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裴渊表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到了医院,裴渊再次跟顾宣说傅峥的病房号,推脱公司还有事情就遛了。 他可不想承受傅峥的冷眼,所以非常有眼力见的遛了。 顾宣提着保温盒进了电梯,进电梯时他感觉肚子有些发涨,他以为是早饭吃太多了没消化,揉了几下后觉得消退不少,也就没放在心上。 上了三楼,顺着病房,找到了傅峥所在的病房。 病房门开着,透过门缝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情形。 一头栗色卷发的女人背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手里削着苹果,正跟傅峥说些什么,听不清楚在说什么,而傅峥则点头应允。 而下一秒,女人将手里的苹果递给傅峥,傅峥起先没接,女人说了一句话,他伸手接过,并且低头咬了一口。 病房里飘荡着女人的笑声,但在顾宣耳里,这笑声刺耳极了。 他讽刺的勾着嘴角,真是郎情妾意。 这样一对比,倒显得他很多余。 顾宣此刻情绪翻涌的厉害,肚子一阵一阵的收缩,他放下手里的保温盒,回头看了眼病房,悄然无声地离开。 乘电梯下去时,他感觉肚子越来越疼,额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正当他要晕眩时,电梯来了,眼前出现一片雪白,他终是忍受不住,晕在了身前医生的怀里。 医生半抱着将他扶出电梯,立即掐着他的人中,另一只手给他把脉。 过了一会,顾宣幽幽睁开眼,却还是感觉头昏脑涨,医生见状将他扶到自己的坐诊处,仔细把过脉后,抓了草药去煎熬,喂他喝下。 医生端来一碗苦涩难闻的中药,递给顾宣,“你动了胎气,这是安胎药,快喝了吧。” 顾宣一听动了胎气,慌忙抬头去看医生,医生皱眉看他,“来跟着我做,吸气,呼气,吸气……” 几个回合下来,顾宣才平稳住心绪。 “怀孕最忌讳大起大落的情绪,你这还不足一个月,你想小产吗?”医生皱眉道:“我看你面色不虞,脉象紊乱,是有什么烦心事?” 顾宣低垂眼眸,“有点吧。”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想开点,身体是自己的,”医生指着药碗说,“凉了,可以喝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顾宣,“你要是嫌苦的话,喝完吃颗糖。” 顾宣接过糖,端过药碗,鼻尖传来一股难闻的气味,他咬牙凑到碗边,一口气将药喝下。 随后立马拨开糖皮,将糖放到嘴里,甜蜜的糖味将舌尖的药味驱散,他才缓过来。 “虽说你现在年轻可以不在乎孩子,可流产对身体不好,”医生劝解顾宣,“但我还是劝你好好养身体,留下这个孩子。”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孩子了?”顾宣有些奇怪医生的话。 “那就是你丈夫不负责任,居然让你知道不足一月的孕夫独自一人来医院,还差点昏迷在电梯里,”医生义愤填膺地说,“真是太过分了!” 背了一口锅的傅峥打了一个喷嚏。 顾宣张了张嘴想解释,算了,还是不说了。 医生又絮絮叨叨说了几句,又交代顾宣身为孕夫,不可大动肝火,不可吃生冷的食物,不可…… “好的,我知道了。”顾宣说。 “这是我给你开的药,记得按时煎服,还有这几包,是调理身体的,也要按时喝,”医生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我刚才给你垫付了药费,一共八百六十二,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打个折扣,八百六十。” “……”顾宣掏出手机加了好友,转账过去八百六十,随手打了“谢谢”发过去。 “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问题可以咨询我,”医生从桌上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顾宣,“微信不看病,自我介绍一下,我是xx医院中药医生郑扬。” “顾宣,你好郑医生。” 顾宣喝了药,昏昏欲睡,郑扬见状,给他找了间干净的休息室,让他休息。 出来时,郑扬遇见一位同科室的医生,抓着人手不放,絮絮叨叨一大推,直把哪位医生说烦了,才走。 原来他是个话痨啊。 顾宣一觉睡到下午,醒来时就看见床前坐着一个人,是傅峥。 “你来干什么。”顾宣态度很冷淡。 傅峥表情诚恳,“我来道歉。” “你道什么歉。”顾宣显然是不太想搭理他。 “我不该吃别人削的苹果,从今以后我只吃你给我削的苹果,就算那人是我二叔的女儿也不吃。” 在看到病房门口的保温盒时,他心里就有种不安的预感,在询问裴渊之后,不安感在他心里逐渐加大。 他没想到,顾宣也会为他吃醋,可这吃醋的代价太大,他承担不起。 “哼。”顾宣扭头,就是不看他。 可傅峥看见了他微红的耳朵,猜想可能是害羞了。 “那是我表姐,我二叔的女儿,在傅家对我不错。”傅峥跟顾宣解释,嘴角的笑意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宝贝儿,我很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他眼眸微垂,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沮丧。 “我以为我有钱了就可以保护你,没想到我还是伤害了你,”傅自嘲般地说,“或许那些人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扫把星,谁跟我走近了,都会……” “闭嘴,你胡说八道什么,还让不让我睡了!”顾宣突然大声打断他的话,眼眸闪躲,小模样奶凶奶凶的,“你再说一句,我就揍你!” 说着还示威似的举了举胳膊。 傅峥哑然失笑。 这就是他的宝贝,总是能给他惊喜。
