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着他的手臂松了松,傅峥迟钝的低下头,“我要洗澡。” 说了这句后,傅峥就一动不动的抱着顾宣,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在顾宣的软磨硬泡之下,傅峥进了浴室,还要顾宣一起进来,被顾宣拒绝后,他皱眉很是委屈的进去,草草洗完,抱着顾宣就要亲。 一脸被亲了几口,顾宣费力躲着傅峥落下的唇,“你等一下,别,别亲了。” 傅峥乐此不疲的亲着,亲了几分钟,顾宣忍无可忍的伸手锤了傅峥一下,凶巴巴道:“快睡觉。” 傅峥应声,“好。”可动作丝毫没有落下,糊了顾宣一脸口水后,心满意足的抱着顾宣入睡。 第二日午后,顾宣临摹完一幅画,收到宁郁的消息,摸着肚子说,“宝宝,爸爸带你出门玩。” 像是回应般,肚子动了下。顾宣眼神温柔,指尖有幅度的抚摸着肚子。收拾好东西,起身去浴室冲去身上的燥气,在家等着宁郁。 宁郁不知从哪弄了张邀请函,一个世家子弟的成年礼。 五点半,宁郁出现在傅家,提着合作商送的特产,款步走进去。 将手里提着的东西给王妈,宁郁上楼,顾宣正在安静的画房给宝宝放音乐听,舒缓的音乐让他神经放松,沉浸在这柔美的音乐中。 “咔哒——” 推门而入的宁郁,跟顾宣眼神对住。 俩人坐在一起,宁郁好奇的看着顾宣的肚子,家居服宽大遮住了顾宣的肚子,看不出形状。 一曲完毕,顾宣起身去衣帽间,选了件得体的衣服,随宁郁一同出门。 坐上车,顾宣觉得脖子被领带勒的有点难受,伸手扯了扯。宁郁眼神好奇的盯在顾宣腹部,那微微撑起的小肚子,“嗨,宝宝,我是你干爹。” 小家伙动了动,顾宣柔声说,“宝宝,不许调皮。” “他会动?”宁郁很是惊奇。 顾宣摸着肚子说,“过了四个月就会动了,你跟他说话,有时候还会回应你。” 说这话的时候,顾宣身上萦绕着一圈光芒,脸上也带着慈爱的笑。 会场在一家私人庄园,宁郁将车钥匙给门前的泊车小哥,领着顾宣进去了。 会场里布置的很喜庆,知道是成年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结婚现场呢。 两人端着香槟找了出相对安静些的地方,宁郁抿着酒,顾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撕开袋子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吮吸着。 “这周家养子的成年礼,怎么整的跟结婚似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周家老爷子快不行了,逼着他小儿子结婚给他冲喜,说是什么能多活几年。” “周七爷不是有个对象吗,周老爷还这么做。” “哎呀,你懂什么,老爷子都快没了,周七再厉害也是儿子,还是得听老子的话。” 这几个人嗓门丝毫没有收敛,语气尖锐刻薄,就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 顾宣跟宁郁对视一眼,纷纷离那几人远一点,这会场鱼龙混杂,他们这几人嘴不把门,嚷嚷着宴会主家的私事,这些话恐怕早就进了那周七爷的耳朵里,这么一想,俩人收敛好表情,躲在角落里看好戏。 不出俩人所料,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壮汉过来,生拉硬拽着将那几人赶出会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后,几人口中所说的周老爷,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上去,一脸慈祥的宣布养子跟小儿子的婚事。 顾宣抬头看了一眼那台上站着的俩人,周七爷虽然表情冷淡,可对着那养子态度也算和缓,并没有那几人所说的不满。 宴会进入高·潮,怕人多挤到顾宣,宁郁拉着顾宣出去透风。 吹着凉风,宁郁靠在墙壁上,神色莫名有些落寞,“顾宣,我决定放弃他了。” 知道口中的他是谁,顾宣沉默片刻,开口说,“放弃不放弃由你自己决定,你开心就好。” 开心就好? 一瞬间,宁郁似乎是想通了。这段时间用大量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他缓缓露出一抹释然的笑,“说的对,开心就好。” 俩人又聊了些小时候的趣事,就在这时,一名侍者端着两杯饮品过来,一杯香槟一杯果汁。顾宣眼里闪过一丝不解,还是接过果汁,侍者退到两人身后,躲在角落里,窥伺着两人。 顾宣端着酒杯轻晃,丝毫没有要进嘴的举动,宁郁扬手要喝,被顾宣制止,他不解的看着顾宣。顾宣抬眸瞥了眼身后,在宁郁耳朵边小声说,“他端着酒明显是想让我们喝,这里这么僻静,他一个侍者不好好在宴会里忙活,出来给我们送酒,你不觉得可疑吗?” 听顾宣这么一说,宁郁眼眸一深,“我去问问。” “别去了,只是一杯酒而已,你大张旗鼓的去问,反而显得不好看。”顾宣拉住宁郁。 两人商量一下,将杯里的液·体倒进花盆里,继续刚才的话题,。 身后响起脚步声,顾宣猛地一回头,身后正站着几个人,正是前段时间被傅峥收拾过的陈劲。 “哥们有点事想跟你谈谈,”陈劲神色阴沉,伸手接过小弟递过来的烟,“关于上次的事,你让我很没面子。让我打一顿,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宁郁脱掉外套,将袖子挽到手肘,“放屁,你说怎样就怎样,你算老几啊你?” 别看宁郁瘦,脱了衣服也有肌肉。 