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是很健康的浅麦色,说不上白,但也绝对不算黑,现在透过磨砂玻璃蒸腾的热气,朦胧隐约着透着股别致的诱惑。 水珠子混着洁白蓬松的泡沫溅到玻璃上,俞寂偷偷抬起眼睛,望过去的视线有些贪恋。 傅朝闻是背对着外面卧室的,不然俞寂绝对不敢这样肆无忌惮,他宽肩窄腰线条流畅,手臂正高高地扬起来慵懒地洗着头发,那双笔直的腿修长有力。 性感至极的身体能满足俞寂对未来伴侣的所有想象,他只端着盛饭的托盘沉迷于暴君的美色,却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磨砂玻璃是两面透着,在淋浴间里面同样看得见外面。 在傅朝闻余光的角度看去,站在外头的那只小狐狸精,看似脸蛋红扑扑羞怯得要命,实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终于关掉花洒,水声随之停止,呆滞的俞寂终于回过神,欲盖弥彰地转过身把托盘放在窗前,埋着脑袋就要跑。 这时候,傅朝闻也正从浴室走出来,身上残留的水珠都没擦,上身赤裸着,下面也就只松垮地围着条白色的浴巾。 他伸出腿,突然拦了俞寂一下,趁俞寂不知所措动作停顿的时候,傅朝闻就顺势转身倚到门上,断了俞寂逃跑的后路。 然后悠悠然道:“如果没看够,可以留下来多看会儿。” 俞寂瞪大眼睛,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看够了……” 话说出口好像不太对,愚蠢的俞美人慌不择路地摆手:“不不不,我没看够!” 也不对。俞寂傻乎乎地张着嘴,毫无说服力地苍白解释着:“不……不是,我没看……” 看够也好,没看够也罢,反正这小狐狸精因为被逮个正着而惊慌失措的小表情,倒是让傅朝闻觉得蛮好玩。 因为傅景明突然回家变得糟糕的心情也因此有点转晴。 傅朝闻就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藏起来不见人,心情好点就习惯不做人,开始按着无辜的小白兔蹂躏。 眼前被递上块雪白的毛巾,傅朝闻一本正经地吩咐俞寂:“帮我擦干净身上的水。” 然后煞有介事地补了句:“够不到。” 要没有后面这句,俞寂还能说服自己觉得他不是故意的,但是……胸前你也够不到吗?! 说起翰城壹号俞美人,那曾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少京圈身价几亿的大佬豪掷千金就为跟美人喝杯牛奶。 而美人跟谁都是那副清冷模样,姿态端得高高的,就像朵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白莲花。 谁能想到短短两个月,白莲花竟沦落到给人擦胸口的地步,低眉顺眼的,脸臊得跟烧红的碳似的。 果然面对喜欢的男人时,再难采撷的高岭之花都是白给。 俞寂动作很轻,仅仅是给傅朝闻蘸干净皮肤残留的水,绝对不敢真的用力去擦。 不敢感受属于男人皮肤的弹性,和躯体的温热和潮湿。 但是距离太近了,近得呼吸可闻,俞寂难堪地缩紧身体,企图不要让自己有生理变化。 “我好像闻到了。” 傅朝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什么味道?”俞寂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汗味儿,他忙了整个下午,又没洗澡,本来就羞耻瞬间更难堪了。 傅朝闻却道:“雨水的味道。” 说着他凑到俞寂颈侧,细细地嗅着,瞬间空气中好像真的有某种气息在流动。 但是俞寂的第一反应,就是傅朝闻骗他,雨水是没有味道的,他自己都感受不到味道,而且无味体质对俞寂而言有些难以启齿。 “有点青草香,还有清淡的槐花味儿。” 傅朝闻挑着那双风流的桃花眼,跟俞寂描述他的味道。俞寂不由自主地跟着耸耸鼻尖,确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最后只能低下头:“我闻不到……” 他闻不到,傅朝闻也没多纠结,更没觉得只有自己能闻到这小狐狸精的味道是什么离谱的大事儿。 转而从衣柜里找出件黑色睡衣披着,走到窗台边端起咖啡来喝,随意地敞着衣襟倚在落地窗前。 “你是A大的。” 俞寂闻言点头。 傅朝闻又问:“认识周扬吗?” 俞寂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一刹,怎么可能不认识,捧在手心藏在心底暗恋了整整四年,临到毕业滚过床单,还给你生了崽儿…… 但是话到嘴边,就成了相当周密的一句:“听说过……但没见过……” 听说过给足了傅朝闻面子,没见过就等于变相地亮明,他不知道傅朝闻就是周扬。 “那年的毕业晚会参加了吗?” 俞寂嗓子干哑,已经紧张到极致,只能屏着呼吸以胡乱摇头来回应。 傅朝闻见他摇头就没继续问,他其实想问俞寂看没看见毕业晚会时周扬抱着个男孩儿离开大厅。 他当时醉得太厉害,根本没记住那男孩儿的长相,只记得他腰窝处纹着几朵雏菊纹身,弄起来生涩又热烈。 或许是初次,才那么食髓知味,念到如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寓墨宝子的催更3~ 感谢雁往南飞宝子的月票~ 感谢月野奈奈宝子的月票2~ 感谢瞐黙宝子的月票~
