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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敲着桌面，试图让自己冷静，但心情很乱。他想起父亲的话，更加觉得局里有内鬼。 唐孟晨的手指停在键盘上，等着柏訫继续发问，但学长沈默了很久，他用脚轻顶了顶柏訫，柏訫只是冷瞥了他一眼，不悦全写在脸上。 「就这样吧。」柏訫忽然起身，没有以往的追根究底，唐孟晨楞了楞，连忙抱上笔电就跟着出去。 「学长，这样就结束了吗？感觉那小子遮遮掩掩，肯定没说真话。」唐孟晨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的，但柏訫没回头，迈着大步回到办公室，直接走到组长的位子边。 「臭小子交代清楚了吗？」组长问，头也没抬，不知道在写甚么报告。 「只承认他对死者施暴，其余说词跟之前差不多。」柏訫冷静的说道，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组长觉得这样的柏訫很反常，但心想这头狂犬不惹麻烦更好，便嗯了一声，又低头写报告了。 「组长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柏訫随便挥挥手就离开了，唐孟晨觉得学长肯定有古怪，便默默的跟着柏訫走出办公室。见他还跟在身后，柏訫便扯扯嘴角，笑的很诡异。 「我要去上大号，你跟来干嘛？」柏訫笑的很轻浮，又是那副吊儿啷当的表情。唐孟晨眉头微蹙，犹豫很久才开口。 「学长，我虽然反应很慢，但也不是笨蛋。」唐孟晨双手插在口袋，表情很认真：「我们是搭档──有事可以跟我说，别自己逞强。」 柏訫不禁笑了，他用力揉乱唐孟晨的头发，但甚么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他走进厕所，扭开水龙头。 谁都无法信任呢……柏訫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心绪迷离起来。 ★☆★☆★☆★☆★☆★☆★☆
第19章 一起维护世界和平 因为金毛小鬼的自白，加上现场的证据，这个闹得沸沸扬扬的案件就这么轻易侦破了，局长召开记者会时，一向油腻的胖脸难得散发自信。 全局都喘了口气，除了柏訫。 他倚在会场门口，看着媒体此起彼落的闪光灯，只是蹙眉。 他认为金毛小鬼是替罪羊，但其他小子口径一致，也完全吻合验尸报告跟现场证据的陈列，他短时内找不到破绽，但局长下令结案，他们不得不收手。 「这个案子能这么快水落石出，全赖局里同事不眠不休的搜查，谢谢各位同仁的努力！」局长打着漂亮的官腔，现场掌声如雷。柏訫看着局长那张十足官僚作派的笑脸，一阵反胃。 「能在退休前安全下庄，想必是松了一口气啊。」站在身旁的唐孟晨仿佛听见他的心声，小声嘟嚷着。 他扯扯嘴角，转身就走，唐孟晨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 「你不是休假？还跟着我干嘛？」柏訫疑惑的问。 「我不信你放弃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唐孟晨压低音量，但眼神很坚定。 柏訫挑挑眉，浅笑道：「怎么？被我使唤惯了，真变成小跟班了？」 唐孟晨裤袋里的手都握成拳了——柏訫曾经因为执法过当被惩处过，所以局里没人要跟他搭档，才配他这个刚毕业的菜鸟，但他知道柏訫很认真，每个案子都尽心尽力，而且从没嫌他碍事，处处提醒他有什么该注意的，虽然不太正经又满口胡言，但他很喜欢这个亦师亦友的学长。 他不知道柏訫为甚么对于这个案子如此挂怀，但学长有需要，他就愿意出力。 「总比你一个人乱来的强吧。」唐孟晨耸耸肩，把柏訫的漫不经心学得八成像，柏訫无奈的苦笑，但嘴角是上扬的。 他勾着唐孟晨的肩膀，又是那抹轻浮的笑：「走吧，罗宾，我们一起去维护世界和平！」 唐孟晨不禁白眼他。 & 柏訫站在一幢老旧的大楼前，盯着来来去去的人，不知道在等什么。这时，他看见ㄧ个熟悉的瘦小男人走出大门，立即跟上去。 男人拐进一个狭小的巷弄，柏訫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拖到旁边的转角。 「妈的，谁啊！」男人大骂出声，对上柏訫那张含笑的脸，气势立即萎了。 「你好，柏警官……」他扯开一抹讨好的笑，正要藏起手上的东西，柏訫乐立刻把他的手腕拧到身后，痛得他嗷嗷直叫。柏訫抢下他手上的小夹链袋，拿到他眼前晃了晃：「阿彻，你还是死性不改啊，号子进进出出多少回了，你不腻，我都嫌烦了。」 被叫阿彻的猥琐男人冷汗直冒，尴尬的陪笑：「不不不，你误会了，这只是普通的盐，我刚去扫墓，除晦气的！」 柏訫重重搧了他脑袋一巴掌，没好气的说：「你当我白痴啊！」 见柏訫脸色大变，阿彻立即抱着他的大腿哭爹喊娘：「柏警官，求你放我一马吧，老妈身体不好，我不能再进去了！」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本就瘦小的窄脸更显猥琐了。 柏訫不悦的抽出自己的大腿：「在我面前就省省吧，看得我心烦。」语毕，便把白色粉末揣进怀里。 阿彻只能抹抹眼泪，暗想今天倒楣死了，遇到这么个煞星，还在想脱身之计时，柏訫忽然蹲下身，一脸淡漠的看着他，但眼神很黑，看不出情绪。 阿彻被他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的浑身发麻，他扯扯嘴角，还没想到该说甚么，柏訫忽然绽开一抹浅笑，不怀好意的那种：「──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小忙，我也不是不能放过你。」 