会场里的嘈杂声跟这里的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此。陈劲上次被打的进了医院,家里人不禁没有替他出头还反过来教训他,从医院回来又被他老子拿着皮带狠揍一顿,这口气他咽不下。 好不容易逮到顾宣落单的机会,陈劲自然要出口气,他看着宁郁说,“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识相点赶紧走,不然连你一起教训!” “好大的口气,”宁郁扬起胳膊,就要冲上去,被顾宣拦住,“你拦我干什么,我要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顾宣眼里的笑意渐深,森冷刺骨般射在陈劲身上,让陈劲想起了那个凑他的男人,身子也跟着一抖。 “啧啧,好大的口气。”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上次的事让陈劲吃了大亏,也没能治住他的嚣张气焰,陈家在京城有些人脉,生意人嘛,只要面子上过得去,没人会去惹陈劲不痛快。周家跟陈家有些姻亲关系,陈劲仗着这层关系,让人守住门口,又带着几个小弟过来,就是为了出气。 可是这次他遇到对手了,陈劲带着的几个小弟,都是些半吊子,跟练过的宁郁完全不能比。 顾宣摸着肚子不敢贸然出手,宁郁也不让他上前,宁郁冷笑一声冲上去三下五除二就将几人打趴下,回头冲顾宣大笑道:“就这身手,还想揍人,回家奶孩子吧。” 陈劲见形势不对,撒腿就跑。 人一溜烟都跑走了,顾宣伸出大拇指,夸道:“厉害。” 宁郁谦虚道:“过奖了。” 俩人又在小圆子里逗留片刻,才起身出去。出了圆子,还没在会场坐一会儿,一名侍者过来说周六爷请俩人过去,有要事相谈。 俩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了诧异,顾宣随即一想,陈劲能在周家宴会上这么放肆,想来跟周家关系应当不错,说是相谈实则是“鸿门宴”。 收敛好神色,俩人跟着侍者,拐了好几个弯,在一扇门前停住,侍者道:“六爷就在里面,二位请进。” 还没推门进去,就听见陈劲的声音,“六表叔你可要为我做主他们伤了我小弟就是在打我的脸,您一定要好好惩罚他们!” 周六蓄着短胡须,眉宇间笼着一丝奸滑,皮笑肉不笑地道:“好好好,一定给做主。” 心里却在想,这不成器的东西,竟是惹是生非,上次得罪傅家被打了一顿,连带着周家也受了牵连。 思及此,周六神色一变,准备将陈劲打发了。 陈劲眼尖的瞥见俩人进来了,拉着周六的袖子,指着俩人说,“就是他俩,六表叔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周六目光在俩人身上绕了圈,见是生面孔,面上的那点冷笑也谈下去,不咸不淡地说,“既然如此,你打回来就是。” 陈劲连忙道谢,“多谢六表叔。” “周六爷,”顾宣见周六爷这番做派,神色阴冷,冷笑道:“您侄子领着几个人去围堵我们,我们就站在那不还手,任由他们打骂,才是正理吗?” 位居高位多年,周六头一次被人这么不客气的嘲讽,还是一个毛头小儿。当即就脸色一变,语气中隐隐含着警告,“口齿伶俐,我好意将此事翻篇,小劲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清楚,绝不会暗中生事,肯定是你们事先挑拨。” “啧啧,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贼喊捉贼了。”宁郁讽刺道。 “闭嘴!”周六道:“你们是哪家的孩子,这么不知礼数,跟长辈顶嘴!” 顾宣敛眉轻笑,“跟你不熟,别攀亲戚。” “跟他们说这么多干什么,”陈劲心中生恨,“六表叔,你快让人进来按住他们。” 周六眼皮子毒辣,自然看的出来,此事肯定是由陈劲挑拨,可陈劲是陈家人,周家跟陈家关系向来不错。一个关系不错的小辈跟两个外人,不用去想,周六也知道该向着哪边。 就在周六要开口喊人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声势浩大。 “傅总请。”领头的周二推开门,一扭脸笑意滞在嘴边,忙瞥眼去看傅峥,见傅峥面色淡淡,松了口气。 周二朝周六示意,让他带着人出去。陈劲瞧见人群中的傅峥,指着傅峥跟周六说,“六表叔,上次就是他打了我,你快帮我教训他。” 口气大的吓人。周六脸色一白,踹了陈劲一脚,陈劲没有眼色,撇着嘴说,“六表叔你干嘛踹我,快喊人帮我揍他,还有他们俩也一起揍。” 听到这傅峥眼神动了动,打断周六将要出口的斥责,淡笑道:“周六爷的侄子口气倒不小。” 周六额上出了一层冷汗,神色惊慌,没了刚才的气焰,“误会,这都是误会。” 周二跟随性的几人也跟着说好话,才将这事扯过去,周六捂住陈劲的嘴将人拉出去,周二和善地开口说,“对不住二位,周某在这里代我那不争气的侄子,向二位道歉。” “周二爷不必如此。”顾宣淡淡开口,眼神却俏皮的朝傅峥眨了眨。 只见傅峥眼神幽深,向前走几步,动作轻柔的将顾宣扯进怀里,点了点顾宣的鼻尖,宠溺道:“不是让你待在家里,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不是一个来的,是宁郁带我来的。”顾宣麻溜的将锅甩给宁郁。 收到傅峥的死亡射线,宁郁连忙否认,“我没有,别瞎说!” “调皮。”傅峥笑着捏了捏顾宣的脸颊。 几人愣住了,周二试探性地问,“傅总,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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