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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离开后去哪儿了吗？” “我怎么会知道？” “你离开以后去哪儿了？” “挨个儿酒吧转了转，没什么好货色，就回酒吧睡觉了。” “监控显示，死者离开是十点零七分，而你回到酒店是凌晨一点四十四分，中间的三个多小时，你都在酒吧泡着？” “也不是都在，这儿走走那儿逛逛的，累了就找地方坐下喝一杯。” 小吴从勇哥手里接过资料，摆在了魏瑶的面前：“这是你的银行卡消费记录，从十一点十一分到十二点二十分，这中间你没有任何消费，你去哪儿了？” “不知道，我喝了酒，怎么会记得那么多？” “有人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我一直等着我爸和我哥来找我，可是他们谁都不理我。”魏瑶哀怨地看了看自己的爸爸和哥哥。 魏满爸爸满脸的后悔，魏满只是看着手机，根本就没在听她说话。 “死者离开那间酒吧后，你就再也没见过她？” “没有。” “队长……” 杨乐说：“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没有，我说了我喝了酒记不清，你怎么这么烦？” “杨队，”袁茵拿着报告进来，“根据出血量和死亡时间判断，死者的受害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的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之间。还有这一份，是证物组让我带给你的。” “谢谢袁美女。” 杨乐翻着报告：“魏瑶，你知道这两份报告意味着什么吗？” 魏瑶傲慢地说：“我又不是警察，我怎么会知道？” “这份尸检报告，意味着在死者被害的时间段里你没有不在场证明。而这份证物报告，恰恰可以证明你在被害人死亡的地方出现过。” “不可能，我没有。”魏瑶虽然回答的肯定，但是声音发虚。 “没有？”杨乐把报告甩到她面前，“现场虽然很混乱，留下了很多脚印，但是有一组已经鉴别出来了，就是你的脚印。从酒店里找到了你穿的那双鞋，上面有死者的血迹。魏瑶，你没有不在场证明，又提供虚假证词，再这么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没有人能帮你。” “我真的没杀人，爸……哥，我没有……” 魏满爸爸说：“魏瑶，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必须实话实说。” “我……我后来是见过她，就在一条小巷里，那个地方特别臭，她应该是喝多了在吐。我虽然不认识她的脸，但是我认识她的包。我挺幸灾乐祸的，就走过去看了看她，还踹了她一脚。 “她是靠着墙半蹲半坐的，被我踹的躺下了。我觉得鞋上黏糊糊的，以为是沾上了她吐的东西，觉得恶心，好像听见她在喊救命，我心想喝死你算了，没理她，就走了。” “知道是什么时间吗？” “不知道。” 杨乐叹了口气：“死者的头上有一块伤痕，应该是倒地的时候摔的。她并没有呕吐的痕迹，如果真像你说的，她那个时候应该已经被刺了。你踹了她一脚，鞋上沾了她的血。如果那时候你不是对她的呼救不理不睬，她可能就死不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没杀她，真的没有。”魏瑶这才真的感到害怕，声音开始抖，眼睛里也有了泪。
第六十六章 你是我亲哥（5） “我相信你没有杀人，别害怕。”杨乐给魏瑶倒了一杯水，“你再想想，仔细想，一点细节都不要遗漏。你走进或离开那条小巷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或者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不对，好像有……我进去的时候，有个人从里面跑出来，还撞了我一下。浑身都是烟味儿，穿着深色的衣服。我骂他，还回头看他，当时心里想，没想到一个瘸子跑的还挺快。” “你确定是一个瘸子？看到长相了吗？” “肯定是瘸子，跑的时候拖着一条腿。他穿的是长风衣，有帽子的那种，帽子是戴着的，看不见脸。对了，我看到他的下巴了，有胡子，而且胡子还挺长的，肯定是个男的。” “还有别的吗？再想想。” 魏瑶又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杨队，”一个警员站在门口说，“这两位是你那个案子的家属。” “谢谢……远子，去倒两杯水。” “警官先生，我女儿她……”死者母亲抓着杨乐的手，已经泣不成声，死者父亲也红了眼圈。 “请坐。”杨乐扶着他们坐下，“请节哀。” “是谁杀了我女儿，有没有找到凶手？” “目前还没有，我们现在怀疑是劫财杀人，请问你们女儿身上有值钱的东西吗？” “有一块表，是她的生日礼物。” 杨乐拿起一张照片：“是这一块吗？” “是。” 死者父亲说：“我昨天给她转了两千块钱，她全提出去了。” “你女儿喜欢携带大量现金在身上吗？” “喜欢，她说她喜欢往外甩票子的感觉。” 死者母亲哽咽地说：“我们都忙着赚钱，不能陪着她，只能给她钱。” 魏瑶嘟囔了一句：“我爸也没空陪着我。” 死者父亲问：“这位是……” “我是……”魏瑶有点心虚，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见死不救，还不是要打自己？ 