阿彻看着柏訫那张邪笑的脸，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答应了。 ＆ 柏訫整个下午都雀跃不已，因为今天是星期五，他脸上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他想着莫少语喜欢吃酸的，便搜寻起评价不错的泰式料理，正当他埋首于餐厅资讯时，莫少语传来了讯息。 「临时有个case，晚餐没办法约了，抱歉。」 柏訫失落的捏着手机，他深吸口气，本想大方的回没关系你忙吧，但心里空落落的，但他情绪还没平复，莫少语又传了讯息。 「如果你不介意吃宵夜的话，我八点半下班。」 柏訫简直要疯了，因为兴奋。 「再晚我都会等！」他打字的速度简直秒回。 坐在对面的唐孟晨看着柏訫嘴角都要裂到耳根的笑脸，更加肯定缉毒组狂犬恋爱了。 透过手机萤幕都能感觉到柏訫的情绪，莫少语不禁扬起一抹笑，他自己都不知晓的温柔清浅。 莫少语敛敛神，又走回摄影棚，今天是个摇滚歌手的mv拍摄，因为是歌德曲风，又是蜡烛又是骷髅的，摄影棚整得像鬼屋一样。莫少语ㄧ踏进棚内，就听见导演在飙骂，全场都寂静无声，男主角穿着白色大澎袖衬衫跟紧身皮裤，正一脸不耐烦坐在餐桌上，还随手拿起摆设用的苹果大嗑起来，完全没把导演的怒气放在眼里。 他正想问怎么回事，就听见导演大吼：「叫你演为情所苦的公爵，不是万圣节的吸血鬼！什么烂演技！谁画的烂妆！」 闻言，莫少语眉头一蹙，看到黎儿正瑟瑟发抖，死咬着唇不敢作声。 「导演，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情，才交给助理梳化——很抱歉。」他将黎儿护在身后，对导演鞠了个恭，见店长亲自道歉，火爆的导演只是揉揉头发，无奈的咋舌，低吼一句：「休息十分钟！」 在场众人顿时松了口气，对莫少语露出感恩的眼神。黎儿偷偷抹掉眼泪，小声的说：「谢谢店长。」 ★☆★☆★☆★☆★☆★☆★☆
第20章 爽约的原因 他摸摸黎儿的脑袋，径自走到男歌手面前，黎儿妆化的很完美，但男人的五官很刚毅，过度工整的妆容反倒使他像化妆舞会的搞笑艺人，莫少语不禁轻叹。 正在吃苹果的男人邪睨了他一眼，果汁模糊了他的唇线，却格外潋滟，莫少语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过分乌黑的眼睛让男人有点害臊。 「看什么？」他没好气的问，不料莫少语忽然端起他的下巴，抹了抹他的唇，又用微湿的指腹抹了抹他的眼角，男人不明所以的仰视着他，莫少语动作一阵，端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又伸手拨了拨他的油头，几绺刚硬的发丝垂下来。 「好了。」高冷美男淡淡说道，旁观的众人都两眼放光，导演一进棚，看到他被改造过的样子，一扫方才的火爆，笑颜逐开的说：「准备开拍！」 他疑惑的往旁边的镜子一照，一时认不出镜中的人。原本精致的眼线被抹糊了，看起来像刚哭过，加上潋滟的红唇跟有些凌乱的油头，跟平常冷漠的摇滚硬汉形象完全不同，看上去就是为情所困的罗密欧。 他有点惊讶，一抬头，看到高冷美男站在棚外，由于背光，整个人像是隐没在黑暗里，他对着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微微颔首，算是道谢。 ＆ 拍摄很顺利，待导演喊出收工，已经要七点半了，莫少语就急匆匆的收拾东西，随口说声掰掰就离开了，旁人都看得出他归心似箭，一向冷淡的脸上居然挂着期待。 他顺路绕去超市买了点菜，他提着食材回到工作室，心里盘算着要做甚么菜色。 时间晚了，不能做太复杂的菜式，而且做得太认真，那个臭鳄鱼肯定会以为我刻意讨他欢心，还是简单做个汤面就好……莫少语还在思考，电梯门便开了，他一抬头便看到方菱洲正倚在楼梯扶手，见到他的脸就漾开那抹颠倒众生的浅笑，径直扑了上来。 他被抱得满怀，霎时间楞住，连挣扎都忘记了。 方菱洲埋在他颈边狂嗅，一面低喃着：「我好想你喔。」他往莫少语的提袋看了一眼，绽开一抹灿笑：「──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 莫少语忽然惊醒，他挣脱方菱洲的拥抱，一脸淡漠的退后几步：「方先生，请自重。」 方菱洲怯怯的缩回手，表情很可怜，莫少语有点动摇，但他咬咬牙，又道：「你已经结婚了，总该收敛点，别让妻子伤心。」他转身走进工作室，但方菱洲没打算放过他，直接从身后拥上来。 男人熟悉的气味笼罩着他，温暖的舌尖吮咬着他的耳垂，他不禁浑身发麻。 「我今晚不回家，就陪你，好吗？」方菱洲边吻着他，边在他耳边低语，又低又磁，跟柏訫的声音极为相似，但柏訫的嗓音更沉，更温柔……他想起柏訫漫不经心的笑脸，深吸口气，推开了方菱洲。 「方菱洲，从你决定结婚那一刻，我们就结束了。」他的语气很轻，但态度很明确。 方菱洲有些恍惚，他记忆中的莫少语不是这样的，不管他多混账多无赖，只要亲亲抱抱几下，他的小语就会软成一滩水，而不是这副冰山样。 「你不是来我婚礼了吗？我知道你舍不下……」方菱洲走上前，但话还没说完，莫少语就退后一步，闪躲掉他的碰触：「──我不想再当你的宠物了，菱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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