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云在里面应该挺安全。 裴不争想都没想,就要回车上取身份证,简柯出现在酒吧门口叫住他:“争哥,这里!” 两个保安见状默默退回原位,既然不是来找事的,自然畅通无阻。 裴不争跟在简柯身后,毫无阻拦地进入归岛酒吧。 悠扬的爵士乐回荡在酒吧内,萨克斯浪漫安静,酒吧灯光暧昧无比,到处都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 各种各样的男性在聊天,壮的瘦的,猛男和女装的,灯光较暗的角落里,甚至有两男的在抱着亲嘴。 他一进去,许多男性的视线黏上来,像是甩不开的口香糖,他厌恶得低骂了声“艹”。 简柯一边带路,一边说道:“归岛是安市最大的一家gay吧,距离清辉只有两条街,除了位置偏僻难找,其他条件都顶好。争哥别太担心,你的人我们看着呢。” 裴不争声音寒凉:“他妈的,你们就看着他被那些男的骚扰?” 简柯吓了一跳:“不是,是云哥他自己——” “靠!”裴不争像只喷火恐龙,望着吧台边上的一堆人嘴喷火星,几大步走了上去。 简柯从来没有看见裴不争这么暴躁过,毕竟争哥人如其名,是个不争不抢的佛系大少爷,对外界事物从来没有过大反应,对男人也是。 他没敢拉裴不争,也没打算插足情侣的事情,转身往角落里的卡座去,那里是一众熟人,正密切注视即将发生的一切。 燕姐将大波浪头发甩到身后,嘲笑道:“那些男人里哪一个能高攀小朋友,你们家争哥可真是一点都不争气,小朋友使出一点小计俩就着急成这样。” 简柯对这个闻风而来的女人敬而远之,礼貌地笑了一笑,挥挥手让新交的小男朋友先离开,才看向吧台。 林催云无疑是今晚的亮点,众星捧月般被围在吧台处,各种优质男性同他说话,甚至能看见几个隔壁市富家公子的身影。 裴不争比他们高一些,不容置喙地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声音生冷干硬。 “云云。” 融洽的氛围被打破,林催云坐在铁艺高脚椅上,听到声音没有回头,仍垂首看着面前的酒液,后颈薄薄的皮肤能看见颈椎骨的形状。 头发在裴不争没回来的时候染回了黑色,衬得后颈皮肤雪白,头发随意撩了扎成半个丸子,粉色的头绳格外突兀。 但裴不争一眼就看见白色衬衫衣领尚未遮住的吻痕,过了两天还没有消下去,曝露在其他人的视线里,心照不宣地告诉别人,他被激烈地亲吻过。 裴不争喉结上下滑动,伸手捂住他的后颈,冷冷地看向想要阻止的人。 这些男的肯定看见了,明知道云云有人了还要来勾搭他。 裴不争生气的时候,连微扬的眉峰都能表达怒意,有人怯场,见其他人没动,也硬撑着头皮待在原地。 坐在林催云旁边的男人目光如蛇,却绅士地谴责裴不争的不礼貌行为:“他似乎不高兴,请你放开他。” 裴不争直觉他是混迹情场的老手,对林催云不怀好意,寒声道:“你有什么资格?” 男人刻意低哑了声音,让声音听起来更加诱惑:“哦?那请问你是?” “是朋友。”林催云指尖轻点凝了雾气的柯林杯,手腕在吧台黑金硬石上柔软细嫩。 “是吧?”林催云转过身来询问他,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钉墨色浓烈,顺着看下去,衬衫解开了两三个扣子,露出销魂的锁骨,连更深的地方也能隐隐看到。 眼看着就有人盯着那里看,裴不争另一只手忙捂上去,遮住一片旖旎风光。 要是再露点什么,他真的没手遮了。 这gay吧里全是觊觎云云美貌的人! 裴不争越想越气,扭头朝那个男的骂道:“闭上你的狗眼。” “嘿,你他妈——” “别别别,他是裴家的那谁。”终于有人待不下去,忙扯着那人离开,其他来搭讪的人开始退怯。 今天的突然来的高岭之花他们不熟,不过裴不争的大名他们还是听过的,可怎么会来gay吧找人? 难道这个人就是之前传闻中的林催云? 坐在林催云身边的男人消息灵通,却仅限于gay圈,对安市商圈的风云一概不知。 面前的情况,他简单归纳为一个有1的0来酒吧勾搭人,1怒气冲冲地找过来掐人脖子,即将发生冲突。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裴不争的双手,以保护姿态警告裴不争:“请你冷静,要是敢掐下去,我就要叫保安了。” 裴不争低头一看,自己一前一后贴着云云的手,完美地形成掐脖子的姿势。 林催云看着他:“……” 裴不争猛地松开双手,又小心翼翼地贴贴他后颈:“不是,没弄疼吧云云,我没注意。” 林催云突然捂嘴轻咳一声,压下没忍住勾起的嘴角,毫无表情地拨开他的手,转身端起柯林杯,用加冰的酒液让自己冷静下来。 裴不争着急的傻样差点就让他破功了,幸好裴不争着急后颈,没有注意到他。 突然,一件尚有余温的外套披在他身上,“今天凉,你只穿一件衬衫,别感冒了。” 林催云有些不忍心,但不能半途而废,还是强硬地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越界了。” “牧甘,你说,朋友之间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林催云支着下巴,看向邻座为他发声的男人,说话声音带着疑惑。 牧甘坐回去,看向他清冷的脸,即刻笑着否认:“当然不会,巴泽尔,朋友也不会来gay吧寻人。” 眼前这位穿着西装白衬衫的巴泽尔刚来这里,看起来非常难搞,又令人着迷到找不到方向。 他起了心思,仗着自己多年经验,成功在一众人中脱颖而出,到现在终于能让他看上一眼,获得青睐。 林催云听到他念出自己随便给出的名字,沉默了一下,冷淡说道:“裴不争,别站在我身后了,你走吧。” 裴不争还没想明白林催云什么时候叫巴泽尔,听到这里又痛遭一击,垂下头。 “云云~” 裴不争突然委屈巴巴,林催云将酒杯磕在吧台上,发出一声响:“裴不争,那是你自己说的好兄弟,不要跟着我了。” 裴不争心一沉,还是将外套披在他身上:“别着凉了。” 然后一声不吭转身离开。
