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把车库的门打开之后,只见傅沉快步走了进去,然后没有任何铺垫就直接踹了夏星言一脚。 他看起来愤怒极了。 这一脚实在是没有半点收力,正中夏星言的心口,他发出一声闷哼之后,就感觉到自己口腔涌出了血腥味。 但没有一点时间缓冲就被傅沉用力扯起衣领,迫使他看向自己。 傅沉怒吼道:“解药!解药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你!” 夏星言这会儿才意识到,傅诗的情况应当是很严重的。 他一开始是因为负气而承认了罪状。可当下,他生怕自己一时的意气用事,导致傅诗丧命,这是善良的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发生的事。 如果他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那么傅沉就会一直钉着自己,从而没有往正确的方向寻找解药。 夏星言准备说实话了,他微微动了动嘴唇,企图要跟傅沉解释,却被骤然从心脏处冲上来的一口血堵住了话头,夏星言呕出了一口殷红的血。 将傅沉扯在他衣领处的袖口都弄脏了。 傅沉双眸一紧,眼底瞬间划过一丝晦暗不明的东西。但稍纵即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揪着夏星言领口的那只手突然松了力,导致夏星言没有站稳,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又被傅沉狠狠踩了一脚。 “呃!”夏星言又吐出了一口血。 他的嘴角微微抽ꔷ动,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无情和冷酷。 他周身冒出了虚汗,冷白的面孔上透出一股青灰之色,显得神思恍惚。 但如今已经没办法得到傅沉半点怜悯之心,他怒形于色:“我有的是方法收拾你!”
第36章 被打了一巴掌,耳朵血流不止 其实一直到刚刚傅沉没有进来之前,夏星言还怀揣着一点希望,这个男人并不是真的想对自己狠下心,只是因为傅诗的生命安危,他才一时之间乱了阵脚。 至少,不是傅沉亲自动手,夏星言还可以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 而如今,夏星言仅存的那点慰藉已经烟消云散了。 夏星言变成这副模样,傅沉却一点都不感到解气,离开时仍旧带着盛怒,他心挂于傅诗。要不是因为要逼问夏星言,他向来都是寸步不离的。 傅沉离开不久后,就有医生进来替夏星言查看,当然不是因为关心他,而是生怕他没命罢了。 医生给他打了一针,或许是因为药效过于强劲,夏星言当即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心脏灼烧的感觉也慢慢消失。 清醒过来后,夏星言争取机会和医生说道:“麻烦您、告诉傅先生,我没有解药,毒不是我下的……” 任何人都不敢多管傅沉的闲事,这个医生自然没有答应夏星言,处理好他的伤势之后便离开了。 傅沉给了夏星言一天缓和的时间,等他身体稍微好了一些,残酷的折磨又开始了。 只见有两个保镖进来,将夏星言抓起来绑在了一张木质的椅子上,这一回等待夏星言的刑罚是电击。 只要保镖按下开关,滋滋的电流便立马通过神经而走遍夏星言全身,身体上的每个细胞都遭受到了电的炙烧,浑身的血液好像沸腾了起来,从四肢百骸到五脏六腑,都清晰地承受着形容不出来的痛苦。 夏星言两眼发黑,随着保镖一次又一次地按下开关,电流一次比一次强烈,他全身痉挛开始不停地呕吐。因为近一天没有吃上食物,他只不停地吐出酸水,还掺杂着血丝。 这样的酷刑持续了半个小时才中途停止,保镖接到了傅沉的电话,开了扩音,听筒里传来一如既往地质问:“想好要说出来了吗?” 或许傅沉自己不愿意承认,他当下还有一点耐心和夏星言周旋,是因为这张和旧人一模一样的脸。 夏星言被电得头昏眼花,呕吐不止,哪里还回答得上傅沉的问题。 “傅……沉……” “傅沉……” 意识变得浑浊,夏星言又开始呢喃出了傅沉的全名。 这一次,傅沉听到了,没有见到夏星言的脸,光是靠着这把熟悉的声音,配上曾经肆无忌惮的叫唤,往事的回忆慢慢被勾了起来。 男人握着手机的手一点一点攥紧,喉结滚动了两下,矛盾的情感在心中反复翻搅。 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性,傅沉坚定地认为这是这个假的夏星言另寻的阴谋。 傅沉警告道:“假若再让我听到你这样叫我,我会考虑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而意识混沌的夏星言并没有听到傅沉的威胁,而是掩耳盗铃般陷入了梦境之中。 这一次不是梦到傅沉。 出现在他梦里的人是严酌礼,那个手上有心形疤痕的男人。 夏星言这一回终于看清了这个拯救自己的男人的模样,原来是严酌礼。 他冒着生命威胁将夏星言从恶人手中解救出来,才让沈烁顺利找到了他,他才来到了傅沉的身边。 严酌礼被那些人注射了药物,那会儿,夏星言在惊恐中缺失了这部分的记忆,当下全部记起来了。 眼角情不自禁地流淌出了泪水,那段时间的恐惧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这时身上的疼痛和那会儿的惧意产生了对冲,渐渐让夏星言的情绪有了崩溃的预兆。 好冷,好饿,好疼…… 保镖不敢擅自进行接下来的电击惩罚,重新拨打了傅沉的电话,汇报道:“傅先生,他昏过去了,请问要怎么解决?” 傅沉命令道:“看好了,别让他这么轻易就死了!” 其余时候,傅沉只要简单地示意,底下的人便能立马意会,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却难倒了保镖们。 