杨乐说：“她是最后见过你女儿的人，想帮她的，但是来不及了。” “谢谢，谢谢你。”死者母亲大哭了起来。 魏瑶更慌了，摆着手说：“我没有，不要谢我。” 杨乐让他们喝水，等情绪稳定一些后才问：“如果不是劫财，你们知道有什么人想要对她不利吗？” 死者母亲已经说不出话来，死者父亲说：“我女儿不愿意在家待着，到处跑，认识了一些不好的人。去年说是交了一个男朋友，一看就不是好人，我和她妈都不同意。 “上个月说是分手了，那个男人出轨让她抓了个正着。她还挺伤心的，我们劝了她好几天，又给了她不少钱，让她去买东西散心。会不会是那个男人杀了我女儿？” “我们会调查的，你们知道那个男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吗？” “不知道，只是听我女儿叫他棍子。都怪我们，没有好好问问。” “有名字就好办，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的，要不你们先回去休息，有了进展会通知你们的。” 死者母亲说：“我想见见我的女儿。” “请稍等……”杨乐给法医办公室打了电话，“这位警官会陪你们下去。” “谢谢。” 送走了死者父母，办公室的气氛很压抑，远子摔了笔撸了一把头发。 杨乐说：“都打起精神来，尽快找出凶手。勇哥，受害人的资料查的怎么样了？” “刚查到了死者的前男友，王衮，外号棍子，无业，打过几份工，每份工作干的时间都不长，有一个明显特征，左腿是瘸的。” 小吴一拍巴掌：“就是他。” 杨乐说：“等抓着了人，你再激动也不迟。知道这个人现在在哪儿吗？” “最近的地址是在一个出租屋，已经通知了巡警。” 魏满爸爸说：“魏瑶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叔叔，等人抓到了，需要确认他的口供和不在场证明，除非他是真的凶手，否则魏瑶还是第一嫌疑人。” 魏满爸爸叹了一声：“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齐宁说：“既然现在也是干等着，不如先把饭吃了吧。” 杨乐看了看表：“都这个时候了……叔叔，您是和我们凑合着吃点儿呢，还是……” “我也吃不下，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 “多少也得吃点儿，楼下食堂有粥……” 小吴说：“队长，今天周末，过了饭点儿食堂不开门。” “我忘了……那就点外卖吧，点几份粥，再来几个清淡的菜。” “好。” 杨乐走到齐宁身边：“终于有点儿空和你好好聊聊，你干什么去了？毕业后的第一年还有联系，怎么突然就人间蒸发了？” “我卧底去了。” “卧底？”杨乐摸了摸他的光头，“不会是缉毒吧？” “是，你要是道上的，肯定听过我的大名。” “把你撤下来，是暴露了吧？”杨乐的语气有点沉重。 齐宁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是，不过好在任务完成了。” “伤哪儿了？” “我怎么就非得受伤？对我这么没信心？” “卧底、缉毒、暴露，这三点加在一起，你要是能全身而退，就是神仙。” “现在已经全好了。” “伤哪儿了？”杨乐直直地看着他。 齐宁把背心的领口往下一扒，露出胸口处两道寸长的疤。 杨乐抿着嘴看向魏满。 “能活下来并且恢复的这么好，机率不到百分之五。” 齐宁笑说：“我的主治大夫也是这么说的。” 杨乐低声说：“既然都退下来了，怎么还要当警察呢？好好养着多好。” “我只会当警察。” “警察也有好多种，转内勤不好吗？” “那多没意思，我命大，没事儿的。” “这次是你运气好，下次就不一定了。” “我被打中之后，看着流出来的血，就想着，我可不能死呀，死了就见不着杨乐了，所以我就活过来了。要是以后再受伤，我还想着你，肯定没事儿。” 远子对齐宁非常佩服，能当着人家合法先生的面说情话。 杨乐扯出一个笑脸：“真是单身狗的悲哀，命悬一线了，居然只能想我。”
第六十七章 你是我亲哥（6） 齐宁又摸上杨乐的后脑勺：“真是傻乎乎的。” 杨乐强撑着笑脸说：“我哪儿说错了？你要是找个女朋友，也不至于只能想我。” “是，你没错。我既然回来了，就不再走了。” “真的？说话可要算数，不能再走了。”杨乐的声音才轻快了些，又变的压抑，“万一又不得不走，也别一声不吭的，至少……至少说声再见。” “不会了，我的身体不允许。”齐宁不想看见他这么紧张，故意提高了声音笑着说，“说了好几次，让我去尝尝你妈妈的手艺，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拜访？” “你尝不到了，他们不在了。” 齐宁很震惊：“什么时候的事儿？” “十年前了。” “十年前？那岂不是……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杨乐半低下头：“没什么好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出来又能怎么样？” “杨乐。”魏满走到他身后，轻拍他的后背。 杨乐转身抱住魏满，把头埋在他怀里，将心里所有不好的情绪全部压下去，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笑说：“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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