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也是坦然接受了?” “还没有,”孙妮难为情的笑,“我还是觉得遗憾和挫败,但是周总不会,他有做多手准备的习惯,也有对结果做预设的习惯。” 孙妮是真的了解他,唐书年默下来想,他们在滨江分开的,一个北上回了珞城,一个南下去解决那些症结,而VO的结果公布到现在,有两个小时了,周存安还没来消息。 孙妮出去后唐书年拿出了手机,还没解锁,屏幕上便蹦出了周存安的名字,他快速的接通,只听那头说—— “让孙妮重新跟法务过一遍和普斯的合同,项目组的活也先停一停。” “出什么事了吗?” “我们可能要跟普斯提出解约。” 唐书年没能很快的理解这里头的变动,但还是听话地照做了,三天后,戚伟聪破天荒的出现在了唐书年面前。 “聊聊吗,唐总?”车子挡住了唐书年的路,戚伟聪下车借着打开的车门试图推他上车。 “戚总,有什么话直说吧,我一会还有事。”唐书年说。 “之前唐总一直联系我,不就是想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吗?唐总上车,我跟您细说。” “恐怕不行。” 周存安的声音从一旁过来,唐书年和戚伟聪一同诧异的望去—— “你怎么回来了?” 周存安放着不答,将人搂在怀里,好整以暇地看着戚伟聪,“戚总,书年是搞技术的,其他的事,您还是跟我聊吧。” 戚伟聪眼里的尴尬和愤怒毫不掩饰的倾泻了出来,对峙间,唐书年说了句,“不早了,戚总回吧。” 戚伟聪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人来人往的外面,在银河科技楼下,差点忍不住跟眼前的二位起了冲突。 人走后,唐书年上上下下打量了周存安一番,“你也没跟我说什么时候回来,怎么这么突然的?” “那边处理完了,回来,陪你。” “陪我?” VO公布结果后,唐书年不仅没收到周存安的消息,也一直没主动给周存安发消息,一是知道他忙,二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提这件事。 公司里一下子恢复了平静,大家朝九晚五看起来就像从来没经历过那场奋战一样,而令唐书年再次相信孙妮那番话的原因是,此刻周存安的脸上的确透着些无所谓的情绪。 周存安办公室里。 唐书年坐在沙发上抱着他的电脑查看他带回来的文件,这些文件是周存安这些天经手调查的资料,普斯在南区用一些下作手段排挤同类产品,同时还存在上市产品抽检不合格的情况。 “这么看来,普斯整体就是个烂摊子啊。” 周存安喝完水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普斯是用子公司的名义在南区侵占市场,但事实上那些侵权产品的销量并不高,碰上兴盛,只要在走官司前撤回市场上的产品,时间一长,舆论过去名声也就伤不着筋骨了。” “那戚伟聪今天怎么会来找我,这些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大概是猜到我们准备解约了吧。” 唐书年说,“可走到风险管控这一步,解约是在所难免的。” “嗯。”周存安突然停下来,不知在想什么。 唐书年便将电脑放下,挪过去环住了他脖子,“你累不累?” “还好,在飞机上睡了会,”周存安看着他,“我昨晚跟法务过了下合同,违约金不是笔小数目,现在账上的钱都在项目里,除开工资,活动资金两百万都没有。” “可是我记得合同不是说如果是甲方出现不可控的风险因素,且乙方不存在主动违约情况但因为甲方风险原因想要解约的,违约金只需要阶段款项的十分之一吗?” “合同里写的是‘本项目’,”不知是万幸还是不幸,周存安说,“恰好,普斯跟我们合作的这个项目没有任何问题。” “那其他跟他们合作的乙方公司呢?” “据说大部分已经在和普斯走解约流程了。” 那就麻烦了,普斯出现这样的问题,现在又被媒体大肆报导,监查部门很快会启动调查,普斯的结果几乎已经摆在面前了,而周存安,应该是考虑到后面项目做完了款项也不定收的回来,更何况如今已经沾了一身骚,才要尽早解约避免更大的损失。 “项目款和违约赔付,要等法务和财务出最终的报告,”周存安握着他胳膊,跟他说,“书年,我猜到戚伟聪会来游说你,但我担心的不是他愿不愿意协商解约。” “那是什么?”唐书年不解地问。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项目为什么来的时间这么凑巧,前期戚伟聪又为什么没事找事地拖你们的进度?” 唐书年想起来,那阵子方案怎么改对方都不满意,一个项目组加班加到崩溃,也想起来,普斯的标拿到前不久,正是周存安申请VO投资的时候,而那笔资金,谁都知道是笔不小的数目。 “你的意思是,普斯这个项目,冲的就是乙方的违约金?” 唐书年话音刚落,孙妮就敲门进来了,她说,“周总,联众的肖总来了。” “嗯,请他进来。” 周存安应完看见唐书年还懵着的神情,解释说,“联众也在跟普斯解约,见见吧。”