第33章 清醒 裴不争离开,却没人再来搭讪,只是或远或近地偷窥着,只有自鸣得意的牧甘继续孔雀开屏,各种展现自己的魅力。 牧甘理了理领口,优雅地喝下红色酒液,用酒杯掩饰自己偷看林催云脖子的眼神:“那小子看起来就是大学生,给的外套和你完全不搭。” 林催云穿上外套,将刚解开没几分钟的衬衫扣子扣好,彻底遮住美妙的风光。 外套是黑色,斜贯两条白色宽杠,本就宽松的版型穿在他身上显得更大,袖口松松的,葱白的指尖探出来蹭了蹭袖口。 他还是第一次穿裴不争的衣服。 “没技巧的大学生只会直冲横撞,做起来肯定不舒服吧?” 林催云淡淡道:“是么?”我还挺喜欢的。 牧甘被噎了一下,看了眼他身后的某个位置,压着声音循循善诱:“床上蛮横只会痛,技巧才能让人欲|仙|欲|死。” “这样。”林催云心不在焉地说道,偏过身假装看他,拿起手机对向自己。 黑屏的手机屏幕上照出不远处的裴不争,他坐在卡座最外面,两条大长腿支出来。 他没有参与他们的聊天,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背影。 如果回头,就能对上委屈的一双眼。 他知道裴不争不会离开,但没想到离得这么近,还能感受到那种失魂落魄的情绪,看起来很不高兴。 他喜欢裴不争,但裴不争将他看得太清高,总是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离开酒精的加持,完全不敢有别的想法。 不过只需要在冷处理的时候添一把火,到时候效果会很明显。 林催云放下手机,和牧甘对视,那双眼睛经过长期的性ai浸淫,已经变得浑浊不堪。 他主动和牧甘碰杯,浅浅抿下一点超低度数的酒水,微垂了眼:“有什么技巧?” 牧甘一听有戏,欲擒故纵地说出一两个法子,将这个看起来很小白的高岭之花引入圈套。 林催云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只需要微微点头,就能让他继续说下去,于是打开消消乐继续玩,从始至终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种人情|事上老练,经验丰富,可以讨教。 * 角落的卡座里,燕姐看见牧甘还在说话,这边裴不争憋屈得要命,翻了白眼,酒杯一摔,骂道:“我说裴不争你是不是真的没用啊!偏要小朋友来讨好你是不是?怎么这么大脸呢?” “你在这虎视眈眈吓走其他人有什么用,小朋友旁边那个都快把人拿下了!” 旁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心里卧槽了一声,怎么当面骂出来了? 虽然他们也觉得蛮不得劲,但这毕竟是裴家大少爷,说不定手里能玩的人多,喜欢ntr也有可能。 倒是简柯怕燕姐得罪裴不争,到时候直接把她的清辉端了,自己又得重新找地方玩,忙给她塞了块小蛋糕。 燕姐挥开蛋糕,呸了一声:“我看到时候小朋友去跟别人了,你都要眼睁睁看着是吧?” “你继续怂在后面,永远没有出头的日子,你就看着他跟别人跑了。” “到时候他跟别人亲嘴上bed,你什么也捞不着!” 她本来在清辉呆得好好的,不久前小朋友给她发消息说请她帮一个小忙,下次再去清辉玩。 这关系到小朋友的姓福,虽然她很不爽,但还是直接来这里,等了两个小时,结果就等到这个场面,气得她脑袋都炸了。 不得不说,小朋友把她叫来真是明智,裴不争身边的一堆人没一个有用的,全都是酒肉朋友,要说真话一个也不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些朋友一个个都在看好戏,裴不争这榆木脑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裴不争坐在边角,氛围和他们格格不入,在燕姐的骂声中猛地坐直,又缓缓弯了下去。 “云云叫我走开的。” “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燕姐被气得波浪卷炸开,见简柯还要阻止自己,反手将蛋糕塞他嘴里。 她作为清辉老板什么事儿不知道?这些小混蛋,跟着裴不争玩的时候道貌岸然,跟演戏一样,私底下一个个乱搞,难看得不成样子。 她也不怕得罪这些人,能在安市立足的酒吧,哪个不是自己有点本事,背后有撑腰的? 燕姐站起来,把头发束成高马尾:“行,那你就自己走开,我去追他。” 燕姐刚走出去一步,身边人影一闪,一个人从旁边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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