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度没有亲自出面,他已经交代好了一切,直接就在客厅对邱深夏进行处置。 邱深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谢时度的打手一脚踢成重伤。 邱深夏虽是贫困家庭出生,受冻挨饿的事情常有,也经常被后妈打骂,但并不代表他麻木就不怕疼痛。 一阵疼痛钻心而来,当下对于打手这一脚他完全招架不住,跪趴在了地上。 可这一脚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提示而已,接下来,他将面临更加惨烈的折辱。 席演收到风声找过来的时候,邱深夏几乎失去了知觉,血流得满地都是,他的下肢已经被折断了,失去了行走能力,也因为痛苦嘶吼的时间太长,喉咙失去了发声的能力。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被折断了傲骨,疼痛让他的眼泪不停地流下。 这还是席演第一次看到邱深夏这副模样。 从前这个人总是随性且烦人,任人怎么怒骂他也总是笑嘻嘻的,轻易不会把他激怒。 这让席演完全忽略了他脆弱的一面,其实他也怕疼,会哭…… 想要有人疼,想要有人依靠。 席演讨厌邱深夏,但从未想过伤害他。 下场过于惨重,以至于席演都忍不住流下热泪,他蹲了下来,颤声地轻唤着邱深夏的小名:“小夏,小夏……” 邱深夏浑身是血,席演生怕弄疼他甚至不敢去触碰他,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呼唤着他的名字,等脑子清晰点后,才想起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谁敢打电话叫救护车?!” 这时,谢时度突然进来了,带着一身的威压走了过来。 席演看到他的时候都要敬畏三分。 “谢先生。” 谢时度面对席演时,态度勉强还缓和一些:“谁让你救他的?我帮你出气,你这不是打我脸么?!” 席演慌张地请求道:“小夏只是一时贪玩,对我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恳请谢先生放过他这一次!” 邱深夏的血流得越来越多,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却在即将完全昏迷之际,捕捉到了谢时度戴在脖子上的怀表。 重伤的邱深夏突然激动了起来,鲜血随着他的情绪越流越凶,眸中的眼泪也是。 “唔……唔……”邱深夏费力地想把手抬起来,他的视线从谢时度的怀表挪到了这个男人的脸上,又重新放在了怀表上,他好像想跟谢时度说什么,却因为口中的鲜血和身上的伤势,导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呜呜”的声音。 席演注意到了邱深夏的目光,顺势看了过去,待看清后,他安抚邱深夏:“小夏,这不是你的怀表,这是谢先生自己的,你那块怀表在我那里收着呢,你忘记了么?” 席演所说的那块怀表,当初是邱深夏非要说席演那块不见了,他把自己的送给席演。 席演一直认为邱深夏说话和做事都莫名其妙的,但他非要塞给自己,他便随手收藏了。 他自己从来没有一块丢失的怀表,也曾在谢时度这里听到过同样奇怪的说法,看到一块一模一样的怀表,席演那会儿一门心思扎在黎昭身上,压根不在意旁人的胡言乱语,所以也没有正式地澄清过。 邱深夏一直在哭,眼泪和血水流得一样多,但这会儿不只是因为伤痛,也因为脑中深处的记忆在这一瞬间卷土重来。 邱深夏在六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哥哥,哥哥家里有钱,经常会因为心疼瘦小的邱深夏而给他带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 等到成年后,邱深夏知道这个哥哥生病了,需要一个合适的肾,邱深夏毫不犹豫地捐赠了。 但这个哥哥后来去了国外,临走前给了邱深夏一块怀表作为纪念,承诺等他靠自己双手拼搏出一番事业后一定会回来找他,给他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邱深夏一直牢牢记着的,只是因为母亲早早离世,父亲再娶,后妈从小就对他非打即骂,后来有一次故意把他关在屋外,淋了雨受了冻,发了一场高烧之后把很多事情忘记了。 只是隐约记得有个对自己很好的哥哥,两人有过约定。 邱深夏在电视上第一次注意到席演,是因为他手上的疤痕,印象中那个哥哥也有,因此便从此对席演死缠烂打。 尽管席演解释过,他身为演员,身上到处都是伤痕,但邱深夏就偏偏不信,执意把他当成心悦已久的人。 过了太多苦日子,他着急想尝点甜头。 然而,就在刚刚被打的刹那间,他想起了那个哥哥的脸和名字。 ——我叫谢时度。 ——时度哥哥。 “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刚刚席演的说法清晰地落在谢时度的耳中,他是聪明人,一下子就理解了席演的意思,只是他完全没办法接受。 谢时度扯起席演,要他对自己解释清楚。 席演红着眼睛,对谢时度认真道:“小夏也有一块和你一模一样的怀表,就是当初你看过的那块,那怀表真正的主人是他!” 谢时度的神经高度紧绷,手上青筋暴起,完全没办法接受席演这个说法。 他再忍痛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邱深夏,和记忆中那个总是甜甜地喊自己“哥哥”的小身影重叠。 “怎么可能……我不信……我不相信……” 谢时度没办法面对自己伤害了青梅竹马的事实,那才是他真正的爱人。 邱深夏被送去了医院,但被告知因为原本身体底子差的缘故,再加上这次重创,这具身体几乎是废了的,就算抢救回来,本人也要承受一些无法预测的病痛折磨。 巨大的痛苦在谢时度的胸腔里横冲直撞,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般崩溃。 作者有话说: 这对cp只有3章