第66章 动荡 唐书年见过联众的负责人肖磊后,更加笃定应该相信周存安,肖磊的解决方案与周存安的无异,同样是被普斯拉进当下的困局,他们的境地比银河要更加为难,但周存安会在这种时候告诉他,“等我消息。” 这句话的前缀是,他要把联众从这泥洼子里带出去。 那天回家,唐书年变得异常粘人,公司事情繁杂,加上好些天没见周存安,他发泄似的让周存安弄了他好久,久到周存安气喘吁吁地停下来问,“天塌了有我顶着呢,你慌什么?” 唐书年不言语,只抱住他脖子,让他再动一动。 周存安很清楚,唐书年其实是害怕这些不明不白的动荡,原来在兴盛他用不着操心这些,即便兴盛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也不至于担心到挂脸,银河不一样,在他看来,银河是周存安的心血。 在南方出差的这几天周存安忽然就反应过来了,过去使他能够兴致昂昂地走在这条路上的,全都来自于唐书年的支持和偏爱,而那些支持和偏爱的根本,是唐书年从来都不想让他输。 周存安第二天又开始忙活起来了,项目组别的活在收尾,说是不用再亲自盯着,唐书年被他勒令休息了下来,只不过唐书年表面上听了话,实际等他出门没多久便也出去了。 出租车将人径直送去银行,出来迎他的是他的业务经理袁熙,vip室里,袁熙将茶水放下,在他斜对面坐了下来,“唐先生,这笔钱不是小数目,如果不是投资,您这边确认是真的要转出?” “嗯,麻烦了。” 袁熙见状便不再多问了,显示屏上调出页面,她才接着说,“收款方信息我们核对一下。” “好。” “本次转账金额共600万,分三次,三个工作日转出,收款人为,周存安,对方信息……” “是,没有问题。” “好的唐先生,”袁熙再次切换页面,“唐先生,这笔款项属于您自愿转出,且发生任何风险由您本人承担,麻烦您仔细看一下这些条款,确认无误再签字。” 唐书年几乎毫无犹豫的在屏幕上签下了名字,而后根据袁熙的指引走完了验证流程,等从银行出来时,他才发觉手机上有周存安一早发来的消息,问他有没有吃饭。 “唐先生慢走。” “辛苦。” 唐书年去到路边拦车,在打算回消息时,丁嘉文的来电蹦了出来。 “书年,钱我给他转过去了,你也甭着急,能用钱解决的都不算什么困难。” 唐书年漾起笑意,正好出租车在面前停下,他坐上去才说,“谢了,嘉文。” “嗐,跟我瞎客气什么,要不是你告诉我,周存安那混蛋这辈子欠不了我一点人情,行了你忙吧,我这见客户呢,挂了啊。” 这厢电话刚撂下,关亚宁又打了过来,开头的话如出一辙,“我这里能拿出来的闲钱都给你转过去,书年,不要为钱的事担心,不够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而这话的尾音还没落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书年,银河是有吸引力的,投资的事我会再帮你们想想办法。” 唐书年古怪,“亚宁,这是,” “呃,你忙着吧,回头见面说。” 然后电话再次挂断了,唐书年看着手机屏幕,一边无奈一边想起来给周存安回消息—— 【吃过了,你几点回来?】 周存安:【五点,在家等我】 唐书年:【好】 大约是收到了第一笔钱,周存安回来时脸上不知是什么情绪,总之看起来格外的严肃,那时唐书年做了菜,餐桌摆的满满当当,还特地醒了瓶红酒,周存安不管不顾地钻进厨房,将他灶台的火关了,又撂下了他手里的工具,把着他肩头问,“你干什么?” 唐书年下意识想要躲避,被他摁回了原位,“你好好跟我解释。” “解释什么?” 贱婢偷本跳河 “我问你为什么突然给我转那么多钱?” “我的钱不能用吗?”唐书年瞧着他说,“以前你跟我说让我学着理财,我没听,我觉得那些很复杂,我做不来,但我现在非常后悔,如果早听你的,也许我现在能给你更多钱。” 周存安本来就一肚子火,他收到入账时就气炸了,他知道这些积蓄是唐书年毕业后这些年一点点攒下来的,他气的是唐书年这种爱一个人就不管不顾的作风。 “如果跟你好的不是我,是别的人,比如关亚宁,你也会把你自己掏空了帮他吗?” 唐书年听着,觉得委屈,“周存安你发什么疯?今天你才收到两百万,明天后天还有,怎么,你每天都要这样数落我一顿?”唐书年说完解了自己身上的围裙,扔到一边后才说,“银河是你一个人的吗,是你把我从滨江弄过来的,你现在跟我玩儿什么你是你我是我了?你真没劲。” 唐书年说完要走,刚转身就被拽了回去,周存安咬了他舌尖,让他疼的呜咽,他还要说什么,但被周存安粗暴的亲吻阻止了。 沙发上,唐书年红着眼瞧着压在身上的他,“你有病去医院,别来膈应我!” “你搞清楚谁先膈应的谁!”唐书年身上的衣服被他推至腋下,睡裤也早已扯开,他压制着唐书年,隔着布料折腾他的身子,“从念书我就跟你说过,别他妈一股脑把自己底子掀给别人,你倒好,解约这么点小事你跟我这掏腰包了,你他妈想没想过以后怎么办!” “以后在哪呢?看得见摸得着吗?”唐书年顶嘴,“我只看得见当下,我有的我给你也有错吗?钱,你就知道钱,这东西比起你来说对我一点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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