既要逼供,又要保证这个人的生命安全,这是他们前所未有的任务。 但他们不敢质疑傅沉的做法,只能惴惴不安地接下。 既然夏星言昏迷了,又要保证他活着,就不能再继续进行电击了。 保镖让之前的医生再过来,确保夏星言是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 而对这一切还浑然不知的严酌礼正急火攻心,每天都要和沈烁联系上几次,但得到的答案日复一日都是一样的。 沈烁暂时找不到夏星言在哪里。 但他一直在尽心帮严酌礼打听。 沈烁和严酌礼的猜测一致,都认为傅沉知道夏星言发生了什么事。 但傅沉不肯说,便只能从他身边的人身上下手。 今天傅诗的状态好了些,沈烁被允许进入病房探望她。 “傅诗妹妹,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白糖糕,偷偷带进来的,要不要尝尝?” 沈烁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白糖糕,鬼鬼祟祟地塞给傅诗。 之前也是这样的,傅沉对于傅诗的饮食要求比较严格,而沈烁则总是扮演一个溺爱妹妹的哥哥,神不知鬼不觉给傅诗带来她喜欢的食物。 而她也会瞒着傅沉尝一点,因为医生也说了,是可以吃少量,只是傅沉过于严格了。 可是这次她罕见地拒绝了。 “怎么了妹妹?”沈烁问道。 傅诗面露难色道:“沈烁哥哥,我不敢乱吃东西了,我这一次要赶快好起来!” 沈烁看出了傅诗眼里另一层为难,试探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傅诗这几天观察了一下傅沉,渐渐发现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在悄然发生。但这几天她没办法接触其他人,终于等来了一个沈烁。 傅诗终于决定把自己心中的疑虑说出来。 “你这几天有见过星言哥哥吗?” 沈烁微微一顿,没想到傅诗言语中的犹疑竟然是和夏星言有关。 “没有,酌礼也在找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傅诗却摇头:“我不太清楚,只是我问过哥哥,他的态度有些反常。” 傅诗接着说起麦片的事情:“医生说我中毒的原因是那些麦片,麦片是星言哥哥送给我的,他不可能下毒,但我不知道哥哥是怎么想的!” 沈烁似乎快抓住了答案,惊讶道:“那些麦片是夏星言给的?确定是因为那些麦片中毒的?” 傅诗回答道:“医生说是。” 沈烁拍了一下大腿:“那糟了!” 他接触傅沉的时间最长,再清楚不过傅沉的为人,傅诗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当初仅仅因为半路跳出来的一个算命先生,就即刻将夏星言送走。 那么这一次,夏星言定是迎接着更难以置信的处置。 沈烁急忙道:“妹妹,我有点事需要马上去确认一下,先不陪你了,你乖乖的啊。” 傅诗向来善解人意:“好,路上小心。” 出了医院的大门,沈烁立马联系严酌礼:“小诗说,导致她中毒的那些麦片是夏星言送的!” 严酌礼心头大震,他一直知道中毒的原因,但并不知道牵涉到夏星言。 不过,他无条件相信夏星言的为人,可他不确定,傅沉相不相信。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小烁。” 严酌礼迫不及待去找傅沉,傅沉此时此刻正在车库亲自对夏星言用刑。 夏星言刚刚挨了傅沉一巴掌,耳朵和嘴巴都流血了。 他之前检查出有凝血障碍,这下子血怎么样都止不住,那些血迹甚至染红了傅沉的鞋底。 提及凝血障碍这事,傅沉更加确定,面前这个夏星言不是他认为的那个,医生提过,这种病症通常都是与生俱来的,以前的夏星言没有这种疾病。 上次因为无条件信任所以没有质疑这件事,现在又让傅沉有了一个推翻的理由。 “不是我、不是……” “我、没有解药……” 夏星言几乎是蓄起全身的力气才重复呢喃着这两句。因为他想提醒傅沉,不要再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自己身上了。 可得到的却又是一下踩踏。 傅沉发狠似的踩在他的心口。在一刹那间,夏星言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声音。 但他无瑕顾及新的伤势,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耳朵,试图想要止住源源不断的鲜血。 然而徒劳无用,那些流出来的血水很快就浸湿了半张脸,夏星言不停地擦拭,却在不经意间抬眸时,对上了傅沉无关痛痒的表情,那只手便一下子失去了气力。 明明应该习惯了,不得再白日做梦,可夏星言却贪婪地奢望着,傅沉愿意再对自己笑一笑。 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他的笑容是这般珍贵,得到的那一方好似无价珍宝一样,一直偷偷地珍藏于心。 “傅先生……傅先生……” 夏星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他,明明一张嘴就会流血,嘴巴会很痛。 但他好像是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即将要失去这个机会了。 夏星言开始不停地抽搐,耳朵嗡嗡作响,心脏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咬一般。 可他刚刚赌气般的顶撞让傅沉的火气还未散去,视若无睹地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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