第26章 二十六个白月光 室内阳光浮动,照在顾宣脸上的光,随着窗外的树影忽明忽暗,洁白如玉的脸庞,悄然无声地染上点点绯色,唇瓣微微开和,露出里面鲜红的小舌,只见他眼睫轻颤,似乎是害羞了。 这番模样像极了傅峥记忆里,那个任性的小王子。 微微敞开的衣领,让傅峥看的眼眸一身深,他扯开宽大的病号服,露出一片胸膛,想借此压下心里那团火气。 “你好些了吗?” 目光落在傅峥坐在轮椅的腿上,露出的脚踝处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再加上轮椅,顾宣不可避免的联想到——他的腿似乎是断了? 察觉到顾宣的视线,傅峥故意露出一抹沉痛,叹息一声,“疼得我一夜没睡。” 话音未落,就见顾宣的直直地瞅向他脸上,目光专注的,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朵花似的。 顾宣神色犹疑地将目光投到傅峥身上,来回扫视。 傅峥坐在轮椅上,大大方方任顾宣打量,放在膝盖上的手,悄悄将宽大的裤子拉上去,将包扎紧实的小腿,完全漏出来。 原本医生包的是浅浅一层,他为了突出伤势,硬是要求医生多缠几圈。 这才有了现在的厚度。 一看就很严重,傅峥得意洋洋地想着。 谁料顾宣不按套路出牌,目光死死盯住纱布,似要透过纱布,看到里面的伤处,“你这纱布包的人也太厚了,这样不利于伤口呼吸。” 已经脑补好怎么回答的傅峥,狭长的眼眸微微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顾宣。 这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你好像很失望?”顾宣眼眸飞快略过一抹光,唇瓣轻扬,“之前的事,咱俩一笔勾销。” 听他这么说,傅峥大喜,“你原谅我了?”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他别开脸,眼尾泛着薄晕,咬了咬下唇,一脸的难以开口,“我,我也有错,要不是我喝醉酒,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听完顾宣的解释,傅峥丹凤眼闪过锐利的暗光,线条分明的侧脸,紧紧绷着,半响,轻笑出声,笑声里夹杂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 “顾宣,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还是没变。” 他眼眸幽深,微勾的嘴角,跟顾宣记忆里那个阴沉的少年,逐渐重合。 “你也一样,你自作主张的毛病,跟以前一模一样。” 什么叫他“口是心非”?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的毛病。 顾宣翻了个白眼,微敛的桃花眼里是被戳破后的恼羞成怒。 只听傅峥低低一笑,迎着阳光,宛若天上谪仙一般,“咱俩都有‘毛病’,所以是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他咬的极重,在舌尖绕了一圈,颇有种撩人心弦的意味夹杂其中。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视,不知是谁先笑出声,另一人也笑弯了眼眸。 窗外阳光正好,而病房内气氛正佳,正是吃豆腐的最佳时机。 无奈傅峥为了突现自己的伤势,坐上轮椅,只能是心有力而气不足。 傅峥看着眉眼带笑的顾宣,心间一动,“我想看宝宝,你晚上留下来陪我。” “他还不足一个月,你能看出什么。”顾宣戳穿他简陋的借口。 “好吧,”傅峥如实回答,“我承认我是想让你留下来陪我,但我也想看看宝宝。” “这是我为人父的心愿!” 一脸“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看宝宝”的表情,顾宣正要反驳,只见傅峥眨眼间就换上一副可怜的模样,正唉声叹气。 “我腿脚不方便,也照顾不好你,难怪你不愿意留下来,换做是我……” 顾宣打断他的装可怜,“够了,我留下来就是,别说了。” 傅峥立马收住表情,心里想着,傅凝给的书真管用。 答应下来后,顾宣拿出手机给顾母打电话,响了几十秒后,无人接听自动挂断。他又拨了一次,这次响了三秒就被人接起。 “妈,我今晚不回去,我留在这照顾我朋友,你……” 话没说完,就被顾母打断,“不行,你现在怀着身子,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就别在那给人家添麻烦了。” 一旁的顾父插话道:“宣宣只是怀孕,又不是得了重病。” 刚批评完顾母,他换了语气问顾宣,“你朋友哪里人?性格怎么样?” 颇有种问儿子对象的的感觉。 沉默几秒后,顾宣扯开这个令人头疼的话题,“爸妈,宁郁回国了。” 顾母一听这,高兴嘴都合不拢了,“什么时候到啊,用不用我跟你爸去接?” “不用,他自己有件能回来。”顾宣口道,然后就被顾母说了一通。 顾母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宣宣你怎么说话呢,郁郁从小跟你一块长大,我可是当亲儿子看的,你成天欺负就知道欺负他,也就郁郁脾气好不跟你计较,你换个人试试。” 顾宣急忙附和,“是是是,我一定改……” 傅峥看着眼角眉梢止不住笑意的顾宣,眸底闪过丝愁闷。 “婆媳关系”这个世纪难题,他该怎样解决呢。 ——商场上无往不利的傅峥,也觉得十分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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