何山被他扯得险些站不稳，他定了定神，哂笑道：“我为什么……不能提你妈？我是你妈合法的丈夫！” 苏域眼眶通红，举着拳头就往何山脸上招呼。 何山被他劈头盖脸的拳头打懵了，等苏域把他一路推到客厅的墙上，他才反应过来，举起手开始反击。 何山虽然醉了酒，但是个比苏域年长很多的成年人，这样你来我往的互殴，苏域脸上也受了伤。 这场闹剧以苏域将何山打晕为结尾。 何山晕倒之后苏域还意犹未尽地狠狠补了他几脚。 见他满脸青肿的模样，苏域暂时消了气。 他抬起头，看了看房间的陈设，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个想法。 他想离开这里。 最起码，今晚不要待在这里。 · 宋洋第一次接到苏域主动打来的电话，激动不已，迅速按了接听。 他语气微扬：“喂？” “你今天有比赛要打吗？”苏域的声音清清冷冷的。 宋洋嘿嘿一笑：“没有，请了几天假，国庆节举国欢庆嘛。” 苏域闻言愣了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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