第100章 『谢时度邱深夏』浓烈的占有欲 曾经信誓旦旦的约定当下看起来是多么讽刺可笑。 谢时度紧握着手中的怀表,这个唯一让他和邱深夏关联起来的信物。 谢时度患有轻度面孔遗忘症,本来去到国外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特殊治疗,谢时度以为有所改善,没想到回国之后,还是认错了人。 治疗期间服用太多药物,连爱人的名字都忘记了。 还把他伤得鲜血淋漓。 邱深夏醒来的时候,情绪极度不稳定,叫喊得撕心裂肺,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再度裂开。 谢时度好像在一刹那间憔悴了很多,他两眼泛红,近乎失神。 邱深夏第二次醒来是第二天了,谢时度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里,没有合过眼。 庆幸的是,这次,邱深夏的情绪没有那么激烈,谢时度进来的时候,他睁着圆圆的眼睛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哭了。 谢时度手足无措,这么些年穿梭在尔虞我诈的利益关系中,他早就失去了年少时那份待人的温柔。 他蹲下来帮邱深夏擦拭眼泪,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邱深夏暂时说不出话,双手也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抬得起来。 谢时度本以为自己把人伤成这样,邱深夏应该会对他恨之入骨,不料,邱深夏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再靠近些。 谢时度走得更近,邱深夏对他伸出双手,谢时度还没有明白时,邱深夏便用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 原来,邱深夏想拥抱他。 眼泪瞬间从谢时度无神发灰的眼里渗出,谢时度已不再是从前那个阳光的少年了,他满手血污,害人无数,他从不敢奢望,这个世上还有人愿意给他一个纯粹的拥抱。 这个拥抱没有利害等量、没有其它杂质,只有浓烈的思念和久别重逢的喜悦。 邱深夏出院后,被谢时度接去了自己住处照顾。 邱深夏整整休养了一个月才能下地走路和开口说话。 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时度哥哥。” 谢时度生命里的这束光重新照亮了他。 底下的人都感到惊奇:“谢先生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他一看到邱先生就会笑。” “是啊,我以前还以为谢先生会和席影帝走到一起。” “不一样的,谢先生虽然对席影帝的事上心,但他们更像合作伙伴,对邱先生就像宝贝一样。” 这些谈论在不经意间传入了谢时度的耳中,这会儿他才恍然大悟,他曾经把席演认错是自己要找的人,但一直没办法对他敞开心扉,唯一对他好的方式就是帮他铲除娱乐圈的障碍,给他上好的资源,再无其它。 可是当下不同,他看到邱深夏就会想疼他,爱他,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他。 想给他的东西,不止是物质上的,还有那一颗赤城的真心。 不过,底下的人也渐渐发现,邱深夏的占有欲极强,恨不得时刻粘在谢时度身边。 因为邱深夏的身体缘故暂时不方便外出,谢时度为了他,把应酬都转到家里来了。 这天,有个合作人只是和谢时度握了手,刚好被邱深夏撞见这一幕,他便激动地跑过去打了那个人的手,让他和谢时度拉开距离。 合作人被冒犯之后恼怒地抬手想要教训邱深夏,却看到这人被谢时度护在了怀里。 “没事的,没事的。”谢时度正在耐心安抚这个刚刚冒犯别人的人。 让众人更没想到的是,等安抚好邱深夏的情绪后,谢时度竟然厉声地吩咐底下的人:“送客!” 合作人愤然地甩手离去了。 谢时度不但没有半点责怪邱深夏的意思,还笑着关心他:“怎么不在房间休息跑下来了?是不是太闷了?” 邱深夏紧紧拽住谢时度的袖子,似乎总怕他被别人抢走,这个在他一生当中唯一对他好的人。 邱深夏摇了摇头:“不闷,可是我想你。” 谢时度的心动了一下,抽出一只手摸了摸邱深夏的头发,承诺道:“我会腾出时间多陪陪你。” 可是,他已经把自己三分之二的时间都用在陪伴邱深夏上面了。 等到邱深夏身体好些了之后,被允许出门了,谢时度便带他去片场看人拍戏。 其实邱深夏从前也是片场的常客,时常来探席演的班,这会儿有工作人员认出了他,笑着调侃道:“邱先生,又来探席老师的班啊,”工作人员看到邱深夏这次两手空空,又不禁问道,“怎么今天没有煲冰糖雪梨水呢?” 邱深夏保持沉默,这些话谢时度也听见了,心中难免生出了醋意:“原来你还亲手煲糖水给席演喝?经常么?我以前怎么没在片场遇见过?” 邱深夏没有否认:“经常,但他一次都没有喝过。” 席演从来不接受邱深夏的好意,那时候,他的眼里只看得到黎昭,对邱深夏的纠缠更是厌烦不已。 谢时度内心百感交集,更多的是对邱深夏的心疼,他温柔道:“那你煲给我喝,我一定会喝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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