第12章 傅朝闻欺人太甚 俞寂是拽开门落荒而逃的,连盛饭的托盘都忘记带回厨房,他怕傅朝闻察觉到什么。 荒唐的情事过后,私自生下带着傅家血脉的崽崽,傅朝闻不把他碎尸万段就是好事。 平复好心情回到楼下时,李叔正从傅景明的书房里出来,他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手里还拎着两只医院的取药袋。 取药袋里面塞的很满,是用过的注射器输液管和空药瓶,没等俞寂看清楚是什么种类,李叔就草草塞进了包里。 “李叔,董事长怎么了?”俞寂压低声音,表情忍不住有些担忧。 “没什么,大少爷胃有点不好。” 李叔简短地应了句,又说道:“大少爷请您去书房呢。” 管家匆忙塞进包里的举动很奇怪,俞寂知道不是胃不好那么简单,他心里打鼓面色却不显,点点头就走到傅景明的书房。 傅景明依旧坐在办公桌前,脸色泛着不健康的青白,比半月前见得那次更憔悴些。 见俞寂低着头走进来,傅景明推了推掉到鼻尖的金丝眼镜,招呼俞寂坐在对面,然后埋头在办公桌底的抽屉翻找。 这时候俞寂才抬起头,仔细将资助自己的京圈首富看了看,其实兄弟两人长得很像,只是他眉眼那块柔和更多些。 而傅朝闻眉眼挟的则是未褪的戾气,没有金丝眼镜的装饰,轮廓和棱角看起来更冷淡。 傅景明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是成沓的文件,加起来足足十几本的模样,这些都是傅氏集团的内部资料。 包括基本的公司介绍,最近几年纸质版的流水记账,合作客户的重要信息,以及近来签署的合同和单据。 集团传统的房地产项目居多,这些文件交出去就相当傅氏的半壁江山。 面对这么重要的东西,俞寂不怎么敢接,但傅景明对他则是出乎意料的信任,“以你的能力,进公司前搞懂这些数据不是问题。” 俞寂有些惶恐:“董事长,这……” “不用紧张,”傅景明偏过头去咳嗽两声,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进公司后我会安排副总带你。” 俞寂顺从地点点头,心里却忍不住诧异,他以为会被安排总裁秘书这样的职位,也就是直接做傅景明的助理。 因为跟他既能掌握市场和公司风向,又会直接跟其他的股东接洽,这样自然就盯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但是俞寂听傅景明的安排,而且说到底也只是给他打工而已。 “这有张银行卡……” 说着傅景明手腕轻带,将一张崭新的银行卡推到俞寂面前,“里面提前存了有十五万,以后不够直接跟管家说就行。” 这本来就是俞寂作为所谓的小情人应该得到的那部分,没成想俞寂却是坚决摇头,又把银行卡原封不动地推回去:“谢谢董事长,我这里有钱的。” 虽然他在翰城壹号拼死拼活白天黑夜赚得那点票子,在傅景明眼里根本算不上钱,但俞寂本能地不愿接受这张银行卡。 他现在吃的是傅家的高品质食材,住的是傅家的祖宅别墅,就连宝宝要用的高档婴儿用品也都是傅家提前准备的,傅家不欠他什么。 而且他又不是真的小情人,怎么可能随便伸手要钱,俞寂虽然穷,脸还是要的。 见俞寂态度坚决,傅景明也没强求,将那张银行卡怎么拿出来怎么放回去。 之后傅景明也没打算跟俞寂深聊,提点过两句傅氏集团内部的事情,就让他搬着资料带门离开书房,傅景明又是阵剧烈的咳嗽声。 听到这令人揪心的动静,俞寂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回过头担忧地嘱咐道:“董事长,您工作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傅景明闻言愣住,好像完全没想到俞寂会突然这样说,怔愣过后他又自顾自笑了笑。 是那种不沾染半点商人的精明,普通又很纯粹的笑容,这还是俞寂第一回见傅景明笑。 他眼角笑意未减,道:“你跟那小兔崽子一样大,叫大哥吧。” 俞寂会心地弯弯唇角:“好,大哥。” 书房门应声闭合,俞寂抱着厚厚的资料,转身深吸口气,心情是前多未有的舒畅。 在进傅家前签那份合同的时候,俞寂曾经大概想象过自己的生活,白日看崽夜里承欢,跟多数大佬的小情人似的看脸色生存。 但现在回头看看,情况好像完全不一样,进到傅家俞寂遇见了暗恋四年的男人,他崽崽的亲生爸爸。 合同的甲方资助他大学四年的学费,让他喊自己大哥,把他当成非常信任的自己人,应该再没有比俞寂更幸运的小情人了。 俞寂跟小白兔得到胡萝卜似的,很快抱着内部资料跑回卧室啃。 他大学期间专业功底扎实,就如傅景明说的看起来并不很吃力,将资料大致归类以后,正好到了跟他崽崽开视频的时间。 徐姨带着宝宝住在以前的出租房里,房间里没有空调,徐姨正手摇着蒲扇给宝宝扇风,而宝宝则在乖乖躺着掰手指。 俞寂透过屏幕跟宝宝说着话,拿傅家准备的新鲜的玩具逗他玩儿,宝宝笑得欢他眼眶却有点热。 生过孩子后俞寂突然变得感性很多,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陪在宝宝身边。 但这愿望暂时没办法实现,宝宝每天都需要喝的母乳都要用无菌保温杯找跑腿送过去,他不敢再去以前的出租房。 上回在医院,俞寂口罩帽子裹得很严实,还是不慎被拍到在网上引起了波动,不过倒没拍到正脸,否则傅家别墅早就被记者攻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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